33 此時憎月明 (糖 (歲歲的假酒失效,想起老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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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昨夜一閃而過,新月一想起朔月和滿月就只會哭,今朝一直在陪她,而葉楓晚見到滿月也是愁了一夜,沈耀年陪他喝酒賞月,本想聽他說說關于滿月的事,但他不說,那便不問。 快要天明的時候,葉楓晚醉了兩三分,想起沈耀年與滿月交過手,差點被他一劍渡了,借著醉意伸手要扒他衣領看看有沒有受傷,沈耀年轉身想躲開他,被拉住后衣領,露出了半個肩膀…… 沈耀年連忙拉拉衣領,冷冷嗔道:“喝醉就動手動腳,什么時候如此沒酒品了?” “讓我看看!”葉楓晚幾乎酒意全消,見他肩上有一點點冥璽的一角,冥璽不大不小,就半個手掌大,用力扯開他的衣服,只見肩胛骨上赫然蓋著一個冥璽??! 葉楓晚能認不出自己的冥璽嗎?冥璽可是相當于自己的靈魂,而且根本都沒用過多少回的東西,怎么可能會在沈耀年肩上? 沈耀年生氣了,扯回衣服,正準備說他幾句:“有傷還能給你燙酒嗎?”轉身見他癡癡的模樣,看個后背就能看呆了?“怎么了?” “年……”葉楓晚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瞬間,冥璽印和滿月的重新出現反復在他腦海之中打翻一鍋滾油,亂成一團。 葉楓晚仿佛色鬼附體,伸手又要扒他的衣服,用盡力氣把沈耀年按在榻上,扯開他的衣衫,又看見冥璽,整個腦子仿佛成了糨糊,癡癡呆呆看著他,沈耀年心中奇怪,怎么費這么大力氣就看看而已? 葉楓晚擠出幾個字……“這是……” “什么?”沈耀年之前以為是自己不經意被什么燙傷的印,不疼不癢,所以并不在意,沒想到他這么大反應,不知數不數落他好,只好道,“都快天亮了,你去睡吧?!?/br> 說著沈耀年給他下了一個昏睡咒,自己穿好衣服走出去,順便看看今朝睡了沒。 夢中葉楓晚幾乎想起了,徊夢……問情…… 冥璽印和滿月的雙重打擊之下,完全想起來了,他自己忍不住整天在沈耀年蹦跶,怕他喝的問情失效,所以自己也喝了,卻沒想到一看這冥璽印卻自己先想起來。 葉楓晚滿身冷汗從榻上爬起來,整個身子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仔細想想,若那真是滿月,肯定認出沈耀年身上有冥璽,一道兇煞上有冥璽印,那就跟冥王親自蓋章要似的,滿月沒有理由要傷害他,果不其然,那應該不是真的滿月。 他燒了一道符把還在哭的新月喚過來,新月見他這滿身冷汗的狼狽模樣,止住哭聲,葉楓晚對她道:“那不應該是滿月,若滿月見到年年身上有冥璽印,怎么可能會傷害他?” “年年?” “我剛剛想起來了,年年,徊夢,問情……我都想起來了?!比~楓晚若是此時能叫得出風殘月出來,必然再揍他一頓。 葉楓晚繼續道:“我的法力大部分在年年身上,連他的身手都打不過,卻又像是滿月,你當年可真的見滿月被吃得灰飛煙滅嗎?” “公子,滿月大人真的連渣都不剩,不然朔月大人怎么會喝徊夢?我和他是親眼看著的?!?/br> “昨晚匆匆一眼,我實在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滿月,可是氣息和模樣,真的是滿月?!比~楓晚想他是滿月,卻又不敢信,他對朔月滿月的感情不是簡單能說出來的,他們像是自己摯友又像是恩師,葉楓晚做夢都想他們歸來。 新月又忍不住抽抽搭搭哭起來,葉楓晚冷靜下來之后,怕滿月再來尋沈耀年,又急匆匆衣衫不整出去,沈耀年早已在塔樓上烹著解酒茶,見他一身酒氣,衣服都不換一件,嫌棄地看了一眼不說話。 葉楓晚見他無事,乖乖下去沐浴更衣,洗好一身酒氣,干干凈凈才敢上來,他早已烹好解酒茶,放在一旁晾著,剛好能喝,葉楓晚嘴巴張張合合,有點心虛喚道:“年年……” 沈耀年印象中第一次聽他這么叫自己,心中有點奇怪,但見他昨晚那口不擇言的模樣,不想說什么重話刺激他:“喝吧,溫度應該剛好?!?/br> 看他沒什么的樣子,葉楓晚強撐起平常的模樣,又坐到他身邊端起解酒茶,一口喝光:“你叫年年,那我就給自己起個小字,叫歲歲,歲歲有今朝,豈不甚好?” “島主,你胡說什么?”