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傅浪生攔腰抱起他,往屋里走。到了莫御房間,把人放到床上。 莫御還沉浸在公主抱中,只聽撕拉一聲,低頭看見傅浪生伸出手,把睡褲破掉的洞撕扯地更大,直到完全敞開,包不住腿。 傅浪生輕輕地撫摸著已經血rou模糊的膝蓋,一手濕熱,黏黏糊糊。這血,似乎落在了他心里。 莫御悶哼一聲,本來只是疼,被傅浪生撫摸著,就覺得癢,晃了腿要避開。 “別動?!备道松浦顾?,在莫御詫異的目光之下,俯身下來,唇瓣覆上莫御的膝蓋,用舌頭舔吻著。 莫御兩手猛地抓緊床單,仿佛傷口上爬了螞蟻,而螞蟻還會吸他的血。說不清是疼還是癢,亦或者別的,他仰著脖子,盯著天花板,唇齒發出隱忍的呻吟,眼里蒙上一層水霧。 傅浪生最終在他膝蓋上落下一吻,發出一聲嘆息,“抱歉……” 這聲嘆息讓莫御的心都揪起來了,連忙低頭看傅浪生,雖然冷著臉,眼里已經濕漉漉了,“你沒錯?!?/br> 傅浪生抓過他的兩只手看了看,手心果然輕微擦傷了。不等他有動作,見那兩只手往他面前送了送,“做什么?” “你不是要舔嗎?”莫御臉上沒有表情,兩只手卻直接送到他唇邊了。 傅浪生有些好笑,在他兩個手心都落下一吻,似無奈似調侃,“貪心的小東西?!?/br> 莫御覺得小東西這個稱呼,非常不符合他總裁的畫風。但也沒反駁,畢竟他對于這兩個吻滿意極了,握緊手心,像把這兩個吻握在手里,也把傅浪生握在手里。反正,只能是他的。 總裁受傷了怎么辦? 莫御在川城的私人醫生接到電話,馬不停蹄地趕到別墅,到時已經十二點半。 門鈴響起,莫御揪住傅浪生的袖口,“換衣服?!?/br> 傅浪生今天的睡袍比前兩次更誘人,血一樣的紅,領口繡著黑色碎花,胸口敞開的尺度也更大,稍微動作,就可以看到胸前兩點。門鈴又響一聲,他卻不著急走了,站在那里俯視著莫御,“為什么?” “不能讓別人看你?!蹦F在都恨不得把傅浪生藏起來,有些急切的重復道:“換衣服!” 傅浪生回房換了套居家服,下樓時還回到莫御屋里,讓他看了看,“滿意了嗎?” 米色亞麻的V領長袖,休閑長褲,莫御原本想說滿意,但瞄到傅浪生裸露的白脖子,以及若隱若現的鎖骨,皺了皺眉,“沒有像我這樣的?” 傅浪生噗嗤一笑,莫御身上的睡衣規規矩矩的扣到最上面,而他就是不穿V領的衣服,穿個襯衫,也是向來松開兩個扣子。搖了搖頭,頗為愉快的下樓開門了。 醫生看到傅浪生,互相介紹了一下,隨他上樓。 傅浪生幫不到忙,站在一邊看著,越看臉色越沉,面對醫生的虛假笑容也完全消失不見。 “傅先生,莫總的膝蓋嚴重擦傷,可能會感染引起發燒。這是一些預備的藥,要是發燒,你就把這個藥給他喝下?!贬t生把成盒的藥交給傅浪生,又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傅浪生的視線從莫御臉上,移到包成粽子的膝蓋,再看看他兩個手心都是帶顏色的藥水,有些煩躁。 莫御坐在床上,背部靠著床頭,看到傅浪生的眼神,有些膽戰心驚,“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一直在屋里?” “嗯?!备道松诖策呑聛?,為了避免莫御一一盤問,直接道:“我看到你的微信就去找你,你正好開門,我想逗逗你,藏在了樓梯口。趁著你去找我,我進了你的屋。還有問題嗎?” 莫御愣愣聽著,驚訝道:“傅浪生,你是在和我捉迷藏?” 這純粹是一時興起!傅浪生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頷,警告道:“不許說我幼稚?!?/br> 莫御的吐槽就卡在了喉嚨里,半晌,吐出兩個字,“調皮?!?/br> “換?!备道松敝钡乜粗?。 莫御被他盯的心癢難耐,緩緩吐出,“你壞?!?/br> 傅浪生輕輕挑眉,湊近莫御的耳朵,“我有點想和你睡覺了?!?/br> 在他受傷的情況下,想和他睡覺?再想到傅浪生宛如吸血鬼般的,舔吻他膝蓋上的鮮血—— 怪不得前面幾次都不和他睡覺! 莫御恍然大悟,看著傅浪生,意味深長道:“你喜歡刺激的。最好帶點血,增加凌辱感?!?/br> 傅浪生從來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他有點想和莫御睡覺了,單純就是被一臉冷漠的你壞,可愛到了而已,“你這腦袋里都想什么?刺激有很多種方式,凌辱也有很多種方式,我可不想你流血?!?/br> 沒反駁刺激和凌辱,莫御默默地揪住床單,聽到不想他流血,松了口氣,“為什么不想我流血?” 傅浪生常用這種句式讓莫御說出更深層的想法,如果兩者顛倒一下,莫御這時會回答,因為舍不得你流血??筛道松褪歉道松?,他挑了挑眉毛,故作驚訝道:“你想流血?” 莫御立刻搖頭,做那種事流血,疼是其次,臟才是重點。 “你不想流血,我尊重你,這就是為什么?!备道松魃狭俗鹬氐母呙弊?,說著他都不信的鬼話。 莫御冷聲冷氣地問:“僅此而已?” “不然呢?”傅浪生看到他繃著臉皮,終于不再逗他,“我想想,好像還有點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流血。