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晨果斷地放棄那筆珠寶訂單，他原以為這件事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秘書轉接到關寶集團的來電，關易親自打來說要跟莫羽晨談談。

    莫羽晨有關易的私人電話，關易當然也會有自己的。關易不打私人電話，而是透過秘書，這表示關易要跟他談的是公事。對於公事，莫羽晨從來不留情面。

    “轉給我?！蹦鸪扛貢f了一句，秘書立刻將電話轉接。轉接之後，莫羽晨冷冰冰的語調在電話中響起：“關易，你有什麼事嗎？”

    關易立即說明來意：“我想跟你談個合作?！?/br>
    莫羽晨有些訝異，他們雙方從來只有競爭，沒有合作。一想到這里，莫羽晨猜測這說不定是陷阱，便試探道：“真是稀奇了。是什麼關寶集團無法解決的事，才需要向莫天求助？”

    莫羽晨的話中帶刺，甚至有點嘲諷的意味。他想激怒關易，讓關易說出真正的目的。如果談判一開始就破局，就省下後續那些互相猜忌的麻煩；但如果關易真是誠心要談合作的話，被他諷刺兩句也要達成目的才是。

    關易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像是真心要尋求合作一樣：“同樣是那批珠寶的事，我需要一個擅於這個行業的合作人?！?/br>
    莫羽晨皺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關易又說出了一個關鍵字：“巴黎秀場，你有沒有興趣？”

    “你……”

    莫天集團長年經營自己的品牌及行業，如果可能的話，莫羽晨自然希望推廣到國際。但國際最著名的巴黎走秀，用的都是大牌的設計師，或者他們自己的人，莫羽晨光有資金也無法打入這個市場。但他沒想到，關易居然有辦法：“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老朋友介紹的?！标P易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顯然不打算解釋更多，“機會難得?！?/br>
    莫羽晨不太明白，關寶集團能自己賺錢的事，為什麼還要找旁人來瓜分利益：“你為什麼會找莫天？”

    關易誠實道：“因為光靠關寶集團是不夠的。你應該明白，我們家族比較擅長的是藝術領域，并非設計。所以我打算找一個懂這行業的專家，保證萬無一失?！?/br>
    關寶集團與莫天集團雖然部分領域重疊，但嚴格說起來，兩邊擅長的風格卻又不相同。

    莫羽晨懂了關易的意思，關易愿意花兩倍價錢搶走他的珠寶訂單，肯定是打算要趁這次機會打入國際市場。關易不惜損失部分利益，也想要獲得成功，眼下賺的錢雖然變少了，但往後帶來的利益肯定會更龐大，身價也會水漲船高。這是真正的以退為進。無庸置疑，關易是個經商人才。

    撇開與關寶集團的敵對關系，光是前進巴黎秀場這一點，就足夠吸引莫羽晨了。但他無法立刻決定這件事，他得先評估可行性才行：“約個時間詳細談談？”

    “可以?！?/br>
    在確認關易不是在耍他之後，莫羽晨立刻召開緊急會議，跟下屬共同商議這件事。

    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莫羽晨自然不想放棄。他懂得把握機會，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坐上這個位置的原因。評估結果只花了半天就出來了，即便失敗了，利益還是大於弊處的。這是莫天集團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莫羽晨立即回電，確定了合作事宜。

    “見面再詳談?！彪娫捠钦f不清楚的，雙方都需要帶律師及財務團。關易大概早就料到了莫羽晨會答應：“這件事有點急，約明早見面如何？”

    莫羽晨原本有預定的行程，但為了這件事，他可以退讓：“好?！?/br>
    雙方協議之後，約在關寶集團的總公司見面。還沒簽約之前都不算數，莫羽晨也沒想要弄出什麼大動靜來。他只帶著幾名必要的員工出發，低調從專屬電梯直達關寶集團的總裁會議室。

    頂樓一整層樓都是關易工作的地方，有辦公室，有會議室，也有休息間與廁所，派頭十足。

    莫羽晨來得早了，見到關易的辦公室門還是關的，他便讓屬下先在會議室等待，自己到廁所去。其實從昨晚到現在，莫羽晨一直都在想著一件事，關易為什麼給自己這個機會？明明不比他們差的公司也有，不一定非要找莫天集團合作。

    易地而處，如果是莫羽晨自己的話，即便他拿到這個機會，也不一定會像關易一樣做出同樣的事來。

    莫羽晨在鏡子前洗了手，正要走出去的時候，正好撞見關易進來。

    雙方都站在門口，兩人又都是總裁，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誰先該讓誰。但還是莫羽晨先退了一步，關易愿意給他這個機會，他自然也會給他面子。

    就在關易踏進廁所之後，突然叫了他一聲：“寶寶?！?/br>
    “你……”莫羽晨渾身一顫，某種本能很快被喚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關易順勢把他拉進廁所隔間里，關上門，扣住下巴，低頭就是一個深吻。

    “嗚、你……”關易對自己的身體太熟悉了，莫羽晨很快就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關易松開了他的領帶，又松了他頸上的扣子，呼吸吹在他的臉上：“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給你這個機會？是不是也懷疑我有什麼陰謀？”

    莫羽晨顫了一下，幾乎全被猜中了。不是他要這樣惡意揣測關易，而是在生意上他們本就互相敵對，互不相讓，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而關易直接告訴他答案：“沒有。但我也不是完全不需要報酬的，寶寶?！?/br>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關易要是無條件幫助他的話，莫羽晨才會覺得奇怪。關易坦承之後，莫羽晨反倒松了一口氣：“你要什麼？”

    關易沒有說話，只是“喀鐺”一聲，解開了莫羽晨的皮帶，拉下他的褲子拉鏈。

    莫羽晨看見關易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跳蛋，塞進了自己的xiaoxue里。

    兩人先後從廁所走了出來，關易走在前頭，莫羽晨走在後頭。莫羽晨走路的姿態很穩，但要是仔細看，會發現他比平常走得慢，臉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但莫羽晨平常不茍言笑，也總是擺出一張冰山臉，所以誰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兩位總裁到齊之後，依序在位置上坐下。

    雙方坐在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關易跟莫羽晨各坐短的一頭，直接面對面。關易的左手邊坐著自己的人，右手邊坐著莫羽晨帶來的人。

    除了關易之外，誰都不知道莫羽晨的xiaoxue里塞著一顆震動中的跳蛋。

    就坐的時候，莫羽晨猶豫了一下，才咬著牙坐在椅子上。椅子上有軟墊，不怕發出震動的聲音。但莫羽晨還是輕輕皺了眉，差點發出聲音。

    這場會議注定很漫長，又至關重要。莫羽晨得逼著自己專心聽，不能遺漏任何重要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