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過飯,傅浪生在莫御的注視下,洗漱三遍,這才作罷。完事,看向他,“可以去機場了?” “嗯?!蹦c頭,“我送你?!?/br> 傅浪生坐上車問,“你不去了?” 莫御表示昨晚美色誤人,該看的文件沒看完,說要陪著傅浪生出差,也只能延后。 傅浪生笑了笑,到機場,對著車里的莫御揮了揮手,便拉著行李箱走了。 等到再也看不見傅浪生,莫御搖上車窗離開。 飛機在川城落地,傅浪生從閘口推著行李箱走出。 影后的經紀人站在接機口張望著,看到傅浪生,狠狠驚艷了一把。 男人梳著黑色長發,眉毛斜飛,兩眼細長。身上穿著白色亞麻襯衫,解開兩顆扣子,往下看去,是條黑色燈芯絨長褲,襯著兩腿越發筆直修長。 他打扮隨性,一張臉和身上氣場卻讓人忽視不了,引起不少人伸出脖子贊嘆。 經紀人湊上前,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伸出手道:“傅先生,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br> 傅浪生壓根不關心她是誰,家從哪來,叫什么名字,低著眼皮,看著伸到眼前的手,輕輕一握便松開了。 經紀人莫名覺得她被嫌棄了,這手上的觸感還沒感受到,傅浪生就拿開了,好像她的手多臟似的。盡管心里不悅,嘴上還是習慣性地拍著馬屁,“早就聽過傅大攝影師的傳聞,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br> 傳聞都說傅浪生拍攝技術一流,不和他合作一次,人生不完整。但同樣,拿起攝像機的刁鉆挑剔,也是被傳的人盡皆知。聞言,他臉上露出微笑,薄紅的唇看著極為誘惑,“名不虛傳,你是說我的攝影技術,還是說我的為人?” 經紀人被這個笑晃了眼,用遲鈍的大腦想了一下關于傅浪生為人的傳聞。她要是用名不虛傳形容他,那不是諷刺嗎?忙道:“攝影技術?!?/br> “意思就是我為人不好?”傅浪生似乎有些困惑。 經紀人尷尬了,她就拍個馬屁而已! 到酒店,傅浪生放好行李箱,手機掐準時間振動了。 是莫御的電話,“到了?” “嗯?!备道松笞中偷奶稍诖采?,盯著頭頂的吊燈,“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猜的?!蹦穆曇艉苁呛寐?,可是吐出來的字卻是不含任何感情,純天然無污染無添加。 傅浪生有點想笑,“倒不如說,你在我身上裝了定位?!?/br> 話落,兩人沉默起來,手機都貼在耳邊,一起沉默,卻又不掛電話,靜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見。 外面傳來敲門聲,傅浪生穿上人字拖,拿著手機去開門。 是經紀人,掃了眼傅浪生的手,說:“不好意思傅先生,打擾到你了。我是過來告訴你的,你今天坐飛機辛苦了,明天八點我們再去景點拍攝?!?/br> “嗯,知道了?!备道松S意點了頭,打算把門關上。 經紀人卻把手攔在門縫,有些急切道:“那個,傅先生,冒昧問一句,您有女朋友嗎?” 傅浪生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這個經紀人,包括現在,也只是低了眼皮,瞥她一眼,便落在虛空上。他沒有向不相關的人解釋性取向的必要,“抱歉,有了?!?/br> 經紀人雖然沒有傅浪生這么白,但也是普通人中偏白的那一個了,再加上柳眉杏眼,也算是美人。平時都被人追求,人生第一次想要追求個什么人,態度冷淡就算了,還有女朋友了!瞬間累覺不愛,放下手,悶悶道:“好的,那就不打擾了?!?/br> 傅浪生關上門,把手機重新放在耳邊。 “我聽到了?!蹦穆曇魝鱽?。 傅浪生一直沒掛電話,當然知道他聽到了,“嗯?!?/br> “有了,是指我?”莫御現在的大腦里,轉悠著這兩個字。 傅浪生聽見他帶著冷氣的疑問,“不然呢?還有別人嗎?” 隨著這個肯定的回答,莫御的心撲通一聲。他們本來就是戀愛關系,但不得不說,聽到傅浪生拒絕別人,承認他的存在,還是讓他興奮。而興奮過頭的結果就是,他那冷漠的說話方式,都帶了些熱情,“我快登機了,到了給你電話。你現在收拾東西,和我住一個酒店?!?/br> “為什么要和你住一個酒店?”傅浪生那點調戲他的心思又來了。 莫御理直氣壯,“以我們的關系,當然要住一個酒店?!?/br> “以我們的關系……”傅浪生重復了一下,“你提醒了我。所以,我們要一起睡覺嗎?” 我們要一起睡覺嗎?這句尾音上挑的反問,讓莫御滾動喉結。在聽到傅浪生輕笑時,他小聲地說:“你要是想,也可以?!?/br> “難道你不想?”傅浪生心里飄過的那根羽毛,也漫上唇齒,又輕又柔。 “我昨天就說了?!?/br> “說什么了?” “我想睡你?!蹦燥@惱怒地強調,“我昨天就說了,我想睡你。你不要裝傻了?!?/br> 傅浪生調戲的有些欲罷不能,“這么想睡我,你的潔癖呢?” 莫御想睡他的欲望,已經遠遠超過潔癖了,聞言,耳朵紅了,“反正我就是想睡你。所以,我們今晚要不要一起睡覺,你不應該問我。而是你想不想?!?/br> “嗯……”傅浪生思考似的拖長聲音,“那要看你怎么勾引我了?!?/br> 勾引!莫御大腦里砰地一聲。 “脫光衣服,趴在地上搖著屁股,求我cao你。你覺得,如何?” 莫御無言半天,憋出來一句,“有沒有別的勾引方式?” 