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x2精神病人-倫敦迷霧(2)
chapter2x2精神病人-倫敦迷霧(2) 季臻看了看橋梁。這座美麗的橋斷裂的樣子讓人想到了“殘忍”與“遺憾”這兩個詞,坍塌的部分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泰晤士河里,剩下的橋面看起來狼狽不堪。 “Lond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Lond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dy……” 來往的行人不再,昔日的風光逝去,倫敦大橋仿佛成為了時光中終將被人遺忘的定格。 季臻聽著風中傳來的稚嫩童聲輕快地唱著這首鵝mama童謠,突然覺得有點諷刺。 為什么在夢里虛構這樣一個場景和事件呢?那個沉睡的男人遭遇了什么?他是否刻意構筑出三重夢境來為難治療醫師?如果是這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這些都是他要解決的。季臻垂眸帶上白色的手套,低頭在橋面上捏了一撮白色的粉末。 他輕輕嗅聞了一下,漂亮的黑色眼睛中閃過一絲凝重。 是炸藥的粉末。果然是有人刻意炸了這座倫敦橋。 但據他所知,倫敦橋被炸的時候是前天午夜凌晨一點,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人在,兇手炸橋的目的必然不是造成人員傷亡。 他想造成慌亂? 季臻起身,將手套反向脫下,臟的一面恰好藏在了里面。 這具身體的身份設定設定得很完備,警探必備的東西一應俱全。季臻將殘留炸藥粉末的手套小心裝入了密封袋里,然后找到一間咖啡廳,在雅座上落座要了紙和筆寫下了一點猜想和疑點,裝進信封準備郵寄給總部。 咖啡廳裝修得很羅曼蒂克,坐著很多的淑女和紳士。季臻是極為正宗美麗的東方面孔,因此寫信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很多有很多面孔深邃的Y國人在看他。 準備出門的時候,季臻被拍了拍后肩,他條件反射快速抓住那個人的手然后環了個圈壓在后面??Х葟d的竊竊私語驟然停止,大家都目光齊齊看向季臻這邊。 驟然成為大眾焦點的季臻:。 他掃了一眼被他押在身前的金發高大男人,在他的一聲痛呼中松開了手,他做了個投降的動作,薄紅的唇輕輕開合,用標準的倫敦腔道了個歉: “抱歉,條件反射?!奔菊槭栈厥謴拇笠吕锩娴目诖锬贸隽司阶C示意了一下,烏黑昳麗的鳳眼里流露出一絲抱歉。 雖然面上在態度良好的道歉,但其實季臻正在默默觀察這個拍他的高大男人。 事實上,他的病人應該也會在這個世界“存在”。任何夢境的構造都是需要一個支柱的。而夢境之主的精神,便是夢境的支柱。 在自己的夢境中,如果能意識到是夢境,那夢境之主大概率可以cao控整個夢境,但前提是,他們自己也要進入夢中。 類似于角色扮演,夢境之主在夢境中一定會是扮演著近乎“主人公”作用的重要角色。 所以如果說病人有三重夢境,那這三個夢境中一定各自存在一個“病人”的化身。他們也許會有現世的記憶,也許會封閉自己的記憶,但他們一定是存在的,并且是解夢的關鍵。 除此之外,任何醫師都無法在病人的夢境中滯留太久。夢的流速和現實是不同的,季臻通過各項測試大概計算出了病人的夢境流速——和現實比是7:1,也就是在夢里度過七天,在現實就度過了1天。但季臻必須在現實時間2天內解完第一個夢,超過兩天他有可能會被夢境魘住,變成植物人。也就是說,他只剩下13天了。 他需要加快速度,了解病人在這個夢境中的定位和意義。 面前活動著肩膀發出抽痛聲的俊朗男人目測身高將近7英尺,有著一雙碧綠的眼睛,玻金色的頭發,看向他的目光里沒有惡意甚至還帶了一絲恐懼。 會是他嗎?季臻收回警探證,漫不經心地想。 那個男人緩了一會兒,才開口笑道: “好熱辣的東方玫瑰。我的名字是瑟西,請原諒我之前的粗魯,我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邀請你參加今晚丹尼爾舉辦的舞會,如果你愿意去,你一定會是舞會上最美的存在?!?/br> 周圍的人看到只是愛慕者和不解風情的玫瑰的“愛情”把戲就唏噓了一下,目光不再聚焦在季臻和男人的身上。 季臻卻想起來一點什么,問道: “是前天也在組織宴會的那個丹尼爾伯爵嗎?” 他腦內插入的記憶好像是觸發了情節才會出現一般,至少剛剛在提到丹尼爾之后他腦內就多出一段記憶——前天倫敦橋坍塌之前,有一位叫丹尼爾的伯爵剛舉辦完一場華麗的宴會。 也許能從他口中問到什么。 提到前天,瑟西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又馬上露出笑容:“是的,是那位伯爵?!?/br> 季臻闔了一下眸,又突然睜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那么,樂意至極。我叫季臻,你要邀請我做你的舞伴前往這場宴會嗎?” 宴會都是需要邀請函的,但如果是舞伴,可以一同前往不需要兩份邀請函。 被季臻的笑給迷住的瑟西臉緩緩變紅: “我很榮幸,這位……季先生?!?/br> 季臻點了點頭,他拿著信封給他示意了一下: “那我先去送封信,晚點在伯爵的莊園附近集合?” 瑟西點了點頭,季臻側身離開。他的目光在那修長艷麗的背影上久久不能掠過。 那是惡魔都會為之駐留的玫瑰。 季臻送完信后又去調查了發現尸體的兩處街道,很遺憾的沒有發現什么。 他踩著太陽的尾巴來到了丹尼爾伯爵的莊園。 