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發燒(感情/劇情)
S級禁忌物,“回憶之廊”的幻象中。 時間倒回,至四年前的某一天。 超逸俊秀的年青人,站在溫婷的家門前。 百無聊賴的低頭看了下手表。 他身姿頎長,挺拔的脊背介乎于沉穩的青年,與爽朗的少年之間。 約莫二十歲出頭。 年青人伸手敲了敲門:“溫婷,要遲……“ 說到一半他突兀地頓住了,表情逐漸變得迷茫起來。 眼前忽然一陣眩暈恍惚,意識仿佛要陷入混沌。 他身體不穩的一個踉蹌,就要跌落在地。 但是他下一秒,立刻用力地扶住了門站穩了,阻止了自己的身體繼續下滑。 “唔……這是……哪里?”鐘離殊感覺很是莫名其妙。 他緊緊按壓著頭暈腦脹的太陽xue,仔細回想了一下。 才隱隱約約有了一點印象。 鐘離殊依稀記得,他們氏族6人和公司8人,組成了作戰小組。 他作為前鋒小隊的一員,先行進入了被S級禁忌物。 “回憶之廊“的影響范圍,籠罩了的白橡鎮。 進入小鎮沒多久,周圍的隊友突然悄無聲息的失去了蹤影。 通訊器也聯絡不上。 毫無頭緒之下,他們準備緊急撤退。 但這時,就連鐘離殊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被拉了進來。 “所以這里是……回憶之廊……?” “怎么進來的?觸發條件是什么?“ 鐘離殊冥思苦想了一番,卻找不到答案。 他只好苦笑著嘆了口氣。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br> 這樣想著,鐘離殊打量了下四周。 四處都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門庭。 “這里是我回憶里的場景的話,這是……應該就是……溫婷的家?“ “現在在氏族……嗎?“ “為什么回憶之廊要選擇這個片段?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嗎?” “算了…不想了…現在什么時間了?“ 鐘離殊低頭看了下,手上正好帶著一塊表。 是早上八點二十。 “現在應該是去……長老會學習的時候吧?“ 長老會統一教導,氏族血脈傳承者的,超凡能力學習進程。 正常來說,溫婷這個點早就已經收拾好出門了,或者門是開著的在穿鞋。 “那么我現在站在溫婷家是要做什么?在等她嗎?“ 鐘離殊順勢抬手敲了敲門,疑惑的問道:“……阿婷?在家嗎?“ 出乎意料的沒有人回應他,門也緊閉著。 鐘離殊蹙了下眉,“已經走了?” 但他們從來都是一起去上學的,溫婷先走了的例子… 記憶里好像沒有這樣的經歷。 這樣想著,鐘離殊探索了下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 從自己的左邊褲子口袋里,摸出了手機。 他嘗試著撥打了溫婷的手機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br> 手機里傳來千篇一律的電話提示。 沒有撥通,證明沒有人接電話。 鐘離殊望了緊閉著的門鎖一眼,轉身就往自己家里走去拿鑰匙。 鐘離殊就住在溫婷家隔壁,是從小到大的鄰居加青梅竹馬。 溫婷從小被溫家丟在氏族里長大,而溫家和鐘離氏族的關系,一向比較親近。 為了方便,給了鐘離殊鑰匙,拜托他日常多關照下溫婷。 沒多久,鐘離殊就帶著鑰匙折返回來開門。 “溫婷?”鐘離殊喊了下名字,跨著長腿就越過了大門。 “在嗎?”他邁步走過客廳。 