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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 九十四) 體育生的訓練進程越發焦灼,但大桐作為要參賽的一員,正在調節心情和恢復身體最佳狀態,雅子他們普通的高考學生,也在第一輪復習中,因為什么題都不會做,什么題都要查,開始了破罐破摔,觸底反彈的放松模式, 大桐現在也會撒嬌了,只不過缺少和女孩子相處經驗的他,第一次撒嬌,也更是第一次極度的親近,選擇了耍流氓的方式。 “哎,之前我壓著不對你動心思,現在是想動心思也不行了。老師說我的整個周期要排到正式考試了。前兩次全馬要全力以赴,之后要帶著名次準備中程的,大學名義上不以全馬的長度考驗學生,但比賽最好還是參加一下?!?/br> 這一長串話,雅子聽了前幾個字,臉就開始爆紅。也沒想到,大桐后面的全部心思都在于,把專業名詞,“撞墻期”,“糖原”,“運動員等級考試”融匯成事情經過的描述。 眼鏡老師已經幫大桐找到了一份可以改動的報名名額,畢竟等不良們開始關注專業課,趕上一個比賽已經很難了。倒是之后還要參加運動員的等級考試,將作為大學不能主動篩選馬拉松運動員時,證明自己長跑能力的依據。 雅子想反駁,我們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但又知道大桐的話里沒有這個意思。這讓她擂小粉拳,好像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先不想了,雅子要先糾正大桐的這種,把色色的話不當回事,把情趣的話講得很土,這種先發制人式的耍流氓行為,“嘿,不可以講這種話?!?/br> “嗯?“ “不可以?!?/br> “你說不可以——是害羞還是生氣了呀?“ “因為生氣所以才害羞的。這種話不可以這么講的?,F在啊,我都覺得你不帥了?!?/br> “不可以這么講,那要怎么講???“ “我才不給你這個不懂風月的臭流氓示范。我也示范不出來,但下次不要在人家店里這么說話……話說回來,你不怕被人聽見???“ “你的意思是——我的話不太尊重你嗎?折騰了這么久,我都忘了……我說了什么了……三個周期,是吧?“ 雅子哼了一聲,“先不糾結這次了。你可不要怪我,下次調戲你這個良家婦男了,你還欠我一次正面進攻?!?/br> (BD 九十五) 曾說,雅子所在的學校,整體成績不錯,學生們都有保障,那些學生也有不良們曾經的心態,只要跟著老師復習,總能考上好大學的。但這只是這里第二的高中,第一高中總是因為尖子生包攬全國最好的幾所大學的名額,而成了最厲害的代名詞,或許整體升學水平還沒有第二高中好。 在學校里一看,這個學校根本沒有備考氣氛,只有鐘塔般的重點班所在的獨棟建筑,以及低矮大氣的普通教學樓。 樓多,寬松,綠植多,這里本沒有給不良少年提供滋生場所,但用來打點游擊戰,還是比較方便的。 “你說你聽到什么了?”這位大概是全場打扮最叛逆的一位,但他也只是故意拉開領結和襯衫扣子。估計一會兒回班上,還會專門收拾好。 “我聽到,不良高中的那個大桐,過幾天就要離開這兒,去跑馬拉松比賽了?!?/br> “你那邊呢?那個池君怎么就干不成事???”人群最前面的兩個人之一問話了。 那位最叛逆脫衣男回答,“打了多次了。這人是真的指望不上,咱們小時候流傳的干脆面卡牌都翻出來,上貢給我了。但還是問不出來東西?!?/br> “就不能換個人問問?”有人小聲說。 叛逆脫衣男不著急找到那是誰,但他很生氣,開口先罵了四句不成章法的臟話,接著,“收保護費不比這好?有本事你去找人???老子才來這破城市幾周?!苯又_始罵這座城市的臟亂差。 “哎,我怎么記得?馬拉松只能成年人跑呢?有些城市的馬拉松的最低年齡限度,甚至還是20歲?“最前面的另一個人說話了,他梳著精致的三七分,發縫微白,一張臉倒是沒有青春痘,隨著一張偽善的臉,顯得有一點俊俏。整體打扮顯得成熟而老氣,只有光潔的臉有學生模樣。正是新來鍍金的市長的兒子,田中。 “是有這回事!我哥當時開過玩笑,我記得?!?/br> “那等著,大桐只要敢跑出個名次,就舉報掉?!?/br> “都高三了,可能,也滿,十八歲了?!比巳褐杏腥苏f,但這次就沒有人關注了。大家群情激憤,大桐是他們打都打不著的靶子,在一群人的聊天中,早就對這個人累積了不少無名的仇恨。 一群人越聊聲音越大,伴著無意義的咒罵聲,那個稍顯俊俏的人壓了一下伙伴們的音量,說,“那個雅子別管是不是他女朋友了,打就是了。他要是連身邊的人都不管,我們給他傳成上了他女朋友,他再敢否認也沒人信?!?/br> 最叛逆脫衣男還在尖叫聲中加了兩句“cao死她“,但這群人已經被這個提議,激出了許久沒有釋放的情緒,究竟有沒有人打算付諸行動,已經無人在意了。 (BD 九十六) 失眠的情況好了一點。 大桐覺得,自己在思考,在解決問題,在煩惱,就意味著往后的日子會越過越好。雅子最近在休息區,和大家分享了第二高中的復習進展,那種“他們也不會做題,道道題都先糊弄過去”的情況,讓不少不良沉下心來,倒也沒有那么浮躁了。 不少人堅持運動,國家運動員等級考試的標準也能達到了,達不到的人,見別人能成功,算一算大家都是在小城里瞎跑長大的,誰也不比誰差,心里也不虛了。 