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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無人不冤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江昱沒想到,他回府住了七日,母親都還沒回府,聽聞謝明庭勸服了丞相衛竹力排眾議昨日把江尚澤放了出來,其中定也有父王和母親的功勞了,這大楚,怕當真是氣數將盡。

    想30多年前大楚盛世時,一代明君江明帝,三朝名相衛笑庸 ,衛帥衛青玄,鎮國謝家軍,結果這盛世不到十年,衛相逝世,衛帥失蹤,當時的鎮國大將軍謝圖南戰死,江明帝第二年猝然長逝,明帝子嗣不多,三皇子寧王四皇子良王均戰死沙場,眾望所歸的太子自請景親王讓位于平庸的二皇子。

    這一代被戲稱江撿帝的江寄重雖平庸無能,丞相衛笑庸次子衛竹過于良善,但衛相嫡女衛蘭衛皇后承繼衛相,與景王共同把持朝政,邊界也有繼任鎮國大將軍謝明庭鎮守,也算不得式微,連二十年前的大獸潮也抵擋住了,撿回了十幾年前舉行了國喪的衛青玄,培養出謝清朗鎮守汶城,稱得上一代名將,謝清楓鎮守棉城,驍勇善戰,太子江尚源鎮守華城,受民愛戴,“三皇子”江尚澤鎮守岳城,能攻善守。

    結果碰到上了十年前的大獸潮,謝明庭身受重傷,落下病根,江尚澤傷重被發現是假皇子,十二城死傷慘重,這么多年也沒恢復過來。三年前,太子謀逆被斬,后衛皇后自縊,景王心灰意冷遠駐豫城,以及,還死了個三十多年前的死人。

    而現在,江寄重快死了,邊界快被破了,不知那群蠢貨廢物哪個可以繼位,也不知還繼不繼得了位,而江昱,不管是要國破還是要家亡,只想與一個來歷不明的獸人糾纏不清。

    “你說,昨晚又讓那刺客跑了?”江昱盤腿坐在塌上,微微瞇著眼。

    江徽跪在地上冷汗直冒,這刺客七日已經來了三次,每次都是隔兩天,但他們,連人是什么來歷都沒摸清,道“是,是的,昨夜那刺客又到了您房前,與屬下們對了兩三招,放了毒,然后,跑跑了?!?/br>
    江昱手指點了點桌子,覺得這可真是有意思,這個刺客每隔兩日子時準時前來,每次與他的暗衛侍衛們過兩三招然后跑了,聽江徽他們說,身手還似是一次比一次好,但是跑得那是一次比一次快,每次動靜小得都沒吵醒他,若能三番兩次在他每晚四個暗衛兩個侍衛的手下跑了,與他十二個暗衛五個侍衛全交了遍手還毫發無損的,那真進他的門恐怕也不是什么難事,但這人卻好似就是來他院子里遛一遛的。

    江昱問“查出來他用的什么毒了嗎?”

    “沒,沒有,那毒也不致命,就是比較特別的麻藥,但尋不到來歷?!苯沼X得這刺客若再來一次還抓不住,他們幾個怕是沒命等到他下一次來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苯判α诵?,走到書桌前看著端端正正坐著寫字的拾一,道“拾一,你晚上聽到動靜了吧?覺得這刺客怎么樣?”

    “你們人單論武力在我眼里都不怎么樣?!笔耙活^也不抬地說,他近日來已經把江昱那些畫冊看完了,現在在試著抄寫一些簡單的書籍。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苯趴粗眢w緊繃的江徽,心里發笑,覺著自己也沒如此苛待屬下吧?“你們照常守著就行,后日晚上,讓我也會會這個有意思的刺客?!?/br>
    江徽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拾一,你到時候可得護著我,我這幫廢物屬下可真是靠不住?!苯畔牒昧诉@刺客的事,笑瞇瞇地走過去開始摸拾一的尾巴,這每晚抱著拾一睡就是舒適,要不還是不要回宅子了,回去了拾一肯定不讓睡了。