傅浪生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詢問,表情一愣,隨后,笑了笑,不知真假,“莫御,你已經在勾引我了?!?/br> “但不足以一起睡覺?” 傅浪生盯著那個吊燈,那里晃過莫御的臉,很快消失不見。他的嗓音輕柔,像從遠方傳來教誨,“所以,你要努力?!?/br> 下午六點,莫御沒有來電話,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 難不成莫御為了給他所謂的驚喜,下飛機直接到酒店了?傅浪生這么想著,打開門,卻看到那個經紀人,“有事嗎?” “我們去吃飯,你要去嗎?”經紀人盯著他的臉,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她想到了剛見面,那個晃了她眼的笑容,可怕的發現,現在這個冷漠的傅浪生也許才是真實的。 傅浪生看著她,又好像沒看她,“抱歉,我有事?!?/br> “這樣啊,好吧,不打擾了?!苯浖o人差點問什么事,但也只是自找沒趣,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關上門后,傅浪生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才閉目養神。 莫御下飛機以后,是準備打電話告訴傅浪生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就把手機放回了褲兜。 突然出現在酒店,也是驚喜吧! 莫御到了傅浪生說的酒店,看著外觀有點嫌棄,做了很久的心理斗爭,才決定上去。等到601的房門口,盯著門看了看,確定有灰,伸出腳踢了踢。 傅浪生從床上翻身起來,眉眼徹底陰沉下來,等他一把打開門,和莫御四目相對,那一點狠色都沒來得及收回去。 莫御被他嚇的一愣,看了看伸出來的一只腿,僵硬著把腿收回去,聲音低沉,卻很沒有底氣,“我不是故意用腳踢門的,我是看它不干凈?!?/br> 傅浪生的怒火壓根不是沖他,反而和他一起愣了,聽到他的話,才說:“不是你的問題?!?/br> “那你?”為什么臉色這么不好看。 傅浪生搖了搖頭不打算回答,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談論不相關的人,倚在門框上,用一雙眼上下打量莫御,“怎么沒打電話就來了?” “驚喜?!蹦坪趿亮搜?,站的筆直,甚至挺了挺胸膛,“驚喜嗎?” 傅浪生看著他冷著臉求表揚的姿態,點頭,“驚喜?!?/br> 莫御看不出傅浪生露出驚喜的表情,這兩個字也很是平淡,但傅浪生順著他說話,莫名的受用,“那走吧?!?/br> 莫御很嫌棄這個酒店,從電話里要他收拾東西一起住別的酒店,到現在敲門都要用腳,把嫌棄發揮的淋漓盡致。那自家的總裁,除了寵著,還能怎么辦?傅浪生去屋里拉過行李箱。 莫御見他出來,這才轉身走了。 傅浪生住的酒店,已經是上乘。到了莫御說的酒店,像是回到他去采訪莫御,第一眼看到BW那樣,站在樓下根本望不到有多高,直入云霄。這就是兩者的差距,也難怪莫御嫌棄。 該放的東西放回房間,莫御率先走出去,插在褲兜里的手握住再松開,反反復復。 “不在房間待著?”傅浪生跟上他。 “在房間待著想做什么?”莫御扭頭看他一眼。 傅浪生笑了笑,“你學壞了,思想亂七八糟?!?/br> 思想亂七八糟的莫御無語,還不是和你學的!看著傅浪生笑容淺淺,貌似心情不錯,終于把那只糾結的手從褲兜里伸出來,“你要不要牽?” 傅浪生聽著很是耳熟,“為什么要牽?” 這個人真是太壞了,當初要牽手的,不是他嗎?莫御的記憶力非比尋常,用他的話回答,“要適應一下彼此,才能更進一步,不是嗎?” “既然你這么渴望,那就滿足你吧?!备道松兆∷氖?,感受到平滑細膩的觸感,就在手里來回揉捏。 牽手已經變了味道,莫御被抵在長廊的墻壁上,而被傅浪生握住的手,因為來回揉捏已經紅了起來。 傅浪生盯著他,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來回舔弄??吹侥砬殡[忍,勾起笑容,在那只已經濕漉漉的手上輕柔落下一吻,“味道不錯?!?/br> 莫御欲哭無淚,他被撩撥的yuhuo焚身,傅浪生卻不再繼續了,深呼吸幾口氣,說:“你故意的?!?/br>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傅浪生從這張冷漠的臉,看到一絲委屈。 不上不下,難受的很,莫御說:“我同意你點火,但不同意你點了火就跑?!?/br> “我就點火,而且點了火就跑?!备道松@次是真的樂了,話落,松開莫御的手,一個人跑起來。 你他媽這么幼稚?!莫御一腦門的黑人問號,“喂!回來!” 傅浪生拐了個彎,聽到聲音探出頭,見莫御靠在墻上閉著眼,胸口一起一伏。樂過以后,他走過去,咳嗽一聲。 莫御沒睜眼,也沒說話。 傅浪生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生氣了?” 本來是生氣,傅浪生回來找他,那股氣就立刻成了不知名的情緒,又酸又漲。莫御抱住他的腰,聲音沉沉,“腿軟了?!?/br> 胸口的那點酸那點漲,還沒有消散,便繼續說:“你撩撥我就算了,我都腿軟了,你還丟下我就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