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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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才出了相爺府,側巷里閃出一道身影。 尚未來得及驚呼,便先聞到了熟悉的依蘭香。 “jiejie?!逼ピ挛桶偷陌阉略趬?,“你去給施相爺過生辰了?” 她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里?” “我看見你為施相爺放的天燈了,翠微湖上亮如白晝,jiejie好闊氣的手筆,好別致的心思?!彼秸f越氣惱,怎么這樣的心思,就用不到他身上呢? “你刻意跑過來打趣我呢?!鄙蚯逶滦χN了他一下,“還不趕緊回你府邸去,當心宮里又派人尋你?!?/br> 她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匹月氣極了,垂首吻過去。 府內 施玄霜斂眉,“袁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帝星位移,似有衰敗之像?!?/br> 袁大人壓低聲音,隨他進了屋才敢說出來。 施玄霜掐指算了算,“袁大人多慮了?!?/br> 只這一句話,叫袁大人好生松了口氣,見相爺忽然彎腰從桌腳撿起一枚耳環,似乎是方才那女子落下的。 沈姑娘,此時應當還未走遠。 他把玩著耳環思量片刻,丟下袁大人,抬腳往外走去。 夜色籠罩著兩道身影,緊密相擁,唇齒糾纏。 施玄霜腳下一頓,遠遠瞧著那一幕。 心中彌漫出壓抑的情緒,耳環硌的掌心發疼。 那男子忘情的親吻著她,從嬌唇到頸間。。。。腦中閃過那日沈清月穿的高領衣裳,彎腰時露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彼時自己并未在意,如今才知道那痕跡是從何而來。 轉身回了院子,直到碧玉耳環脆聲斷裂,施玄霜攤開掌心,耳環染了血色。 惱怒了? 連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竟然因人動了怒氣。 “相爺,這是?”袁大人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我該歇息了?!?/br> 言下之意,他該走了。 可話還沒說完。 袁大人瞧他徑直進了屋,也不搭理自己,在原地躊躇片刻,終究是告辭了。 小仙閣 “喏,別說我厚此薄彼,你的生辰賀禮那可是獨一份兒?!鄙蚯逶聫你~鏡下摸出一只錦盒,丟給床上的少年?!澳闳暨€氣,下回再來我可不搭理你了?!?/br> 匹月面露喜色,“那jiejie為何藏著掖著,到今日才給我?!?/br> “你生辰當日才告訴我,當我是變戲法兒的呢,憑空給你變出來賀禮?”她解開釵環,對鏡梳發。 錦盒里是一支羊脂玉簪,細看簪身雕了許多奇怪的圖樣,做工精細足見用心。 “這上面刻的什么?”他撫摸著簪身的圖樣紋理,好奇問道。 “你已然是月亮了,jiejie只好送你星星了,好叫你不會孤零零的?!?/br> “這刻的是星星?”匹月歡喜極了,小心翼翼揣進懷里,走到她身后,“我給jiejie梳發?!?/br> “我早梳好了?!彼畔履臼?,佯裝嗔怒,“稀得你獻殷勤?!?/br> 他笑著攬住女子柳腰抱起,讓她坐在梨木桌上,“好jiejie,梳完了也能再梳一遍?!?/br> 說著,竟是開始解她衣裳。 “你見誰梳發,是先脫了衣裳的?”沈清月推他。 “咱們待會兒梳?!逼ピ乱皇謸嵘嫌裢?,嗓音帶著急切的意思,“此時梳了,等會兒還要再梳?!?/br> 說著,便將挺立的陰器塞入她腿間, 一下下頂著蜜xue洞口。 “或是jiejie嫌麻煩,我也能一邊梳,一邊cao。。。?!?/br> 翌日 沈清月照舊來相爺府,看到施玄霜掌心纏著白紗。 “相爺受傷了?” 她神色間的擔憂不似假裝,小心翼翼的捧著自己的手,她今日穿的依舊是高領裙裳。 那傷口不大,卻很深,像是被什么銳器扎破的。 “如何傷到的?”沈清月詢問道,“昨晚不還好好的?” 施玄霜沒有答話,反而抬手去撥她衣領。 女子嬌笑著避開,隨后刻意靠近他輕聲撩撥,“道長想干什么?