    拾一沒理會他,自顧自練著自己的。

    江昱握著拾一尾巴坐到了旁邊新搬進來的軟椅,看著拾一正在抄的書,笑著說“你倒是學得挺快,這恐怕很快我這個夫子就教不了你什么了啊?!?/br>
    拾一拿過另一本,隨手翻開道“這個我就看不懂?!?。

    江昱掃過去,發現是本詩集,笑道“你若學了七天字就能懂詩了那就當真是轉世謝凌洲了?!彼麥愡^去看著拾一翻開的地方,想讓拾一多說說話,笑著說“你現在字都認識了嗎?念一念”

    “越娘,不認識,下秋風起”拾一這倒是挺聽話,要念就念。

    “那個字是墓,越娘墓下秋風起?!苯趴匆娛耙晃⑽櫫艘幌旅?,看樣子是不懂這是什么,也是,獸人可沒有陵墓這種東西,笑著解釋到“就是放尸體的地方?!?/br>
    “那是河?!笔耙凰坪踹€是不太懂,認認真真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江昱覺著果然還是得教人的習俗,拾一完全不懂這些,總是能說出很有趣的話,他記得拾一每次殺了那些闖到他領地附近的獸人就會把尸體拖河里去扔了,解釋道“人有專門的墓地,用來安葬尸體的?!?/br>
    拾一還是有些不解,說“我也都會丟河里,所以河是墓地?”

    江昱想了想,笑著說“也可以算,不過人一般裝進棺材埋土里,像皇陵,就是專門埋皇室的人的墓地?!?/br>
    “我見過棺材?!笔耙粚懥藥妆椤澳埂?,都寫得不太好,“但不知道墓地,還有皇陵?!?/br>
    江昱想也是,拾一對邊界十二城的情況了如指掌,恐怕是經常去,看見有人收尸也很正常,不過邊界城一般尸體都被獸人吃了,恐怕大都是衣冠冢。這怕是很難跟拾一說明白這人的墓地到底是怎么樣的,江昱想了想,笑著說“現在的皇帝應當過不久就要住到皇陵里面去了,到時候你就有機會看看人下葬和皇陵了?!?/br>
    拾一抬頭看著江昱,突然道“那你以后也會葬在皇陵嗎?”

    江昱聞言樂了,突然湊親了拾一一下,大笑著說“哈哈哈哈哈哈,我說話夠大逆不道了,拾一你這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不愧是本夫子教出來的”。

    拾一沒什么反應,江昱自己倒是怔了一下,他也不是沒親過拾一,不過,如此……純情的倒真是沒有,可能剛才拾一那雙燦若流金的瞳子只有他的模樣太過誘人吧,他也沒太在意,日都日了,還不能親一親了?繼續道“剛說了,只有皇室正統才會葬在皇陵,我是親王世子,將來繼的也是景王,怎么也葬不到皇陵去,除非,我去謀朝篡位了”。

    江昱想,若是自己真想葬到皇陵去,怕也挺容易的,不過他的父王當年連傳位詔書都給撕了,他江昱如今可沒那么蠢去搶回來。

    “所以皇陵是專門葬皇帝的,那你呢?”拾一不在意皇陵葬的誰。

    江昱簡直覺得拾一這是在勾引他,若不是獸人必須發情才能日一日,他現在當真要白日宣yin了,唉,夫君是當不成了,還是好好當夫子吧,說“如果我能在這大楚成為獸人的之前死了,那我就會葬在專門給皇親國戚和顯赫世家的墓地里去,不過現在來看,我最后應當是葬在獸人肚子了?!?/br>
    拾一仍然盯著江昱,察覺到江昱這次倒是真心話,他頓了一下,慢慢地說“你會葬到你的墓地里去的?!?/br>
    江昱倒不在意葬在哪里,就是真要葬在獸人肚子里,他也要先把拾一吃進自己肚子里,不過今天拾一說話真是討人喜歡,他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想用甜言蜜語讓他色令智昏了,調笑道“若真最后葬到獸人肚子里,那個獸人定然是叫拾一了?!?/br>
    拾一轉過頭,不理會江昱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繼續寫字。

