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師父不喜歡師娘
白丹對春天的印象只有小時候的黑白色塊,他沒真正見過春天,他的眼睛很特殊。黑白的時間里,小兔子也沒吃多少甜,入嘴的,只有苦澀的。 “丹兒好乖,師娘最喜歡你了?!摈瞿贶е⊥米?,懷揣小兔子的感覺真好,身上香噴噴的。 白丹沒什么表情。 騙人的,黯年茗騙子什么時候真的喜歡過自己?喜歡這個被開發的后xue還差不多。 師娘總是這樣,小兔子習慣了。 小兔子幽幽的開口:“師娘,算我求您了……去完成大婚吧……您要和師父結契?!?/br> 黯年茗一點兒也不慌,還玩弄起白丹兒的頭發了,小小年紀怎么就白發了呢?黯年茗不知道,也不想弄明白,反正也無所謂,都一樣的。 對,無所謂的。 “師娘……”外面,梅花開了。 小兔子很難形容看見梅花開了的心情,黃色的,紅色的,就展開成那么規律的模樣。有別的顏色的……好看,太好看了…… 黯年茗順著小兔子的目光看去:“才看見嗎,早就開了。丹兒是喜歡花嗎?下次讓珉邱澤帶點回來讓你看看也行?!?/br> “不了……師娘?!?/br> 小兔子想自己去看,看看外面是不是也是白雪皚皚的模樣,還是有其他模樣? 白丹起身的那一刻,先前如同黑暗深淵的眼眸推開了黑暗,圣潔的光明重新展現。獲得了光明的小兔子總算是展開了笑顏。 如釋重負的笑。 眼睫毛顫抖著,好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只輕輕的說了一句:“……好美?!毖劬φ0驼0偷?,嘴角的笑容一直保留著,就像時間定格了一樣。 白丹翹起尾巴,耳朵也豎立起來,感嘆到:“十六年了,我看見了黃色的東西了。真想永遠的看下去?!?/br> 白丹小時候是色盲,長大后第一次被黯年茗上了之后,就不再是黑白世界的人了??擅看巫寗e人上的時候,小兔子就看不見顏色了。 因為紅,太紅了。 好可惡好可惡……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 面前都是自己的血,其他人是怎么把性器插進去的?只是因為小兔子的后xue被cao熟了? 黯年茗就站在小兔子后面,小兔子扒著窗戶看花,黯年茗就很不爽。這股情緒來的莫名其妙,黯年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純粹的不爽。 奇怪……太奇怪了,為什么白丹笑,自己會難受?不清楚,不明白……可是又不想深究。 黯年茗手一揮,所有的梅花都結冰了。小兔子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他忍不住詢問道:“師娘,怎么了?” “要去完成大婚流程了?!?/br> “哦……師娘,那個……” “怎么了?小兔子乖,想看梅花的話,回來就解凍給你看?!摈瞿贶χ鴮π⊥米诱f。 “真的嗎?真的嗎?!”白丹欣喜的轉頭看師娘,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只是這一次,黯年茗沒有回答。 當師娘和小兔子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所有被凍上的梅花全部都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塊塊雪。 一朵沒有留。 小兔子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所期待的梅花,最后,只看了幾眼,就再也沒有看到了。因為,很快,梅花樹也都全部枯萎。 “紅色是血,白色是雪,黑色是夜?!毙⊥米右槐楸榧殧抵约核催^的所有顏色以及他們的具體模樣,但是怎么想也描述不出來。 師娘也經常哄騙小兔子:“乖,丹兒想去看其他顏色就要乖?!?/br> 沒見過什么顏色的小兔子,總是想保持更長時間的清醒,但不幸的是,小兔子總是會事與愿違。 白丹就沒見過幾次夕陽西下的樣子。他對這個格外的執著,總是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多看兩眼,自己從沒有看過的顏色。 黑色也好紅色也罷,他都已經看膩了。 黯年茗走走停停,小兔子險些撞到他身上。黯年茗似乎,很不愿意去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白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握緊了黯年茗的手,可師娘主動放開了小兔子的手。不,更準確的是,黯年茗推開了他。 “啊——!” 小兔子狠狠地摔了一個跤,肚子里的jingye鮮血也抖出來了一點。 還好衣服是紅色的,根本看不出來是否流出了血。黯年茗是能嗅到空氣中微微的血腥味的,但是他選擇逃避,并沒有說出來。 黯年茗扭頭,也沒有幫助小兔子起來,讓小兔子自己爬起來。即使是這樣,都讓白丹想著怎么給師娘道歉,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眼前人生氣,生氣了就要遭殃。 待到黯年茗走遠,小兔子才停下自己看似穩重的步伐。他抬頭望天,遭了,要看不見夕陽了! “噗……”小兔子張嘴咳了兩口血,話還沒說出口,就放棄了。 當師娘突然想起來,小兔子也會疼的時候,白丹早就已經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并且離黯年茗有一段距離了。 畢竟剛剛黯年茗是急匆匆的走掉的,并不知道白丹在那里爬起來有多費勁。白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爬會那么費勁? 胃里翻江倒海,白丹的肚子開始痛。 “咳……咳、噗……嘔……咳咳……咳咳啊……唔咳……咳咳……”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面涌出來,如瀑布般噴涌而出,小兔子急忙捂住嘴,滑膩膩的鮮血就從白丹指尖流出。 “滴答——滴答——” 黯年茗聽見水聲,轉身就看見白丹背對著他。心中有些疑惑,但又轉回身,走了。 白丹很慌,剛剛捏了個法陣,屏蔽了黯年茗的目光,加上黯年茗現在心急,所以也沒有特意去查看。 白丹扶著把手,心道不好。怎么又開始咳血了?黯年茗還在前面,要是被他發現了怎么辦?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在腐敗了,最先腐敗的,就是身體里的軀干以及內臟。 只能先跟上黯年茗了。 潔凈術法很快就將血跡掩蓋,白丹將即將吐出來的鮮血咽下去。 這個小小的插曲,誰也不知道。 他們正在往大廳里走。 小兔子走著走著腳步就放慢了,不是因為之前摔的那一跤,而是因為小兔子在害怕。 白丹能夠隱隱約約猜到是什么事,而且珉邱澤的氣味越來越近了。小兔子很不安,他、他不想做這種事情。 必須逃跑,不然…… “師娘……師娘……我不……去……”白丹停下,轉身就跑。 “別跑啊,小兔子要乖乖的。很快就能看見夕陽了?!摈瞿贶溲?,一下子就抓住小兔子的耳朵,狠狠一拽。 “額啊——!” 也許是有著破罐子破摔的成分吧,黯年茗抓起白丹的后頸,讓白丹體驗了一回半窒息的感覺。 被懸在半空中的小兔子用盡全力扒拉黯年茗的手,死亡的威脅讓白丹懼怕。 黯年茗狠狠的用白丹的身體把珉邱澤的門撞開。白丹就跟個布娃娃一樣,被人摔在地上,先前還要蹂躪一番。 “咳、咳……” 還不能吐血……一旦吐血被他們發現了,小兔子會喝下那種藥…… 珉邱澤穿著婚服,和黯年茗同款,也和白丹同款。師父在那里喝茶,看見黯年茗粗暴的方式,有些不忍。 “夠了?!辩肭駶珊浅獾?。 黯年茗切了一聲,站在門口,用腳剁地,看上去非常不高興。 白丹知道黯年茗指望不上了,可那珉邱澤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只能搖搖晃晃的起身,想著為自己爭奪一下時間。 珉邱澤的后面,是屏風。 屏風上有透明的法陣,小兔子因為之前的撞擊,身體隱隱約約有些不太妙。 小兔子看向珉邱澤,語氣中有些顫抖:“師父……不是我想的那樣……對吧?” 白丹已經知道要做什么事了,因為屏風外面有很多陌生人的氣息,這屏風很薄,讓白丹非常沒有安全感…… 當眾做。 他要代替黯年茗和珉邱澤當眾做。 只需要一刻鐘,一刻鐘就好,白丹的手開始結陣,嘴上還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師父……我的好師父……求您了,放過我吧……”白丹做不到單手結陣,但是雙手很容易被發現。 黯年茗瞥見白丹的小動作,話不多說,單手拽起白丹。 “當我眼睛是和你一樣瞎的嗎?”說著,還咔的一下撇斷小兔子的手腕。眼睛里是白丹見過多次的冷漠。 “啊啊??!啊??!啊?。。?!?。?!啊?。?!” 白丹疼到叫起來,黯年茗聽煩了,就踢了一腳正趴在地上的小兔子,白丹知道,自己完蛋了。 黯年茗和珉邱澤向來是同盟。 愛什么的,喜歡什么的,都是假的。 小兔子從不奢求他們的喜歡,他只求看兩眼夕陽。 嗯?你問之前黯年茗和珉邱澤的討論? 不是說了嗎…… 這么多年的感情,脆弱的就像一張薄紙,很輕易就能捏碎。 所以當他被師父捆起來的時候,眼神也已經麻木了。只是在想,師娘之前弄的東西還沒有清除掉,師父也不會給自己清理。 會很疼的。 肚子會很疼的。 如果那個時候腦子也在疼的話,可能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小兔子做的割血夢太多了,黯年茗和珉邱澤,白天還是和藹可親的樣子,晚上就變成了變態樣。不……準確的說,是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黯年明識趣的離開了,臨走時還多望了兩眼小兔子被綁在床上的模樣,暗暗想到自己下次也要這么搞。 這樣多有意思啊。 “丹兒好漂亮,這套紅衣服真適合你?!辩肭駶裳劬ψ優榧t色,笑著說。 “是嗎……我也很喜歡呢……” 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惡心死了! 血紅色的,有什么好看的?! “丹兒乖,只要你乖,什么都不會發生的?!辩肭駶赡竽蟀椎さ氖?,卻覺得只捏到了骨頭。 “……騙子?!毙⊥米永淅涞南?。 以為他不知道嗎?每一次滿足珉邱澤和黯年茗當眾做后,黯年茗和珉邱澤就會清除他的記憶,混亂他的思維。 甚至愿意用曼陀羅華來下毒,讓小兔子上癮,最后身體越來越差。 直到,白丹死亡為止。 珉邱澤和黯年茗不同,他喜歡正經的和白丹相處。比起聽聲音,他更喜歡觸碰。每天都親手幫白丹穿上衣服,細細撫摸每一處。 白丹只知道,珉邱澤也病了。 珉邱澤也會在不經意間做出一些無法理解的事,就和黯年茗一樣。 在鎖瑩谷,一個密閉的世外桃源。 黯年茗曾經和珉邱澤等人說過:“既然白丹只能活到十七歲的冬天,那就在他死前讓自己爽完不就行了?” 屋子里坐滿了一些人,看起來像是聚會。 “嗯?”帶著威嚴的氣息,有人吱會了一聲。 輕佻的語氣響起:“那等白丹十六歲了,各位就不用再清除記憶了,防止還沒爽完提前暴斃。最好白丹能早點知道自己死?!?/br> 語氣中的厭惡讓有個人皺眉,但只是有個。大多數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畢竟……”有個溫潤的聲音接著說,“丹兒是我們的,玩具?!?/br> 一個玩具而已。 不需要投入真情實感。 只需要演個戲,乖乖的小兔子就會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