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來日方長(有kiss,有時標題越素內容越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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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母親,云花接到新的任務,要從處里培養三位向導去參加哨向團體友誼賽,這個比賽是為將來中國代表隊參加世軍賽哨向團體賽的熱身。 “云花,人選你定了嗎?”何歌陽把她叫到辦公室商議這件事。 “沒呢,大家都挺優秀,怎么選出三個?把曾弋叫來吧,他能幫我挑?!币庾R到這個名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她心里咯噔一下。 何歌陽神色一滯:“你知道他來北京了?” “幾天前碰巧見了一面。您叫他來的嗎?”是不是因為那個錄像帶? “這個說來話長。我本來也考慮讓他和你一起,再選出兩位向導。是他拒絕了。他說他相信你有能力獨自帶隊參賽,不需要他?!?/br> “啊……”云花聽他這么說,心情復雜,這個“說來話長”也耐人尋味。不是說,曾弋并不符合他們的標準嗎,為什么現在又考慮讓他和她一起去?但既然曾弋把話放這說她可以一個人帶隊,那她必然要證明給他看,她斗志昂揚地敬禮,“明白了。我會帶領團隊贏得好名次!” “好!”何歌陽欣慰滿意地笑了。 經過緊鑼密鼓的備戰,三個月后,云花帶著三位向導參與了國賽。 賽場上,她一出場就憑借優越的哨場素質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對手的哨兵額頭上滲出冷汗,配合得稍有差池,就根本無從抵御。 云花自己卻能感受到這次比賽她其實比得如履薄冰,并不輕松。 她每一次出手,都要小心后方向導的安危,她得時刻收住力以免突破他們的承受力。而且,她沖得太快的時候,后方也會因為跟不上她的步伐而來不及清理她的哨場,導致她精神場停宕進入空白休止期。 她以前在地方的時候經歷過空白休止,那是絕對的噩夢。一但在賽場上發生,不但會斷送名次,還會危機生命安全。 所以她在比賽的同時,非但不能全力輸出,還要處理過多的非戰斗細節。就像在泥潭行軍,每走一步都是巨大的消耗。 這讓她懷念曾弋在她身邊時那樣高枕無憂穩固的后方。如果他在身邊就好了,不消多言,她一個動作,他就默契跟進。他強韌的身體素質,敏銳的意識觸角和全息的控場能力,只有親身體會才會明白,什么是超一流向導的絕對實力。 她一向大言不慚地說,曾弋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那個向導。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搭檔。 現在,她突然意識到,一直都是她需要他遠遠大于他需要她。明明是自己攀附他這棵參天大樹太久了,膨脹地以為自己也成了金字塔尖上的人了。 如果不是自己,他可能也會找到合適的哨兵,甚至在世軍賽里拿到更好的名次,而不是屢次三番被自己拖累。 對啊,有機會的話,可能他更想要個男哨兵。發展一點深入的哨向關系,比如rou體結合。完全結合后哨兵和向導之間的聯結會更緊密,同時提高戰斗力。不像他倆,從來沒動過這個心思。所以現在他們解除搭檔關系了,他也就開始淡出了。說不準,他已經有新的人選了。 在那些風光和榮譽背后,他究竟付出了怎樣的心血和汗水??? 仔細想來,他很少和她聊及他私人的事情。他的過去,他的人生規劃,他的感情世界,她無從得知。 而她知曉到的那些零落碎片,又另她彷徨不知所措。 他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他究竟怎么看待她?他在想什么?她該努力靠近他嗎?還是就這樣默契地漸行漸遠…… 也許,她是時候離開拐杖獨立行走了。只有自己更強大了,才能解開這些心結。 最終,云花的隊伍拿了第五名。這個名次說低不低,說高,也實在沒什么看頭。 隊友安慰她說,第一次參賽,又是臨時組合的,很不錯了。 