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前五天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于郁先前的擔心好像都是多余的。 她懷著一種自作多情的心情對李云星感嘆,李云星對此笑而不語。 他搖頭,用不知是驚嘆她的無知還是哀憐她接下來的遭遇的眼神看了于郁一眼,轉頭像是等待著什么似的盯著門外。 門外恰時傳來輕微的喧嚷聲,李云星眼眸亮起,站起身迎戰似的捋平身上衣服的每一條褶皺,將落在胸前的發絲整齊地撥到腦后,再以一種端莊的儀態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輪椅在昨日撤下了,據說他的腿已經好得大差不差,不過于郁還沒有親眼看見過,無法確定。 林予白攜著兩個青衣小廝,慢慢地從門口踱步過來。 他墨色的瞳仁平靜地望向于郁,屈膝行了個禮,便轉身面向李云星。 按抬進門的次序以及過禮的高低,林予白在后院里的地位是高于李云星的。 李云星一頓,像是沒有料到來的竟會是一向不摻合后院里的事的林予白,他抿了抿唇,緊接著笑吟吟地起身行禮。 林予白頷首受了這一禮,轉身面向于郁,“于主,月嗣期在一個院子里待超出三天的時間,是不是對后院的人不太公平?!?/br> “何況,”他月白的寬袖如流水般擺了擺,袖下裹著冰蠶絲手套的指尖露出一點,按在平坦的小腹處,“于主是否忘了,和白的約定?” 于郁面對林予白直接坦然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側過臉,一個嫣粉的身影擋在了他們二者之間。 李云星臉上帶著被忽略的惱怒,他一邊的唇角勾了勾,“于主愿意寵幸誰,便寵幸誰,這幾日為了留下于主,后院兒里的大家也都是各憑本事,怎么,白哥哥現在要靠所謂的,約定,強迫于主嗎?” 說著,他兩手伸直柳眉橫豎,雙手張開攔在于郁面前,“云星雖說勢弱,但也不會眼看著白哥哥你將于主帶走的?!?/br> 林予白沒有理會李云星,他不辨喜怒地將被遮擋住的視線挪到后面的于郁身上,“于主怎么想?” 于郁眼神閃爍,她的嘴唇張了張,明白自己就算開口也只會是心虛氣短的辯駁,不能服眾,于是干脆將面色冷硬下來,不再說話了。 李云星后退一步,怒視著林予白。 林予白見于郁不說話,呵然一笑,甩袖離開。 將踏出門時,他的身形停了下來,逆光的身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見他似乎是輕聲說了些什么,接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房門啪嗒地被帶上,于郁強撐著的那口氣順勢吐出。 她用手撐著腦袋,還沒來得及抬頭詢問直面林予白壓力的李云星,就聽見一聲嘆息。 李云星捂著唇,落葉一般飄回座上,用哀怨的眼神注視于郁,“于郁,我這次可真真把林予白那廝得罪透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br> 于郁將臉埋進了手掌,好一會兒,才聽見悶悶的聲音從她的掌心傳出:“放心吧,我……應該不會有問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