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在黃泉陰魂不散,清寧宮從來銷魂
皇后出身武將世家,母親在先帝時便是都指揮使,入選為皇后時,母親便封了一品承恩公,家世乃是宮中之最。本朝為防外戚專權,后宮亂政,如此身世已是極高。 然而,羅浮的命運卻很坎坷,外人所知不過十之一二。 當年大選,乃是太后見照璟對他十分滿意,這才做主讓他力壓眾人,得以封為皇后。初入宮時,帝后恩愛,后來變故太多,羅浮逐漸失寵,又不肯逢迎,在宮中也就漸漸沉寂。所出的兩個皇子因年歲尚幼,甚至還沒起名字,宮中只能稱為大皇子,二皇子。 大皇子是他入宮那年所生,如今已經四歲,二皇子是順平三年生人,才兩歲出頭。羅浮身邊之人,莫不盼著他再得恩寵,至少生一個嫡出皇女出來,如此即使淑惠君仍舊恩寵常在,清寧宮也不會岌岌可危。 大選過后,久不登門的照璟驟然駕臨,清寧宮上下都歡欣鼓舞。羅浮雖然不同于他們那樣天真,但對照璟的癡戀卻有增無減,怎會不驚喜非常? 照璟將他扶起,羅浮也不曾收回自己的手,癡癡望了照璟片刻,神態脆弱又纏綿:“官家……” 兩人終究也有過情深之時,照璟知道事情并不像是外人所想那樣簡單,且新人入宮,她也該給羅浮應有的面子,免得宮中因輕視皇后而起波瀾,見羅浮依戀的模樣,難免更是心軟,與他攜手進門,共同用膳。 天色太晚,膳后照璟并沒見養在羅浮身邊的兩個孩子,而是吃茶洗漱,隨后便安排衾枕準備入睡了。 宮人退去,羅浮親自撫平被子上的褶皺,坐在床頭仰頭看著才沐浴出來的照璟,身子微微發抖,雙眼異常明亮。他雖出身武家,身體原本不錯,但生了孩子后就總是斷斷續續病著,難免變得荏弱,如同絹人一般輕薄,淺紫羅衣隨著呼吸輕輕顫動,襯得蒼白膚色也多了幾分血氣的粉潤。 如今時世崇尚淡雅沖靜,宮中內眷尤其崇尚淺色,照璟原配皇后在世時最愛以白絹為衣,不施艷妝,超然脫俗,宮人輒稱為大士,觀音皇后。 先皇后壽短,照璟登基后不久便過世了,謚曰孝貞皇后,宮中人至今已經只記得觀音皇后的美名,不清楚其余事跡,但因皇帝喜歡,時世風行,因此還是素淡衣裝更多。羅浮也是如此,燈下看去更有楚楚可憐之態。 照璟緩步上前,神情略見動容,羅浮仰著臉看著他,神色脆弱,眼神異常明亮,癡迷地看了她許久,主動投進她懷中,靠在女子豐滿隆起的胸口,閉上眼喃喃地叫:“璟娘,再賜給我一個孩子吧,讓我再給你生一個孩子,就像從前一樣,好不好?我們還是可以和從前一樣好的,你看,我會很乖,很聽你的話……” 雖然久不侍寢,動作生疏了,但畢竟也生育了兩個孩子,十六歲就入宮侍奉,羅浮對該做些什么讓她心軟,憐惜,心中還是知道的,沒幾下便纏著照璟倒在榻上,兩人衣衫都散了開來。 羅浮膚色瑩白,雖因常年病弱而沒多少rou,但照璟的手伸進衣襟里他便立刻顫抖起來,肋骨根根分明,脊柱更是節節清晰,照璟一摸他便反應劇烈,半闔著眼,睫毛上是幾顆小小的淚珠,熠熠發光,照璟再也忍不住,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男子不如女人健壯,羅浮雖然和照璟差不多高,但力氣卻勝不過她,被她壓在身上,又看見她身上薄衫滑落,深邃乳溝露出些許,臉上立刻漲紅,吞咽一下,被困在榻上動彈不得,只能看著照璟騎在他身上,修長手指緩慢地脫了他下身的褲子,扶起他又粗又長,色澤粉嫩可愛,根部還扣著一個金環的一根性器。 此物乃是男人討好女子,甚至承歡生育的根本,因此自幼便要仔細養護,尺寸若不達標,便與殘廢無異,將來更無可能嫁得出去。色澤若是不夠漂亮惹人厭惡,或者皮膚不夠嫩滑,更是難以得寵。因此世間男子無不自幼外敷內服,涂香膏蜜粉,仔細培育,不僅氣味要好,顏色要正,皮膚要嫩滑,下面的毛發更是要仔細修剪,萬萬不可怠慢。 不僅如此, 這處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羅浮又是如何癡情,一被碰便立刻渾身發軟泛出粉色,低吟起來,動彈不得,看著女人三兩下熟練的揉弄,便將自己揉出水來。他孩子都生了兩個,自然不比未曾承歡過的男子生澀,眼見頂端yin水汩汩冒出,不幾下就打濕了整根嫩rou,又沾濕了照璟手掌,又是羞恥,又是渴求,忍不住攥著身下錦緞挺著腰把自己往照璟掌心送,哀求:“怎么樣對我都好,只要你喜歡,璟娘,啊……” 他意亂情迷的模樣,照璟只會想看更多,當即用力多揉了幾下,羅浮便斷續地呻吟起來,聲調越來越高,兩腿打著顫,腰酸腿麻,不得動彈,淌下來的清透水液已然流到大腿。照璟見他含淚吟泣,癱軟在床,一副難耐的模樣,又不肯求自己慢一點輕一點,便心軟起來,褪去最后一層衣物,起身跨坐,掐著羅浮的臉要他看著,這才緩緩將羅浮那物納入體內。 