于是大家玩得更開心,訓練得也更好了。 但有一點不好,不良們因為更注重訓練,放學時間更加集中和統一了。于是不少弟兄總能和大桐、雅子一起走放學路,甚至還有幾位也和他們一起去吃飯——備考的人兒根本不想自己做飯洗碗。 電燈泡是一個比一個多。 雅子不全是那種喜歡熱鬧,喜歡被開玩笑,喜歡在氣氛哄抬中,自尊心被滿足的人。大桐作為男孩子,被講八卦本就不會小鹿亂撞。這群掛件總是熱熱鬧鬧,帶來的歡樂完全抵消不了二人世界消失的痛苦。 大桐恨恨地想,“這群小不要臉的,沒談過戀愛,還不知道什么叫電燈泡嗎?” 說他們叫“掛件”,還真不是開玩笑。一群體育生,累了,氣餒了,作為男孩子,好像也不能和家里人溝通,倒是一天和弟兄們撒起嬌來了。吃完飯還不算完,在回去的路上,打鬧之余,最愛三三兩兩掛成一串,讓今天腰腹不酸痛的那個人撐起所有人。 雅子看著可笑,總是雙手拎著包,走在最好的觀眾席區。 嘴里不吃飯了,空了,這群人又幽默起來了,講的又是雅子不熟悉,卻極感興趣的領域,雅子笑得也想不起他來了,讓他一個人當掛件支架: “哦呦你把人笑死呢。今天換發球方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練扔手榴彈呢?!?/br> “哦哦哦你別說,是不是扔的不好不知道跑,扔完就蹲下了。我在校醫室都聽說了?!?/br> “我在另一頭,還以為他練的是負重深蹲呢!” “什么發球?我們鐵餅也是有尊嚴的好吧。那叫擲鐵餅?!?/br> (BD 九十七) “怎么樣?”成熟打扮的二代頭頭問。 “唉,根本蹲不到人。他們集訓的時間,和咱們放學的時間不搭,他們的,太晚了。要不……”回答他話的人,正是第一中學原本的刺頭們,第一中學有這個名聲,本地確實早有一些家境好的人,把孩子辦到了學校里,也不再管孩子的好壞了。 二代們本著天不怕地不怕,你打我當心你全家的惡棍氣質,老早就把這群人收作己用。如今兩個老大,地位更高些的,是他。另一個,是他表弟,父母由政轉商,打算在下一輩也如此實踐,于是在他家一起培養。 刺頭們覺得,他們都還是要正常升學的人,比不上二代們,和小部分人,完全不用擔心升學問題。而且他們晚回家,也還是怕父母責問的。二代們……應該沒有這個問題吧。讓他們去蹲不良高中的人吧。 “青君如果這么講,是不是什么事情做不出來,都要怪別人呢?“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br> 表弟安部問,“不如就分開唄。什么好搞就先搞掉,這里的女人土里土氣的,我已經好久沒有cao過女人了?!卑膊渴稚媳葎澚讼鲁椴宓膭幼?,“女人落單還不容易?他們又不是一個學校的?!?/br> “對對對,她家好像沒有別人了,我沒見過她家房子有其他人進出?!?/br> 田中一言不發,此時還沒有嚇到其他人,他慢慢走近,正對著開口補充的那個人,狠狠地就是一腳,“就是問你,有沒有腦子?問一下她家鄰居行不行?會不會做事?“田中并不是多么謹慎的人,因為他手下沒有彌補不了的后果。就好像他從不關心雅子家里有沒有能翻案的人,但真要有人提起什么事來,卻沒做到盡善盡美,他卻好像來了勁,成了天底下最會謀劃的人。 安部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比上次那個最叛逆脫衣男多了許多念頭,此時已經收不回來了,“你,不是離得近嗎?你去把人盯著,周末我們去你們家呆著,什么時候落單了,叫我們?!?/br> 踹到地上的人正捂著肚子,也不知道是盯梢被發現更可怕,還是要帶這么大一群人到家里更可怕了。 (BD 九十八) 田中和安部都不是愛規劃的人,手底下總有來奉承的同學,沒收好的尾巴也總能擺平,周六他們只是走了幾步,看到了個KTV就進去了,終于是沒有霍霍小弟家。 安部好歹提前問了下本校的刺頭,知道了個開發停滯的商用樓盤,那個最叛逆的家伙上次會議缺席,這次就是有點丟臉,也來了——二代們倒也不是多能打,此次第一高中成為本地最厲害的勢力,其實他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這幾天還在養臉上的傷,他上周碰見個不良高中的人就打了,結果路上又來了倆人,差點沒把他留在那兒——于是周末帶了有尖刺的指虎,二指背心上套著他最酷炫的外套,大敞露著他肩上的紋身。 安部皺了皺眉,田中一個人就能唱個不停歇,他自然能注意到最跳騰的叛逆脫衣男,“你不要敗人性致好不好。那個東西先給我收掉,我玩完了你愛怎么弄,怎么弄?!?/br> 叛逆脫衣男哈哈應聲。 小弟們聽了覺得自己也能分一杯羹,等不及的還跑出去看情況,安部和田中倒是有大哥大,但他們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個方式。 田中覺得等的時間長了,叫小弟們唱,自己喝起了酒。只一會兒時間,就有小弟笑嘻嘻的跑來了。 “那就走,”動身最快的不是安部,也不是脫衣男,是田中,他還提著沒喝完的啤酒瓶,“都給我麻利點。先去幾個人給我直接帶到廠子里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