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救爸爸!》怎么能有褚雨很好吃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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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褚雨就被熱醒了,把擠過來的大毛團推一邊去,鬼鬼祟祟地往湖邊走,一邊走一邊扯了扯不舒服的褲襠。 他都快懷疑身體出問題了,怎么比年輕時候都火力壯…… 他總覺得遺忘了什么,卻又無從理出那根清晰的線索,總是糊里糊涂地夢夢醒醒。說到底,進山的這一個月真的很像一場夢,用一次次從死神嘴里搶回來的命,學著在簡單而認真過著每一天。 比如新的一天,從洗澡洗內褲開始。 里格斯的夏天漸漸顯露了些苛刻的面目,樹蔭之外的地方快要落不住腳,水邊成了炙手可熱的寶地。當然,有小狼在,現在沒有動物敢靠近。 “何塞·阿德曼!”從來沒記住自己給小狼起了什么名字的人已經放棄腦子,在水中翻了個漂亮的轉身。 小狼立刻扭頭看去,只見水中閃過一點白花花的顏色,而后褚雨燦爛的笑容便破水而出,在水花四濺的瞬間,勝過所有光彩,奪走了它全部視線。它用力盯著水中的褚雨,沉迷于窺探那個人潛在水中不斷變換的rou體輪廓。那種模糊不清與飄忽晦澀的感覺讓它感到心頭莫名焦躁。 游夠了的褚雨爬上岸,抖抖樹杈上還沒干的內褲直接穿上,然后沖小狼指著自己輪廓清晰的四塊腹肌,笑得一抖一抖仿佛動畫片里粗眉毛黑豆眼的小鬼。 小狼想也沒想就張嘴舔了一口。 褚雨怕癢趕緊躲開,結果被小壞狼一瘸一拐地追著狂舔,最后被壓倒在一片扎rou的草地上,笑得岔了氣。 大概是害怕被再次拋棄,人高馬大的一匹野狼,總以為自己還小,身殘志堅地與褚雨挨挨蹭蹭討抱抱,幾次絆得褚雨要摔跤。褚雨心疼它的傷,就這么任勞任怨背著百十來斤的“小家伙”趕路,在暴曬陽光中走出去幾里地后喘得撕心裂肺,癱在地上被壓成了一灘軟泥。 小狼才意識到自己傲人的體重,頗為失落地跳下來,舔舔褚雨,往前走兩步再回頭看他,搖搖尾巴:吶,我自己走,跟上吧。見褚雨趴著沒動,它就挨過去乖乖坐著等。 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褚雨笨手笨腳地模仿小狼抓野兔,又學著老狼渾水摸魚的本領逮魚吃,熬粥時指揮著小狼:“去,擼一串作料下來?!?/br> 小狼就立馬顛顛跑去找一種低矮的灌木,一根枝上一串葉子排排站的那種。長長的嘴巴含住整條葉杈,然后用牙啪啪啪啪一擼就是一嘴小葉子,再顛顛交給河邊的褚雨,換來新鮮魚內臟當零食。 褚雨每次都嫌棄小狼的口水,總得在河里洗洗葉子才扔進鍋里。說是鍋,其實也就是個鐵盆,盆沿已經被兩匹饞狼咬出一圈花邊了。 褚雨自從自第一次發現有些花草的味道還不錯,這段時間熱衷于嘗試各種野草,最后成功吃中了毒,拉了兩天肚子。 “這個花蜜可以吸嗎?”褚雨指著河邊一簇紫紅的小花。 小狼聞了聞,扭頭走掉,意思是沒啥危險,然后枕著爪子呆呆看褚雨叼著小花給它做飯吃。微風拂過鼻尖,帶來草香、花香、魚香,和褚雨清甜干凈的味道,都是那么的誘人。 褚雨可不能吃掉!小狼警惕地一抖,抬后腿撓撓耳朵,怎么能有褚雨很好吃的想法呢。 