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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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最后在雪原邊的村莊給精靈換了帶著防護陣的厚毛冬裝,他們總算進了雪原。 極北之地的寒冷與這片大陸的魔力元素流動有關,從踏進雪原那一刻起,溫度驟降。越往里,越是深入骨髓的冷,并非普通衣物可以抵抗。 皮糙rou厚的狼人仗著魔力充裕,仍是輕薄打扮。裹得像熊一樣的精靈還要洛克在他左手手心畫上法陣才能勉強不凍得發抖,也是靠洛克的法術才不會被這一片亮堂堂的白灼傷雙目。 這地方對普通人而言是要命的禁區,對各族好手是試煉之地,對雪原嚙鼠雪兔之類的,卻是生長生活的自然之地。 洛克購入了兩只雪原駝牛,充當交通工具。這種生物長得像巨大的灰色掃把,毛發糾結打縷,背上有駝峰,蹄子寬似扇,懶洋洋地行動緩慢,走起來像移動的帳篷。 好在精靈說不出來他想來雪原做什么,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洛克打算帶他隨便逛逛,不趕時間,也不必催促這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坐騎。 一入雪原,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都遠去了。 放眼望去,茫茫雪色間橫著幾道暗黃土石,無邊無際,荒無人煙,如同死地。 然而…… 兩個人同時抬頭,眼見一個虛影從天而降,如同死神鐮刀揮下的陰影,一聲鷹鳴,帶走了剛從洞里探了個頭出來的嚙鼠。 洛克轉頭,見雅各依然在出神地盯著飛遠了的巨鷹,心思一動,低下頭開始翻找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 總算翻出來了,雅各的注意力已經從天空回到了他的身上,正用那種帶著探究的眼神看他。 洛克將折疊弓一甩打開,在上面寫寫畫畫,把它扔給雅各:“你應該會用這個吧?!?/br> 雅各表情未動,試著拉了兩下弓,這弓力不強,也就相當精靈幼童的玩具,但手藝很不賴,是個很好使的玩具。 雅各試好了力度,對著遠處再次拉開,手指間出現了一支光做的箭。 他偏頭看向洛克,這弓上新加的魔法改變了魔力的流向,它沒有吸取使用者的力量來塑成武器。這箭是借用洛克的力量擬成。 洛克毫不在乎這么一丁點的浪費:“請不要傷害智慧生物,別的隨你?!?/br> 他覺得雅各拿到武器是會開心一點的,只是他在面對歐文時表現出的狀態令他有些擔憂,總覺得在村莊小鎮就給他武器多少有些風險。 雅各轉過頭去,眼睛半瞇,專注地觀察了一會兒,耳朵輕輕一動,舉弓的手對著不遠處的空地一松,一支光箭破空而去。 他對洛克道:“加餐?!?/br> 雅各行動不便,洛克自己下了駝牛跑了幾步過去,便發現一只嚇傻僵立的嚙鼠鼻子前緊貼著豎著一根開始消散的光箭。 雪地在腳下咯吱作響,踩起來腳感頗佳,雪原外圍的風對狼人來講還可以說是怡人。跑了一圈回來的狼人神清氣爽,站在地上沖雅各揮舞那只嚇到昏厥的肥耗子:“嘿,差了一點,你沒有沒射中,是這弓不合手嗎?” 雅各糾正道:“是沒有傷害到它?!?/br> 他臉上并沒有絲毫得意,也沒有顯示出一點愉悅來,大概這種“捕獵”對他十分小兒科。同樣,他也無心炫耀技巧。 可洛克依然覺得他看起來有了幾分驕傲的模樣,也許是因為他眉毛的弧度向上挑了一點,也許是因為他的耳朵尖立得直了些,也許是因為他的肩膀更舒展了。這種驕傲與之前那種強撐出來的高傲有著十分明顯的區別。 他應該是很擅長使用弓的,洛克呆了幾下想著,笑了起來:“我覺得這種傻乎乎的生物可能算不上智慧?” 雅各被狼人的笑臉晃了一下,看向遠處,無所謂道:“都行?!?/br> 把那只不幸的胖耗子被掛在了牛屁股上,心情很好的洛克夸了他兩句,而顯然雅各懶得問清“智慧”的標準,于是往腹地深入的這一天,洛克跑了好幾趟,撿到了昏迷的三只嚙鼠兩只雪兔和一只氣炸了的雪狐。 各自找到了消遣的快樂一天過得很快,太陽離開得猝不及防,而月亮姍姍不肯來。 找了個避風的位置,洛克在地上套了好幾個法陣,又在帳篷上畫好了防護的法陣,以免一覺起來,連人帶帳篷地被風卷幾里外,這才安頓精靈合衣歇下。 不是很需要睡眠的法師在一個通用時后發現精靈忽然抽動了一下身體,抽了口冷氣,氣息亂了節奏,卻很快安靜下來,不久,雅各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 帳篷里點著昏暗的燈,洛克看到雅各盤腿坐在了帳篷口,側身靠著帳篷的門,腦袋半垂著。 