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探班,一jian再jian,天真大美人在電梯間內被反復玩弄(瘋批攻掉馬)
顧南山從浴室里出來,臉還有些慘白,眼睛卻是通紅的。很明顯哭過的一張臉。 他盡量收拾好自己,領結、袖扣、方巾,一樣不少,就像昨天演出時的樣子。 即便皺巴巴的衣物底下一片狼狽,慘遭蹂躪的身體四處疼痛,但習慣使然,他還是會維持基本的禮儀和體面。 顧南山對著鏡子打領結時,看到襯衫領子下遮不住的吻痕,一想起昨晚遭到陌生男人侵犯,清潤的眼底就忍不住積聚起一層水霧。 他氣息顫抖地深吸氣,抽了抽鼻子,趕忙不再去看,低下頭,手法有些混亂地系領結。 顧南山穿戴整齊后,看到隨身攜帶的提琴盒豎著靠放在房間角落。 他撿起盒子,打開檢查,發現琴碼折了,E弦松動,脫離琴枕,吊掛在外邊,顯出殘破的樣子。 這是他最珍愛的一把琴,用了七年。 顧南山仔細檢視一遍,不知是在看琴,還是看自己,最終神思黯淡地闔上琴盒蓋,提著小提琴出了客房。 此時已經近中午,樓下傭人們還在收拾晚宴后的狼藉,整幢別墅里也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客人。 顧南山本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離開,可剛出門,就遇到了從外邊回來的董叔。 董叔看到顧南山,先是詫異:“南山,你沒走?” “董先生?!鳖櫮仙綇姄巫☆伱?,朝他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昨晚跟樂隊一起離開了呢?!倍逭f著,發現顧南山臉上沒什么血氣,連忙關心道,“怎么?氣色這么差,身體不舒服?發生什么事了?” 顧南山張了張嘴,想問昨晚是誰帶他回的房間,可話到嘴邊,又難受地咽了下去。 顧南山雖然是雙性,但從小到大,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男人,心理和社會性別都是男人,因此一時接受不了自己遭到迷jian、被另一個男人按在床上侵犯了一整晚的事實,他也不可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男性自尊心不允許。 顧南山雖然說不出口,但一早上心里都憋得難受,再次想起這事,又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 “南山?”董叔看他精神恍惚,愈發確定起來,總覺得顧南山跟昨晚的狀態有很大不同,應該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董先生?!鳖櫮仙角辶饲迳?,撇開視線,流暢纖細的下頜線條微微抽緊了,說,“昨晚那個男人是誰?” 董叔皺眉思索片刻,問:“誰?” 昨晚別墅里來了上百號賓客,顧南山見過的也有不少,他不知道顧南山指的是哪一個。 顧南山直接問:“是叫祁浩天嗎?” 董叔“哦”了一聲,拍了下腦袋,道:“對,昨晚你走前,見過的那個人就叫祁浩天,難怪你記著他,他昨晚確實是失禮了,我替他給你賠不是,不過那小子平時不這樣,可能昨晚喝多了,凈說胡話,你別記在心上,他人其實不錯的?!?/br> 顧南山心不在焉點頭。 他會想到祁浩天,不是因為祁浩天昨晚的無禮態度,而是因為祁浩天是昨晚最后給他遞酒的人。 顧南山明白自己是被下藥了,他起初雖然昏迷不醒,但能明確感知到身體發生的變化……像個蕩婦。 想到這,顧南山臉色難看地低下頭。 他昨晚演出時除了喝過放在一旁的礦泉水,就沒碰過其他的飲料,除了最后祁浩天遞過來的那杯香檳。 所以,他只能懷疑那個迷jian他的男人是不是祁浩天。 可同時他也不能百分百地確定,心里總會為祁浩天留有一絲余地,以免存在誤會,冤枉了無辜的人。 顧南山情緒低迷,提著琴盒,輕聲說:“董先生,我走了?!?/br> 董叔說:“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吧?!?/br> 顧南山想了想,這次沒有拒絕,道:“好,謝謝,麻煩你了?!?/br> 他腰背酸痛,初經人事的女xue也腫脹得無法忽視,想著能省力則省力。 *** 今天是周六,顧南山回家時,意外發現阮秋的mama來了。 阮母已經處于半退休狀態,住在隔壁市,兩座城市之間通高鐵只需二十分鐘。 她身上有南方丈母娘特有的精明和算計,不經常過來,但每次來,都一定有事。 