她卻知道,即使盡力調整了,自己也根本不在最好的狀態。 她需要曾弋,可是長久以來悄然滋長的對他的這種依賴,又讓她感到害怕和無助。 帶隊參加完全國友誼賽,再次見到曾弋,是一周后在訓練場。 這個訓練場是哨向處和其他幾個單位合用的,在多人訓練的時候使。 她遠遠地看到曾弋和何歌陽穿著迷彩作訓服有說有笑地并排走來,初夏的陽光刺眼,她拿手遮著眼睛。 比陽光更刺眼的是他倆臉上的笑,是那種背著人陰謀算計的那種笑,她突然想起何歌陽這位向導的精神體也是只狐貍。好家伙,真真是兩只老狐貍在向她走來。 他倆什么時候感情這么好了?看得人膩味。 “云花!”老何在叫她。 她揮了揮手跑過去。 “呦,怎么把頭發剪了?”曾弋皺皺眉,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早就剪了?!蹦侨杖ボ囌舅屯昴赣H,回頭一個沖動就剪了。當時短得都露頭皮,現在還長了些呢,“怎么,不好看嗎?” 他搖搖頭,誠懇道:“不太好看?!?/br> 當著何歌陽的面,云花懶得計較。 “穿裙子了?” “和你有關系嗎?” “……”曾弋有點困惑地眨眨眼,“怎么了,吃槍藥啦?” “哎哎,”何歌陽上來解圍,“人家剪個頭發你說不好看,人家穿件裙子你又多嘴多舌,是我我也煩啦!” “你們怎么認識的?”云花跟他倆開門見山。 “還是說,這說來話長了,就是……” “我們合作處理了點事兒?!痹母爬芰φ媸且唤^。 “本來都不知道,我們還是老鄉呢?!?/br> “老鄉好啊,您能照顧我點兒?!彼先思也患芍M這個,他一向善于資源最大化,才不怕別人說他攀關系。雖然他也用不著攀關系,他這個人一向靠實力,用不可辯駁的實力說話。他這么說是因為心里坦蕩。 “恭喜你啊,第五?!?/br> “你別寒磣我!”云花懟他。雖然此時此刻面前的曾弋看起來心情大好,陽光明朗,但是她心里那個揮散不去的陰影讓她面對他時仍有些不自在。哪怕拋下私心,就以普通同事的視角,看過那盤錄像帶以后,她便無法直視他。 “我不是不陪你,我是真沒空?!彼忉?。 “嗯,我也不是非得要你陪?!蹦惝斎粵]空了,你那私生活多精彩,那不比陪我訓練有意思多了。 “那你們倆敘敘舊,我先走?” “我們也沒什么要說的?!痹苹ㄚs忙推脫,卻被曾弋抓住了手腕。 “別走嘛,”他說,“好久不見,我帶你觀摩觀摩我的工作?!?/br> 看著他亮晶晶的黑色眼眸,云花終究還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裙子?!痹c了一根香煙叼在嘴里,痞痞地打量她。 云花被他看的不自在,手里攥著裙擺,試圖用這條碎花白裙遮擋膝蓋上的傷。這傷是賽場上帶下來的,也就是她吧,才沒意識到該選條過膝的裙子遮遮這些淤青。 可惜她一動,非但沒遮住,反倒給風一吹,全露出來。 曾弋看到這些傷,皺了皺眉,當即蹲下來拿手按她膝蓋,仔細檢查了一番,才道:“沒大事兒,下回小心點兒?!?/br> 又一陣風吹來,裙擺被吹的更開了。她抬手去捂,正對上他的目光。 他有點尷尬地撇清:“我可什么都沒看見啊?!?/br> 她臉一紅,趕緊把他拉起來。 他扔了煙,挨著她走,猶豫了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在她耳邊小聲說:“下次記得穿打底褲?!?/br> “你!”云花又羞又惱,對著他胸前就來了一拳。 他也不躲,只是拿掌心擋擋,臉上憋不住地笑:“好了好了,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坦白從寬啊,哈哈哈哈?!?/br> 這么一鬧,不知不覺中他倆很快就走到cao場腹地。 一水兒的二十歲上下的女兵見曾弋來了,都集合起來敬禮。 云花跟在他身后,看著她們,身上穿的雖然是作訓服,但是一個個皮膚白得吹彈可破,還有化著妝的,一個個身姿綽約,儀容秀麗,不像是當兵的倒像是搞文藝的。 “介紹一下,哨向處的云花上尉?!?/br> 大家鼓掌歡迎。 曾弋解散了她們讓她們練習項目去了。他告訴云花,這些女兵是中央文工團哨向表演隊的,在排練新節目,來接受一下正規訓練,就來這兒讓他帶著把把關。 難怪一個個的那么漂亮呢。云花覺得身上這身裙子更讓她像是野雞比鳳凰,格格不入了。 這時,一個身材優異面容帥氣的哨兵突然跑過來一下勾住曾弋的肩,另一手自然地環在他腰上,就差沒有提起腳,整個人掛上去了。 “曾隊,這位誰???”他比曾弋還高半個頭,看上去得有一米八五往上。 “跟你提過的,你花姐?!痹骈_腿保持平衡。 “花姐,您就是花姐??!”青年放開曾弋,朝她走過來,英俊的臉上綻開燦爛的笑,“您好,我是楚天,叫我小天就行?!?/br> “你哪個部隊的?處里編制名單上沒有你?!痹苹ú缓退麩峤j。穿著軍裝勾肩搭背像什么樣子,一點都不嚴肅。 “他是個演員,來體驗生活?!痹哌^來,抬手捏捏他的臉,對云花挑了挑眉,“帥吧?” 云花不以為意,沒好氣道:“你這兒怎么凈是些稀奇古怪的人?!?/br> 曾弋嘿嘿一笑:“老何說我前段時間辛苦了,給我找點我清閑事情散散心?!?/br> 楚天一身的汗水,據他說,剛跑完十公里。 “有水嗎,隊長?”他又貼上曾弋,明明是瀟灑的大男孩的口吻,云花聽來卻莫名覺得像撒嬌。 曾弋把自己的礦泉水遞給他。 楚天擰開蓋子,就對著嘴把剩下的半瓶水喝了個干凈。 云花看的頭都大了,她從來沒見過曾弋我和誰共用過一瓶水。這可親昵過頭了! 而曾弋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脫了帽,坐在了場地邊的臺階上。 他坐的時候習慣叉開腿,兩條長腿又細又直,就那么大喇喇敞著。 而那個叫楚天的家伙直接坐在他兩腿之間的地上,人往后仰,靠在他胸前,很自然地閉上眼睛休憩起來了。 這cao作直接看的云花滿臉問號。 曾弋脫掉外套,貼心地給楚天蓋在臉上身上,就這么任由他躺靠在身。 云花就這么站著看,終于想起她還有約在身。 “走啦?”曾弋問,“干什么去?” “管理科的周科長找我?!痹苹晳T了對他坦誠交代行蹤。 “哦?!彼纳裆盗税?。原來穿了裙子,是要去約會啊。 接下來一個月,云花空閑時經常來場地圍觀曾弋他們訓練。順帶讓手下的向導承包了他們的水,每天都給他們抗一桶過來。 此后,她再沒見曾弋和楚天共飲一瓶水。這讓她心情舒暢不少。 一次,一個女兵趁沒人找到她,直接問:“云花jiejie,您和曾隊長沒有在交往吧?” “啊,怎么可能,我和他怎么可能是那種關系?!?/br> “不是那我可要追了哦!”姑娘臉上浮現出勢在必得的信心。 “……”云花看她臉上興奮的神采,竟無言以對,那你可自求多福別給他耍了——不對,也許人家倆是高手過招,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緣。 接著,曾弋一來,那姑娘就佯裝生病體力不支,讓曾弋背她去醫務室。 曾弋也就那么把人背起來,看那表情似乎還很享受。他那殷勤樣子,讓云花看了反胃。 原來他喜歡這樣嬌滴滴柔弱弱會撒嬌的小女生啊,可是她是在耍心機啊,唉,男人。 她跟著把人送去醫務室,回來的路上,她問他:“你看不出來嗎,她故意的!” “我知道啊?!彼?,極力掩藏他語氣里那絲幽幽的酸,“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都談戀愛了,我老大不小的,就不能有點打算?” “戀愛……?”她一臉疑惑。 “周科長都和我說過了?!痹趺戳?,你不是一向敢做敢當嗎。 云花扭頭就跑,只剩下曾弋一臉錯愕地留在原地。 云花沖進周旭帆的辦公室。 “怎么了,他和我說你們沒有在交往???”他了解了情況后竟然先發制人。 “我根本沒和你確定關系??!” “你答應了啊?!?/br> “我只是允許你單方面追求我!” “好好好,是我誤解了你的意思,對不起?!彼荒樥\懇。 “這不是道不道歉的事!我不相信你分不清!”云花慍怒道。 “我真分不清啊……”他的語氣更無辜了。 云花看著他那雙清亮的眼睛,冷靜下來,不知道他是真的無意之言還是胡攪蠻纏。 這幾個月他一直陪伴她訓練,在她獨自挑大梁帶隊壓力最大的時候,悉心支持她,她確實不應該對著人家劈頭蓋臉地一頓責備。 只是,她真的不喜歡這個誤會。她討厭死被曾弋誤會的感覺。 周旭帆趁她心軟,又好言好語地哄了許多話,終于把她唬得恢復了平常。 傍晚,她從辦公室回宿舍,經過訓練場,正看見曾弋和楚天一起從洗浴房走出來。 他倆身穿軍綠色背心,藏青色短褲,頭發都濕漉漉地豎著,步調也一致得過分。 他們一起洗澡?! 她以前在昆山從來沒見過他和別人一起去洗浴房。他自己房間有浴室,偶爾去公共的也是獨來獨往。 云花腦袋一片空白,他這是不避諱了?