    “哈哈哈哈,怎么,只能你調戲我,就不能我調戲你?”江昱現在覺得拾一這正正經經的性子也別有一番趣味“老實交代,給我灌那么多甜言蜜語,是不是想干什么不好的事?你坦白了,本世子今日被你哄得高興,指不定還真會允了你?!?/br>
    拾一不搭理江昱的試探,繼續寫著那首詩。

    江昱知道拾一不管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見都不會回答,看著他認真地抄著“只如明月葬高原?!毙南?,還是得說點正經的才能把人哄開口了。

    江昱想了想說“其實,倒也不是只有皇室才能葬在皇陵?!?/br>
    拾一還是沒理會江昱,對這皇陵沒多大興趣。

    江昱瞇了瞇眼,想了一下,帶著抹奇怪的笑,說“如你那前世謝凌洲,雖然人葬身獸腹了,但棺材還是做為百年功臣入了皇陵的?!?/br>
    拾一覺得自己真得學快一些了,這日日和江昱斗智斗勇,當真辛苦。

    拾一的毫無反應在江昱的預料之中,雖然江昱沒法完全放下自己的疑心,但拾一既然自己強調了不是謝凌洲,恐怕還真不是,這幾次的試探也沒發現什么端倪,不過,轉世這事,也不是沒可能不是嗎,拾一定然與謝凌洲有什么關系,試總是要試試的。

    “還有三十多年前的衛相衛笑庸和他兒子衛帥衛青玄,那也是都做為大功臣舉了國喪陪葬了皇陵的?!苯爬^續道,看見拾一停住了筆,抬起頭看著他。

    “怎么?想知道衛相還是衛帥?”江昱瞇了瞇眼,雖然不覺得試了這么多次,拾一會現在露什么破綻,但是……

    “你騙我?!笔耙坏卣f。

    “我騙你什么?”江昱有些不悅,又有些不解,他雖然似真似假的話說了不少,但騙還真沒騙過拾一,何況他剛才說的話里哪有半分假話!

    “你說衛青玄是你舅舅?!笔耙徽Z氣一貫平淡。

    “對,我舅舅就是衛帥衛青玄?!苯诺瓜肟纯词耙徽f得出什么他騙他的。

    “你說你兒時被他教導的,又說他三十多年前就死了?!笔耙黄鋵嵵澜挪粫f出如此明顯的假話,不過……

    江昱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看著拾一,道“對,我就是騙了你,故意試探你的,所以,你為何如此關心衛青玄?”

    拾一絲毫不怵地與江昱對視,慢慢地說“我以為你不會騙我?!?/br>
    十八年,鐵齒銅牙的江昱首次語塞了,沒能立刻說出什么,一時心里竟百感交集,他應該冷笑地反問拾一說什么胡話,真以為江晦之是什么良善的蠢貨?又或是輕描淡寫地解釋兩句,說衛帥三十多年前被人誤以為戰死了下了葬,又或是,調笑說拾一如此信任他?再或試探地說但他可不信拾一沒騙過他……

    “我本來就沒有騙過你?!弊詈笫墙乓崎_了視線,哼了一聲道“你別轉移話題,是我問你為何如此關心衛青玄?!?/br>
    “我關心的是你騙我?!笔耙环畔铝斯P,盯著寫了滿滿的“墓”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個世上幾個人值得我江晦之騙的?何況是你個什么都不懂的獸人?!苯哦⒅耙?,似笑非笑地說“倒是你,我沒有騙你,那你呢?”

    拾一沒有說話。

    江昱冷笑,說“就許你說假話,由不得我騙你?這你可真是厲害啊”。

    拾一知道只要與江昱相處下去,有些事情以江昱的本領總會發現端倪,他不可能對江昱坦誠,但要騙過江昱卻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江昱自然也知道拾一瞞著他很多事,說出的話也是真假難辨,但他總有一天會剖開拾一那顆心,不急在這一時,笑著說“我不追究你之前欺瞞我,那我接下來問你的事你如實告訴我怎么樣?若是你答應,我也答應你以后也絕不對說一句假話”。

    拾一信不過江昱的諾言,卻也覺得不妨試試,道“你說”。

    江昱也不確定拾一會不會真說實話,不過是圖個樂,試探試探罷了,笑瞇瞇地說“當真?”

