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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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長嘆了口氣,抬手就要摘下碎布,但雅各用手擋著他,不讓他動。 胸口上是精靈絮絮的吐氣,手指上壓著他溫熱的指尖,洛克順了他的意,讓黑暗多停留了一刻,隔著單衣順了順他的背。 身上人呼吸漸穩,按著他的肚子坐了起來。軟垂的性器滑出,未經堵塞的濁液淌了出來,和小腹上的污痕混在了一起,在精靈動作的時候,發出了曖昧的咕啾聲。 洛克一時臉熱,腦子里充滿了對當下情景的美妙幻想,耳朵頓時火燒火燎地燙起來,讓他掀眼罩的手遲疑了。 忽然,他的側臉一癢?!『茌p,很軟,像花瓣落在臉頰,剛擦到他的皮膚就被風帶走。 即使敏銳如狼人,也分不清是指尖不留神,碎發長過頭,還是,單純是個幻覺。 他心里簌地一癢,好像也被花瓣蹭了一下,一瞬間,他好像想了很多,好像什么也沒想,甚至都沒分辨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愣怔中,身上人離開,他聽到精靈說:“謝謝……你的幫助?!?/br> 一開始的誤會成了趁手的借口,雅各言辭客氣,語氣冷靜,輕易給這一夜定了性。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洛克省卻了許多糾結,不禁為自作多情而有些尷尬,心底卻又有一點微不足道的悵然若失冒出芽來。 - 雅各提好了褲子,扶著床腳的架子站起來,咬牙撐住了才沒腿軟地跌下去。一場情事讓他的身體從里到外地熱了起來,可嘴唇還殘留著酥酥麻麻的感覺,理智已經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么沖動。 “你可真是……”洛克咽下了一句評價,叫住他:“雅各?!?/br> 狼人的聲音帶著情欲后的微啞,聽不出情緒。 雅各站直了身體,身上的汗緩慢蒸發,連著熱度一起被空氣帶走,讓他覺得這房間有些冷,還有點悶。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去看向洛克的眼睛,等待著回過神來的狼人會出現的反應。 他會說什么?我可真是什么? 雅各想到了幾個詞,幾個不太好的詞。 洛克手上還拿著那塊碎布,張了張嘴,看著雅各的模樣走了神。他臉上潮紅未退,神情卻冷淡了下來,眉壓著眼,齒咬著唇,盯住了自己,分明是十足防備的模樣,可也許是因為眼圈還濕鼻尖仍紅,洛克從那十分的防備里看出了些藏得更深的脆弱,這讓他想到了某種寶鉆,純凈堅硬,摸上去是堅不可摧,可脆度也高,內部有了裂痕時,一磕就碎成一地透明的沙礫。 一時空氣凝固,滿屋寂靜。 雅各從洛克的臉上讀不出他的想法,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冷冰冰的恐懼像蛇一樣攀上了他的腿。他以為自己習慣了情事后的侮辱,他以為自己以死亡作盾時,可以什么也不在乎,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很快要與他無關了??蛇@時卻發現,他是承擔不了來自洛克的羞辱的。 那個棕色眼睛的狼人在想什么呢?像那群卑劣的人類一樣,嘲笑他的yin蕩嗎?還是像歐文一樣,輕賤他的真心? 雅各悲哀地發現,事情到了更遭的地步。如果洛克當真如此,他都無言辯駁。沒有術法的逼迫,是他自己渴求狼人的體溫和關切。 雅各耳邊響起許多不堪入耳的辱罵和粗糲的調笑,他盯著洛克的嘴唇想,如果狼人吐出來一句不該說的話,如果他又一次踩進了陷阱…… 他會讓那一句話成為狼人這輩子的最后一句話。 眼睜睜地看著精靈的眼神從緊張到狠厲,洛克讓敵意一激,猛然回了神,本想問他為什么突然來找自己,也問不出口了,他只招了一下手:“咳,過來,你怎么了?” 