沈耀年淡淡看著他道。 葉楓晚微笑著看他,眼神仿佛溫柔到出氣泡:“歲歲可沒胡說?!?/br> “好,”沈耀年心中基本有點數,“莫不是見滿月能殺我,你想把我惡心跑了吧?” “怎么可能?”說起滿月,葉楓晚的臉上繃不住了,嘴角垂了下去,看著他的眼神有幾分心疼有幾分愛憐也有幾分留戀,“我……我……” 沈耀年見他皺起眉頭,看上去有幾分可憐,別不計較什么,本想說點什么,卻也說不出口,葉楓晚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溫柔,突然像逃跑一樣逃離他的視線之中,一路跑下塔樓,突然跳進凍起薄冰的池水之中。 初冬的池水冰冷,已經結起一層薄冰,寒深刺骨,葉楓晚需要冷靜,一瞬間發生這么多事情,全都始料未及,強撐也撐不住歲歲的模樣,若是現在突然消失在沈耀年面前,那就是煉獄島之死的重演,現在沒辦法在他面前全身而退,只好惹他厭惡分道揚鑣,生怕他的問情也失效了,心想朔月留的是什么假酒配方,怎么半年就能失效呢? 葉楓晚整個身子都沉到水底,今朝在考慮要不要撈他上來,卻想了想,冥王又不會淹死,或許是公子在冷靜,便不管他,放一條干毛巾在池邊算了。 他好難受,全都想起來了。這一回又是武林盟,又是自己先招惹他的……他在水池里飄了一天一夜,渾身放松在水池里飄著,心情差不多舒服點,爬起來用毛巾擦擦臉上的水,像一只水鬼似的冒出來,今朝聽到水聲,知道是他從水池里爬上來了,便拿了一堆干凈毛巾過去:“公子餓不餓?想吃什么?” 葉楓晚一邊擦著頭發上的水,一邊對她道:“我不是幫你改名叫有酒了嗎?” “誒……”今朝又給他遞了一條新毛巾,“是公子自己親口又叫我今朝的……公子可想起沈公子了?” 這怪不得今朝,認識沈耀年之前,今朝就是叫今朝,不關問情的事,是自己問題,再者他把今朝隨便扔在不知道哪個小城,自己一個人去邂逅的,今朝按都按不住。 葉楓晚把濕毛巾塞給今朝,像水鬼一樣走了幾步,仰頭感受著月色正濃:“今朝,幫我想想,除了冥界和人間,有什么會看我和年年不順眼?” 今朝不假思索,沖口而出便是:“當然是天界??!公子你也知道,天界派了多少仙人要殺沈公子?!?/br> “天界?”葉楓晚素來看不慣他們,除了赫杰之外基本沒有交集,若滿月屬于天界的勢力,必然就有理由殺沈耀年,明明他身上有冥王九成九法力,還有用冥璽封進去,差不多也相當于是個半神了,那滿月應該便是比半神還厲害的——神明。 神和神之間,沒有多少高低之分,但現在的滿月為什么要躲著自己,若那不是滿月,大可以頂著滿月的臉皮出現,假裝他的身份。 葉楓晚差不多想清楚現在的情況,回去洗完熱水澡,燒了幾爐醒香,往香爐里扔了一大疊符篆,滿月化煙而至,坐在他面前,穿著一身在天界穿的黑色斗篷,卻沒有帶上帽子,露出自己的本來面貌,拿起他隨便扔在桌邊的翡翠折扇給自己扇了幾下。 “公子想喚我,用不著燒這么多符?!彼α诵?/br> 葉楓晚知道能燒符喚他過來,氣得快想生吞了他,卻被久別重逢的喜悅占據著整個腦子:“果然是你?你還記得朔月新月嗎?想來你一開始便是天界的神,來誆騙朔月的吧?” “不,”一提起朔月,滿月的心又痛了起來,他既然愿意來,自然也不想獨自留著這些秘密,“滿月不知道自己是神……” 當年,浮黎神追羽被其他神圍剿多次,打來打去鬧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一開始手下仙人被殺光,連稍微愿意支持他的信徒都被殺了,后來浮黎神簡直是在人間絕跡,他被剔了神識投胎到人間,沒多久被神害死,還成了鬼王追予,之后再成判官滿月。 當判官的時候幾乎是他最高興的日子。 滿月的靈魂在冥界灰飛煙滅之后,很快在天界重新凝結,神的靈魂是不滅的,不僅是滿月,還有葉楓晚和赫杰也一樣,他們不可能灰飛煙滅也不會死,只有天人五衰的大限。 重新凝結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上百年,朔月早就喝了徊夢用靈魂筑夢,只留一個沒有記憶沒有靈魂沒有神識的空殼子,不知道游走到哪個角落。 此后滿月大受打擊,而且被其他神看得死死的,若不是赫杰歷劫回天界,估計滿月也不想再到人間和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