他到底要怎樣,他不會是想要左手一個女朋友,右手一個男朋友吧?不對,可能就是開放關系。對,也許他的男女朋友們也都不介意吧。 他們和她擦肩而過,曾弋正順手拿他脖子上搭的白毛巾給他擦臉,而楚天還和她打招呼,豎了個大拇指對她說了句意味不明的:“曾隊長特~別~棒!” 她看見曾弋抬起的手臂,目光不由自主地從短袖的袖口看進去,看到里面他小麥色的身體。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又想沖過去看他衣服下面的皮膚上有沒有留下歡愛的證據。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這么做。 這太可笑了,像一個失心瘋的可憐蟲。 此刻,她真的相信他和她只是兩道不小心交集了一小下的平行線。 之后的那些天,又零零散散發生了些類似的事。 再就是那年的端午節,因為人多,單位里過得特別熱鬧。當天晚上聚完餐,沒控制住又節外生枝,云花心里煩亂,就請假回家了。 她在家鄉鄂爾多斯的草原上過了一個力圖平靜的周末,但她的心卻始終平靜不下來。 以往每每回家,她都感到治愈和溫暖,唯獨這次,更多的只有落寞和寂寥。 幸好母親身體好些了,這是最大的寬慰。 夏季,家里的草原成為肥美的牧場,綠草如茵,羊兒在遠處吃草,小侄女兒會抓著撥浪鼓繞著她奔跑,明明風光明媚,她的心里卻是另一幅景象——她坐在早春荒涼的草原上揪著野草,在手里一點一點掰折,然后下起雨,就像和母親一起坐在那輛出租車里,窗外北京的驟雨。 下雨的不是天,是有一個人在她心里下雨。 這雨一下就是整整半年。 傍晚或清晨,一但有時間閑暇獨處,她就控制不住地想他。 她想帶曾弋來草原上看看,她想帶他看看這里四季的變換,就像她想看看他故鄉的四季。她想和他分享的太多太多,可是他們離得太遠太遠,從距離到心靈。 她覺得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他們彼此之間算是熟悉的,可她又懷疑這只不過是霧里看花,真真假假,只不過是他愿意展現給她的模樣,以前她習慣了盲目相信他,而現在,她卻不知道怎么和他相處了。萬一,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他精心cao控的呢?包括他與她的關系,那若有若無欲說還休的曖昧,都只是他主動營造的? 這些困惑足以讓她喘不過氣來,好像他天生是來克她的,他就是有本事在她面前做一個解不開的謎,做一份放不下的牽掛。他是鏡中花,是水中月,他橫亙在她心里,又不可捉摸。 是夜,潔白的蒙古包里,睡在母親親手縫制的祥紋枕頭上,她又不爭氣地夢到了他。一片朦朧水霧里,他站在她身后,水滴從他濕漉漉的短發落下,輕盈地綻放在她的頸側。 他雙手搭在她肩上,溫柔地將她轉身,低頭淺淺地笑。 他的指腹擦過她的眼瞼,抿去睫毛上的水漬。 轉瞬間,她的視線清晰了。 他蜜赭色的身體沒有遮擋,每一處曲線和塊面組合在一起,勾勒出他日積月累雕琢下至臻完美的軀體,每一寸肌骨和血rou都散發著溫熱和芬芳,飽脹的生命力在暗中噴薄,這原罪一樣侵略人心的致命的美,此刻坦誠地對她開放。 她頭暈面紅,心跳加速。 她的目光停在那雙櫻桃一樣鮮紅水潤的誘人唇瓣上。他的唇際限清晰,弧線又精巧,豐潤得像是蘊滿了蜜露的果莢。 他的唇沾染笑意,嘴角微微上翹。如果說不笑的時候還讓人懷揣只遠觀不可褻玩的矜持,這一笑,哪怕再淺淡,也成了默許,只抖落一個黏情帶欲的火星子,卻讓覬覦者心火燎原。 他側身看了眼別處,這個角度,嘴角、喉結和耳底連成一線,一眼望去更是要命地勾人。 她口干舌燥,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心底燃起不可遏制的沖動,叫囂著要品嘗這甜美。 這嬌艷的花瓣,有多少幸運的混蛋采擷過? 意亂情迷夾雜些許惱怒,她踮起腳摟過他的腰際,扣住他的后頸,唇貼上他的唇。 溫溫的,好軟——和端午那晚的觸感的分毫不差。 不小心太用力了,她磕到了他的牙齒。有一點點牙酸,但卻更使她興奮。 “唔——”他一個沒站穩被推到浴室的墻上,他反手扶住墻壁才堪堪站穩。 肌膚相貼。 他的面頰和耳朵泛起紅暈,甜蜜的向導素從他頸部的皮膚釋放出來,也從濕潤的被她親得不斷翕張的嘴角溢泄。 