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傅浪生到拍攝場地,時間剛好。 影后被傅浪生命令了一上午,心里一直憋著氣,換了衣服,見傅浪生回來,悠哉悠哉地走過去,一張涂滿粉黛的小臉充滿諷刺,“喲,傅大攝影師回來了呀,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吃盒飯,就你一個人出去了,還真是不一般呢?!?/br> 傅浪生擺弄著攝像機,無視她的話,“準備拍攝?!?/br> “你敢無視我!”影后握緊手,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你最好不要用這種方式,試圖引起我的注意?!备道松蝗惶а?。 影后的臉噌的一下紅了,她這憋了一肚子氣,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發泄,竟然被說成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不知道氣的還是羞的,提高聲音道:“你別自作多情了!” 傅浪生冷笑一聲,指了一個位置,“站過去?!?/br> 影后咬牙切齒,瞪了瞪他,還是站過去準備拍攝。 拍完下午的三套衣服,時間是六點,工作人員都上了車,準備回酒店。 傅浪生根本不住那個酒店了,早上只是為了和經紀人匯合,才回酒店和她們一輛車來?;厝r并不順路,就沒必要一起了。何況,莫御現在已經在莊園門口等著他了。 “今晚我們住度假村?!蹦陔娫捓镞@么說。 “聽你的?!备道松α诵?,就見那個影后扭著小細腰走過來。他瞇了眼,對莫御說:“等會兒?!?/br> 莫御拿著手機安靜等著,同時皺了皺眉,他依舊對上次在電話里聽到的女聲耿耿于懷。不會是拍個照片,又有人過來問傅浪生有沒有女朋友吧! 可是莫御想錯了,這次的傅浪生絕對沒有招蜂引蝶,而是引來了張牙舞爪的貓。影后以為傅浪生還和她一個酒店,站在他面前,撩了撩那幾根羊毛卷,笑瞇瞇道:“傅大攝影師都能自己出去吃飯,也能自己回去吧?嘻嘻嘻?!?/br> “當然?!备道松c頭,吐出這兩個字,轉身走了。 影后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幾輛車和傅浪生擦肩而過,上面的工作人員默默垂淚,影后他們得罪不起啊,對不起了,傅大攝影師。 莫御坐在車里,臉色冷了好幾分,眼神幾乎可以殺人,“她是誰?” “拍攝對象?!眲e管是什么身份地位,在傅浪生眼里,只是拍攝對象。 “她竟然這么對你說話!”莫御不由自主地冷冷吼出聲,“還敢把你丟下!” 來自總裁的護短,傅浪生安撫道:“你不是來接我了?” 要是他沒來接傅浪生呢?莫御不聽,“她完了?!?/br> 傅浪生從莊園出來,看到熟悉的車坐上去,掛了電話,挑挑眉問:“想怎么為我主持公道?” 莫御高深莫測的看他一眼,給賀文東打電話。 “御子,你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電話剛接通,賀文東驚喜的聲音傳出來,“今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br> 莫御開門見山道:“在莊園拍攝時,你公司的藝人,對傅浪生出言不遜,態度極其惡劣。她說,傅大攝影師都能自己出去吃飯,也能自己回去吧,嘻嘻嘻。就把傅浪生丟下了?!?/br> 出言不遜,態度極其惡劣,特別是莫御一臉冷漠的說著嘻嘻嘻這三個字,原諒傅浪生真的沒忍住,直接樂了,臉上的笑容繃都繃不住。 賀文東聽到這些話,一臉黑人問號。 “你公司的藝人你要處置,他不能受任何委屈?!蹦f著,仿佛傅浪生真的受了委屈,臉都黑如鍋底了,加重語氣道:“你不處置,就絕交?!?/br> 受了委屈的傅浪生,配合道:“絕交?!?/br> 賀文東聽著兩個人一唱一和,沉默兩秒鐘,完了,這二十八的老男人是真上心了,因為一個傅浪生,都要和他絕交了。那他只能抱緊傅浪生的大腿,以后在他發小這里做了錯事,還能有個人依靠,保證性命無憂。想明白,他問:“我要怎么處置?” “讓她去豬場養豬?!蹦敛华q豫。 賀文東聽著,立刻應下。 莫御的心情愉快了一點,但還是有些不確定道:“你并不在意她對你出言不遜,態度惡劣。我處置她,你真的沒意見?不會覺得小題大做?” “我并不在意她對我出言不遜,態度惡劣?!备道松貜椭?,笑了笑,“也不在意你是否處置她。她無足輕重,死活都與我無關,明白了嗎?” “那你在意什么?” “哪方面?親人?工作?還是……我承認,在剛才,我有一點在意你的情緒。我喜歡你護短,但不想你因此生氣?!?/br> 莫御愣了愣,“你沒有要問的?” “什么?”傅浪生挑挑眉。 “那個女人是東子公司的藝人?!蹦D了頓,他一直沒告訴傅浪生,舜華雜志社這次的合作對象是賀文東,有些忐忑地問:“我隱瞞了你,你生氣嗎?” 總裁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傅浪生早有所察覺,發出一聲嗤笑,說:“和我們雜志社合作,把他公司的藝人安排給我,出差你陪著,又是一個酒店一間房的,計劃挺周密?!?/br> 莫御握緊方向盤,呼吸放緩。 “我不生氣。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并不在意雜志社的合作對象是誰,包括小跟班?!备道松乘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你這么苦心安排著和我培養感情,我哪能生氣?追根究底,這事是因為我。