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他們的關系、煙味、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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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案發現場,不瘆得慌嗎?” 我聽見江陸的聲音由遠及近,腳步聲似乎稍微在門口停頓了下?!澳惆宴妼げ啬膬毫??” “扔大街上喂狗了?!标懼Z亞的聲音異常冷淡。他們之間沉默了一會兒,江陸又說話了:“喂……不是吧?” “呵,騙你的?!蔽衣犚娏擞腥嗽诘匕迳咸穆曇?,兩三下,之后就消失了,“人還好好的,我還沒有那么喪心病狂,你還真信了?!?/br> “你沒事找我干嘛?還是用這種方法?”江陸的語氣挺平淡的,“有事就趕緊說,沒事我就走了?!?/br> “???那你不管鐘尋了?我還以為他對你挺重要的?!蔽衣犚娏岁懼Z亞的笑聲,心里有那么一絲絲不舒服。 “咯吱——”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澳氵@椅子,該換了吧?”江陸話音剛落,緊接著又是兩聲,聽得我直皺眉頭。 “說說吧,找我什么事?我聽聽。別把別人扯進來,麻煩?!?/br> “誰知道你那么難找?我找你,你也不理我,所以只好出此下策?!?/br> “我可謝謝你了。沒看出來我是一點兒都不想見你?” 陸諾亞沒有回答,不過他換了個話題:“還記得這兒吧?!?/br> “廢話,當然記得。不是給你錢了嗎,為什么不換個地方???” “誰會用你家的錢啊。我沒收,你秘書知道?!?/br> “是嗎?回頭我問問?!?/br> “我倒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那你還記得,在這兒發生的事吧?” “如果你找我是這件事的話,我倒不是很想提。已經過去這些年了,該忘的就都忘了吧?總不應該,上一代的恩怨,我們還要繼續吧?” “我mama沒有殺人?!标懼Z亞的聲音很冷靜,“我媽,沒有殺你爸?!?/br> “她已經自首了。好幾年過去了,你找到證據了嗎?” “沒有啊,所以我來找你?!?/br> “找我有什么用?” “我希望你和我說實話,”陸諾亞頓了頓,“案發當天,你到底在不在現場?” “哈?你的意思是說,我殺了我爸?”不知道為什么,我聽著江陸這話好像有點心虛。 “你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是真的?” “沒有證據你就不要亂說,作偽證是違法的??丛谀闶俏业艿艿姆萆衔也缓湍阌嬢^。你有研究這種事的時間,不如多去監獄給你媽送幾件衣服?!?/br> “誰是你弟弟?我承認過嗎?我寧可承認我是野種,也不愿意和你們家扯上關系?!?/br> 我在衣柜里瞳孔地震,這關系簡直亂了套了。 “那你必須承認啊,我們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只可惜不是一個爹?!?/br> 我聽見了玻璃杯被打碎的聲音,緊接著陸諾亞用憤怒的語氣說:“你真他媽不要臉啊,看見你我都覺得惡心?!?/br> 又一個玻璃杯被打碎了,“不是,是你非要找我的。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從小就沒有媽嗎!” “這能怪我嗎?”我聽見了有人撞到了桌子上,“是我死乞白賴地非得要出生嗎?我還沒有爹呢我怪誰了?你怎么不怪你那個冷血的爹???用你的名字裝深情,還把我媽和我趕出去受苦?”緊接著又是“咣咣”兩聲,“你們兩個都該死?!?/br> “狗崽子?!苯懥R道,“你真他媽的欠教育?!蔽衣牭搅舜蚨返穆曇?,他們應該是打起來了。 該死,一會兒外面不會再次變成兇案現場吧?我聽著外面的動靜有些慌。 打斗聲持續了一會兒就停止了?!澳愫米詾橹??!笔墙懙穆曇?,緊接著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江陸走了,我從衣柜里踉蹌著再次出來。地面上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玻璃碎片。他們究竟是怎么把兩個玻璃杯摔成天女散花的?旁邊有一本厚厚的扣在地上。這書也能算兇器了吧,我想。陸諾亞坐在窗戶根下面,默默地點了一根煙在抽,表面上看起來應該沒有受傷,謝天謝地。 但是他沒有理我。我從衣柜出來的動靜很大,他也絲毫沒有理會我的意思,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只好自力更生。我一邊躲著地板上零散的玻璃碎片,一邊在其中挑了塊看得順眼的拿在手里。我緩慢地在背著手在那里割我手上的膠帶。謝天謝地他綁我用的是這個,不然我現在還手足無措。但是我不小心劃到了我自己的手,流血了。