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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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喧鬧了一天的景區終于安靜下來,人流悉數退去,真正留在山上過夜的游客并不是太多。六個人吃過晚飯,一路說笑著散步回到住處。下榻的民宿有個精心裝飾的小院子,栽種了各式觀賞花木,四下暗香浮動,又點綴著灼爍的夜燈,花叢之中還有一架秋千。好些住客都在院子里閑坐聊天,老板娘還拿了些零食水果來給客人分享,她看到秦盼他們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回來,便熱情招呼他們也來吃些。 蘇武夷今天玩累了,吃了兩片西瓜就上樓回了房間,其他人都喜歡這小花園的景色氛圍,便繼續留下來閑談玩樂。魯冰喬和吳悅螢坐到了秋千上,秦炎在后面殷勤地給她們推秋千,一邊推還一邊滿口的俏皮話,把老板娘都給逗得笑個不停。老板娘見秦炎活潑愛鬧,很喜歡他,笑說:“我那個兒子悶頭悶腦的,整天憋不出幾句話,我看著都愁。他要是也像你這樣就好了,又開朗又會逗趣,多招人喜歡?!?/br> 秦盼正蹲在地上逗貓,聽見這話便回頭潑了盆冷水:“他對女的才這樣,平時在家里凈欺負我?!?/br> 不料秦炎很有意見:“哎秦盼你也講點良心,我哪里欺負你了?爸媽疼你疼得要死,我有幾個膽子敢欺負他們的心肝寶貝???” 秦盼想要傾身去抱貓,卻撲了個空,小貓甩著尾巴跑走了,他便轉回來很認真地反駁哥哥:“爸媽又沒偏心我,他們跟你還多認識了兩年呢,感情不得更深嗎?” “呸。你知道你為什么覺得爸媽不偏心嗎?因為你是被偏心的那個?!鼻匮渍f得憤憤,手上這一推也沒個輕重,忽然就把秋千給推得老高,把兩個女孩子都嚇了一跳。 搞得魯冰喬大為不滿:“你這是要送我們上天是吧?你怎么不去造火箭呢?” “嗐,又惹到姑奶奶您了。真是,干了半天苦力也沒得個好臉?!鼻匮讻]趣地停了下來,朝祝赫說道,“祝赫,給我個桃子?!?/br> 祝赫挑了個熟桃扔過來,秦炎穩穩接住了。秦盼便跟了個風:“祝赫哥,我也要一個?!?/br> 祝赫便又挑了一個桃子,走到他面前來,彎下腰把桃子遞給了他。 這下秋千沒了助力,沒晃幾下便靜止下來。魯冰喬對秦炎半諷半笑道:“這就撂挑子啦?我也不稀罕你伺候,不過吳悅螢還跟我坐一個秋千上呢。你這剛嚇著了人家,接著又甩手不推了,真夠不給面子的?!?/br> “誤會誤會?!鼻匮走B忙又推上了,嘴里嚼著桃子含糊道,“我也就是休息一會兒,還想著給你們造火箭呢?!?/br> 到了夜晚,山上的溫度迅速地降了下來。秦盼還穿著白天的短袖T恤,在院子里待久便覺得冷了,但又實在喜歡這樣的愜意氛圍,舍不得回到房間去。他仍蹲在地上跟小貓玩耍,不知不覺間便蜷成了一團,不時用掌心呵了氣在手臂上摩擦,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祝赫向老板娘問起看日出的事,老板娘說看日出要起早,最遲四點半就得出門,最好的觀賞地點自然是山頂,但在離這不遠的觀景臺也能看到漂亮的日出。而且早晨溫度低,如果真要去,得多穿衣服。 大家決定明天起個大早去看日出,于是這時便該回去早點洗漱休息了。秦盼見女孩子們都進了樓,秋千終于空置下來,院子里也已經沒有其他人,便立刻坐到了那架覬覦已久秋千上,伸出腿在地上一踢,秋千晃晃悠悠地擺動起來。他滿足地往后倚在靠背上,安靜的院子變成了他獨占的樂園。在夜晚的一片寒涼里,他雙手捧著他的桃子,隨著秋千的起伏搖擺而悄悄地快樂。 因為白天玩得很累,秦盼今晚這一覺睡出了百聲不侵的架勢,最后是被哥哥生拉硬拽出了被窩。四點半在樓下匯合時,他困得呵欠連天,上下眼皮子像被抹了強力膠,稍一不慎就要粘得嚴絲合縫。 匯合后,六個人一起往附近的觀景臺走,說是附近,其實也有將近兩公里的距離。出發時天仍漆黑一片,與夜晚無異。一路上也遇到好些早起的游客,都是一樣要去看日出的同道中人。起床也來不及吃早飯,秦盼便隨身帶了些餅干邊走邊啃。 祝赫個子最高,腿也長,步行速度很快,一直走在最前面。他很少參與大家的閑聊,也沒有多看四周的景色,好像就只是趕路,走得兩側生風,六親不認,似乎那步伐從不肯為誰停留。 快到觀景臺時,天光已經微亮,天空東邊的那一片藍色正在由深轉淺。這時蘇武夷突然故作神秘道:“你們知道我為、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嗎?” 其實大家并不好奇,但秦盼還是很捧場地問:“為什么呢,阿夷?” “不、不許叫我阿夷!”蘇武夷嚴厲地制止道,又繼續說,“當年我爸媽去武夷山玩了一趟,回來沒過多久我媽就發現有了我。往前一算日子,應該就是在武夷山的時候懷上的,所以他們就給我取這個名字了?!?/br> 魯冰喬照著這個思路一推:“那你爸媽當年要來的是烏瑯山,你豈不是就該叫蘇烏瑯了?” 吳悅螢說:“蘇烏瑯也很好聽?!?/br> 秦盼所見略同:“阿瑯比阿夷好聽?!?/br> 蘇武夷恨不能去掐他的脖子:“不、不許叫我阿夷!” 手才剛伸出去就被秦炎一胳膊肘卡住了腦袋:“你又欺負我弟!” 這時祝赫第一個到達了觀景臺,終于停下腳步回過頭說:“到了?!?/br> 秦盼抬頭看去,只見祝赫高高站在石板臺階的盡頭,冷風迎面刮在那張不帶表情的臉上,他身后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瘦高頎長的身形在黎明的天色下仿若一個神圣而凜冽的孤影。秦盼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奔跑起來,不為什么日出日落,只為離那高處的人更近一些。 登上觀景臺時已經快五點鐘了,東邊有大片橘紅色的亮光在不斷蔓延,但太陽還未從地平線上升起。秦盼找了個石凳坐下來等待,打了個呵欠,只覺得又冷又困,剛瞇起眼睛一小會兒,意識就被潛伏的睡意俘獲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半睡半醒之間,他發覺有人在拍自己,一個經常出現在夢里的聲音在叫他:“醒醒,太陽出來了?!?/br> 秦盼懵懂地睜開雙眼,發現身上披著一張小毯子。他揉了揉眼睛,看見初升的太陽正卡在遠方的山峰頂端,只冒了個羞怯的頭,但金色的光華從那處熱烈地輻射開來,強勢地刺破稀薄的云層,正以一種勢不可當的氣勢掃除目之所及的黑暗。 秦盼像是被這蓬勃的生命力所感召,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面朝陽光笑得燦爛。周圍的游客也不約而同發出歡呼,一時間喝彩與笑聲此起彼伏,還有人喊道:“對著日出許個愿望,一定能實現!” 管它是不是真能實現呢。秦盼閉上眼睛,悄悄對著太陽說出了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