那是一座極其華美的莊園,莊園里的花圃種滿了深紅如如鮮血的玫瑰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季臻目光停留在了那片花海一瞬,想起來瑟西曾稱他為“東方玫瑰”,真是一段不解之緣。 【秀麗的青年比這個國度的所有玫瑰都要鮮艷奪目,為了調查清楚這一切的真相,他應下了名為瑟西的男人的邀約,前往危機四伏的莊園?!?/br> 不同于上次低沉悠揚的男聲旁白,這次的旁白是直接出現在季臻眼前的。 季臻看了看周圍來往的赴約者,那些挽著紳士手臂的華麗夫人或者淑女,一些獨行的先生,無一例外,他們都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異常。也就是說,旁白僅有來自現實的季臻能看見。 有趣的“特殊性”。季臻在瑟西前來之后,搭上了瑟西的手臂。 瑟西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季臻余光看見他的耳廓都紅了一半。 正因為心跳得很快,所以暈暈乎乎的瑟西沒有發現他的舞伴與他和來往那些親密的伴侶有多么不同——美麗的東方玫瑰只是輕輕把手穿過了瑟西的臂彎,疏離得控制出了不出意外無法碰撞的距離。 順利進入了宴會,華麗的水晶燈下,貴族或是誤入的美麗少女少男在溫柔的音樂下漫步搖晃,他們有的將欲望深深藏在了皮膚之下,有的只是想徹底在宴會上綻放。而那位宴會的舉辦者——丹尼爾伯爵,卻遲遲沒有出場。 季臻隨手拿了一杯香檳,身邊的瑟西本來想跟他待在一起但是因為一些資本上的問題拉走閑聊,這一點倒是正合季臻的意,他正巧找不到機會單獨行動尋找疑點。 抿了一口甘辛的香檳,季臻憑借出色的外貌吸引了一些單獨前來的夫人或是紳士。 良好的話術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拉近距離。 但是在要套到最重要的內容的時候,那些人總是會突然停下話語被旁人叫走,或是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不明所以。 這下就算季臻再不聰明也能看出問題了,更何況他非常的聰明,結合這是個夢境一下子推理出了這是“劇情”在作祟。 沒錯,如果有“旁白”,那就應該有“劇情”,也就是這個世界的脈絡。只有“劇情”發展得合適的,才適合透露出“真相”。 想到這一點,季臻也不再去和他人聊天獲得信息,他收起了剛剛刻意做出的慵懶撩人的一面,恢復了本性的冷淡和漠視,準備等丹尼爾伯爵下來再看看會不會有什么不同。 應該會有不同的。季臻想,至少那個看起來身份還挺高的瑟西對那位伯爵抱有古怪的“情緒”。 沒過多久,音樂驟然停止。 大廳的窗戶不知何時張開了,冷冽的夜風卷著繾綣的花香矛盾地蔓延,但沒有人去關注這些,他們都目光緊盯著緩緩走下來的男人,目光熱烈得不可思議,連瑟西都是如此。 季臻快速裝做和他們一樣,但其實目光在測量這個近乎完美的男人。 完美是指男人的外貌。寬肩窄臀大長腿自然不用說,但男人有一雙幽藍如大海抑或是晴空的雙眼,深邃得仿佛盯久了就會迷失在那里面,無可挑剔的薄唇紅如鮮血,此刻沒有一點笑意卻也能讓人瘋狂。最特別的是,他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柔順的披在他白色的燕尾服上。 應該是個混血兒。季臻默默記下來,然后把大家格外古怪熱烈的神情也刻在了腦海。 “丹尼爾伯爵,今晚可以聽聽我的訴說嗎!”一位美麗的貴婦突然打破了大家詭異的熱切,直接跪在了地上,邊哭邊央求著。 說出這種類似夜晚邀約的話,身邊還有她的丈夫,真的不會有事嗎?季臻心里微微驚訝,但他偏轉目光卻看到貴婦身邊的先生一樣熱切又期待地看著丹尼爾伯爵。而周圍人有的露出了憤怒,有的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卻都沒有厭惡,只有被人搶先一步的不悅。 ……對丹尼爾伯爵的惡感突然加深。他原本很吸引人的神秘美麗的氣質也在季臻眼里蒙上了灰塵,這個圈也是,居然都是這么墮落的人嗎? 但丹尼爾卻看都沒看那位夫人,他慢慢下到了一層,不染灰塵上黑色皮靴踏在了紅毯上,他無情拒絕了那位夫人,用他冰冷又迷人的嗓音: “抱歉,我今晚有約了?!?/br> 話音剛落,前來赴宴的人或多或少都開始互相敵視,氣憤,懷疑到底是誰搶走了丹尼爾的今夜。 丹尼爾沒有蹙眉,只是輕輕“噓”了一聲,仿佛寒風掠過,大家就都停止了質疑和辱罵,表情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季臻甚至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點緊張不安。 太奇怪了。 一切都離奇得不可思議。 在季臻陷入沉思的時間里,丹尼爾卻走到了他的面前,目光聚集在了他和丹尼爾的身上。 季臻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丹尼爾。 不知為什么,大廳里的水晶燈突然滅了,窗戶外的月光撒在了高大的丹尼爾身上,落下神圣又迷離的銀暉。 那個看起來傲慢又不好說話的伯爵對矮了半頭的艷麗青年低下頭笑了笑,聲音近似蠱惑般邀請: “你愿意成為我的今夜的邀約者嗎,季警探?” 季臻抬起頭毫不驚慌地和他對視了半晌,也露出了淡淡的不輸面前男人美麗的笑容: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伯爵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