照璟眼見妻子微微蹙眉,下身將自己緩緩吞入,身子一陣顫抖,卻因金環阻礙,無論多么敏感,都不能輕易泄身,只覺那里面又熱又緊,幾下就夾得自己要不行了,胸膛劇烈起伏,便如要死了一般,在枕上咬牙喘息忍耐。 兩人久不做這件事,羅浮雖然水多,但照璟卻沒怎么等待,不等羅浮濕透了便全吃了進來,女子之xue可松可緊,力道更是隨心所欲,稍緊一點,羅浮便頗覺澀痛,又深受情欲掌控,幾乎喘不上氣來,雙腿連連抽搐。 只是羅浮從不在床笫間求饒,甚至對她給予的痛楚更是喜愛,見照璟俯下身來,又將自己的手強硬地按在胸口,他便溫溫柔柔地捧住了女人那豐滿且柔軟的雙乳,露出個迷蒙的笑,語調纏纏綿綿,神情更似癡了一般:“璟娘,我日日夜夜地盼著你來,盼著你給我這樣的痛楚,這樣的包容,盼著你再給我一個孩子……啊……我好喜歡,喜歡你給我的一切……” 他是經過人事的,即使被鉗制在下,動作余地有限,到底也是知情識趣,又不畏疼痛,沒幾下便勾起照璟心中yuhuo,狠下心來,一連吞吐百余次。羅浮額上已經冷汗潺潺,但卻被cao得水越發多,身子更軟,漸入佳境。 羅浮一意勾引,照璟又萬般迷戀地看著他沉淪情欲的臉,俱不清醒。二人被翻紅浪,幾番上下,羅浮也曾被女人雙腿纏住,挪到上面,咬著牙自己動作,喘息呻吟著埋在妻子胸前,咬住一顆紅櫻,發了狠般抽搐抖動,分明自己已在高潮的邊緣,再也堅持不下去,卻仍然不肯放手,死死攥住照璟雙臂,壓著她硬著頭皮抽插,恨不得將自己整個融入她的身子,渾身上下繃得死緊,邊動作邊哭,眼淚碩大如珠:“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忘不了他,這種時候,這種時候你要從我臉上看到什么?多少年了,你的眼里總是看不到,看不到我,璟娘,你殺了我,殺了我吧,讓我死在你里面,讓我死在你身上,到時候你會不會記住我,我是我??!” 他本想纏綿一夜,以柔弱順從的模樣博得妻子憐愛,求得十幾年共度的平靜祥和,然而他終究不是什么甘于平淡的人,到了即將絕頂的這一刻,還是忍不住故態復萌,又發了瘋。 照璟發絲凌亂,被他壓在身下,正是沉溺歡情之時,不意他又提起此事,且言行更見癲狂,立刻睜開眼要將他一把推下去,羅浮卻忽然悶哼一聲,抽搐幾下,竟是在金環禁錮之中仍舊泄身了。 一股熱流二人都有所察覺,羅浮更是輕飄飄癱軟,趴在她身上不動了,只有兩行眼淚,慢慢流淌下來。 照璟被他哭濕了胸口,心下一軟,又是一燙,不知怎的,情欲更熾。她尚未高潮,此時更是難以抽身,一翻便將羅浮壓在身下,稍稍停頓,下身幾下吮吸,羅浮便又不受控制地硬了起來。 紅羅帳底再度成歡,羅浮已然不想配合,扭過臉去望著搖動的帳幔。照璟見他倔強,心中不知為何升騰起一股怒火,強迫他轉頭看向自己。羅浮淚眼朦朧,卻從不是愿意認輸的人,任他掠奪馳騁的同時,身子雖也不知廉恥地動情,心卻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越是情動,照璟越是不知道眼前人是誰。 眼看自己漏出一聲呻吟,照璟眼神便迷離幾分,羅浮心如刀絞,恨不得吐血,卻怎么也恨不起她來,只好恨上了自己。他看著眼前這張一如既往溫柔又暗含凜冽的臉,看見女人豐滿柔軟的胸乳如何令人臉紅耳熱地彈動,看見照璟結實的雙臂,肌理分明的小腹,只恨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骨氣,終究還是淪落深宮。 良久,照璟閉上了眼,停了動作,將他緊緊含在里面的那處也隨之抽搐收緊,手往下去解開了金環。 羅浮知道接下來是什么,難以自已地顫抖起來,又怕又忍不住渴盼。一股熱流將他澆了個透徹,隨之緩緩溢出。羅浮再也忍耐不住,嘶聲低叫,旋即又含淚大笑,聲震殿宇:“陸丹霞!陸丹霞!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天有靈,看見了嗎!你妻主如何愛你,如何對你難以忘懷!你看見了嗎!為了你,我成了什么樣子!陸丹霞!你害我一生!你若有靈感,何不還魂,你們自去恩愛,何故害我至此!害我至此……” 他說著,照璟臉色已變,從他身上下來,松了鉗制,坐在床尾,沉默不語。 羅浮痛哭一陣,怒罵一陣,清寧宮夜中清醒之人不下十數人,竟然無一人聲,就像是都死了一樣。 哭著,羅浮又咳嗽起來,翻身趴在床沿,似乎要把心吐出來一樣,劇烈顫抖,臉先是漲紅,后來又是慘白。照璟露出不忍的神色,赤足下地,倒了盞溫水遞給他。羅浮一揮手打翻了茶盞,趴在床頭,頭發蓬亂,緩緩坐起身來。 