更何況,你要真想隱瞞這件事,剛才就不應該打電話給小跟班,為我主持公道。在隱瞞和我之間,你選擇了我。我很喜歡?!?/br> 莫御踩了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他解開安全帶,湊近傅浪生,兩個人的臉距離極近,呼吸纏繞時,說:“我要吻你?!?/br> 還特地停下來告訴他一聲?傅浪生好笑的伸手,按住莫御的后腦勺,吻住他的唇。一如既往只是蜻蜓點水般,瞄到莫御頭發下的耳朵開始泛紅,他想,這種感覺還不錯。 到了度假村的別墅,莫御二話不說,帶著傅浪生上樓,讓他洗澡。 傅浪生在外面工作一天,自然要洗澡,但他突然想逗一逗莫御,就倚在浴室的門上,有點不情愿道:“為什么要洗澡?” “臟?!蹦鶉烂C道。 “哦?我們睡覺時,不同床,不共枕,不牽手,不擁抱,不接吻?!备道松籼裘?,一條一條地把不都列了出來,“我不洗澡臟一點,也沒什么吧?” 莫御福至心靈,緊緊地盯著他,“你想實施嗎?” 傅浪生聽這略帶急切的聲音,抬手捏住莫御的下頷,四目相對,唇邊泛起笑意,“你在投懷送抱嗎?” 莫御學著他的樣子,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他大概真的不常笑,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像僵在了臉上,偏偏他自我感覺良好,語氣都帶上了霸狂拽,“那你接受嗎?” “只是這樣,是勾引不了我的?!备道松皖^親了親他的唇角,“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什么?” “脫光衣服,趴在地上……”莫御如同被蠱惑,緩緩說出這些話,好在理智回籠也快,感覺傅浪生的熱氣噴吐在臉上,耳尖竄上一抹緋紅,“我做不到?!?/br> 傅浪生興致更濃,“你會做到的?!?/br> 莫御渾身發熱,頭頂冒煙,僵硬著聲音說:“你該洗澡了?!?/br> “你平時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傅浪生卻不打算輕易地放過他,鼻子湊到脖子,“一股奶香?!?/br> 莫御說了個牌子,感覺到傅浪生的動作,兩條腿就軟了,抱緊他的腰說:“我真生氣?!?/br> “嗯?”傅浪生在他脖子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留下一串水痕,以及用牙齒廝磨的紅印。 莫御悶聲道:“你肯定又是點了火就跑,不負責?!?/br> “嗯,你說對了,獎勵一下?!备道松旖歉∩先粲腥魺o的笑意,在莫御臉上落在一吻,果斷去浴室了。 莫御垂眼摸了摸唇角,再摸了摸脖子和臉,發現一個事實。他越來越想和傅浪生睡覺了!任重而道遠。 在酒店時,只訂了一間房,兩個人理所當然同房了。但在別墅,房間有很多,兩個人就重新分房了。 傅浪生合上筆記本電腦時剛過十二點,他按掉燈,躺在床上,手機發出叮咚一聲。點開一看,是莫御發來的微信。 還是語音,聲音小小的,“傅浪生,你睡了嗎?” 果然夜晚容易心動嗎?傅浪生總覺得莫御那試探的聲音奶聲奶氣,想到他躲在被窩冷著臉盯著屏幕的樣子,眼神柔和下來。他把語音來回聽幾遍,打算再等等。 過了大約五分鐘,語音又來了,“傅浪生,你真的睡了嗎?” 傅浪生笑意漸深,愉快的把語音又聽幾遍。 莫御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久久得不到回復,委屈升級,“看來你真的睡了?!?/br> 傅浪生掀開被子下床,來到隔壁房間,他的手剛放在門把上,見門把動了動,連忙笑著躲在樓梯口。 莫御穿著那套老干部風格的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來到傅浪生門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傅浪生在樓梯口探出頭,看著莫御走進去,樂的不行。 屋里漆黑一片,莫御怕吵醒傅浪生,悄悄地摸到了床邊。他蹲下來,點開手機,用屏幕上的一點光照了照,打算偷窺傅浪生的臉,這才發現床上空空如也。而傅浪生的手機,還在床頭柜上放著。 傅浪生早就溜進了莫御的房間,現在倚在門上,聽著門外的腳步,以及拖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莫御在樓下找了一圈,到處找不到傅浪生,有些急了,“傅浪生?” 傅浪生在樓上聽著,樂著樂著,他發現他幼稚了?,F在是半夜十二點,他竟然和莫御玩起了捉迷藏! 莫御怎么也想不到傅浪生在他房間,這么晚了,傅浪生能去哪兒?害怕和擔心涌上心頭,他緊皺著眉頭,穿著睡衣就打算去外面找人。 暗中觀察的傅浪生,到這時,才覺得玩大了。他站在樓梯那里,看見莫御開了大門,一條腿都邁出去了,底氣不足地叫了聲,“莫御?!?/br> 半夜三更,別墅里突然蹦出來一道聲音,莫御條件反射的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撲在門外。 “莫御!”傅浪生趕緊下樓,看到的就是莫御背對著他,半趴在地上的畫面。 這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正對著別墅門口,莫御是一米八幾的男人,猛地摔一下,又以半趴的姿勢,膝蓋碰上鵝卵石,連睡褲都破掉一塊,裸露的膝蓋正往外流血。他忍著痛站起來,看著傅浪生松了口氣,又很快質問,“你一直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