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歲的我決定離婚
褚棟正坐在律師事務所的沙發上等待律師為他的婚姻提供咨詢服務,他端正坐直,氣度斐然,姣好的相貌保養得當,目光炯炯,單是手腕上的機械表都是私人訂制,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獨特的吸引力,這讓律所的人透過玻璃都多看了他幾眼。 紅圈律所當然也接離婚咨詢,畢竟有錢人的財產分割當然是需要細細梳理的,最好能在法庭上割到對方的rou才好,所以為有錢人進行婚姻財產法律保障還是一件挺賺錢的事,不過褚棟的要求與財產分割無關,他是要離婚,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凈身出戶離開邢家。 寇俊就是負責這個case的律師,他對于褚棟離婚的原因詢問再三也只從這位嘴嚴的客戶口中得到感情破裂這樣的理由,有錢人只要掏錢并且不是婚姻的過錯方寇俊就能保證讓對方得償所愿,只是對于這位看起來實在過于優秀的年輕人即使是閱盡千帆的寇俊也不由得對褚棟產生了一些好奇的心思。 “褚先生,既然您不是婚姻過錯方為什么選擇凈身出戶?你們婚前并沒有簽訂財產協議,如果把這個官司交給我打,我能讓您得到對方30%以上的財產?!笨芸≡囂街鴨?。 褚棟雙手十指交叉,說:“沒有必要,我離婚的原因只有一個,我想盡快離婚。如您所見,我不缺錢?!?/br> “既然如此,那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笨芸〔⒉贿^多強求,畢竟每個客戶都有可能是未來的合作對象,他在這一單得到的抽成也并不會少。 “合作愉快?!瘪覘澱酒饋?,伸出手與寇俊握手。 —— 離婚協議書在第三天就發送到褚棟的郵箱里,褚棟確認無誤后將文件打印出來簽字,然后準備在邢烽回家的時候交給他。 五年婚姻從褚棟這里帶走了太多東西,青春、名譽以及最虛無縹緲的愛情都隨著一千八百多個日夜消磨殆盡,他累了,曾經堅定的信念也開始動搖,所以他選擇止損。 白之蕾說過他太理智,即使是面對喜歡的人也能從最冷靜的角度出發,只會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付出,容易失戀。 褚棟當時只是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確太理智,年少時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如今成年日久更是喜歡細水長流。 可惜,他的丈夫不是他的良人。 邢烽回家的時候就看見褚棟平靜地拿起離婚協議書,邢烽的頭腦因為酒精的影響而變得遲鈍,他習慣性地無視了褚棟,跌跌撞撞地撲進臥室里,而扶著他回來的同事小姜尷尬地對著褚棟說:“嫂子,對不起啊,邢哥喝多了?!苯娙A心驚膽戰,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他可不想直面嫂子邢哥的離婚現場。 而這時又有一個人推開未完全關上的門走了進來,褚棟冷眼打量著那個人,從他的眼睛里看見了對自己的敵意,“嫂、嫂子,我買了點醒酒藥,怕邢隊到時候這么睡了第二天頭暈腦脹,所以就想著買點藥給他吃,讓他不那么難受……” “放那里吧,謝謝。我一會兒喂給他?!瘪覘澰捠沁@么說卻一點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傲慢態度一覽無遺,對方還想說什么,卻被姜鐘華直接攔著脖子拉出去,混亂中,褚棟聽見姜鐘華叫他的名字:蔣茂。 邢烽喝完酒不會發脾氣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蔣茂和姜鐘華兩個小伙子把他拖回來也不容易,即使蔣茂對邢烽圖謀不軌褚棟也意外的沒有生氣,他已經生不出氣來了。 邢烽回次家每次都是喝了酒的狀態,褚棟不喜歡他喝酒卻會好好地照顧他,給他端茶送水倒掉那些嘔吐物,將屋子全部收拾好,即使吃力不討好,那時候還沒死心的褚棟也會為自己能夠照顧喜歡的人開心。 現在? 褚棟站起來推開門,看著那個沉睡的人還是有些心軟,他拿著藥和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扶起喝得爛醉如泥的邢烽強制給他喂下醒酒藥,邢烽會掙扎,抗拒吃藥,褚棟抱住他耐心地勸他吃藥,邢烽最后乖乖吃下醒酒藥,然后自己把衣服脫的一干二凈,把自己最畸形的地方展示給褚棟看,在他的睪丸下側,有一處小小的流水的洞口,正被邢烽自己用手指打開。 邢烽是雙性人。 “新衍,摸摸?!焙茸淼男戏榭谥心钪硪粋€男人的名字,卻握著褚棟的手腕。 褚棟知道邢烽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男人,但是邢烽心里想著念著的永遠都只有程新衍一個人,就連他們的婚姻都是邢烽為了保護程新衍而締結的,他褚棟只是一個插入到邢烽與程新衍之間的第三者。 褚棟心里的某個部分正在號哭,在他以為他已經足夠平靜的時候。 “別鬧了?!闭f完這句話,褚棟說。 邢烽可憐巴巴地盯著他,毫不顧忌此時的自己一絲不掛,剛剛被簡單撩撥就出水的洞口正饑渴地渴望著褚棟進入,邢烽沒有放開手,酒醉的他反而任性地叫著“新衍”,一邊想要勾引褚棟插入他。 “……”褚棟用力抽出手,他嫌臟。 因為他知道這次邢烽喝酒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慶祝程新衍回國并進入邢烽相同的部門。 褚棟低下頭,藏住自己的表情。 無所謂,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邢烽對程新衍的感情是自己完全無法翹動的,既然如此堅持了五年都打算離婚了他還是在對這件事念念不忘,也是挺可笑的。 邢烽喝了藥暈暈乎乎地躺在床上,褚棟鋪好被子,將邢烽嚴實地藏在被子之下,接著他拿起玻璃水杯毫不留戀地轉頭離開。 離婚協議書就放在客廳茶幾正中央,空蕩蕩的茶幾桌面上離婚協議書白的刺眼,確定邢烽醒來之后能看到這份文件后,褚棟從次臥收拾好行李去酒店住,他實在受夠了這一切。 他要和自己過去的生活道別,就從和邢烽離婚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