床笫間百般迎合,婉轉癡纏時他何其嫵媚迷人,此時此刻卻似乎揭了一層畫皮般,立刻顯得瘦骨支離,虛弱恐怖。他還赤著身子,但也不在乎了,一雙眼更是了無生氣,雖然看著照璟,卻映不出她的身影。 “你聽,陛下,外頭什么聲音都沒有。你供奉陸丹霞的靈位,天天上香,他怎么都不來看你?他們也不敢出聲,是怕你遷怒,還是怕我發瘋?這樣的夜,好安靜啊,你說,我是不是已經懷上你的孩子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只盼著他是別的男人生的,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他會不會恨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為什么不回來,他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羅浮又笑起來。 照璟蹙眉。 這不是第一次,二人如此不歡而散。 陸丹霞,便是照璟第一任丈夫,孝貞皇后。他過世得早,但感情卻很深,太后當年很快促成大選,不是沒有讓女兒走出來的意思。偏偏羅浮容貌肖似陸氏,照璟一見失神,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 太后因此,極是不喜歡皇后羅浮。但無論如何,人很快迎進宮中,而羅浮也霎時間得到了一見鐘情的妻子的獨寵,很快有孕在身。只是紙包不住火,孝貞皇后到底死了沒有幾年,羅浮也很快知道,自己不僅容貌肖似他,甚至某些時刻,神情態度,簡直如同一人。 那時節羅浮剛生了大皇子,本該是春風得意,卻受到這樣的打擊。若是他一心只有寵愛,后位,家族,孩子也就罷了,爬起來不難。但他偏偏情根早種,無法解脫,很快得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病。發病時如癲似狂,不是纏著照璟癡癡要寵愛,求她賜給自己更完滿的人生,就是指名道姓罵孝貞皇后,罵自己,甚至罵孩子。 但他畢竟是皇后,且剛冊封沒有多久,又已經生育,此事照璟示意壓了下來,除了清寧宮中和照璟近侍,再沒有人知道。 羅浮容貌柔弱清雅,但實則性烈如火,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為人替身的真相,從前的心氣也燒成灰燼,再沒有力氣經營,宮權,寵愛,對他都成了夢幻泡影,太后奪權,侍御爭寵,他也一概不曾過問,隨便他們。 清醒的時候他冷淡非常,對照璟也不假辭色,發病的時候,雖做不到恨她,但也總是好一陣歹一陣。照璟不能從他身上看不到原配陸丹霞,而他也不能忘懷此事。即使癡纏嬌媚,癲狂沉淪,終究也有清醒過來,幽恨泣血之時,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便在這種時候懷上了二皇子。 照璟忙于朝政,時局又很不好,在后宮的心思一向有限,更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到底不曾徹底厭惡了他,還是留戀新婚那時候的,又難免心中有愧,倒是沒有責怪過他。 事已至此,不是羅浮的過錯,但苦果已然釀成,照璟也只有一聲嘆息。 陸皇后斯人已逝,羅浮凋零殘敗,照璟此來,多少是念及與羅浮的舊情,但終究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見他不肯讓自己靠近,笑過之后便呆呆靠在床頭,與前幾次一模一樣,就知道恢復如初是無望的了。 她輕嘆一聲,提起錦被,蓋在羅浮身上,起身喚人,到側殿去睡了。 清寧宮的宮人知道皇后得了一種瘋病,時好時壞,更知道此病和孝貞皇后有關,聽見羅浮大叫陸丹霞便知,事情壞了。戰戰兢兢等到照璟半夜離了皇后寢宮,心中更是忐忑苦澀,既為皇后,也為皇后所出的兩個小皇子。 帝后失和,先有淑惠君得利,現在又進了二十六位新人,長此以往,皇后又該如何立足? 除了羅浮,滿宮上下,莫不想早日看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照璟躺在側殿,于一片黑暗中長長嘆息。 或許,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該強求羅浮入宮,放過他,他怎么會走到今日,兩人又何至于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