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發燒、洗澡、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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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前停了一輛車。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來,辛靖坐在駕駛座上。我聽見了他的聲音,但是在雨中不甚清晰。我快步向前走過去,還是一腳踩進了雨水里,我煩躁地甩了甩鞋。不是說亮的地方才是水嗎?怎么暗的地方也全是水? 我拉開后座的車門,整個人幾乎是栽了進去,半死不活地趴在后座上。辛靖扔了個東西過來,落到我的肩膀上:“你怎么搞的?趕緊擦擦?!?/br> 我接過來一聞,一股奇怪的味道,趕緊扔到了一邊:“你拿擦車的抹布給我干嘛?” 他又扔了一整個紙抽過來,全新的,還沒打開。我沒有指甲,扣了半天還是沒有打開,索性又扔回前面。 “擦擦!”他緩慢地開著車,“你把我車都弄臟了?!?/br> 車外溫度有點低,車窗上有一層薄薄的水霧。我伸手在窗戶上抹了抹,外面一層玻璃上全是雨滴,看不清窗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你明天把車給我洗了?!痹谖覞窳芰艿貜男辆傅能嚴镢@出來的時候,辛靖無奈地看著我說。 “下雨不就是給你洗車嗎?”我回頭關上車門,跟在辛靖身后。地下車庫的灰色水泥地上滿是我留下的水跡,衣服緊緊貼在身上,特別涼,也特別不舒服。 到辛靖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脫光了鉆進浴室里,衣服被我隨意扔在了門口。淋浴頭剛打開的時候,水的溫度和外面的雨差不多,冷得我一哆嗦。我低著頭蹲在淋浴頭下面,等著水熱起來。熱水澆到頭上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 “喔?!毙辆搁_門的時候嚇了一跳,“不是故意踩到你衣服的,誰叫你亂扔?!?/br> 他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給我?!耙路胚@兒了,你怎么好像在蒸桑拿,不燙嗎?嚯?!彼麚]了揮手,“你還好嗎?” “啊,”我抬手把花灑關掉,“我沒事?!?/br> 我沒穿他給我拿的衣服,就這么赤裸著身體走了出去。他彎著腰,正在衣柜里翻著什么東西。我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了他。 “你蹭我一身水?!彼月韵訔壍剞D過身來,“給你拿衣服怎么不穿?頭發也不吹?” 他坐在床沿為我吹頭發。我低下頭把臉埋到他的大腿上,逐漸貼近他的性器。他拿著吹風機的手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我感覺到他頂了我一下。 “你想干嗎?”他笑了,抓了一下我的頭發,把吹風機關了。 “我不想洗車?!蔽业穆曇粲行瀽灥貍髁顺鰜?,和辛靖討價還價。 “我逗你的?!彼话褜⑽覐乃硐聯粕蟻?,讓我坐到他身上:“你還真信,洗個車又沒多貴?!?/br> “臉怎么這么紅?不好意思了?”他笑得挺開心。 為了表示我并沒有不好意思,我主動攬上了他的脖子,和他接了吻,雨滴紛亂地打在玻璃上的聲音掩蓋了我們接吻的聲音。我的性器隔著衣料和他的性器輕輕摩擦,前端滲出的晶瑩的液體蹭到了辛靖的衣服上。我們都硬了。 接過吻之后我們都微微喘息著。我有點累,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額頭貼在了他的肩膀上。 “哎?等等?!彼蝗徽f。 “怎么了?”我問。 “你發燒了?”他先是用手摸了下,緊接著再用額頭再貼了貼我的額頭,“好像有點熱。給你量一下。我還以為你是洗澡洗的?!?/br> “喂?!蔽矣悬c不滿意。 我發燒了嗎?我覺得自己還是挺清醒的。 辛靖拿了體溫計塞在我腋下?!罢姘l燒了?!边^了一會兒,他拿起體溫計,“我去給你拿點藥,你自己把衣服穿上?!?/br> 他沖了一包退燒藥給我,我快速地把它喝光了?!拔疫€以為你是不會吃藥的那種人?!毙辆柑袅颂裘?。 “怎么可能?我還挺怕死的?!?/br> 辛靖臥室的窗簾沒有拉嚴實,夜色在我的視線里變成了黑色的一條。我踩上低矮狹窄的窗臺,把窗戶打開。 “你說雨天能看見星星嗎?”我打開窗,隔著紗窗向外看。天空被切割成無數個小塊,細細碎碎的雨絲飄到我的臉上。 “下來!”他走過來,把窗戶關上:“發燒還吹什么風!” 他把我拽進被子里,把臥室的燈關了,“睡覺?!?/br> “我明天不想上班了?!蔽倚÷曊f。 “那我明天跟江陸說,”他輕輕伸手拍了拍我,“趕緊睡?!?/br> 頭疼。醒的時候頭疼的要死。眼睛干得很,我睡著之前還沒有這么難受。然而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之后,感覺更難受了。 有人坐在床上。但我看見的不是辛靖,而是江陸。我嚇得差點叫了出來。 “你怕什么?”他疑惑地看著我。 “沒有,”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就是做噩夢了……” 他拍了我一腦門:“現在醒了沒?” 辛靖推門走了進來?!拔业萌ス玖?,你走不走?”他抬手看了看表,“都快十點了?!?/br> “那我不去了吧?!苯懻f,“我在你這兒待一會兒?!?/br> 辛靖走到床頭柜前,翻了翻,把體溫計遞給我,“看一下還燒嗎?” 江陸貼了貼我的腦門,“好像還有點兒?!辈恢朗遣皇俏业腻e覺,我總覺得他的語氣帶了點笑意。那有可能是你剛才拍的。我想。 “鍋里有粥,一會兒吃點兒,桌上有咸菜,我媽拿來的?!毙辆竾诟牢?。 “還有點低燒?!蔽夷闷痼w溫計看了看。 “藥給你放床頭了,吃完飯記得吃。我真的得走了?!?/br> 江陸叫住了他:“辛靖?!?/br> 他們沒有再說別的話,但是應該是在進行眼神的交流。我看了看辛靖,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幾秒鐘之后辛靖搖了搖頭:“你看人都半死不活了,你悠著點兒?!彼谡f什么?在說我嗎?我有這么慘嗎? 真是奇了怪了,兩個人打什么啞謎?我一邊猜,一邊在心里嘆氣,我和辛靖的區別可能就在這兒? 他關上門走了出去,過了幾秒鐘又重新把門打開。他走到床頭柜前,把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安铧c忘了?!?/br> “你知道我想干嘛嗎?”江陸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搖搖頭。 “聽說……發燒的人都會很熱,我還沒試過?!彼谖叶叺吐曊f。 靠,他突然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這個?我想拒絕,但是感覺好像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于是我決定賣個慘:“我能先吃點東西嗎?我昨天被關了一天,什么也沒吃?!?/br> 他繼續誘惑我:“我給你買個……給你買臺車,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