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照片
書迷正在閱讀:她的月亮、山澗游記、攻略系統被我用來騙炮、小木師傅、風月有盡、被騙身騙心的大齡B(abo、不良雌墮、公爵他不H就會變成龍、刺、雙性美人受(合集)
至于那個少年的身份,張河秋即使是被注射了效力最猛的藥,意識渙散,思維不受控制的時候,都沒有交代出這個人是誰,對他的催眠每次一涉及到這個關鍵人物時就不奏效了,好像有人在他腦子里設了此路不通的路障,并把路對面的那扇門牢牢上了鎖,讓他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 ,也要守住門里的寶物。 不過就他所吐出的一些信息來看,此人跟數年前在臨江市占有一席之地的紀家有很大的關系,但是紀家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舉家搬到了國外,連帶傭人和司機一起走得干干凈凈 ,那棟老宅子也被賣給了一個收藏家拍去改建成了私人博物館,自此紀家就淡出了臨江市的富人圈,至于他們去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 "紀家?"楚司聽到這個姓氏時短暫地走了會神,像是被勾起了什么過往的回憶,他的眼睛看向窗外的梧桐樹林,一只飛鳥從樹梢上躍起,撲棱著翅膀飛向藍天,樹枝帶動葉子震顫了幾下后又恢復了平靜。 然后他轉過身,把手里的電話捏緊,眼睛無意識地看向室內黑漆桌面上陽光照進來投在上面的一點光斑。 "那個少年據說是紀家的親戚,當年人就在國外,這些年也沒再在臨江市出現過,楚老爺還在派人調查,可能有點麻煩……" "好,知道了,有什么消息再告訴我。" 他掛了秘書的電話,在桌子前坐下,右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楠木桌面,然后俯身伸手拉開了桌子右側最下面的那個抽屜。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滯響,一個沉香木雕花盒子映入眼簾,盒子上了鎖,鎖頭上面斑駁的銹跡顯示這個盒子年代久遠,盒子的主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打開過了。 他掏出一旁縷金袋子里的鑰匙,對著鎖孔插進去,緩緩打開了那把厚重的鎖。 散發著木香的盒子被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張合照,照片中一個笑的恣意燦爛的長發少年被旁邊高出半個頭的短發少年摟著肩,對著鏡頭愉快地比著V, 貓一樣靈巧的眸子笑得彎彎的,顧盼間似有水波流動。 一旁的短發少年則側著頭含笑看著他,午后熱烈的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一片光影。 兩人都是很青澀的年紀,但優越的外形和氣質已經初現端倪。 他們身后是延綿不絕的青山,他們站在最高的那座山的山頂上,春日里和煦的風撫過臉頰,帶起少年隨風飄蕩的白襯衫的一角,那是最好的年紀。 楚司撫摸著照片上那張笑得動人的臉嗯緊繃的脊背一點點放松下來,他讓身體陷在柔軟的椅背上,放任自己陷入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中。 十五年前,只身前往國外留學的楚司帶著掙脫家庭管束的自由開始了國外的新生活,被家庭禮教壓抑許久的靈魂一經釋放,就開始信馬由韁。 他參加了很多學校的社團和俱樂部,是社交場上活躍的東方面孔,馬術,射箭,登山,酒吧,轟趴,不管走到哪,人們都很喜歡這個高大英俊又很有紳士風度的男生。 他長相周正,從不油嘴滑舌,看起來值得信賴,有著東方男人身上獨有的正派氣質;但另一方面,他又很玩得開,作為一個情人或者床伴,他在床上足夠性感,下了床也足夠大方,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跟他上過一次床都會念念不忘。 但他熱情的外表下隱藏的內里卻是薄情而冷漠的,性愛,賭博,極限運動甚至是毒品,年輕的、放縱的、熱烈燃燒著的靈魂都曾一一嘗試,然后再不帶留戀地戒掉。 很多時候他做這些事時其實并不會投注什么感情,感情于他而言本來就是稀缺品。 他只是嘗試,然后戒掉,像完成什么既定的儀式,不是想去做,只是沒有什么不做的理由,人生本來就沒什么意義,他只是需要這些強有力的東西證明自己還活著。 于是就像航行在海面上的探險家,向著一切未知的東西發起進攻,在沒找到那座可以棲息的島曬他的船之前,不會停下。 直到有一天,拉斯維加斯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他遇到了那個貓一樣的少年。跟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是靈動的,鮮活而飽滿,像升C小調第十四號鋼琴奏鳴曲上跳躍的那段月光,對你一笑就能看見萊茵河畔泛起的小舟底下漾開的波紋。 那天晚上去賭場的路上,他跟那個迎面跑來的少年撞了個滿懷,手里的咖啡灑了一地,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跟對方那雙漂亮又狡黠的眸子對上,然后一個恍神間被一只柔軟無骨的手拉著一路跑進了對面的賭場里。 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手的主人就帶著他東躲西藏,動作熟練地藏進了賭場最里面的洗手間隔間里,在楚司終于找到機會準備開口說話時,少年伸出兩根白皙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唇瓣上。 "噓~有壞人,哥哥幫幫我~"這個動作讓他的身體貼得更近,溫熱的鼻息打在楚司的臉上,那張精致得不似真人的臉此時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態,鼻子微微皺起來,像一只因被獵人追趕而受驚的小鹿,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但說出的話語調里又透著與之不符的魅惑。 楚司在那一刻確實被這個少年引誘了,以至于當外面響起敲門的聲音,一眾人焦急地喊著"少爺,別鬧了,快出來吧"的時候,他也沒懷疑這些所謂的"壞人"的真實性。 然后眼睜睜看著那個靈活的少年在他身后踩著廁所上的臺子翻出了窗外,等到最里面這扇門終于被敲響時,隔間里已經只剩楚司一個人,迎著眾人探尋的眼光,他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隱瞞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