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意外牽扯的過去
“CQ03,CR01……KW12?” 聽著燕時絮回憶起來的藥劑名字,嚴朔的臉色實實在在地陰沉了起來。 “嚴先生……聽過這幾種藥麼?”燕時絮試探地問道。 嚴朔冷笑了一聲,抬起手,一瞬間似乎是想要觸摸后頸,大概是想到手上還套著乳膠手套,又放下了手。 “都是些違規藥劑,我們已經追蹤好幾年了,一群躲躲藏藏的老鼠……沒想到你的問題也是他們的手筆?!?/br> “嚴先生是警察?” “不不,只是我和小深,還有我meimei和他們有一些個人恩怨……我是在軍隊里服役的,小深也是?!?/br> 原來先生是軍人……燕時絮有些驚訝,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那先生現在這是?” “他工作太努力了,我們將軍讓他放個假?!眹浪穼⒉裳魇掌?,又把燕時絮手肘上方系緊的橡皮筋松開,一邊在儀器上cao作著一邊似真似假地說:“是多久之前打的?當初是誰給你打藥的還記得麼?有可能是一條線索……檢查腸道了,腿分開一點,放松?!?/br> 說著話,燕時絮就沒一開始那么不自在了。他趴在被嚴朔調過角度的診療床上,看不到后面的景象,只能感覺到戴著乳膠手套的手指冰冰涼涼地在肛口附近按了一圈,隨后一個沾著涼滑的潤滑液的器具就一下子捅了進來。 他小聲抽了口氣,竭力想保持得平靜一些,別在先生的朋友面前更加丟臉。只是經年接受入侵的菊xue很不爭氣,分明不是天生用于性交的器官,卻早已經習慣了含吮討好任何插入這處密地的東西。此時一經插入,就柔順地放松,任由它進到深處,而括約肌也并不抵抗性地緊縮進去,而是下意識地張開,像朵盛放的小花一樣鼓鼓地含著器具的柄。 下身也勃起了部分,好在被壓在下面,應該不是太明顯。 但這也實在是過于yin蕩的身體反應。 燕時絮臉色白了一白,卻聽到嚴朔一邊調整著器具在體內的角度一邊輕快地催促:“問你呢,還記得不?” 沒來由地松了口氣,燕時絮半邊臉頰貼著鋪了無紡布的診療床,目光看著擱在小托盤上尚在分析中的掃描儀器說:“是十七年前。是誰干的我不太清楚,當初被綁走的時候沒看到臉……就算看到了多半也不認識?!?/br> “十七年前……”嚴朔若有所思地調整著光屏通過他剛剛內置進燕時絮體內的器具所投影出來的體內圖像。 十七年前是個很敏感的時期,他和閻王是在十七年前被綁架,燕憐深是在十七年前被賣到了那艘黑船上,現在連燕時絮也是十七年前被人綁走注射了藥物……這其中多半有所聯系。他雖然是好友,但對燕憐深父子之間的事情知道的其實不多,看樣子要洞悉其中隱情還是要和小深再多交流一下信息…… “唔,你生過孩子?”嚴朔話鋒一轉,明知故問。 “……嗯,這也能檢查出來嗎?”燕時絮遲疑了一下。 “雖然生殖腔萎縮了但從痕跡上還是看得出來的,從括約肌的松弛程度也能有所體現,”嚴朔用一種做學術報告的語氣說,“不過我之前也說了,你的體質挺好的,或者一部分原因是已經恢復了很多年,生育后遺癥不是很明顯,目前看來最多體現在更容易被擴張和擴張極限更大一點?!?/br> “……是這樣沒錯?!?/br> “那,”嚴朔圖窮匕見,試探道,“你的孩子叫什么呀,幾歲了,現在做什么工作?” 燕時絮沉默起來,好在先前的交談體現出嚴朔的人品委實不錯,讓他多少放下戒心,含糊地說:“叫深深。如果還在的話……現在應該是二十四歲?!?/br> 燕時絮并不十分坦誠,嚴朔看得出來這點,心知以他和燕時絮短暫的交情并不足以獲得全部的實話,就不再多問??炜斓赜謈ao作了一番,收集完全部數據之后就利索地把那支窺鏡從燕時絮體內退了出來,徑自開始對那些醫療器械該清洗清洗、該替換替換。 燕時絮從診療床上下來穿衣服,看著嚴朔收拾完器械開始把那些被替換掉的一次性用具連著診療床上淡藍色的無紡布一起裹成了個大球,一股腦扔進了醫療廢棄物回收口。 等他把自己打理整齊了,嚴朔就又和他聊了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估計是用來評估心理狀況之類的,雖然他也并不理解對方能從這些簡陋的言辭中總結到什么,但還是盡力坦誠地答了。