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程海最終還是留宿在了馬小川家，待到第二天馬小川腫著眼睛醒來后，兩人相對無言的場景真是一輩子都一眼難盡。

    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后，程海卻打消了之前決定不再去馬小川家的念頭，反而每隔幾天都會往馬小川家跑一趟，剛開始是打著“看花花”的借口來給馬小川家添各種東西，后來則是“為了要更好的照顧花花”，要來給馬小川介紹工作。

    馬小川剛開始從來不肯收程海送的東西，后來在餐館打工了一陣子，才肯收下一兩件給貓買的小玩具。

    “哥，你真的不用送這些給我?！?/br>
    這天周末，馬小川看著程海從家里搬來了一臺中型的電視機，差點就快要把程海堵在門外不讓進了。他實在不想欠程海什么東西，所以每次都推拒掉，卻發現程?！霸酱煸接隆?，已經開始“先斬后奏”了。

    程海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摸了摸在他腳邊乖乖蹲著的花花的下巴，二話不說就把電視機搬了進來。

    “我是覺得花花太無聊了，電視機有畫面有聲響，看看挺好的，我家有筆記本電腦，這個也就用不著了。而且，我最近來這里的次數也多，逗貓的時候也可以看看不是？”

    程海說的冠冕堂皇、大公無私，內心里一點都不想承認他是覺得馬小川除了個已經用四年的老手機其他一點娛樂設備都沒有，才起了心思想把家里的電視搬過來的想法。

    馬小川想要開口拒絕，卻被程海那雙黑色星眸看得再也硬氣不起來，只好悶悶的應下，幫著忙把但是抬進屋，又插上電線又連網絡，折騰了好一陣子。

    安置妥當后，馬小川按著這幾天在餐廳給廚師打下手偷學到的幾個做菜的技巧，給程海炒了道小炒rou和一道燒茄子。

    “哥，你嘗嘗怎么樣?！?/br>
    程海夾了一筷子rou，又就著米飯吃了塊茄子，口齒不太清楚的說道：“還行，繼續努力?！?/br>
    其實，程海沒說的是，鹽放的有點多，醬油的顏色太重了，rou有點老，茄子里面不太熟。他只是看著馬小川那雙閃爍著期待的眼睛，同樣把話都噎了回去。

    “好的?！瘪R小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程海低頭默默扒了口飯，只覺得心跳又加快了。

    不知怎的，這一個月來和馬小川相處的越多，他就越覺得心口隱隱有一種即將迸發出的悸動，絲毫想不起他小時候是多么惡劣的一個擾亂社會和諧的小混混。

    只能說，現在的小馬哥在他面前，實在是太乖了，乖到讓人說不出苛責的話來。

    那時候的程海還不知道，其實那就是小馬哥的喜歡，因為喜歡，所以可以允許他介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所以在他面前努力的表現，讓他可以多注意現在的自己幾分，以忘卻曾經的不愉快。

    后來，大概又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混的很熟了。

    程海開始每天下班都往馬小川家里跑，不再有什么借口，只是成了一種習慣。

    花花早已對程海每日的到訪習以為常，程海進門了，“喵嗚”叫一聲就磨蹭到他懷里等擼。偶爾，程海還會把案子的資料帶到出租屋來看，他總是覺得，比起獨自一人的工作，有馬小川和老貓帶著的屋子會更溫暖、更舒服一些，盡管這里這么小，又十分的潮濕。

    馬小川對此并沒有什么表示，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坐在一旁聽程海講最近又辦了什么案子，有時聽到有關于扒手、偷盜的案子，還會不太自然的垂下頭去，仿佛程海說的是自己一樣。

    他們這種模模糊糊的關系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當那層窗戶紙終于被戳破，又是在一個多月以后了。

    那大概是深秋的一個夜晚。

    程海和同事約完了飯局，稍稍有些醉酒，雖然不及一沾酒就兩眼一抹掉眼淚的馬小川，但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本來是要回家睡上一覺的，結果一進小區，兩腿就習慣性的拐了個彎，搖搖晃晃的走去了馬小川家。

    馬小川打開門，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的暖意不斷的向臉上涌，明明今天早起男人就發微信過來說晚上有飯局不會過來，他還有幾分失望……

    “哥，你喝酒了？”剛一湊近，馬小川就聞到了程海身上的酒味。

    程海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放松的把身體往前一倒，穩穩的靠在了小馬哥身上，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等程海睡眼惺忪的醒來，已經到了半夜時分。

    他先是茫然的環顧了下四周，有點驚訝于自己竟在馬小川家，而后則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身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顫抖，斷斷續續，又伴隨著十分隱忍的吸氣聲。

    程海慢慢轉過頭去，狹小的沙發床上，他與馬小川蓋著同一床被子，背貼著背，毫無疑問，那顫抖與喘息就來自于馬小川。

    程海的大腦空白了幾秒鐘，但沒一會兒就明白了小馬哥在干什么。

    他臉上一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忽的感到馬小川似有轉過身來的趨勢，便立刻緊緊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了馬小川的低喃：“大?！蹦锹曇舻蛦《[忍，悲傷又眷戀，程海呼吸一緊，竟覺得從耳邊到腳底，全身都熱騰了起來。