顧南山進門時,阮母正在給顧喜阮削蘋果,而顧喜阮則安安靜靜地坐在她對面做數學練習冊。 聽到開門聲,阮母投來視線,目光凌厲。 她一向對顧南山沒好臉色。 顧喜阮從練習冊間抬頭,張了張嬌憨軟嫩的紅唇,乖巧叫了聲:“爸爸?!?/br> 顧喜阮和顧南山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如出一轍。 看到乖巧的兒子,顧南山滿身的疲憊消散了不少,一上午的糟心情緒也得到了短暫解脫。 阮母這時冷冷地開口:“昨晚沒回來?” 聽她的語氣,顧南山就知道一會兒又得挨訓。 他走過去,摸了摸顧喜阮的頭頂,輕拍了兩下,示意他先自己回房間玩一會兒。 顧喜阮跳下椅子,走前順走桌上半個削好的蘋果。 顧南山坐在桌子對面,有氣無力地塌肩,頹喪地揉了揉眼,說:“昨晚……遇到點意外,回來耽擱了,謝謝您今天能來,也幸好來了?!?/br> 阮母放下水果刀,“哼”了一聲:“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么帶孩子的?放喜阮一個人在家睡一晚?他才九歲,你可真過意得去啊?!?/br> 顧南山微微壓著唇角,沒說話。 其實只有昨晚是個意外而已,顧喜阮從小到大都是他一個人帶大的,他一直是個合格的父親。 阮母說起正事,道:“你們上個月領證了?” “嗯?!?/br> “但我上次跟秋秋聊天的時候聽說,你這間房的房產證上,還沒寫她的名字?” 顧南山忽而感到一陣疲乏,他靜默了片刻,耐著性子道:“秋秋上個月趁假期回國,只來得及跟我領證,還沒來得及上房管局辦手續……她的名字,會寫的,她不是下周二要回來?我們等下周去辦理?!?/br> 聽聞這話,阮母身上的鋒芒總算收斂了一些,不過嘴上還是不滿地埋怨:“這孩子,不知輕重,分不清主次,有時間,肯定先上房管局辦正事,哎,我說你,秋秋迷糊的性格你也知道,你竟然還由著她……” 說著,她一抬頭,看到對面顧南山略顯平淡的臉色。 阮母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也怕顧南山真的不高興了,于是話鋒一轉,頗有點苦口婆心的意思:“南山,你別怪我們老兩口這么多年來卡你們領證的事,我直說了,我們秋秋打小就沒心眼,什么都不為未來著想,我們做父母的當然替她著急,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都還是半大的孩子,我和她爸簡直氣瘋了,而且你也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情況,家庭條件實在說不過去,還是個……那樣的身體,有哪個做父母的,會忍心把女兒交給你?不過好在你現在出息,終于貸款買了套房,我們也看出來你愛秋秋的決心,你說,有什么會比一套房更能給一個女人保障呢?我和秋秋她爸對你是嚴苛了一點,但還不是為了秋秋好,有錯嗎?” 顧南山不想再聽這些車轱轆翻滾的話,現實如何,他早已看得比誰都透徹,他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加之今天身體實在不在狀態,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無意義的談話。 “媽,想多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鳖櫮仙秸酒鹕?,笑了一下,語調還是溫和干凈的,道,“我昨晚演出有點累了,不能陪您,我想先去睡一覺,喜阮就麻煩你了?!?/br> 見顧南山如此,阮母也不好再說什么,只道:“去吧,看你中午也不像要吃飯的樣子,我難得來一次,今天就帶喜阮去外邊吃了,下午帶他逛逛公園,你就不要cao心了?!?/br> 顧南山真心道:“謝謝?!?/br> 阮母雖然為人刻薄,但偶爾能幫顧南山照顧孩子,應應急,所以顧南山一直對她表示感激,并無怨言。 顧南山之后什么都不去想,回了房間后倒頭就睡,直睡了個昏天地暗。 他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夕陽下沉,暮色四合,無端加重了人剛醒時分的茫然和寂寞。 家里靜悄悄的。 想來顧喜阮和他外婆還在外邊,沒回來。 顧南山擁著被子,無法避免又憶起了昨晚凌亂卻guntang的回憶。 