她終于放過他的唇,退開一點看他,覺得他此刻紅著臉輕喘的模樣可愛極了。 白色水汽里,他的眼睛仿佛濕潤含淚了,他無辜地望住她,潔白的牙齒小小咬了咬下唇…… 她腦中瞬間斷線,她復要上前,繼續這個吻,遠遠不夠!他的每個樣子她都想看! “啪啦——”一聲悶響。 她竟然從炕上掉下來了! 云花扶著下巴從地上爬起,對著鏡子一照,果然蹭破皮了,這,她在夢里得撲得多用力啊。 嘴角流著一串晶瑩的涎水,不知道是摔的還是做夢饞的。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令她心有余悸。 對曾弋長久以來見不得光的那種欲望終于在這個夢里誠實交代,卻徒增困擾。 她懊喪地甩了自己一耳光,又生氣又覺得自己可笑可憐。明知道他風流成性,他的身體廉價到甚至可以隨意托付給哪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明明是裹了虱子的華裳,光鮮亮麗的皮囊里隱藏著多少不堪和破敗,虧自己竟然還在夢里對他奉若珍寶。 醒醒,他不值得! 既然他可以對別人隨隨便便,那她是不是也能對他隨便一點? 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 她決定,以后倘若再被勾引了,就大大方方地迎上去,讓他自食其果,品嘗亂勾引人的后果。 不過,如今的他還會再回頭看看她嗎? 再回到北京,恍若隔世。 何歌陽說,曾弋向他提出來,要和她恢復搭檔關系,而他在征求她的意見。 她現是有些意外,她本來真的相信她和曾弋的組合再也不會回來了??墒?,他竟然還是想和她搭檔的!于是,她很沒骨氣地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愿意!” …… “拉筋兒呢?” 不知道曾弋從哪兒冒出來的,云花一個激靈站起來:“你嚇我一跳!” “不至于吧?!彼稽c愧疚都無,沒心沒肺還在笑。 云花一個白眼就拋過去:“大忙人今天挺閑的嘛,還有功夫搭理我?!?/br> “收到消息,上頭正式批準我們恢復組合了?!?/br> “啊,這么快?”她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她喜歡“恢復”這個詞,這代表了他們原本就合該在一起,他們不在一起才是異常。 “還有這個?!闭f著他牽起她的手,在她掌心里放了個東西。 “什么啊……MP3?!” 他湊過去在她身側耳語幾句。 “禮物?哪有這樣送的,連個盒子都沒有???”她嘴上鄙夷,心里卻美滋滋。 倏然,他勾起她的下巴低頭關切地看,速度太快她都沒來得及躲:“下巴怎么弄的?” 糟糕,這家伙還是眼尖! “摔的?!边@她也真沒說謊。 “騎馬摔下來了?”他笑意盈盈的臉像是幸災樂禍,讓她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拍開他的手,氣急敗壞地吼他。 他撇撇嘴,揚長而去,故意留下一句小孩子賭氣似的玩笑話逗引她:“嘖,關心一下還不行。關心則亂,那我以后再也不關心啦!” 云花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一只腳在地上碾轉畫圈。 誰要你關心! 嘴上這么說著,手卻緊緊地攥著那個MP3。 他說:“想我的時候,就聽聽歌吧?!?/br> 他說:“慶祝我們搭檔破鏡重圓?!?/br> 第二天,她是從何歌陽的嘴里得知曾弋已經離開了。 所以,他沒有說,他要即刻啟程,從此別過;他要獨行遠方,山水迢迢。 他不是不辭而別,他是連辭別也把她蒙在鼓里。 這就是你在我們組合復合的當天對我做的事?拋下我一個人? 這個騙子,這樣對我,有意思嗎? 她質問著,又仿佛能聽見他在她腦海里回答:“有意思啊,特別有意思?!睅е歉眳⒉煌赣植徽f破的詭笑和暗帶挑釁的聲調。 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放過你,咱們走著瞧! 云花擺弄那個MP3,亮起一指寬的顯示屏,看到里面翻不到頭的歌單。 嚯,還挺用心的嘛。 她握了握拳,轉而笑言:“曾弋,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