一切結束后嚴朔愉快地朝他揮了揮手,開門出去了。 他清楚對方是去找先生了,多半是交代他的狀況,興許還要加上之前不知道為什么和他們扯上關系了的藥劑。只是藥劑的事時隔太久,就連他自己也差不多認命了,并不奢望還能有找到罪魁禍首的一天,只希望能躲開那些人,安安穩穩地像現在這樣過日子罷了。 這樣的想法或許太過逃避,但他這種人就是這樣生活的,若非如此也不能好好活到現在。 只是……先生的想法估計和他是不一樣的。 燕時絮垂眼拽了拽身上襯衫的衣擺,又收拾了一下房間后出門往客臥走去。 先前用來做檢查的窺鏡和其他器具為了保證在皮膚表面移動的順滑,表面都多多少少抹了潤滑,以至于盡管穿上了衣服身上還是有些揮之不去的粘膩。他對這種感覺并不陌生,檢查留下的痕跡也總比別的什么要好,但如今既然有條件那自然還是打理干凈為好。 書房那邊,燕憐深自從嚴朔收拾東西撤掉遮蓋住攝像口的塑料紙的時候就明白檢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于是等嚴朔推開門進入的時候,就看見燕憐深安穩地坐在桌邊,椅子側轉,對面的位置擺了另一張靠背椅,顯然是給他坐的。 嚴朔頗有些迫不及待地合上了門,走過去一屁股坐了過去。 “真的確定了?他就是你爹?沒認錯人?” “嗯,就是他?!毖鄳z深垂著眼睛,聲音平淡。 “那你還和他……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吧?!眹浪繁葎澚艘幌?,兩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燕憐深與燕時絮進行了邊緣性行為這事,況且還不止一次。 燕憐深輕輕嘆了口氣:“他的身體狀況你也看到了,現在他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欲望?!?/br> “這倒是,按你對他的占有欲,人都帶回家了,那想必是不會找別人幫他的,”嚴朔忍不住嘴賤,“不然說不定又要吐了……” 他飛快地住了嘴,被燕憐深冷颼颼的眼神刮了一下。 “喂喂喂,裝閻王騙你的事兒我可道過歉了哈,小深當時說好不追究的——” 他滑著地板連著靠背椅吱溜往后退了一截,恰好躲開了燕憐深對著椅子腿踢出去的一腳,想必要是沒躲開此時他已經連人帶椅子人仰馬翻地倒在了地下。 “我到底是個Alpha,”燕憐深無可奈何地說,“那種事情和同為Alpha的嚴望說說也就算了,你就沒必要……” “嗤,”他剛說了一半就被嚴朔不屑一顧的噴氣聲打斷了:“她學過心理還是我學過,誰能幫到你不用我說吧?況且分享個不太美好的春夢罷了性別別定那么死啊小深,硬要說的話閻王她還是個女孩子呢也不合適吧……最重要的是當時你的狀態不對影響的是和你組隊的我??!為戰友的一·切身心問題提出解決方案可是醫生的本職工作!” 他得意洋洋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大段,直說得燕憐深啞口無言,一直到最后才微微心虛地說:“當然啦,裝成嚴望來和你談心騙你說小秘密是我不對……但原因還是因為你不肯和我談心嘛!” 燕憐深啞然,不得不承認嚴朔是對的。 幼時年少,他雖然不想燕時絮做那樣的職業,但人單力薄無可奈何;后來離開了-31星,少時的記憶在歲月中逐漸模糊,他更是被離開前燕時絮的行為和幾句冷冰冰的、斷絕關系的話語傷透了心,對這位父親的感情總是在濡慕與怨憤之間來回搖擺:一方面不舍得忘記,一方面又不想提起……直到青春期時做了那個夢。 他的欲望向來比同齡人淡薄那么一點,同學里很多Alpha都是高中時期就已經做過春夢了,他的夢卻是一直到上了軍校之后才出現。 在此之前,雖然他本身沒有經驗,但身邊的同學往往都會在聊天中談到這類話題,于是他也大致了解過多半會夢到喜歡的人之類的,也有人夢中人的臉會是一片空白。 他一直以為自己就算做夢也會是后者,或者甚至不會做夢。 ……直到他夢到了燕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