精靈的目光在他臉上仔細地轉了一圈,這才舔了舔嘴唇,往他這邊走了兩步。 洛克坐起來,一把把他拽到了床上,右手在他腦袋上方虛虛一敲,魔法傾瀉,帶走了兩人和床上的體液污跡。白色的微光籠罩,驅散了雅各的疲憊與疼痛。 魔力在身體上走了一遍,雅各身上清爽,失控的思緒也冷了下來,他繃緊的力氣一下就散了,垂下了頭,看著掌心留下的指甲印,低低地念了句:“謝謝。我回去了?!?/br> 他的狀態實在不對,洛克哪里敢讓他自己回去,只往邊上讓了讓,在狹窄的單人床上騰出了大半空間,說:“別折騰了,在這兒睡吧?!?/br> 被握住的手腕暖得驚人,雅各一條胳膊都沒了力氣,他又看了看洛克,竟然順從地躺在他身邊,背對著他縮到了床的一側。 洛克沒想到他這樣好說話,看他躺下了才反應過來,也側躺了下去。 發辮松散,毛毛躁躁的,燈光昏暗洛克也能看到雅各的后腦毛茸茸地炸了毛。 上床求歡是他,下床委屈也是他,情緒變得怎么這么快,洛克看著黑漆漆的腦袋,胡亂地想。 辮子不硌得慌么,他接著想。 他到底在想什么,洛克陷入沉思。 情緒是有氣味的,如果你足夠用心,你會聞出來的——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這樣說。 洛克閉上眼。 yin靡的氣味未散干凈,他認真地分辨著空氣中的味道。 鼻尖有一種類似青草般淺淡清新的氣息,有一點像青根果,是雅各身上的味道。 洛克身為狼人,一向是不喜歡青根果的,那味道清新到嗆鼻,讓狼人總是想打噴嚏。但是雅各身上的氣息很淡,淺淺的,如同剛修剪的草坪,洛克嗅了嗅,發覺自己也沒那么討厭青根果。 可是,情緒的味道呢? 洛克嗅不出情緒的味道,也弄不懂雅各的異常,他只能隱約地猜或許是因為雅各被過往影響了。 他撓了撓臉,想著這一天一夜,只覺舌根發苦。 - 雅各的下身仍在時不時的抽動,那個器官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樣,不斷提醒他自己身體的詭異。 單人床很窄,睡兩個男人十分勉強,即使兩個人都蜷著,法師的肚皮離精靈的后背也只有兩拳。 雅各聽著他的呼吸,熱度虛虛地烘在他的背上,忍不住想,也許他不止想要用洛克的體溫覆蓋過記憶的陰影,或許,他想要的是個擁抱。 但那是他不該得到的東西。 洛克不侮辱他,甚至都沒有評判他,可恐懼散去,愧疚涌了出來,現在,卑劣的是他了。他用惡意揣測了洛克,將他與那堆敗類歸為同類,所以他配不上一個溫暖的擁抱的。 有時候雅各會想,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好好生活的。母親騙他說他的父親愛他們,兄長說族群會接納他,歐文說愛他,他都信了,也都為此付出了代價。而洛克說可以不信他,他卻不肯信也不能不信了。 像他這樣,沒有能力分辨真假善惡的人,本就是不健全的,本就是該被淘汰的。 雅各閉上眼,燈光的殘影留在他的眼皮上,如同黑色幕布上的星光。 看到洛克耳朵尖發紅時,可能是他這么久以來最接近愉悅的時候了,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等到天亮,等到離開雪原,他也該離開狼人,趁他還能掩飾住心動,趁洛克只當他是病患,最多是朋友,趁他不會太難過。 應該這樣做的。雅各抽了抽鼻子。 - 洛克嗅不出情緒,可聽得出鼻音,可面對著這么個悲傷的背影,他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么。 忽然,骨骼摩擦的聲音響起,床的一側陡然加重,蓬松的羽毛墊凹陷下去,沉浸在自厭中的雅各睜大了眼睛。身體輕盈的精靈順著光滑的絲綢床單一點點地滑向了重的那側,直到裸露的一截后腰碰到了軟和的長毛,后腦勺也被凸起的狼鼻子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