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
于郁不知道怎么會到眼前這個地步的,她望著身側的男人,陷入沉思。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就是那個好端端被擄來的俠客,叫……何禮寄? 于郁琢磨著這個文縐縐的名字,目光從他手臂起伏的肌rou,滑到他碩大的胸脯上。 說實話,初見何禮寄的時候于郁震驚了,因為記憶中,他是一個身材頎長,僅有著薄薄一層肌rou的白皙男子。 雖說因為原主喜新厭舊的個性還有緊接而來中毒事件的原因大半年沒見他了,但是眼前人的轉變也太夸張了些。 他的膚色由白嫩變為蜜色,腹肌結實,手臂和大腿的肌rou能把人給絞死。 想到這,于郁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腰,手剛接觸,腰間便傳來灼痛感。 她掀開被子一塊,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腰上那一大片青紫的痕跡,不知情的人看了,怕不是都要以為她這個“惡貫滿盈”的人終于遭到報復了。 于郁不再碰那邊的皮膚了,而是揉了揉太陽xue,回想之前的情節,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 …… 五個時辰前。 下定決心的于郁來到李柯絮所在的院子,在院門口停下深吸了口氣,敲響了院門。 出乎意料的,李柯絮雖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慎人表情,卻還是把她放進了院子里。 于郁本來打算直入主題,然而因為李柯絮三五不時丟出句刺人的話,且看上去完全沒有在聽樣子,她不得不廢了陣口舌把話題掰回正軌。 在她好不容易終于要進入此次談話的重點時,何禮寄闖了進來。 他面色潮紅,神色冷靜地朝李柯絮一點頭,道,“借用一下于主?!?/br> 說完,沒等李柯絮回應,就一把把于郁撈進臂彎,扛著往院外走。 掙扎的于郁正要向李柯絮呼救,抬眼一看,就是李柯絮冷漠的表情。 于郁呼吸一窒,手腳掙扎的動作不自覺停了下來。 …… 想到這,于郁揉腦門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睫毛抖動著就要醒過來的何禮寄,意識到他和李柯絮可能是認識的。 要不然何禮寄不會這么輕易就進了李柯絮的院子,李柯絮也不會隨隨便便讓人闖進去又不付任何代價地踏出院門。 她與李柯絮談話的目的也顯而易見地沒有達到。 果然,澄清誤會這件事任重而道啊。 于郁內心嘆道,她目光一轉,投向呻吟著轉醒的何禮寄。 何禮寄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盯著熟悉的帳頂一陣子,才察覺到有人在望著他。 他扭頭,入目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他一下子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昨晚他出去和一群女俠客喝酒,本以為她們已經被他的高強武藝所折服,允許他加入她們一起闖蕩江湖懲惡揚善了。 誰知剛喝幾杯,他就昏昏然地幾欲倒下,恍惚間聽見那些女人嬉笑著道。 “這小浪蹄子終于倒了?!?/br> “男人就應該在家里相夫教子,還說要學李柯絮做將軍呢,我呸!那婊子還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將軍的座呢?!?/br> “就是,說不定,是一步步睡上去的呢?!?/br> 哄堂大笑的聲音。 “誒,你們說要拿他怎么辦?” “嘿嘿,當然是把他給睡了,聽說就是因為他是個名器,當初于郁才把他擄回去的呢?!?/br> “這種貨色你都睡得下?” “害,滅了燈,都一樣?!?/br> ……接下來的話何禮寄沒仔細聽,只記得他抽出劍四下揮了凌厲的幾道,血腥氣和重物倒地的聲音接踵響起。 他沒來得及看情況,狠咬了舌尖,朝于府狂奔而去。 路上抓了幾人,都不知道于郁的去向,他翻進李柯絮的院子試圖讓他幫忙找一找人,誰知那么湊巧,就碰見了。 接下來的事他也不愿再仔細回想,只知道繞了大半個圈子,自己最終還是落回了于郁這個人手里。 他暗道一聲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