在溫婷房間前停下,用拳指叩門,發出了“篤篤篤”的聲音。 無人回答。 “咚咚咚”,他又加大了叩門的力度。 聲音帶著點急促:“溫婷?” “唔,什么?“溫婷正蓋著被子,迷迷糊糊得躺在床上。 聽到鐘離殊略顯著急的聲音,下意識得想高聲回答。 但是她嗓子里太干澀了,發出的聲音顯得非常沙啞。 鐘離殊聽到聲音,便直接握著門把手,打開了溫婷的房門。 看著完好無損,躺在床上的溫婷呼了口氣。 “怎么了,不舒服嗎?“鐘離殊擔憂地快步走到溫婷的床邊。 看著溫婷潮紅的臉龐,和惺忪的睡眼。 鐘離殊皺著眉問到,“發燒了?能力在進階嗎?” 然后便將掙扎著,試圖爬起床的溫婷又按了回去。 超凡者身體素質極強,幾乎不怎么生病。 只是通常在覺醒超凡力量,或者進階的時候,身體會出現不同類型的,不良反應,或者不適癥狀。 “嗯,哈——好像是?!皽劓么蛄藗€哈欠,順著力道躺倒,鼻音很重。 鐘離殊坐在床邊,伸出柔軟的指腹,一點點捋開了溫婷額前潮濕的劉海。 寬大的手掌,按在了溫婷的額頭上,有些驚訝:“怎么這么燙?多少度?吃藥了嗎?” 溫婷留戀的蹭了下,鐘離殊相較而言冰涼、舒適許多的掌心。 她意識模糊,沉吟了會才反應過來答道,“嗯,還沒量溫度,也還沒吃藥?!?/br> 鐘離殊嘆了口氣,屈指在她額前輕輕彈了下。 他無奈說道,“長老會那邊我幫你請假,躺好我去拿藥箱?!?/br> 溫婷順從地躺在床上靜靜等他,閉著眼半夢半醒間又迷糊地睡了過去。 鐘離殊拿完藥回來,看著昏睡的溫婷又轉身去煮了點清粥。 他端著溫熱的粥回來,才小聲地輕輕晃醒了溫婷,“溫婷,溫婷?” “嗯?”溫婷迷迷糊糊地睜眼。 “吃點東西,來,啊——”鐘離殊將藥放在盛著粥的勺子上,溫聲說著。 “唔……我自己……”溫婷嘗試著抬了下手,下意識地想說自己來就行。 但是頭腦發昏,身體疲軟,抬手異常乏力。 溫婷想了想,還是張了嘴,含住了湊到嘴邊的勺子。 就著鐘離殊的手,一口口吃下了一碗粥。 服侍著溫婷吃完粥之后。 鐘離殊依舊坐在床邊,只是手撐著下巴凝視著溫婷。 溫婷頭腦發脹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又昏昏欲睡。 她努力忍著困意睜開眼。 翻了個身側目看了下鐘離殊,聲線沙啞。 她迷糊地說道,“不去長老會嗎?今天好像是……尉遲長老的課,他很……難搞……” 鐘離殊一手撐著下巴靜靜看她。 另一只手伸出,反手握住了溫婷側身探出被子的手。 聞言輕聲笑道,“怎么生病了和往常不太一樣?這么多話?” 溫婷默默瞥了他一眼,”……干嘛?“ 她手腕掙了下,沒掙脫開。 鐘離殊微微笑著,用拇指安慰的、輕撫過溫婷的手背。 “已經發了信息過去請假了,睡吧,別撐著了?!?/br> “……隨你,我要睡了,哈……好困?!睖劓瞄]著眼說著,很快就睡著了。 鐘離殊望著溫婷陷入沉睡的樣子,漸漸收斂了笑容。 目光變得朦朧又幽深起來。 他輕輕垂下了不安抖動的長睫,打著顫緩緩閉上了眼。 溫婷睡著了,所以沒有看見。 鐘離殊身上,好像無端生出了一股分外冶艷的媚態,和讓人憐惜的脆弱。 “呃……嗯……”鐘離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溫婷的手。 發出了一聲帶著軟意的悶哼。 鐘離殊忽然記起來了,很多事情…… 原來都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那讓他倍感陌生又熟悉的情潮,好像又開始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