    “嗯?!?/br>
    “你說你不是謝凌洲是真的?”

    “嗯?!?/br>
    “你說你不識字是真的?”

    “嗯?!笔耙煌A艘幌?,補充道“我認識人名?!?/br>
    “你的意思是你還有獸名?”江昱這倒沒想到,他記得上次跟江尚欽那個獸人,拾一當時也說了個拾一,定是那獸人問他名字。

    “有?!笔耙粚嵲拰嵳f,雖然他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他的名字。

    “是什么?”江昱沒想到還有這收獲,這倒是有意思了,有獸名和人名嗎?

    拾一沒說話。

    “不想說?”江昱瞇了瞇眼,不肯說?為什么,他又不懂獸語,就是那名字真有什么深意他也不會知道吧?難不成是那只蛤蟆那個奇怪的部落名字?還是有別的隱情?

    拾一還是沒開口,他不太確定江昱是不是聽過那個名字,還是不說為好。

    “哼,說什么不會騙我,明明是什么都不告訴我,啞巴當然說不出謊言?!苯诺褂X得這不說比說了含義可多多了,首先證明拾一或許還真沒騙過他,不然現在可以隨意編一個,其次,他這獸名,怕是有什么問題。不怕有問題,就怕沒缺口?!澳撬懔?,我也不勉強,怕是你們獸人有什么告訴真名就立了什么誓言的習性吧?!?/br>
    拾一沒有說話,雖然他說不上了解全部獸人,但也沒聽聞過哪個族有這種習性。

    江昱哼了一聲,心想來日方長,繼續道“那你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真的?”

    “我是?!笔耙怀姓J,他的確是,不過也和習性沒有關系,而是他應當沒機會再找別人了。

    江昱這些倒不會再被拾一氣到了,反正只要拾一是就行,至于他……是不是再看吧,繼續問“你那日跟我說的對那癩蛤蟆說的話也都是真的?”

    “嗯?!笔耙粚嵲拰嵳f,江昱問他的那些他都答了。

    “你說你不認識他是真的?”

    “嗯?!?/br>
    “你說你不認識衛青玄是真的?”

    “嗯?!笔耙淮鹆酥?,頓了一下,看著江昱,又淡淡補了一句“之前我沒說過這個?!?/br>
    “哈哈哈哈哈哈”江昱戲弄了拾一一把覺得很開心,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笑著說“那你就是認識他了?”

    拾一似乎是不想理會江昱了,拿起筆開始繼續抄寫。

    “不說話那就是認識了?”江昱覺得拾一簡直像在鬧脾氣,這可不能慣著,他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接近我別有目的?!?/br>
    “那你可以趕我走?!笔耙徊幌肱浜辖胚@些似真似假的試探和玩笑,對江昱如此熟練地倒打一耙也習慣了。

    “哼,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就知道你心懷不軌,就當我鬼迷心竅受了你這美人計了?!苯砰_始朝拾一的衣襟伸手,就算不能日,摸一摸總可以吧。

    “江昱?!笔耙贿×私呕剿路锏氖?,這人當真是清醒著貪圖美色,如此心智,若真入了那皇陵,倒是這大楚之福了。

    “你這美人計都使了,從我這里得了那么多好處,還不許我收點回報了?你這也想得太好了,光想著得好處還想著什么都不做?!苯胚呎f著另一只手也開始摸了上去。

    拾一忍無可忍,站了起來看著江昱。

    “我這日日夜夜當你夫子,陪吃陪喝睡,這吃的喝的睡的還都是我供著的,你這讓我摸一摸都不肯,也太欺負我了吧?”江昱一臉委屈地看著拾一。

    拾一根本不理會這人的做戲,拿了紙筆往塌上走去。

    江昱知道這是逗過頭了,跟過去打算哄一哄,看見拾一還在抄那首詩,已經抄得工工整整,看著還行了,他笑著說“雖然我們說,書讀百遍,其義自現,你這識字七日的抄了百遍懂其中含義了嗎?”