他睡了一覺,冷靜不少,雖然不甘心,但心底已經清楚,受人jian污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就算知道了那個陌生男人是誰,顧南山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顧南山不可能將男人的惡行公之于眾,他是一名父親,一名大學教授,也是一名要面對公眾的藝術家,他不能讓大家知道自己是受害者,討回公道帶來的結果遠遠無法彌補公開后對他生活造成的影響,再說……他是一個雙性人,如果想要保有秘密,只能忍氣吞聲。 說到報復,天性純良的男人做不出那種事。 顧南山在經歷最初的委屈之后,現在郁悶爆了。 他蜷著身在被子里拱來拱去,再探出腦袋時,露出氣悶到通紅的好看臉蛋。 顧南山轉身撈起手機,趴在床上給阮秋打視頻通話。 視頻第一次被掐斷了。 顧南山打了第二次。 又被掐斷了。 顧南山盯著手機,發了好半天的呆。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屏幕上才姍姍來遲視頻邀請。 接起通話,屏幕亮起。 阮秋活潑的笑顏占據了整個屏幕,上來就是快速揮手?!班?!嗨!寶貝南山,剛剛在實驗室里,不方便接電話,讓你久等了,么么么~” 阮秋還披著白大褂,鏡頭晃動,一看就知道正風風火火走在路上。因為時差原因,那邊是艷陽天。 聽到阮秋歡快的聲音,顧南山心里好受不少,但鼻子卻有些發酸。 終究還是委屈。 他趴在枕頭上,抿抿唇瓣,說:“沒關系,你是不是下周二回來?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br> 隔著一個太平洋,畫面傳輸有延遲,偶爾還會卡頓,但顧南山還是捕捉到了阮秋臉上閃過的尷尬神色。 “南山,我忘了跟你說……”阮秋嘿嘿笑了兩聲,道。 顧南山心底沉了一下,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 果然,阮秋嘻嘻哈哈地掩飾尷尬,道:“導師下周突然加了個項目,讓我去,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所以可能要耽誤一段時間才能回家了哈!” 顧南山盯著屏幕,慢慢擰起眉。 以前他會對阮秋臨時變卦的行為表示諒解,也覺得多等十天半個月沒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不行。 “秋秋……”顧南山下頜抵在翻折的枕頭上,聲音里染上了懇求的意思,說,“你回來吧,跟導師請假……不一定非要去?!?/br> 阮秋卻晃了晃手,道:“不行啦,這次項目有很多學術大神參加,機會難得的,拜托拜托,理解一下,等結束后我就請很長的假,然后回家陪你好不好?” 顧南山難得的不說話了。 阮秋這才察覺到顧南山的異樣。 她放慢腳步,正視起屏幕里的那張臉。那邊是傍晚,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手機屏幕映亮顧南山白皙漂亮的臉龐,此刻男人罩在被子里,皺著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著鏡頭,頭發微微凌亂,看上去比真實年齡小了好幾歲。 像個孩子。 滿眼里都帶著控訴以及訴說的欲望。 阮秋心率不穩地跳了跳,沒忍住伸手碰了碰屏幕中顧南山的臉。 她終于停下腳步,就近找了個路邊長椅坐下。 阮秋愛顧南山,不是愛他的堅韌和強大,而是愛他的柔軟。 阮秋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正常,但她確實如此。 “怎么了嘛?”阮秋笑著說,“是不是感冒了?” 顧南山搖頭。 “那你說,到底怎么了?” 顧南山埋下臉,蹭了蹭枕頭,清淺的聲音悶著,透出無理撒嬌的意思:“你回來,你回來嘛……” 他是真的難受,想跟阮秋說說話,想有人陪,希望有人能安撫他心理上的挫折。 可阮秋這邊卻樂開了花,只覺得顧南山偶爾的無理取鬧也萬分可愛,她顯然不能敏感地察覺對方的心思。 這時,一個電話進來,阮秋看到是導師,連忙對顧南山道:“南山南山,回聊,導師找我,我這邊真的忙不開,你乖哈,我過段時間就回去?!?/br> 說完,不給顧南山開口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二十七歲這年的阮秋,醉心于自己熱愛的科研,未出校園,天真爛漫,以為顧南山永遠是她堅實的后盾。 