等了十來分鐘,見體弱的精靈絲毫沒有好好休息的自覺,洛克也起來,索性拉開了門,坐在了他的身邊。 天地寥落,暗無星辰,被法陣濾了幾次的風變得柔和,帶進來曠野的氣息。 雅各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又落在地上,沉默著。 許久,洛克回身,在枕邊摸索到了自己的法杖。 半人高的法杖杵在地上,洛克嘴唇微動,一道微弱的光從法杖頂端飄逸而出,蕩悠悠地上了云端。 它搖搖晃晃,隨風飄著,緩慢地飄到了辨不清的高度。 那縷微光閃爍了一下,在天空緩緩擴散,如同油性顏料滴入墨水,散出光怪陸離。 那光幻化著,擴散著,直到整片天空籠罩上了似藍似綠的幔布。 洛克仰望極光:“不知道你是來做什么的,但是很多人是想看這個的?!?/br> 雅各仰起頭,綠眼睛映著變化莫測的光,睫毛都被染了色,又安靜了許久,才開口:“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雅各沒有解釋。 洛克望著天:“如果是在問為什么這樣對你,我答應了艾伯特呢?!?/br> 雅各轉了頭,眼睛不眨地看他:“他都沒有這樣?!?/br> 狼人嘆了口氣,從背包側面摸出了一個便攜酒瓶,擰開喝了一口辛辣的烈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不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衰敗的精靈?!?/br> 這話無論怎么說,都有些奇怪,只是精靈似乎一直都很糾結他的動機。洛克不像那些貴族男人一樣嘴上抹蜜,唬不來人,只好實話實說:“上一個,他,算是朋友吧。他最后過得很不好,也許是帶著愧疚的,那多少和我有關,我不知道。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了。我在你身上有所圖,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我希望我能心安?!?/br> 雅各盯著他,并不對此感到意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放松下來:“抱歉?!?/br> 洛克搖頭,晃晃酒瓶:“來點嗎?” 精靈接了過去,也喝了一口。 冰封之地,神經末梢已經失去了知覺,一口烈酒下去,卻如同燒紅的刀子捅進腸胃,熱辣至極,幾乎要將身體從內部點燃了。 這樣的酒,在人類村莊很常見,遠算不上香醇,更說不上什么口感,卻是逃離生活枷鎖最廉價的途徑。有些活得太苦的女人也會偶爾放縱自己為之傾倒。 雅各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忽然開口:“我不是來看極光的?!?/br> 眼前光幕暗淡而尚未散去,依然神秘而美麗,他道:“琳娜,我的母親,她說,精靈會將只在雪原之峰生長的花作為愛情的信物。她說我的父親跟她講的,給她承諾的?!?/br> 極光之下,遠處有個朦朧山峰的影子。 精靈不是喜好周游的種族,他們對距離甚遠的雪原沒什么興趣。這樣的傳言也許是吟游詩人附會的,也許是他的母親哄他的,無論如何,不可能是由他的精靈父親說出來的。洛克已經猜到了這個對話的走向,眼神微亂,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好在精靈也不打算把自己的過去講得太清楚。 雅各帶著一點懷念的哀傷開口了:“她一輩子最想來這里?!彼麚崦约喊l熱的掌心:“沒有花,極光也很美,謝謝?!?/br> 光已徹底暗淡,遠處的山影已然不見。 該引導他多傾訴幾句,還是該安慰他兩聲,洛克拿不準自己想做什么,而且哪個也說不出適宜的話來。 “那座峰上不長花,但,你想去上去看看嗎?”洛克問。 雅各睜大了眼睛:“沒人能上去?!?/br> “沒什么問題?!甭蹇嗣亲?,心說自己用了大范圍的魔法泄露了行蹤,就算雅各不想上去,那座峰,其實是座塔,塔的主人不在家還好,在家的話,揪也會把他揪上去的。 關門躺下,兩人都沒什么睡意,各自裝睡時,帳篷外傳來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雞飛狗跳的。 洛克睜著耳朵聽了聽,假裝遺憾地道:“看起來我的加餐逃跑了?!?/br> 雅各道:“狐貍吃到了?!?/br>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