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比之堡壘,看起來,卻更像是一所監牢。
我守著那個平板顯示器看了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個雅蘭時里,少將吃過的東西,不過是一只被投放進囚籠里 的營養劑。 囚籠里沒有解決生理需求和衛生的設施,帝國鐵血軍的現役士兵們,能夠只依靠營養劑,不進行生理衛生活動,熬上整整一個月。 但那是二十四年前,面對蟲族入侵時的情況,侵入敵方核心地帶奇襲的鐵血軍為了不留下氣味被敏銳的蟲族察覺,而不得不進行的忍耐。 而對于少將,我不知道臨時接管的條件如何,但顯然對方的行為十分苛刻。 總數不過五天的臨時接管對于參與過那場戰爭的少將而言,顯然遠遠不到忍耐的極限。 我無法接受,卻也同樣,毫無辦法。 第二天,當我離開居所,看見那輛無聲無息的停留在屋外駁接處的陸空兩用車時,才意識到,懲戒院的邀請有多霸道,這樣完全無視公民個人合法權限的做法讓我瞬間想到了那個同樣喜歡如此做派的Elena。 我轉身回屋把那個收到后就扔進了封閉隔離箱的二代安撫機器人抱了出來。 小東西擬人化的在我的掌心里蹭了蹭,然后咕嚕嚕的順著我的手臂滾向了肩膀,然后賴在那里做了窩。 我推開門路過那輛價值不菲的兩用車,對方像是提醒一般的“滴滴滴”的響個不停。 于是我再次轉了回來,車門在我觸碰之前,就體貼的為我打開來,內里暖棕色的皮料座椅,即低調奢華又溫暖柔軟,像極了人類的皮膚。 自動行使的車輛不需要人工駕駛,自動朝著天空的定向軌道飛去。 天空之上的領地是帝國普通人的禁地,即使是那些很容易被觀察到的低空浮島群,也有著最低級別的保密等級,只有從事相關職業的人才能前往,就連普通的星際旅程都會特意規避這些,漂浮在雅蘭云間,亦或者是大氣層之上的一切。 而這輛飛行車輛似乎有著極為高權限,一路順著定向軌道一直上升,直到穿越云彩,直到地上最大的娛樂設施瘋狂軌道在我眼里變成了一塊兒微雕。 直到飛行到那片我只在教材里略有耳聞的駁接層,一位同樣只在教材里見到過的女士接待了我。 那是一位在二十五年前的入侵戰爭之后活著領取了一等功勛的女性士兵,她的鬢角到鼻側是一道爛紅的疤痕,這道為經過手術復原的疤痕,幾乎算是她最顯著的特征。 而我卻沒有得到和這位女士交談的機會,僅限于大氣層內運行的空陸兩用車被收進運輸船的貨倉里。 這場持續的顛簸并沒有進行很久,當我再次乘著浮空車從高空落下,眼前出現的卻是一顆長滿了翠綠植株的小行星。 這是圍繞雅蘭公轉的小行星里最外的那顆,永遠面對著地面的那側是rou眼可見的翠色,無數人猜測那上面是否有鐵或其他元素的綠色化合物,才形成了空中無比瑰麗的綠鉆。 我也是踏上這里的時候,才知曉,原來在雅蘭的小行星里,也有能夠擁有大氣和植物,生機勃勃的小行星存在。 而懲戒院,那棟黑色的建筑延綿在一片濃郁的翠綠里,黑色的金屬堡壘顯得冰冷且堅固,目之所及,甚至看不到一扇可以用來看到外界的窗戶。 這里,比之堡壘,看起來,卻更像是一所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