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兩星期后。

    “楊總，Rachel來了?！泵貢高^內線電話通報。

    “讓她進來?！睏罹赴戳讼伦_電話回復。

    Rachel是C&T的人事部經理。她進門后便放下了幾份履歷，說：“這是final　round的求職者數據，請你過目一下，上面有interviewer的評語，沒問題的話，各部門主管就會安排最后會面，然后簽約?！?/br>
    楊靖快速翻閱各人的履歷，翻到公關部的人選時，停了下來，臉色并不好看。

    “這人畢業五、六年，career　path完全沒有規劃，為什么能進final　round？”他質問。

    Rachel慌忙解釋：“她的學習成績很優秀，也拿過很多獎學金，幾輪面試下來，她的表現都是最top的，公關部玲姐非常鐘意她，便把她留了下來?！?/br>
    “學歷查證過了嗎？”

    “確認過了，的確是S大傳播系的高材生?！?/br>
    “最后會面打算安排在什么時候？”

    “明天?！?/br>
    “可以了，去安排吧?！?/br>
    ?????

    曹亦帆穿著行政套裝，抬頭仰望全S市最高的摩天大廈。她作夢也不曾想過會有機會來這種地方。今天是最后一輪，過了就能成為C&T的合約員工。

    “帆帆，走吧?！毙∷祭氖?。

    這次求職，曹亦帆驚訝自己竟能拼到最后一輪，更驚訝的是平日與自己在飲料店嬉鬧的小姑娘，竟是S大會計系的尖子，她這個人不愛八掛，她甚至連小思快將畢業也不知道。假如小思面上了，會比她遲兩個星期入職，因為要等學期結束。

    她跟小思在電梯口互道了聲加油，便分道揚鑣了。小思去的當然是會計部，而她則是去公關部。

    本以為會有其他競爭者共同面試，沒想到是單對單的。她跟公關部的主管玲姐聊了很多，看得出來玲姐挺喜歡她的，她心里也多了些底氣。

    叩叩叩……玲姐的辦公室門被敲響，打斷了相談甚歡的二人。

    推門而入的是楊靖的陳秘書。她堆起了職業式的笑容，說：“玲姐，總經理想見見曹小姐?！?/br>
    玲姐的臉頓時有點掛不住了，她早就收到風聲楊靖不太喜歡她選的這位新人。不過一秒間，她又恢復和藹可親的樣子，對曹亦帆說：“那你就隨陳秘書去吧，不用緊張，按照前幾輪面試的表現來就好?！?/br>
    “好的，謝謝玲姐?！辈芤喾珜λ⑽澚藦澤碚f。

    她以為每位final　round的面試者都要見一見總經理，直覺這家公司很嚴謹，請個小職員也不隨便，于是，就這樣傻呼呼地跟著陳秘書上了總經理辦公室。

    曹亦帆先輕輕敲門，再慢慢推門進去，可門只推了一半，她便像跟釘子那樣，定在門口了。

    里面忙碌地工作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個多星期前把她下面弄得又紅又腫的人，楊靖。

    可她明明記得相親板子上寫他是營業部經理，還以為這次面試能完全避開他。

    “e　in！”楊靖發現她杵在那兒，便喊她進來。

    事到如今，曹亦帆只能硬著頭皮上。

    楊靖坐在大班椅上，身后的落地玻璃窗拉上了半透明的白色窗簾，陽光仍能穿過窗簾灑滿一室，襯得背著光的他煞是好看，也很威嚴。

    “您好，總經理?！辈芤喾珜λ妨饲飞?。

    “o　meet　you　Tiffany.”他對她伸出右手。

    “Hoo　meet　you.”她也伸手與他相握。

    他握住她的手后，拇指在手背劃了一下，有點曖昧。曹亦帆不知他想表示認識她，還是假裝不認識她。

    “Please　take　a　seat.”他比了比沙發，并不是椅子。然后自己率先在沙發坐了下來。

    “Thank　you.”她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

    接下來他們用英語交談了一會，問的都是面試常見的問題，曹亦帆都一概對答如流。

    后來楊靖改為中文發問：“金融公司的公關與一般公關不同，還需具備很多金融知識，但我看曹小姐的履歷，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學歷及工作經驗，你認為我們C&T為何要用你呢？”