可等她終于成熟起來,再想起自己作為妻子的義務時,卻發現她跟顧南山已經走到了盡頭。 也是在那時,阮秋終于明白,她愛顧南山的柔軟,卻沒有足夠強大到支撐他的柔軟,所以她終究不是能站在顧南山身邊的那個人。 *** 劉助理覺得不過是經歷一個尋常的周末,自家總裁再回來上班,就有點不一樣了。 如果硬要說出點有什么不同…… 祁浩天此時從劉助理的工位前走過,目不斜視,手中端著一杯水,嘴里輕聲哼著巴赫的名曲。 青年俊朗帥氣,走路時堪比模特,整個辦公室,仿佛就他一人沐浴在晴空萬里之下。整一層樓的小姑娘雖然都忌憚祁總的處事風格,但最近都忍不住地偷偷看他。 劉助理一邊暗中觀察祁浩天,一邊摸著下巴思考。 如果硬要說出點有什么不同的話…… 他覺得,總裁比之前開朗了! 在祁浩天身邊待久了,劉助理知道,這個表面溫和的男人實則氣場黑暗,有時安靜瞥過來的眼神冷不丁地會讓人發怵,長時間的接觸下來,就能發現祁浩天骨子里其實帶著一股子病態。 但這周上班以來,不知道怎么回事,祁浩天的笑容多了,那種令人感到陰森的凝視少了,簡直有脫胎換骨的趨勢。 劉助理正琢磨著自家總裁轉性這件事,桌上的內線電話亮了。 他趕緊接起電話,說了聲“在,就來”,然后火速起身,扭著看不見的腰,朝著總裁辦公室走去。 “祁總,什么事?”劉助理推開門問。 祁浩天靠在寬大的沙發椅背上,一手端著水杯,一手執著長柄銀勺在里面攪動。 劉助理知道,杯子里是柑橘蜜,滿屋子都是蜂蜜的甜香。別的總裁愛喝星巴克,他家的一直都自沖蜂蜜水。 祁浩天一邊攪蜂蜜水,一邊問:“公司今年是不是還沒慈善捐款的項目?” 劉助理想了一下,稀奇于總裁居然問起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他點點頭,說:“是的,現在還不是捐款的時候,具體捐多少,投給什么項目,還得看年末報表來定?!?/br> 祁浩天說:“我們市不是有個全國有名的音樂學院?你聯系一下?!?/br> “音樂學院?”跟祁氏的業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啊惺裁创蛩??” “給他們捐一幢樓吧?!?/br> “哦……???!”劉助理直接不淡定,驚訝地看向祁浩天,問,“祁總,為什么突然要捐樓?” 祁浩天喝了口水,滿意地舔舔唇上的蜂蜜甜味,隨即沖劉助理一笑,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有錢任性的坦蕩。 他說:“我好歹算是地方企業家,給地方的教育事業做點貢獻需要理由?” “……”劉助理擦了把汗。 他知道祁浩天絕不是一個樂于奉獻的人。 可能又是一時興起吧…… 劉助理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聽命道:“行,我這就去聯系?!?/br> 祁浩天放下杯子,轉了轉脖子活動筋骨,漫不經心道:“如果他們接受捐樓,順便通知一聲,我作為資助人,明天要去音樂學院實地考察?!?/br> “……”劉助理已經見怪不怪,原因都不問,直接面無表情應道,“好,我會一并安排?!?/br> 祁浩天垂著視線,用指尖撫過杯口水潤的痕跡,不知想到什么,輕笑了笑?!懊魈炷悴挥萌?,記得讓校方找個人負責我的行程,我喜歡跟文化人交流,所以最好找個教授,還要有共同語言,所以要一個年輕的……一定要非常年輕?!?/br> 說著,祁浩天抬起眸,眼底閃爍著幾分惡趣味的笑:“等會你問問,有沒有,非——?!辍p的教授?!?/br> 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確保劉助理能聽明白他的要求。 *** 第二天,顧南山被拉到校門口接人的時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本來是準備去上課,結果臨時接到教務處的通知,課調到了明天,然后校領導就來辦公室把他叫走了。 情況突然,領導顯然也措手不及,他就在校門口跟顧南山開了個小會。 “等會來的是校方的資助人,不僅要幫我們翻新舊樓,還要捐一幢現代化教學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說要來考察,也不給人一點準備時間……”領導說著說著,忍不住抱怨上了,不過很快又回歸正題。 “小顧,校方最終準備讓你接待,你也不用做什么,陪著就好,最多帶他逛逛校園,給他講講校園里的人文歷史,應該不會太久,中午校長有空,我們幾個會請他吃頓飯,他下午沒事的話就回去了?!?