它覺得自己要求得并不多,只要跟現在一樣就好——一人一狼一直走下去,沒有礙事的紅狼,沒有吵鬧的狼群,只有它們兩個…… 它低頭看了看自己正迅速痊愈的爪子,忽然起身閃進了叢林,再出來時,又變得一瘸一拐的,凄慘地嗚咽著。 果然,褚雨立刻跑過來摟住它,把它抱進懷里查看傷勢,皺緊眉,凝神屏息,小心翼翼給它把rou墊里的尖刺拔出來,然后心疼地呼嚕它英俊的大臉。 小狼心滿意足地窩在褚雨身邊,聽褚雨給它講亂七八糟的故事,又等褚雨睡著之后偷偷整夜盯著褚雨的睡臉,一會兒要起身驅趕路過的動物,回來之后又得忙著用嘴啊嗚啊嗚地趕蚊子,一晚上忙前忙后,樂此不疲。 它很享受兩個人的旅程,悄悄拖慢前進速度,跟著褚雨摸魚抓鳥薅樹逮蟬。同樣的路程,幾乎得花三倍的時間,簡直是狼界之恥。 在暴曬了三四天之后,天終于有點陰郁的意思了,褚雨同在沙漠里求雨的唐僧一樣,幾乎想跪地迎接,卻被小狼咬著大褲衩的褲腳拽進了山洞。 萬萬沒想到,雨沒等來,卻等來了盛夏時節的鵝毛大雪。 遠遠低估了大自然翻臉速度的褚雨凍得嘴唇發紫,牙齒咯咯打顫。所有的厚衣服都跟帳篷留在了一起,褲腿跟扇子一樣呼呼兜風,他竭盡所能蜷成球躺在小狼的毛里:“佛槽,別,舔了兒啊……更,冷……” “雪,還,不?!?,離譜!” “我,明兒,不發sao,以后,就,冬天,光膀子,吃雪糕?!?/br> 小狼恨不得把尾巴都用上,努力把褚雨整個圍起來。它眼睜睜看著褚雨逐漸凍到連抖都不會了,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用力搖晃著快要昏過去的人不讓他睡著。 紛紛揚揚的大雪只給里格斯留下了漫山遍野的白與參差錯落的墨綠,瞬間帶走了所有嬌嫩的物種。樹上未成形的果實迅速枯萎凋落,這個夏天注定有一些食草動物很難熬了。 小狼焦急地在褚雨周圍轉圈,用鼻子拱褚雨垂在地上的手,用兇狠的低吼威脅褚雨立刻起來。 但這一次再沒有人兇它,警告它不許對爸爸沒大沒小。 褚雨的臉紅得異常,在冰天雪地中如燃燒般揮發著生命的熱度。 小狼飛速跑到幾百米外的河邊,上半身扎進水里,再用最快的速度沖回去,防止有其他野獸在自己離開時覬覦褚雨。然后它把下巴擱在褚雨guntang的額頭上,下巴烤干了就換爪子,然后再泡濕再敷,再泡,再敷。周圍的石塊地上,血紅爪印越踩越多,連褚雨的額頭也被染成了血色,可是人類的病情卻絲毫不見好轉。 小狼急得想哭,手腳并用抱著,耳朵緊緊貼在褚雨的胸口,聽著里面微弱的跳動焦急得嗚嗚哽咽。 突然,它聽到了遠方的狼嚎。 狼群一定有辦法!黑狼見多識廣,治外傷的果子就是他帶著褚雨認的。發熱的小狼之前被絲塔帶走,沒兩天就活蹦亂跳地回來。 小狼立刻嘗試把褚雨抬到背上,可是嘴巴不聽使喚,爪子不聽使喚,沒用,沒用,笨重的身體太沒用。沒了褚雨,它什么都不行,連把褚雨從冰涼的山洞里搬出去都沒辦法。 沒了褚雨怎么辦? 褚雨不能離開我! 如果,我能像他一樣…… 褚雨正迷迷糊糊地在夢里游南極,就要徹底昏睡前,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漂浮了起來。 他看到天和地在旋轉,看到無數草木飛速倒退,看到森林在隱隱震動。 過往平生在眼前走馬飛逝,他最后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自己那個傻乎乎的大胖兒子,才剛長大成狼,得回到狼群才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