    隨后，兩遍薄唇輕輕貼在了程海的嘴上。柔軟又干澀，勾起了人無限的遐想與心悸，仿佛夜色里透出一道光，讓迷路的旅人走出了黑暗，眼前的一切都明亮起來。

    媽的。

    不能這么放過這小子。

    程海想著，也立刻將腦海中的念頭變成了行動——原本搭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扣住了馬小川的頭，惡狠狠的回吻住了因驚愕而睜大眼睛的人。程海一個翻身反客為主，把馬小川仰面壓在了身下。

    “唔——！”

    雙眼大睜的青年自然而然的放任了程海的所有動作，雙手猶豫著抱住了程海的后背，一邊大氣不敢喘的被他親吻著，一邊用一種既懼怕又含著希冀的目光悄悄打量著男人。

    一吻過后，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彼此陷入了一種暴風雨前的沉靜之中。安靜的室內，沙發床上是兩個相對無言的男人，床下是剛剛滑落在地的被子，花花在一旁的貓窩里沉睡著，沒有絲毫被吵醒的樣子，偶爾因為夢境甩甩尾巴，完全沒有覺察出兩個主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最終，還是馬小川驚乍的開了口，打破了這片靜謐，他的聲音不大，卻因為周遭的安靜而顯得格外突出。

    “哥，我喜歡你，我們做吧?！?/br>
    一時間，空氣又凝固了。

    見程海愣住的表情，馬小川又低聲問了一句：“哥，zuoai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回過神來的程海慢慢低頭，再度吻上了馬小川已經略帶紅腫的嘴唇，先是試探性的將舌頭伸進了身下人的嘴中，得到熱情的回應后，便加緊了攻勢，與青年纏綿起來。與其同時，程海的手也不再老實，而是漸漸移到了下身，拉下了馬小川和自己的褲鏈，讓兩人炙熱而堅硬的下體彼此緊貼在了一起。

    “唔嗯，大海哥，摸摸我?！?/br>
    結束了依舊漫長的親吻，馬小川的眼角悄然滲出了淚水，他輕輕蹭著程海的身體，嘴里發出模糊的呻吟聲，繼而又牽著程海的手往自己的火熱上挪去。

    程海依言照搬，褪下包裹著馬小川硬物的最后一層布料，將寬大又溫熱的手掌覆了上去。

    “嗯哈——”

    馬小川止不住呻吟一聲，挺高了下身，把自己往程海手中送去，同時吻著程海的臉頰與額頭，而后又舔吻著程海的嘴角，像一只發了情的貓，渴望著安慰與愛撫。

    “小馬哥……”

    程海緩緩擼動起馬小川的枝干，嘴里則隔著衣服舔咬起青年送到嘴邊的rutou，一會兒用舌頭大力的掃過，一會兒則用尖牙輕輕的戳此，逼得青年不住的顫抖，被人握在手里的yinjing頭部也冒出了透明的汁液，終于伴隨著程海加快速度的擼動而一顫一顫的射了出來，白色的濁液灑滿了兩人的腿間和腹部。

    “舒服嗎？”

    程海咬了下他的rutou，把馬小川的手拉到了自己跨上。

    “也讓我舒服一下?！?/br>
    馬小川還蕩漾在射精后的余韻里，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被程海用手大力捏了下右乳，才悶哼一聲，紅透了臉覺悟過來。他先是輕輕摸了幾下程海又粗又熱的莖干，而后便起身跪坐在了床上，把嘴貼在了程海的yinjing上，隔著內褲舔弄起來。

    程海立時倒吸了一口氣，下身傳來的綿軟快感讓他一把扣住了馬小川的腦袋，不知不覺就把馬小川往自己身下壓去。

    “唔嗯……”

    馬小川把臉埋在程海的胯下的草叢里，被那雄性氣息迷的暈頭轉向，竟連一點反抗也沒有，用牙齒褪下程海的內褲，張口就把程海的粗大含進了自己嘴里，前后擺動的頭顱，一進一出模仿著交合的動作，任由那粗大的yinjing把自己噎的快要喘不過起來。程海則一邊拽著他的頭發，一邊用另一只手把馬小川的襯衫卷到胸前，從上到下撫摸著青年光滑的后背，揉捏著那兩瓣白白的臀rou，時不時的還使力打兩下，惹的馬小川發出了“嗚嗚”的帶著哭腔的呻吟。

    大約是很久沒有如此放縱過，程海沒過多久就在馬小川的嘴里繳械投降，白濁的jingye直接灌進了馬小川的嘴里，從青年的嘴角溢出來。

    但剛射完程海就后悔了，想要馬小川吐出來，卻沒料馬小川一個吞咽把自己的東西都咽了下去，之后還若無其事的舔了舔嘴角。

    “……也不嫌有味道?！背毯Ｐ睦镆粺?，嘀咕了一句，便湊過去惡狠狠的吻住了馬小川，把他壓倒在床上。馬小川被他吮吸著舌頭，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磕磕絆絆的說道：“嗯……哥……沒有，沒有味道?！?/br>
    “真的沒有？”

    “沒有……嗯哈”

    一時間，室內只剩下彼此親吻對方的濡濕聲音。

    兩人折騰過后，為對方清理的污濁，從地上撿起棉被罩在身上，彼此摟抱著睡去，再一醒來，便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