莫非是昨晚沒看清楚?” 施玄霜望著她扇兒般的眼睫,眨眼間嬌俏動人,抬手一把扯開她領口。 “這是什么?” 他盡力克制著,說出口的話卻依舊帶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從前,自己絕不會這般質問任何人。 她要做什么,身上有些什么痕跡,那都是她的事,與他無關才對。 沈清月也沒料到他會有如此動作,下意識掩住領口。 施玄霜的手已然控制不住,一把抓住她正在系盤扣的手,“為何不答?” 沈清月正在心中編著說辭,突然反應過來。 此情此景,難道不是自己占了上風? 她轉而面上帶了笑意,眉梢輕挑,“相爺在惱什么?惱我嗎?” 話一說完,他立即松了手,只望著桌面上的花錢。 心虛了? 沈清月慢悠悠的系好盤扣,側身靠在男子肩頭,臉上就差明晃晃的寫著“我在撒謊”四個字了。 “昨夜里蚊子多,我這不是叫叮了好幾口,相爺本事大,能給奴家支個招否?如何才能趕走那些煩人的蟲子?” 施玄霜察覺她眼底的戲謔,“我怎知你不是心甘情愿叫那些蚊蟲叮咬?” 聽這話,酸溜溜兒的。 “相爺說的糊涂話,哪有人會愿意叫蚊蟲咬的?!鄙蚯逶鹿雌鹗种竿媾难鼛?,“莫非是那蚊蟲咬的太舒服。。?!?/br> 話沒說完,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在書桌上,清冷幽暗的雙眸盯著她。 “有多舒服?” 與那個男子親密無間,有多舒服? 沈清月看著他,驀然笑開了。 笑聲宛若風吹銀鈴,清脆悅耳,說的話卻實在招人討厭。 “相爺又惱了?” 連番著了她的道,施玄霜起身退開幾步,面色凜然。 “滾出去!” 當真是惱的不輕,沈清月拉住他衣袖,偏要湊過去,再回答他一句,“自然是沒有相爺舒服的?!?/br> 說話時,還曲起食指輕輕撓了下他的腰窩,將他撩撥完了,就逃跑了。 施玄霜深吸一口氣,轉身去翻書架。 他要找一找,要找到殺了這妖孽的法子。 暮色西沉 男子的腳邊,已然堆了半人高的書籍。 “相爺在找什么呢?” 沈清月探著腦袋往屋里看,瞧見地上亂七八糟的一堆書,皆是講些五行八卦,道法術學的。 才過去半日時辰,她竟然敢去而復返。 “在找,如何殺了你?!笔┬膊槐苤M,丟開手里的書答道。 聞言,沈清月走到屏風前,拔出他的佩劍。 “道長要殺我,何其簡單?!?/br> 她敲了敲薄如蟬翼的劍刃,比劃兩下,才遞給他,“喏,道長現下便殺了我吧?!?/br> 施玄霜未去接,她強行塞進自己手中,逼著他把劍橫在她嬌弱的脖頸間。 “道長若真是想殺我,清月愿將自己一條薄命奉上?!?/br> 女子咬唇含淚望著他,端是一副惹人憐的模樣。 “我要殺的你?!笔┬獋冗^頭,收劍插入劍鞘,一氣呵成,“并非眼前這個你?!?/br> “殺了眼前的我,也是殺了我?!鄙蚯逶伦匀幻靼姿鞘裁匆馑?,只是她這人,最不怕惹火燒身。 “相爺殺了我,一成全了相爺,再無人煩擾,二成全了清月,能回來時之地?!?/br> 殺了她,他可就再找不著她了。 施玄霜垂眸,倏而攥住她手腕,拉近自己眼前。 “你想要什么?” “奴家不是說過了嘛?!鄙蚯逶绿鹆硪恢皇?,玩著男子的衣襟,“奴家傾慕相爺,自然是想要。。。。相爺的心?!?/br> “道長難道不想,將昨夜未完成的事做完?”她的手伸進了單薄的道袍之中,繞著他胸前那一點嫣紅畫圈,仰起頭,滿目情欲的望著他,嬌聲微喘,“清月可是想的難耐?!?/br> 施玄霜盯著她,逐字復問:“你想要什么?” 說出這句話時,他才發覺自己在害怕。 害怕自己禁不住誘惑,害怕自己會如同凡夫俗子,墜入色網,從此一再沉淪。 她想要什么,直說就是,他給就是。 “說吧,你想要什么?!蹦凶拥纳裆謴屯涨謇?,語氣十分堅定認真,“我給你?!?/br> 沈清月愣了片刻,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認真。 “天子御令?!?/br> “并非要作惡,我只是想去天牢探望一位好友,懇求相爺,借我天子御令一用?!?/br> 施玄霜看著她半晌,眉眼不由輕顫。 果然是別有所圖。 他合目,拽下腰間佩飾丟給她。 “那東西你拿著太招搖,若只是想去天牢探望犯人,用它便成?!?/br> “多謝相爺大人!” 她捏住玉佩叩首道謝,再抬頭時,他已經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