    曹亦帆估計他們一定會問這一題，所以早預備好答案：“在決定應征貴公司時，我有狠狠惡補了金融知識，您可以隨意抽問，而且若有我不會的，我日后定必努力學習，把知識補齊，希望你們能給我機會?！?/br>
    楊靖挑挑眉，輕佻地說：“學習？憑什么？這里不是學校，不會用寶貴時間來教育你、等你。你來，是為公司服務，貢獻你的能力。況且，盡管公司有時間，你有時間嗎？你都二十八歲了?！?/br>
    “我……”

    “好了！戲該演完了?！睏罹竿奈蛔涌拷?，陰森森道：“說吧，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br>
    前總經理跳槽時，也帶走了一群心腹，幸好C&T從不招庸才，中層的人頂了上去，公司運營依舊穩妥，只是中下層有了空缺，他們便開始招兵買馬。舊人的勢力分布壁壘分明，楊靖要穩住自己一派的人，總經理之位才會真正坐得長久，所以這次的招聘既是增加人手，也是他鞏固、拓展勢力的一環。今天的新人，數年后也許就是他的心腹，因此他絕對不可能輕易讓曹亦帆進公司。畢竟他們的幾次相遇，都太巧合了，而且對方還兩次主動獻身。

    本以為她只是個貪財的援交女，為了纏擾他才屢次制造偶遇，沒想到她還是個高材生，并且得到玲姐的賞識，事情就變不簡單了。玲姐在公司隱忍多年，從不坦露立場，是敵是友尚不可知，曹亦帆在公司內、外的出現，就顯得十分可疑。他也怕她是對頭公司派來的人，透過平日在工作上的接觸，偷偷盜取商業機密。

    對于他的質疑，曹亦帆有點緊張，說：“我沒什么目的，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我也從未要故意接近你，你別誤會?！?/br>
    她總不能說自己會來應征，只是為了再次遇見他吧？

    那天之后，雖為楊靖把她當成妓女而難過了一陣子，但她的心似乎已經搭了進去，她會莫名其妙地想起他，發呆時，腦袋里也全是他……從小到大，遇到喜歡的男生，她總忍不住想待在他身邊，只要能常?？吹剿?，在他需要時幫幫他，她便心滿意足。

    “是嗎？”他再次挨近她，還把一只手搭在沙發背上，另一只手搭著沙發把手，將她圈了起來，很有壓迫感。

    “是的，那天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再回去奶茶店了，所以開始找新工作，剛好發現貴公司正在招聘……你干嘛？！”

    楊靖在曹亦帆回答問題時，突然輕撫她的大腿，嚇得她大聲斥責。她想避開，卻被他的另一只手摟住了腰，動彈不得。

    “繼續說?！睏罹冈谒呎f。

    “我、我……反正我沒什么目的，只求一份工作，而且我也不是做援交的，那只是為了騙你幫我才說的謊話，想你教訓欺負我的人，所以……你別這樣了！”她邊答，邊擋開了想解她襯衫扣子的手。

    “不是援交？那我轉給你那幾千元呢？”

    今早，曹亦帆為了整齊，把西裝外套的鈕扣扣了起來，沒想到這時竟成了誘惑楊靖的小花樣。鈕扣位置在胸下，扣上以后，把整個胸部都托了起來，即使被襯衫、外套包裹住，漂亮的胸形仍然清晰可見，且比平時更多了幾分綺媚。

    “我剛巧有急事要用錢，所以那筆錢……算我跟你借吧，好嗎？我一定會慢慢還給你的?！?/br>
    正常情況，她應該大聲呼救才對，可是面對楊靖，她永遠像被下了咒一般，對他的侵略行為，只懂照單全收，不懂反抗。他越摸越往花xue靠去，她也只懂呆呆望著。

    該死的黑絲！楊靖在心中暗罵。他本想好好審問她，揭開她的面具，找出指使她的幕后黑手，可是當她走進來，他的腦袋便糊了一半。一半想著試探她，一半想著怎樣yin辱她。她一身正裝剪裁修身，突顯了她前突后翹的曲線，A字半身裙更掩飾了小肚子，但最該死的卻是那雙半透不透的黑色絲襪，這種看到又似看不到的感覺最撩人。

    “借？不行，我要你馬上歸還?！彼氖至闷鹆怂娜箶[，繼續向花xue邁進。

    “我剛巧有事……錢已經用掉了，您能否……寬限我幾天？”曹亦帆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不行！還不了……就用身體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