我把嘴里的東西拿出來,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垃圾桶的蹤影。我皺了皺眉,這地上都不方便人走。我取了掃帚來,地上的碎片被我掃進簸箕,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我蹲在陸諾亞面前,看著他抽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剛才我聽到的對話里信息量很大,于是我決定不去想,知道的和想得越少,痛苦也會越少——圍觀他人的痛苦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比如我看著此刻的陸諾亞。地上已經有兩個煙頭了,加上他手里的,這是第三根。我晃了晃旁邊的煙盒,還有兩根。于是我拿出來了一根,用打火機點了,拿在手里。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于是只好我主動開口。我問:“你因為江陸,把我綁起來?還給我下藥?至于嗎?有用嗎?”我“嘖”了一聲,“一地玻璃渣子?!?/br> “有用啊?!彼麖椓藦椀厣系臒熁?,“你看,江陸一點都不在乎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我無言以對。確實,江陸就直接走了,不過也難怪。 “你真可憐?!彼种貜土艘痪?,我冷笑了一聲,“你才可憐?!?/br> 我把煙頭戳在地板上按滅,地板上留下了一小塊焦黑?!昂臀宜@么久是不是挺惡心的?把我當作從你哥那里偷來的東西了?shuangma?”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不也一樣出來偷嗎?你和我有什么區別?” 我僵硬了一瞬間,緊接著開始慢慢地說:“你在床上,總是喜歡凌虐我,掐我,咬我。不就是因為我是江陸的人嗎?折磨我你能更舒服一點兒嗎?你折磨不了他你就折磨我是吧?” “你不也樂在其中嗎?在床上叫得不也挺浪的嗎?你不就是覺得有人cao就是有人愛嗎?你簡直蠢死了,想要什么都寫在臉上了?!?/br> 我有點說不過他,吵架我真的不擅長:“這么看來,我們還是有點區別的。你活得比我還要失敗啊,只能欺負我,在這種事情上找認同感?!?/br> “閉嘴,”他掐著我的脖子?!澳憧??”我笑了。 他更加用力地掐著我:“鐘尋,你最好閉嘴,你今天真的話很多,而我今天心情很不好?!?/br> 我張著嘴,企圖呼吸到更多的空氣,但是空氣里滿是煙味兒,我嗆得開始咳嗽。他的手稍微松了松,最后放開了我。 半晌,眼眶微紅,對我說:“你滾吶?!?/br> 已經是深夜了,外面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風很大,雨像斷斷續續的線一樣流下來,幾乎被刮成了四十五度角,很重地打在我的身上。我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沒有傘,附近的店面的門臉光禿禿的,連遮雨的地方都沒有。我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走,沒走幾步,渾身上下就濕透了。 我頂著風向前走了半條街,雨都落到我的眼睛里了。我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用已經濕了的衣袖抹著臉。 身后傳來了人的腳步聲,伴隨著雨水的聲音,啪嗒啪嗒地,速度很快。我回過頭去,是陸諾亞,他撐著一把很大的黑色雨傘向我跑過來。他媽的,裝什么好人。我轉身就向雨里跑去。他喊我:“鐘尋!” “鐘尋,”他趕了上來,抓著我的胳膊,“給你傘?!?/br> “你他媽裝什么好人!”我在糟亂的雨聲中向他大喊,一把將他的傘打落到地面上的一灘雨水里,我快意地看著他,直到他也渾身濕透,“你也滾??!” 這樣幼稚的報復過后,我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我踩著雨水跑過了兩條街,鞋襪都濕的一塌糊涂。我隨便在一家店的卷簾門前蹲了下來,這里也根本擋不了多少雨。我背過身去,把手機從衣兜里拿了出來。手機也濕了,屏幕上,連帶著手機殼的縫隙處都是水滴。我用指紋已經解不開鎖了,只好用衣服把手上的水擦干凈。 我的手在抖,手上的傷口被雨水泡得發白。我費了半天勁,才翻到辛靖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打了出去。要是在這種天氣被雷劈死的話,就算我自己倒霉吧。 電話接通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地,好在響了兩聲之后就接通了。 “辛靖,”我瘋狂地對著聽筒大喊,“辛靖你別掛電話,你能來救我嗎?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