/br> 顧南山懵懵懂懂地點頭,心底卻不太明白,他只負責教書,不參與行政工作,以前這些接待外賓的事也不會找他,為什么這次會想到讓他上。 不過他還沒想多久,一輛拉風的銀色保時捷就停在了校門口。 車門打開,里面下來一個人。 顧南山抬頭看去。 就見那人一身淺灰色西裝,戴一副黑色墨鏡,關上車門后,環顧四周,轉了個身,似乎有點找不到北。 看來是第一次來音樂學院。 雖然已經入秋,但今天天氣比前幾天熱,陽光也有幾分刺目。 顧南山看著陽光下的男人,即便有墨鏡遮擋,還是認出了那張帥臉,第一感覺是男人跟今天的光一樣耀眼。 不過看到男人的瞬間,顧南山的心里有些發悶,眼見著男人漫無目的地在尋找著誰,他硬是別扭地沒有出聲。 還是身旁領導先招的手:“是祁先生吧?我們在這兒!” 祁浩天終于拐過彎來,走了過來。 祁浩天被陽光曬得微微皺眉,走過來時,一邊感嘆道:“你們這校門口真破,還沒對面那條街上菜市場入口大,我總以為找錯了地方?!?/br> “……”領導臉色有些尬住。 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刻薄的。 一旁顧南山卻不知怎么,突然有點想笑。他見識過祁浩天的毒舌,心想,原來他對誰都這樣。 可暗笑過之后,心里又繼續別扭,于是漸漸斂了神色。 祁浩天沖校領導揚了揚下巴,問:“今天是你帶我參觀?” 領導擺手:“不不不,我們請了學校的顧教授來做接待,他畢業之后就留校了,對我們學校很了解,而且你們年輕人有話題聊?!边@么說著,把一直安靜呆在一旁的顧南山推到前面。 祁浩天跟顧南山就這么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 顧南山看向祁浩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眼神躲閃了一下。 祁浩天露出“原來這兒還有一個”的恍然表情,仿佛自剛剛開始,就沒注意到顧南山的存在,接著,他很低地“哎?”了一聲,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見祁浩天微低下頭,用食指勾住鼻梁上的墨鏡架,往下拉了半寸,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自鏡架上方看顧南山。 顧南山莫名覺得,祁浩天這樣不好好看人的樣子有點痞,配著一身正裝,不免讓人想到“斯文敗類”這個詞。但正如顧南山對祁浩天的第一映像——這人無論做什么,一舉一動,都能定格成一幅無需修剪的大片。 “我是不是見過你?”祁浩天問。 顧南山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再怎么說,他跟祁浩天已經算見過第三次面了,就算在宴會上祁浩天沒認出他,但是今天,距離宴會那次見面不到一周,祁浩天就又把他忘了? 顧南山想了想,覺得祁浩天可能是貴人多忘事的那種性格。 不過他反過來一尋思,這人對他沒絲毫印象,連他的臉都記不得,是不是說明……祁浩天不是那晚的男人。 不知不覺間,防備消散,顧南山伸出手,說:“我叫顧南山,上次我們在董先生家見過?!?/br> 祁浩天垂眸掠了眼顧南山的手——小提琴家的手,修長,白皙,抓在他背上時有些尖銳,可握住他的硬挺上下擼動時,掌心柔軟,十指纖纖。 祁浩天推上墨鏡,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欲,伸手握住顧南山的手,聲音沉了,道:“原來是你,我記得你……” ……記得你有多浪,人甜,水也多,sao逼里又濕又滑,那么緊,卻很能吞。 祁浩天緩緩抬起頭,墨鏡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他看到顧南山對他笑了一下,臉龐干凈明晰,眼波清澈,像泉水一樣滌蕩,那樣的笑,純潔無害,可那顆淚痣,看在他眼里總有點欲。 “要不然,我先帶你逛逛校園?”顧南山說。 祁浩天微微一笑:“那可能要辛苦你了?!?/br> *** 三人一起走進校園里。 校領導走在前面帶路,兩人走在后面。 祁浩天收了墨鏡,放進西裝前襟口袋里。 顧南山不自覺瞄了一眼身旁,作為同性,他都不免欣賞起這男人的好身材,祁浩天穿正裝時尤其挺拔好看。 “你剛剛笑什么?” 突然,祁浩天沒頭沒尾地問了這么一句,他直視前方,聲音聽上去有些散淡。 