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在電話里告訴我家里的貓又撞傷了自己，他們不敢亂動，只得先打電話給我。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養了這么幾年都還不聽話，今天是該好好懲罰一下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貓今天一點東西也沒吃，照看的傭人惴惴不安地站在一邊，又挺著脖子極力想解釋這并不是他們的過錯。

    “我們有送的，可是，可是一放進去他就把碗打翻了，他……”

    我揮揮手打斷他斷斷續續的辯白，并不想再聽下去。這批人照看不好，我再換一批就是了。

    “都下去。再送碗粥上來?！?/br>
    房間里放著一個碩大的鳥籠，底部鋪著厚厚的毛毯，而我的貓正躺在上面蜷成一團。

    “過來?！?/br>
    我敲了兩下鳥籠的圍欄，“叮叮哐哐”的響聲把他吵醒了。他眨著迷蒙的眼睛朝我看過來，良久未動，然后像是認出了我，卻是立馬縮去了另外一邊。

    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的耐心有限，不欲再和他浪費時間。鳥籠是專門定做的，打開門，我不用弓身就能直接走進去。

    “今天為什么不吃飯？”

    我慢慢朝他走近，腳踩在柔軟的毛皮毯子上，一點輕微的摩擦聲幾不可聞。他在籠子邊緣縮成一團，頭深深埋著，我只能看到光裸的背部突出一塊形狀分明的肩胛骨。

    觸手皮膚幼滑細嫩，我用手慢慢臨摹他圓滑的肩頭，又強行抬起他的臉，果然看到額頭上有一塊不小的淤青，滲出來的一點血已經干涸，顯出胭脂一般的顏色。

    “為什么要弄傷自己？”

    他的目光散漫，并沒有聚焦在我的身上，或許他根本連我的話都沒有聽進去。

    “痛……”

    自從那次傷到了頭，醒來后他就一直只能說些簡單的詞或字，再也無法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難道他是在怪我弄痛了他？真是個狡猾的小騙子，我明明什么都還沒有做。

    “今天你不聽話，所以要懲罰你，這次罰你去小屋子里待一晚上。以后不能不吃飯了?！?/br>
    “不……”

    他在聽到“小屋子”的時候有了明顯反應，手腳胡亂揮舞，想要拒絕我的靠近。他的力氣很小，這點徒勞的反抗很快就被我鎮壓下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他又瘦了，抱起來輕飄飄的一團，像一捧軟塌塌的棉花，卻好像又濕沉沉地壓在我的心上。

    “餓了嗎？”

    剛送上來的粥還冒著guntang的熱氣，我舀了半勺在嘴邊吹涼了才喂給他，可他卻不肯張嘴。他大概還在恨我吧，可我從來都不是個好人，誰叫他蠢到相信了我。

    “是不是要我考慮給你直接灌食了?！?/br>
    他在我懷里眨著眼睛，很快就有眼淚流了出來。他沒再掙扎，也不看我，只是在一直哭，一直哭，像是要耗光身體里的所有水分才肯罷休。

    即使摔壞了腦子，他還是和從前一樣聰明，知道如何要我心軟，要我再不舍得懲罰他。每次都是這樣，我所有的恐嚇到最后往往都是這樣不了了之，所以他才有恃無恐，越來越不聽話。

    我的房間連著一個大大的密室，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關上那扇唯一的門，里面再大的動靜都無法傳到外面來。我抱著他走進去，打開燈，壁柜里整整齊齊擺放的調教用具在燈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我回想著他美麗的身體，有些心動，但我這次的目的地不在這兒，在另一邊。

    角落里有一張金屬的大床，我慢慢走過去，能清晰感覺到他在我懷里劇烈抖動。實在是我疏于防范，想著他沒有力氣，一不小心竟讓他從我懷里掙脫出去。他跌了下去，雖然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毯子，但還是傳來了一聲悶響。

    我看著他努力支撐起嶙峋的身體，卻又不堪重負地跌落回去，最后只能在地上艱難爬行。他曾經試圖逃跑，但還沒出門就被我抓了回來，我便把他的手筋和腳筋都挑斷了，然后再仔細接上。這只是個小小的手術，創口很快就愈合，可他再也無法拿起稍微重一點的東西，甚至連從地上站立起來也不行。我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從此他再不能逃跑，只能乖乖待著我的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他還在地上蠕動，試圖遠離那張對他來說十分熟悉的床。我抱著手看了一會兒，漸漸覺得有些乏味，便把他抱起來按到了床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他的手和腳都分別綁在特制的皮套里，這樣他就只能四肢大張著，無法動彈，也無法傷害自己。

    “裴……裴……”

    我不理他的哀求，關掉燈，頓時漆黑一片。

    我緩緩合上了門。

    我向來不怎么喜歡用藥，我相信只有摧毀了精神，才能真正掌控一個人。被牢牢綁在平坦的床上，沒有聲音，沒有感覺，一直到時間的流逝都不再有概念，一直到自己的存在都不再清晰。我最初就是用這種方式讓他精神崩潰，放棄反抗。人其實是很脆弱的，他可以不怕死，但是一定會害怕被折磨。

    密室里各個角度都裝了監控器，我坐在電腦前看著他，聽著他“嗬嗬”的喘息聲通過電流不斷傳到我的耳邊。

    后來他漸漸失了力氣，沒再做無謂的掙扎，安靜躺在床上的樣子就像一具死尸。我終于推開門進去，看到他的身體又開始抖個不停，眼睛直直看著我的方向，里面卻依然沒有神采，仿佛一口枯深的井。

    “裴……哥……”

    這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完整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突然就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聊的懲罰了。這不是心軟，我告訴自己，我只是想艸他了而已。

    一解開四肢的束縛，他立刻就條件反射地抱緊了我，手腳并用，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纏在我的身上。

    “裴……哥……”

    “……”

    他像只驚慌的小動物，慌不擇路地投進了我的懷抱，像海上漂流之人抱著浮木一般緊緊抱著我，即使在我重重捅進他身體里的時候也沒有放開。

    我就著插在他體內的姿勢把他抱了出來，他的頭一直埋著我的肩上，溫順地接受了我對他施加的所有欲望，就如同一個最聽話的玩偶。

    “以后聽話嗎？”

    “……聽……”

    “真乖?！?/br>
    他在懷里笨拙地仰頭親吻我的臉，終于像只真正的貓一樣蹭著我，討好我。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這一瞬間卻又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東西。

    沒有錯的，我原本想要的就是這樣。第一次看到蔣軒艸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身體真漂亮，艸起來一定很爽。我果然猜得沒錯，他簡直就是極品，讓我忍不住食髓知味。這樣的尤物就應該養在家里，只給自己一個人享用，所以我沒有遵守約定，我在他向我托付身后事的時候騙了他，我還騙了賀景行，騙了所有人。如今和計劃中的一樣，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而他實際上卻被我豢養在身邊，無法反抗，無法逃離，注定永遠只能依附我而生。我明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為什么還會覺得不滿足。

    “賀蓮生?！?/br>
    我叫他的名字，好幾聲后他才怔怔抬起頭來，空洞的眼神逐漸被淚水覆蓋而顯得含情脈脈。

    “痛……”

    他又開始說“痛”了，滿臉迷茫，仿佛自己也不知道痛在哪里。

    我有技巧地撫弄他已經被調教得很敏感的身體，身下大力艸干，很快他的臉上就泛起潮紅，嘴里也只能吐出細碎的呻吟。

    沒有關系，我和自己說，我原本要的就只是一個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