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陽光穿過蕾絲窗簾溜進房間，灑了一地。曹亦帆醒來時，楊靖已離開。她忍著身體的酸楚爬起床，踏著奇怪的步姿走到窗邊，把遮光窗簾放下，心里暗罵：“居然沒關好窗簾，希望沒被鄰居看見?！?/br>
    她回身，看到床頭柜上有張便利貼，便拿起來看。

    內容大致是：楊靖因現金不多，所以用轉賬的方式付了幾千元給她。他為自己擅自翻出她銀行卡的行為道歉，也請她日后接待客人時要注意自身安全。最后還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假如她認為價錢不對就聯絡他。

    看完紙條，她心里一沉。原來他仍然把她當成援交妹。她有點后悔撒了這個謊，也后悔沒為自己澄清。一想到自己三番兩次不知廉恥地求愛，昨晚又讓他看到自己那狼狽模樣，就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唉……”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便“外八字”地走進浴室。

    她把自己泡在溫水里，紅腫的花xue遇水便痛得厲害，她不禁皺緊了眉頭。

    昨夜的前半部分，她已不敢回想，只知道高中三年被欺負得這么慘，原來不是因為長得胖、學習好，而是因為蘇文杰想吃又吃不到，因欲成恨。

    至于后半夜的事，她記得不太清楚，只記得楊靖像上次那樣，又把她綁起來cao了。她迷迷糊糊的，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在女上男下的體位之后，她好像醒過兩、三次，卻又像在做夢。每次都看到自己被楊靖cao弄著，以不同的姿勢。似乎接近天亮才直正睡去。

    現在身下花xue的紅腫與疼痛證實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做夢，楊靖的確要了她一整晚。

    她又想起了便條的內容……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從商的，反正都要付錢嘛，不玩白不玩，狠狠cao個夠，還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叫吞精就吞精，想綁就綁，楊靖，你個壞男人！”她看看自己的手腕，昨晚的捆痕已經消散，像楊靖一樣?！安芤喾?，你這個蠢貨！”她責備自己。

    洗刷過后，精神依然欠佳，曹亦帆想睡個回籠覺，可是一躺下她就后悔了。

    床上全是她和他的味道，腦內馬上浮現昨夜的香艷畫面。有一次醒來，她被擺弄成側躺，在上面的那只腿被抬高，腳丫子勾在楊靖肩上，他就這樣正面抱住她的大腿進入她，還不時撫摸她，從小腿到大腿，從大腿到豐臀。在自己快要射精前，他也瘋狂逗弄她的小花核，與她一起沖向高潮。

    想著想著，曹亦帆居然濕了，明明下面已紅腫不堪，明明只是回想，明明已經人去樓空，除了氣味，什么也不剩。

    她愣愣地望著天花板，還是有一絲白光溜了進來。她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別刺眼，刺得她眼睛好痛，像一把刀把樓頂劈了兩半。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想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是永垂不朽……”電話鈴聲響起，煞是應景。（歌詞來源：王菲〈紅豆〉）

    曹亦帆清了清喉嚨，才接起電話：“小思？”

    “帆帆！你沒事兒吧？！”小思在另一頭，語氣很急速。

    “我……”曹亦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她不知道小思知道的有多少。

    “老板說我們店被搶了，還說你嚇得不輕，以后都不來上班了！”

    “嗯……我辭職了?！?/br>
    她明白張舒婷的意思，算是保全了蘇文杰和自己的顏面，也讓她有個合理的下臺階。

    “你有沒有受傷？”

    “沒事，不過是真的被嚇到了，再也不想回去?！辈芤喾酆煹痛?，只是回想已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你不是還欠著房租嗎？還有你爸爸的治療費呢？”小思語帶擔心。

    “有一個朋友借了錢給我，房租問題算是解決了。治療費……我會再想辦法?！彪m然萬般不想接受楊靖的錢、不想他誤會，但曹亦帆真是一貧如洗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找別的工作唄，不用擔心?！?/br>
    手搖飲料店的工資本來就不高，換工作也許可解燃眉之急，曹亦帆并不覺得可惜，只是更新方面需要調整。

    “??！C&T各部門都在招聘見習人員，你要不要試試？你大學成績好像挺好的，我不是問過你嗎？”

    曹亦帆覺得小思的提議匪夷所思，拒絕道：“我又不是大學在讀生，怎么當實習生呢？再說了，畢業以后，我從沒正式工作過，這種國際大公司不可能用我的?！?/br>
    “外資公司的體制跟我們的不同，他們的見習人員就像初級員工，跟學生實習不一樣，是有工資的，而且是公開招聘，不是到大學里招人的那種，我覺得但試無妨?！?/br>
    “那……我想想看，考慮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