開心嗎?” 這才是莫御想要的答案。 傅浪生笑了笑,把薄毯往他身上蓋了蓋,換了個話題,“你剛才進我屋做什么?” “我以為你睡覺了?!蹦咀∷男渥?,眼珠子沉沉地盯著他,“想去偷窺你的臉?!?/br> 果然如此,只是聽到偷窺這個形容,傅浪生還是沒忍住笑意,“嗯,時間不早了,睡吧?!?/br> “睡不著?!蹦@次直接握住他的手了,意思很明顯。 傅浪生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這都凌晨一點了,皺了眉毛,“失眠?” “只是習慣熬夜了?!蹦鶆偵先文菐啄?,熬夜工作是常有的事,雖然現在閑了,但已經養成習慣了。 傅浪生放心了一點,熬夜和失眠的性質還是不一樣的。熬夜是主動選擇不睡,失眠是想睡卻被動的睡不著,從而引發焦慮。相比之下,熬夜是好的了。但眉毛還是沒松開,“你這作息要糾正過來?!?/br> 多年的習慣哪能說糾正就糾正,莫御想著,很快,他明白傅浪生是關心他,立刻答應了,“好?!?/br> 今天是無法糾正了,傅浪生嘆息,“既然睡不著,聊兩毛錢的吧?!?/br> “我出這個價?!蹦斐鰞筛种?。 傅浪生明白他那兩根手指的意思,“我只陪聊,不陪睡?!?/br> 夢破碎了,莫御明顯失落。 和上次相比,這次莫御睡的很快,算下來也就聊了四十多分鐘。傅浪生盯著他的眉眼瞧了瞧,回想莫御說,偷窺他的臉,便笑了起來。在他看來,總裁長得好看多了。 凌晨四點,莫御果然應了醫生的話,發了高燒。 傅浪生把醫生的話記在心里了,都沒回房睡覺,一直在床邊守著莫御,這會兒見他難耐地翻身,緊皺著好看的眉毛,俯身用額頭貼到他的額頭上試了試溫。 莫御又翻了個身,難受醒了,動了動身體,發現全身沉重,酸軟無力。他從薄毯里抬手摸了摸額頭,很快,掀開被子,撐床起身。 “你下床干什么!”傅浪生打開房門,看到莫御一拐一拐地往這邊走,聲音有些不悅。 莫御還沒來得及說話,見傅浪生把水壺和玻璃杯放在桌上,把他騰空抱了起來。他的喉嚨干澀,這才說:“我是想下去喝水?!?/br> 傅浪生抱著莫御時,才發現他身體guntang,連呼吸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低著眼皮瞄了莫御一眼,看不出喜怒,把人放到床上,為他蓋好薄毯。 “你一直在?”莫御問,他醒來時,燈還開著,傅浪生又及時趕來,手里拿了水壺和玻璃杯,怎么看都像一直在這里。 “我怕你發燒,在這里守著?!备道松沽艘槐柽f給他。 聽到傅浪生的回答,莫御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飛上了云霄。玻璃杯呈現在他眼前,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準備接過去,眼角卻瞥到手心里帶顏色的藥水。泛著冷氣的雙眼和傅浪生對視著,他說:“我發燒了,忽然發現,世界是如此滄桑?!?/br> 傅浪生微微彎了眼,“所以呢?” “要喂?!蹦鶑埩藦堊?。 傅浪生聞言,坐近一些,伸手攬住莫御,讓他靠在肩上,把茶吹了吹喂他,說話尾音上挑道:“這樣世界就美好了?” 莫御點了點頭,軟綿綿的靠著他。喝了茶以后,那干澀的喉嚨總算得到了一絲緩解。 “套路挺深?!备道松沉搜鬯p紅的臉,微微轉身,打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體溫計,“你自己來?” 莫御一點也沒有伸手接過體溫計的意思,冷著臉道:“我發燒了,忽然發現,世界是如此滄桑?!?/br> 這是要重復幾次?傅浪生失笑,把體溫計遞到莫御唇邊,“張嘴?!?/br> “世界是如此美好?!蹦鶑堊旌?。 傅浪生就一只手攬過莫御的腰,把他半抱在懷里,順手把薄毯往他身上拉了拉。表面冷酷無情的總裁,如今生了病,軟成一灘泥,他多少有點心疼。 莫御在享受這個無比溫暖的懷抱時,心想,多來幾次這種病也是極好的。 三分鐘后,傅浪生取出體溫計,看了兩眼,把莫御放好在床上,蓋好薄毯。轉身拿出抽屜里的那盒藥,撕開包裝,倒在玻璃杯里用茶沖開。 莫御感覺頭很重,閉上眼睛想睡了。 “別睡,先喝了藥?!备道松匦掳阉銎饋?,靠著床頭板。 莫御動了動,這藥味太濃,他聞著就苦,眉毛都皺起來。 “喝了?!备道松鷰缀跏敲畹?。 “苦?!蹦颈涞纳ひ羧岷拖聛?,連他也沒察覺。他似乎在撒嬌,實在不想吃藥,補上一句,“我以前發燒沒吃藥沒打針,睡了一覺就好了?!?/br> 傅浪生瞇了眼,笑了笑,“沒吃藥沒打針,睡了一覺?” “一覺不好,那就兩覺?!背运幨遣豢赡艿?。 “胡鬧!”傅浪生的笑就冷下來,眼里一點溫度都沒了,“是不是要我給你灌下去?” 他這是被兇了?莫御反應半天,冷聲冷氣道:“我發燒了,忽然發現,世界是如此滄桑?!?/br> “不管用了?!备道松嗔巳嗝夹?,“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