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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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才過,中庸忽然一記國書送入少昊城,說是太子攜公主賀東顯春耕之喜,賀禮清單長得能拖地。 這不年不節的,中庸怎會突然前來?莫不是得知東顯此前叛亂,來探聽虛實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派太子親至?況且……公主……賀禮……這分明是和親的架勢,中庸貴為上國,國力比起東顯有過之而無不及,便是主動求親怕是也要三請,怎可能主動將公主打包好了送上門來? 江辭準窩在美人塌中,將淬刃剝出的滿滿一碟松子倒進嘴里,目光從立在眼前的無缺六人身上劃過,邪笑道:“那群老東西思來想去,就看出了這點門道?秦寶祿怎么說?” “回主子,”一身鐵灰的霧分陰惻惻開口,“秦寶祿上疏,中庸意圖后位,庸帝本與陛下平輩,此番有聘東顯為婿之意,舉國受辱,不可答允?!?/br> “罷了,就不該指望秦寶祿能說出什么有用的話來?!苯o準翻了個白眼,“騰開,世叔今日又斬了多少朝臣?!?/br> “三十七位?!彬v開面不改色,“誅九族者十余,三族者眾。并此前謀逆、貪贓,朝堂三百余文臣武將,已罷免一百二十九位?!?/br> “唉?!苯o準深深嘆了口氣,面色憂愁,“世叔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若是把這群人都殺盡就可清除陋規,何至綿延五千年不絕?” 此事她也沒有什么解決辦法,只好暫且擱置:“是非叟那邊怎么樣了?” “回主子?!边@次答話的是風別,自江於洗倒臺之后,駕散、電決、馳斷三個皆歸入騰開的報春所,獨風別時常探望云隔,“二哥他雖常隨我與眾兄姐團聚,只是是非叟的情況他放心不下,是以不肯回來?!?/br> “你們同胞能重逢便了,入不入無缺都是小節?!苯o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擺了擺手,又問,“是非叟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回主子,”風別回應依舊半點不見猶豫,絲毫不像在說自家主子見不得人的案底一般,“是非叟為主子雕青以來,酗酒越發厲害,終日大醉,不見清醒……” “喀喇!” 窗格忽然發出細微的銳響,隱沒在風別的字句中本不顯眼,偏房中八個都是內力深厚之人。 五個立侍的瞬間消失不見,風別尚在回話不便離開,淬刃留下保護江辭準。一時間門窗洞開,人影閃爍,眨眼就將空空蕩蕩的焦云宮搜了個底朝天。 風別稟報完畢,也守在一旁。五人不過半柱香又齊刷刷跪在江辭準身前。 “主子恕罪,屬下未能擒獲賊人?!彬v開面露慚色。 “無妨,起來吧?!苯o準則隨意地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宮中有此實力的,不是宋丘儀便是世叔本人。我原也沒想能瞞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br> 誰知此后顯帝半句都沒提起此事,江辭準只當宋丘儀替她瞞下了,自然不會主動提起。 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世叔知道了定要吃醋,她待解釋清楚,說不得要把是非叟暗戀自家爹爹的事抖出來。 無論怎樣,是非叟終究幫她良多,自己反而害得他晚節不保,實在說不過去。 再者世叔醋勁兒大的很,未必肯放過是非叟,她又定會站在世叔這邊。人家幫了她,她卻給人家惹來麻煩,更是恩將仇報。 因此,世叔不知曉此事最好不過,她不至于誑語騙他,卻也不會主動提起。 國書送到時,中庸太子使臣已候在邊境,顯帝回信才至便啟程,縱然賀禮甚重,千余里路途也只用了二十日。 時間確實緊了些,好在使館是常年備著的,也不至手忙腳亂。令朝臣不忿的是,顯帝幾次接見,來的都是持節使,一次未見中庸太子的面。 使臣推說太子水土不服,不便入宮拜謁,但東顯君臣如何能信?只當是中庸目中無人。 不過這接風宴終究是逃不脫了,不止太子,連明城公主都會出席。顯帝這邊自然也是不請朝臣,只令宗室與女眷作陪,是為驚蟄宴。 三位王爺坐于左側下首,首位兩個空出,靜候中庸太子和月城公主。而有資格參加驚蟄宴的,除卻與顯帝共尊主位的皇后,自然就是江辭準、秦彩頻、王青沛三個。 縱然是國宴,江辭準也并未大妝,一身金銀線縱橫織就的素裙,釵一支紫檀木串珊瑚珠的步搖便了。 主等客本是尋常,江辭準無聊,低頭把玩碧玉的著枕,腦中不著邊際地想著,果然是上國來使,將宮中最好的器具都搬出來了,連這著枕都精細非常。 門外侍衛高聲唱和中庸太子到,江辭準也懶得抬頭,耳中聽得一行人腳步瑣碎邁進門來,一把溫文含笑的青年嗓音道—— “中庸使臣岳止,參見東顯皇帝,代我皇問陛下圣安?!?/br> 這聲音剛開個頭就聽得江辭準耳朵癢癢的,怎么聽怎么熟悉。抬頭看去,正碰上中庸太子直起身來,一身明黃奢華無匹,眉眼含笑,令人如沐春風。 只是那張臉…… 三人目光一接,均是瞬間認出了彼此。 岳老爺?! 關麟?! 初離宮馬車上闖進來的年輕人?! ‘天下還有這么巧的事?’這句話也是同時出現在三人腦海之中。 好在都是城府深沉之人,表情半點不變。停頓都不曾有,顯帝自然接話:“太子不必多禮。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請入座?!?/br> “謝陛下?!痹乐惯€禮,攜妹入席。 說來這位月城公主也是一等一的花容月貌,鵝黃長裙滿繡繁華,披帛如日光潑灑環繞其身,除珠玉外更是簪了朵鮮艷欲滴的牡丹花,襯得是人比花嬌。 可惜顯帝被岳止的身份驚到,根本沒心情多看她一眼,辜負了月城公主這一身好裝扮。 江辭準也復低下頭去,心思電轉。世叔固然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也不過是月前重病、出宮尋醫而已,自己當日并未露出什么馬腳,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中庸太子早四月便至東顯帝都,若是為旁人所知,則是個絕好的出師之名。他前日裝病不肯見世叔,想必也不是因為什么水土不服,而是四處游歷沒來得及趕回京都。 因此三人相遇之事,這位太子必定不會提起。 世叔離宮之事,可以說是朝野盡知,原不怕他說。只是家丑不可外揚,決計不可讓他告知旁人,尤其是庸帝。 面子尚是小事,若是讓中庸誤以為他東顯暗弱,無論是對于兩國外交還是為長遠計,都是大大的不妙。 若中庸本沒有交好之意,必然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對自己可是十分不妙。若是中庸無論如何都要促成邦交,或許他們還能以此事謀利。 至于怎么以開戰的話柄,換岳止的守口如瓶,能從中斡旋出多少利益,便要看這場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