顧南山茫然,看向身旁祁浩天的側臉,不明所以:“什么?” 祁浩天提醒:“在門口的時候?!?/br> 顧南山還想問得更具體點,但祁浩天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在他的前面了。 顧南山走著走著,突然腳步一頓,想起來了。 就是祁浩天跟校領導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顧南山被祁浩天毒舌的問候方式逗樂。 他以為沒人看到,不想被祁浩天察覺了。 顧南山忽然覺得哪里有些古怪。 祁浩天明明直到后來領導介紹他時才注意到他,為什么會知道他先前笑了? 難道,祁浩天一直關注著他? 顧南山皺了下眉,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 到了辦公室樓下,校領導說還有事,要先去忙,讓顧南山好好招待。 祁浩天讓領導請便。 校領導離開前,趁著祁浩天沒注意這邊,壓著聲對顧南山道:“這可是金主,注意著點,他能不能滿意,關系到咱們學校能不能多一幢樓呢?!?/br> 顧南山:“……好的?!?/br> 聽起來確實金貴。 領導走后,顧南山轉身看向祁浩天,問:“祁先生想先從哪里逛起?” 祁浩天意態懶散地瞥他一眼,道:“你比我熟,跟你走吧?!?/br> 顧南山看了看周圍,說:“學院有一幢百年樓,建校以來就在,學校對外開放時,很多游客都會去那里參觀,我先帶你去那里看吧?!?/br> “嗯,行?!?/br> 他們朝著百年樓走去的途中,但凡遇到一些地標性的建筑或雕塑,顧南山都會跟祁浩天講解背后的歷史和故事。 顧南山是個細致而耐心的解說者,聽他說話時干凈清冷的聲音,看他眼波流轉間溫和含笑的神態,就能明白為什么他在學生中常年都能保持極高的人氣。 如冬天里泉水淙淙,漫過耳際。祁浩天還是那樣的感覺——光聽顧南山說話,就是一種精神享受。 顧南山講解的時候比較專注,不經意間一瞥,卻發現祁浩天沒在看風景,正在看他。 顧南山停了一停,稍一思索,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說太多,太無聊了嗎?” 也對,剛剛都光顧著說,忘了照顧旁邊這位“金主”的感受,現在少有年輕人會對歷史感興趣。 可等了一會兒,祁浩天依舊看著他,沒有應聲。 顧南山不自在地咬咬唇,試探地提醒道:“祁先生?” 祁浩天這時終于眨了眨眼,看向別處,神態自然地問:“還要走多久?” 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不承認剛剛看顧南山看走神了,連問題都沒聽清,所以直接岔開話題。 顧南山心想果然如此,他似是無奈地暗暗深吸氣,帶著金主繼續向前:“快了?!?/br> 以為祁浩天不耐煩,因此接下來的路上,顧南山都不怎么說話。 兩人就這么散步一樣,肩并肩地在校園里走著,只是氣氛略顯沉默。 到了百年樓前,祁浩天抬頭一看,果真很有歷史厚重感。紅瓦房,水泥墻,爬山虎遍布,全然是民國時期的建筑物,同時又帶有歷經戰火的滄桑。 “上面是什么?”祁浩天問。 “以前是教學樓,但因為太久沒翻新,所以兩年前停用了,現在只當參觀用,這里位置比較好,在頂樓能看到全校的風景?!?/br> “能上去嗎?” 顧南山瞄了眼祁浩天,語氣遲疑:“可以是可以,但是……” “那走吧?!?/br> “……” 祁浩天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走上門前臺階了。 顧南山還想提醒他樓上沒什么好看的,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金主想看,那就上去看看吧。 百年樓之前改裝過,安裝過電梯,祁浩天進入大廳后看到電梯還在運行,于是走了過去。 顧南山怔了一下,從樓梯口轉向,跟上他,提醒:“電梯很久不用了,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檢修過,我們走樓梯吧?!?/br> 祁浩天斜靠在電梯旁,似笑非笑看著顧南山:“你讓我爬七樓?”尾調微微上揚,在靜謐陰涼的大廳里,聽上去有些勾著人心。 這男人天生的迷人嗓音。 顧南山不說話了。 電梯吭哧吭哧慢吞吞地打開了。 祁浩天跨步走進去,頂上的燈還夸張地閃了閃??赡苁悄昃檬拊斐傻?。 他不禁停頓了一下,現在也開始懷疑要不要坐電梯。 顧南山跟著進去,按了七樓。 