    “不懂?!笔耙划斅牪欢诺某爸S,他也不需要懂。

    “越娘墓下秋風起,脫葉紛紛逐流水。只如明月葬高原,不奈霜威損桃花?!苯乓灿X得詳盡解釋了沒多大意義,難不成還真讓個獸人當什么吟詩作對才子不成?簡單道“一個廢物感嘆自己懷才不遇而已?!?/br>
    拾一這就當真有些不能理解了,這哪里跟懷才不遇有關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昱捧腹大笑,覺著拾一看他的一眼非常有趣,雖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其中的不解意味很是明顯,江昱笑完了,又沉下了臉,帶著譏笑道“算了,你不用懂,人就是這種東西,自己無用,感嘆懷才不遇,明明無能,要說時運不濟,行事齷蹉,還言被逼無奈,安忍無親,卻道形勢所迫,拐彎抹角,自欺欺人,最為可笑?!?/br>
    拾一看著江昱,沒說話。

    江昱覺著可能這陣子看著拾一想到舅舅的時候太多了,總是讓他有些失控,不過這時拾一不懂人心不諳世事的好處便體現出來了,若是換了個人,他定然不能放縱真心實意說出這些話,總得演一演讓人以為是他乖張偏激。

    “這么看著我,是有什么想說的嗎?”江昱很快又換上了笑吟吟的模樣,看著拾一。

    拾一看著江昱,心里有一絲絲復雜,語氣確是一貫的平靜,道“什么是安忍無親?”

    江昱這時不記得自己之前被拾一冷心冷性的模樣氣得七竅生煙,現在覺得拾一當真是哪里都合他的心意,特別是說話,不管這人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現在裝不懂就對了,笑著說“就是連自己的骨rou至親都可以安心迫害?!?/br>
    “嗯?!笔耙淮瓜铝搜?,頓了一下,繼續寫字。

    江昱覺得拾一的反應有些……微妙,江昱這么從小到大最擅長玩弄人心,但拾一,可能是沒有一顆人心,從小到大江昱都沒怎么看透過拾一的情緒,這之前唯一一次還是那個江昱一直疑心是刻意為了套自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這次?

    “我還沒怎么見過獸人幼崽,倒是不知道你們獸人父母是個什么樣的?”江昱看著拾一,頗為認真地說,他知道,拾一對這種問題都會較為詳盡地解答。

    “和你們認為的野獸更像,不同種族有不同習性,但所有的,都會以繁育后代為重?!笔耙坏拇_很樂意告訴人,獸人和獸林的一些常識,如果人能更了解獸人,邊界死傷也不會如此慘重,無論是人,還是獸人,“你們很少看見,也是因為如此,獸人會格外注重保護幼崽,大部分種族還會保護雌性,因為大部分部落都雌性稀少?!?/br>
    江昱點了點頭,覺得這倒是挺重要的消息,或許什么時候應該去暗示一下謝家的人注意一下,不過現在還是先和他的獸人“糾纏不清”更重要,問“那你的父母呢?”

    “我沒見過?!笔耙粚嵲拰嵳f,無論哪個,他都沒真正見過。

    江昱有些不大相信,但他都做好拾一根本不開口的打算了,結果說了這么個答案,不過,肯說就好,道“你不是說所有獸人都會重視子嗣嗎?”

    “嗯?!笔耙粵]再說什么,顯然是不愿再說了。

    江昱可不會適可而止,不說話也是一種回答,就證明有問題,想了想說“他們死了?”

    拾一沒說話。

    “你被拋棄了?”

    拾一還是不開口。

    “還是你也不知道?”江昱看不出什么端倪,心里開始罵這人油鹽不進,好歹有點什么反應,還真完全就當沒聽見了!

    拾一置若罔聞地練著字,心想,若是換個人,他答了全都是也沒什么關系,但這是江昱,若真答了,那怕就可以被猜個七七八八了。

    江昱灌了一杯水,歇了口氣,心里默念了幾遍,看了眼外面,前幾日一直在下暴雨,若不是這昏君定不可能讓老天慟哭,他都以為是要改朝換代了,今日雨停了,明日倒是可以進宮一趟了,去看看那昏君如何了,也讓他試試到底是誰買了個這么有意思的刺客來擾他清凈。

    “拾一,似乎你上次去了皇宮之后就變開朗了,那明日我們再去給你找點線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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