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繩刑
“我曾告誡過令使,千萬不要有朝一日落入刑房手中?!毙谭恳粠?,曹姑姑平淡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又透著股尖銳?!斑€記得當時明令使來刑房時候的光景,可曾想過有惹太后不悅被送進來的一天?!?/br> 雖然是白天,但屋中光線皆昏暗。微弱的燭火下,明如雪的半張側臉,淹沒在光影里,襯得脖頸有如瓷器般細白。 “那時的白氏當真是自愿受刑嗎?” 一句話從她口中輕飄飄落下,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曹姑姑神色未變,只回應道:“那是自然,白賢人為證清白,甘愿如此?!?/br> “我在太后面前言語有失,來的也不過是刑房?!泵魅缪┑_口,“倘若讓陛下知道,刑房管事與她幕后之人相互勾結,意圖欺君罔上?!?/br> 面對快步上前的曹氏,她又嘆出下半句,“只怕就不是送入刑房懲戒如此簡單了?!?/br> 話音剛落,清脆的摑掌聲倏然而起。明如雪揩去嘴角溢出的血,刑房宮人見此,一擁而上將其手腳架起。 “還是令使小看了刑房的手段?!辈苁下曇魸u冷,“令使入宮前,在司教坊接受調教。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該是一板子一板子教出來的規矩,怎么今日都忘了?!?/br> 眼前人沉默了片刻,就在曹氏以為其心中生懼之時,便又聽明如雪輕笑一聲。 “不是陳貴妃,她入宮時間尚短,收不了你的心。是馮貴嬪嗎?可她為人不屑于此?!痹诓苁现饾u迸裂出的怒不可遏中,她語出如刃,細而薄的貼近人的頸項,“那便只有鳳儀宮的那位了,姑姑就不怕連累嗎?” “令使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果真如此?!彼粚m人按跪在地上,下頜被人鉗住,又被迫抬起,恰與曹氏對視。 “責罰令使是太后的懿旨,身為刑房管事自當奉命行事?!?/br>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明如雪忽而道。 “無論什么時辰,都救不了令使?!辈苁纤闪耸?,返身落座,“受懲期間當自稱賤奴,不可站立只能做跪或爬。無論用何刑,都要高聲謝責,不可呼痛躲閃,否則便要加倍受罰。令使之前受過調教,應當曉得這些規矩?!?/br> 曹氏看不清人的神色,便冷笑道:“既然知道,那踏入這扇門的那一刻起,你就在明知故犯。先責后臀二百板,再去凳上坐著抄宮規,其余的待此項罰畢再論?!?/br> 說是坐著,實則以板狠責二百后,臀rou腫紫破皮不堪一碰,就更別說坐著了。 宮人心中知曉這是動了真格,就要動手把人剝光了,卻只聽門外一陣動靜。 隨著廂房門被推開,一道玄色身影緩步而入,腳步無聲,卻又擲地有聲。 明如雪的余光掃見那衣袍在自己身側頓了頓,而后只聞曹氏快步上前跪下請安。 謝箴一掃房中景象,隨后于上位落座:“這是要罰什么?” 曹氏忙膝行轉向,“明令使言行有失?!鼻屏艘谎勖魅缪?,又斟酌道:“奴婢奉太后之命,進行懲戒?!?/br> 謝箴不語。 曹氏便只能硬著頭皮道,“明令使未守規矩,奴婢便命人先行板責?!?/br> “既是母后懿旨,應當照辦?!敝x箴聲音難辨喜怒,只下令道:“去取繩來?!?/br> 刑房中人不知謝箴究竟需要何種繩索,只得各挑了送來。謝箴終擇了一根二指粗的,此繩被香油浸過,柔韌亦不粗糙。他命人將繩的一端系在房中一角,在繩上打了數個結,才將另一端固定妥當。 如此他要做什么,眾人心知肚明。 謝箴行至明如雪身前,撫摸過人微腫的臉側,繼而道:“誰打的?” 明如雪看向旁側的曹氏,謝箴收回目光一笑道:“起來受罰?!?/br> 皇帝駕臨刑房之事,同時傳到了鳳儀與壽康二宮。 就在齊嘉豫將一叢花枝全數剪斷的同時,袁德音不過了然一笑:“看來明氏所言非虛,皇帝的確是上心了?!?/br> “太后若是要用她,何必把人送到刑房那種地方?一頓下去,半條命都得沒了?!?/br> 聽聞松溪的不解,袁德音緩道:“皇帝防著哀家,既知哀家不喜如明氏這般來歷有瑕的女子,若明氏好端端的回去了,皇帝必然生疑?!币活D,繼而又道,“再者這皇帝不是去刑房了嗎?出不了什么亂子?!?/br> 松溪小心問道:“那若是陛下今日未去刑房……” “那便是明氏無能,也是她的命?!痹乱糸_口,眉目盡是寒意,“若是這點能耐都沒有,哀家憑什么相信她能成事?” 謝箴將明如雪扶住時,便可感覺到那雪白的香肩有細微的顫抖。 略粗的麻繩從人雙腿之間勒過,比胯稍高。若是墊起腳尖,平滑繩面與xuerou僅是摩擦。若是受不住,稍微沉下身去,那繩便要分開嫣紅的花瓣,抵著女子最脆弱之處狠狠磨過。 明如雪一雙玉白雙腿顫抖著,謝箴卻不憐香惜玉,他將人扶在懷里,又用手指挑弄人敏感的花蒂。 “既然平時那么喜歡發浪?!敝x箴咬著人的耳朵,“這次把整條繩弄濕了就放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