電梯又吭哧吭哧地合上,啟動時,不穩地晃了晃,活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祁浩天雙臂攤著,放松地搭在身后的橫桿上,仰面看著門上方緩慢跳動的數字,打趣道:“喂,買保險了嗎?我看這電梯都快散了,萬一上升到一半掉下去……” 話音未落,電梯突然“咯噔”一下彈跳,發出一聲長長的泄氣聲音,停住不動了,頂上的燈也在跳動兩下后熄滅。 “……” “……” 電梯里的兩人靜默了許久。 顧南山暗暗瞥了眼祁浩天,視線挪到男人微微抿著的唇上,移開目光后,又不自覺瞄了眼。 這人的嘴……開過光嗎? “看什么呢?”祁浩天突然偏過臉看向顧南山,顯然,心情郁悶著,因此語氣都有點不爽。 顧南山搖搖頭,還算鎮靜,他靠在一旁墻壁上,拿出翻蓋手機掀開蓋子,避開祁浩天的壞情緒。 顧南山垂眸看著手機,尋找維修室的電話,一邊嘴里還溫吞散漫地自言自語:“你說要坐電梯,我們就坐電梯咯……現在出事了,還對我生氣咯……” “……”祁浩天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牙癢地磨了磨。 顧南山還沒找到電話,突然之間,電梯下墜了一截,如同跳樓機。 顧南山的手機也顛掉了,他心里一緊,第一時間倒不是確保自己安危,而是抓住一旁祁浩天的手臂,脫口而出:“沒事吧?”完全是教師的責任感使然。 只是下一秒,上方傳來“啪”的一聲繩索抽離的銳響,電梯一角直接朝下傾斜。顧南山沒站穩,抓著祁浩天一起摔到了墻壁上。 顧南山面對著兩堵墻的夾角間,埋著臉,用手護著頭,腦中白茫茫一片,以為要完了。 電梯的吊纜斷了一根,就像一個無法維持平衡的方盒,微微傾斜著懸在電梯井內。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 顧南山漸漸平復心緒,但依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動一下,其他纜線也會出問題。 也是在這時,他才后知后覺身后堵著一道溫熱強健的身軀,那感覺…… 那晚的記憶又回來了,男人身軀guntang,年輕氣盛,肌rou分明,壓在他身上時,仿佛要把他整個人都容納進身體里。 在幽暗的電梯間內,顧南山的瞳孔微微收縮,嘴唇有些顫抖。 他緩了好一會兒,稍稍偏過臉,低低問了句:“是不是你?” 祁浩天還護在顧南山身后,聞言,擰了下眉:“什么?” 顧南山瞥過視線看身后的祁浩天,因為恨極,眼眶紅了,又問了聲:“是不是你?” 近距離下,祁浩天與他對視,眼神十分困惑,像是不明白顧南山在說什么,也不明白顧南山突然的情緒從何而來。 “能不能說清楚點?”他嗓音沉沉,目光是絕對的坦蕩。 顧南山轉回頭,抵在電梯壁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又過了會兒,顧南山才悶聲道:“抱歉,沒什么,是我敏感了?!?/br> 顧南山很快整理好情緒,吸了吸鼻子,在狹小的空間內道:“你有手機嗎?看能不能打個電話?!?/br> 話落,身后卻沒動靜。 “祁先生?”顧南山不確定。 可下一秒,他感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探進了他衣衫下擺,貼著肌膚,朝上悠游自在地游移。 顧南山霎時間呼吸一窒,面對墻壁睜大了眼。 祁浩天從背后悄無聲息地握住顧南山的胸乳,一下又一下地揉捏,同時下巴抵在身前顧南山的肩上,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耳后。 顧南山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剛剛是要哭了嗎?”祁浩天聲音輕柔,如同情人間的愛語,嘴唇貼著顧南山白嫩的耳后,低笑著說,“為什么要忍著呢?為什么不哭給我看?” 顧南山雙手撐在電梯壁上,渾身緊得有點發抖,忍了又忍,咬牙:“真是你?!?/br> “當然是我?!逼詈铺炝硪恢皇衷竭^顧南山的褲腰,繞開他垂軟的yinjing,直抵下方的花xue,聲音細膩溫柔,手法卻粗暴急切,撫弄揉捻。 幽暗的環境中,祁浩天靠著顧南山的肩,嘴角翹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仿佛惡作劇得逞后的快樂:“除了我,還能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