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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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陸培露只是見過于家姑娘一面,也不好多看人家。他的姨母崔夫人下葬后,親眷也快收拾收拾回家了。 歸家前幾日,自稱是于家姑娘堂哥的于千綠投來拜帖,邀請陸培露去茶樓一敘。 “實不相瞞,我是代人來問話的?!?/br> 于千綠長得有些女氣,活像脫了釵裙的于小姐,趁他點菜陸培露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覺得越看越有些像。 他也不說為誰來問話,但是陸培露基本能猜到。家學淵博,陸培露當然對自己有自信,何況他還師承南方某書院大儒,有意結親的不算少。 只是他也被耳提面命,不許胡亂應許。 于家不算什么有名的人家,何況這個于小姐也不是在于家長大成人,跟隨母親回娘家,又跟隨母親改嫁,雖然沒有什么閑話,可是總歸讓人心存芥蒂。 幾個開胃小菜端了上來,這家是新開店專賣撥霞供,陸培露此前還未曾吃過,新鮮得緊。 “陸兄不要客氣,盡管當作自己家?!边@話說得好似他與主人家也是一家似的。 “這是我堂兄家開的店,新開張我就來過,菜式新奇,味道頗好,來,快嘗嘗?!闭f著便給他搛了一筷子涼菜。 醬瓜并無甚么新奇的,只是調料錦上添花吃起來頗為爽口。 見陸培露不大熟悉,于千綠便主動搭話,一邊為他介紹吃法,一邊明里暗里打聽陸培露的情況,陸培露不曉得他是不是在考量自己,雖然沒有過多的想法,但是這不妨礙他平日里包袱極重地裝模作樣。 “于兄也在南方讀書么?聽你的口音有些南方的腔調?!标懪嗦妒煜ち讼虏耸址ê?,逐漸神態自若。 “沒有,我是在北方長大,小時候在南方待過幾年,興許就是當時慣習了什么腔調。我不如你們,沒讀幾年,開蒙四書五經就是過過腦子,很快就跟著家父經商了?!庇谇ЬG自嘲地笑了笑。 “行行出狀元,于兄也不當妄自菲薄?!标懪嗦栋参克?。 “說得也是?!庇谇ЬG點點頭。 吃罷了于千綠有引著陸培露到處亂走,什么鬧市深處的畫室和路邊的糖人小攤,十分稀罕。鬧市深處,幾坡低矮的翠竹掩映之間,是一間兩進小院,青瓦白墻,一直往里走走到最里邊的屋子里,才覺得有幾分人味。 “此是方大儒趕考曾下榻之處,”那執筆揮墨的老兒侃侃而談,“老兒僥幸買得,敞開門院,供喜好者自由玩賞?!?/br> 庭中栽著一株高大玉蘭樹,此時白花燦燦,綠葉可愛,立于庭中片刻便覺得清香淡淡。 老兒書法也是不錯的,墻上掛著一些墨寶,只他自己不斷自謙隨手涂畫上不得臺面。二人初到時他正作畫,寒暄幾句便繼續畫了。 小院十分袖珍,前后走一圈才不過一小會兒,把四周的題字裝裱都看完了,走完回來又等了等,老兒來收筆,笑臉以對。 “勞二位專等,看的可有喜愛的,都可以帶回去慢慢賞玩?!?/br> 一幅遠山春景頗得陸培露的心,他便買走了,還慷慨地買了幾幅作搭伴。老兒笑得合不攏嘴,還恭維道公子年少才俊,慧眼如炬,想必胸中自有成竹,功名好事也快近了。陸培露謝過老兒,拿著卷軸出門去了。 城中挖了一個水池,池水頗深,引得外渠匯入,此時小荷尖尖,游人三三兩兩。 于千綠詢問他要不要坐船去游賞一下,陸培露原本是不大有興趣的,南方雨水多天然湖面也不少,湖面寬闊,莫說小船,就是大型畫舫也是不在話下。誰見了大河入海還會為小河小湖慨嘆。但是跟著別人游玩,也不好掃興,便裝作有趣的模樣跟著上船。 船槳輕輕撥開水面,將狂風吹的一處的樹葉攪散開來。 水碧藍天,好不愜意,可是原本的詩情畫意都被撞船給攪沒了,陸培露還來不及反應,于千綠便自去交涉了,對面也是游玩的人,兩下問了清楚,原來是方才船體錯過,又有大風,故而撞到了一起。 對方十分愧疚,便說自己船上備有酒菜,邀二位去吃吃酒,交個朋友。 陸培露是無所謂的,但是于千綠十分感興趣,便跟著過去了。兩艘小船齊頭并進,慢慢在湖面上兜著圈子。 對方的船要比他們的大一倍左右,船內十分寬闊,莫說二三人,五六人也是坐得下的。 對方自稱聞客,殷勤地給二人倒酒賠罪,于千綠吃了酒,本就沒有多大的氣,此時更是消解得差不多了。 “聞客?”于千綠好似認得,想了想,“我想起來了,聞兄近來可是一個名人,處處留情,處處得罪,口誅筆伐道盡人間茍且?!?/br> 面對于千綠的促狹,聞客大呼冤枉,“愚兄不過是賣弄文采的窮酸秀才,怎的于老弟也要笑話我?不過近來我確實做得不仁義,揭了他人之短,該罰,該罰!” 說著便自顧自倒酒飲盡。 于千綠哈哈大笑起來,“聞兄啊,坊間促狹笑話怎的叫作揭短,多多益善哪。說起來,你怎么到了這里來?我聽聞你總在北方活動?!?/br> “嗨,”聞客再次一飲而盡,滿面愁容,“真正的齷齪事不知凡幾,家長里短的促狹事無聊得緊,我心想長此以往也不是個事,便想著先四處走走,多見慣一些風土人情?!?/br> “聞兄來了幾日了?既然有緣得見,何不到我家去作客?”于千綠殷勤地邀請。 “這,會不會叨擾——”聞客猶猶豫豫。 “噯,聞兄怎的這樣客氣?”于千綠故作憤然,“看來是不把我當作朋友了!” “這話說的,我去,我去?!?/br> 陸培露冷眼看他們一唱一和似的,不曉得還以為在做戲。自見到聞客后,雖也會與自己有些話頭,但是明顯的,于千綠對聞客的興趣大于陸培露,陸培露有些不高興。 渡口分別后,于千綠甚至匆匆與他告別,便要與聞客相攜歸家。 “于兄,”陸培露忍不住叫住了他,于千綠疑惑地回頭,陸培露清了清嗓子,“明日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你的花鳥畫?” 方才吃飯的時候,于千綠的確一個勁兒地吹噓他的收藏,但是陸培露神情淡淡不以為然。不曉得是不是見多了,還是單純拿著架子。這會兒見人不理自己了,反而不適應。 于千綠愣了一會兒,看著他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什么事,陸兄不要客氣盡管來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