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吧從晚上七點營業到凌晨兩點，燈光閃爍，DJ打碟，臺p們或穿著短裙，或西裝打扮，各美其美，熟練地上舞臺走秀，挨個擺出飛吻、秀腿、壁咚各種或霸氣或色氣的姿勢，以掀起全場熱度，最后出場的是莊伊和花綾，一個是俊美無鑄的御姐，身著薄霧色西裝裙，長發及腰，大長腿站得筆挺，腳上踩著性感的黑色細高跟，一笑間風姿卓越，一個是被她牢牢牽在手里的小t，整整矮她一頭，穿著米白小西裝，單薄得站也站不直，狗狗眼無助地耷拉著，見臺下這么多人，她害怕地往回跑，被女人攔腰抱住。

    她脖子上的項圈、被女人抓在手里的狗鏈都十分打眼，頓時引發一陣sao動。

    “這是什么新的py？”

    “她們倆好有CP感??！”

    “狗狗眼淚汪汪的，真可愛！”

    被這么多女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花綾莫名感到一陣恐慌，轉身要逃，被莊伊拖著鏈子扯進懷里，她語聲帶笑，半是威脅半是逗弄：“別動，再不聽話我打你了??！”小笨蛋好像當真了，僵住不敢再動，乖乖地被她拉著走完。

    下了臺，莊伊細細打量她，即使沒有化妝，五官也還看得過去，圓溜溜的狗狗眼挺可愛的，就是嘴邊總掛著口水，叫人看出癡傻的端倪。

    花綾望來望去，找不到章淡煙，又問莊伊：“主人呢？”莊伊摸了摸她腦袋：“你好好營業，到了十點就能下班了?！?/br>
    花綾眼里再次浮上水霧：“我不要待在這里?！?/br>
    莊伊最近戒煙，包里備著幾根棒棒糖，眼看她淚水又要滴下來，連忙拿出一根，撕開包裝喂到她嘴邊：“吃糖嗎？”

    花綾嗷嗚一口含住，低聲道：“謝謝主人?！?/br>
    “笨蛋，”莊伊揉了揉這顆毛茸茸的獼猴桃：“我可不是你主人?！?/br>
    “剛剛那個小t呢？”“我們要點那個小t！”包廂這邊，jiejie們紛紛表示要見花綾，莊伊牽她過來見客，她卻滿臉寫著抗拒，像初次見人的小奶狗似的巴著莊伊的手臂不放，莊伊無奈，笑道：“這孩子害羞?！?/br>
    “過來過來～”一個清秀可人的小jiejie逗小狗似的拉過她鏈子，花綾跌跌撞撞地被她拽到面前，小jiejie打眼一看，認出她來了：“哎！你不是那個女裝的小t嗎？我還cao過你呢！”

    她旁邊坐著個煙熏妝的jiejie，看起來冷艷無匹，經她一說，也認出花綾來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你很會玩嘛，一會兒女裝一會兒當臺t，你主人呢？”

    原來，這兩個小jiejie是一對女s女m，煙熏妝的叫趙佳世，清秀可人的叫周君怡，之前花綾被章淡煙強迫女裝，被姬佬們排隊插入，其中就有她倆。

    C市不是什么大城市，姬佬本就不多，喜歡sm的更少，今晚，她們這個小圈里的人剛好在這包廂里聚會，見花綾m兮兮的，就點了她來助興，沒想到還是個故人。

    于失憶的花綾而言，她們都是打扮怪異的陌生女人，她含著莊伊給的棒棒糖，可憐巴巴地向她投來求助的眼神，這眼神落到眾人眼里，便以為莊伊就是她主人，C市愛玩的女S今晚基本上都在這里了，難得碰到同道中人，自然要認識一下，趙佳世暗暗打量莊伊，沒想到臺p也有好這口的，到底是營業炒cp，還是真的一對？

    “jiejie怎么稱呼？”趙佳世問。

    “叫我Zoe就好?！鼻f伊笑盈盈地坐下，熟練地拿過菜單介紹酒水：“你們喝過香檳塔嗎？我們拉吧的規矩，香檳塔要讓最美的臺p推過來?！笨腿它c的酒水越多，她們的提成就越多。

    花綾聽到“香檳塔”這三個字，心里忽然涌起一陣詭異的恐懼，一幕可怕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醉醺醺的自己跪在床上，被一個女人騎在身下yin弄……她還沒看清女人的面孔，這畫面就一閃而過了，她竭力搜尋這段記憶，卻害得腦袋一陣悶痛。

    “唔……”她抱著腦袋，跑過來挨著莊伊坐下，這個jiejie給我吃了棒棒糖，她一定是好人。

    “怎么了？頭疼嗎？”莊伊攬著她問，花綾懨懨地“唔”了一聲，“來jiejie抱抱?！鼻f伊怕她出什么閃失，不好跟章總交待，就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

    此舉看得在座的小m們心生羨慕，周君怡扁了扁嘴，對著趙佳世抱怨道：“你看人家多寵m啊，你就知道欺負我！”

    趙佳世可不吃她這套，凌厲的眉梢一挑：“我看你坐得挺舒服嘛，跪下！”

    周君怡委屈地跪到地上，其她女s也紛紛讓自己的小m跪下，她們向莊伊投來或期待或探究的眼神，莊伊卻抱著花綾不為所動。

    鼻間滿是莊伊身上好聞的體香，花綾像小狗一樣拱著鼻子嗅了嗅，好香啊，腦袋枕在她溫香軟玉的大腿上，慢慢地不痛了，抬眼看見幾個女生跪在地上，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小腦袋埋進她懷里乞求：“我不想跪?！?/br>
    莊伊捏了一把她的小臉：“你最乖了，jiejie不會讓你跪的?！?/br>
    黑絲jiejie推著香檳塔走進來，晃眼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七八個軟妹、小t一溜煙跪在地上，有的貼著地板臉色乖順，有的撅著嘴滿臉不服，女s們一個個跟女皇似的坐著談笑，有的還拿m來墊腳，唯有花綾非但不用跪，還躺在莊伊的大腿上，被她摸著臉安慰，不禁臉色一暗，將香檳塔往她面前一送，沒好氣地說：“你就寵著她吧?！?/br>
    女s們從她這話里聞出了醋味，不約而同看向她們，臉上露出隔岸觀火的笑，莊伊皺了皺眉：“我只是拿錢干活，沒什么寵不寵的?！?/br>
    黑絲jiejie掃一眼倚在她懷里的花綾，這小t睜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狗狗眼，呵，不知道裝什么純，女朋友卻擺出一副護犢子的架勢，抱小孩似的抱著她，眼里竟有幾分寵溺，兩人越看越配，她心里一陣火大：“莊伊你抱著她干什么？她是章總的狗，章總遲早要收回的?！?/br>
    “黎嬈你別跟我作，”莊伊最討厭她在客人面前喊自己的真名，遂把花綾摟得更緊，抬起下巴：“我就愛抱著她，你管得著嗎？”

    黎嬈氣得一頓足：“那你今晚別回家了！”憤憤地離開包間，本來按規矩，點了香檳塔就等于點了她，要給客人唱跳一段才算完，但她實在太氣了，一刻也不愿留。

    女s們這下看出來了，莊伊和黎嬈才是一對，花綾反倒像個橘外人，她們壞笑著對視一眼，又朝大s趙佳世睇來暗示的眼神。

    趙佳世戴著美瞳的眼珠不著痕跡地轉了轉，她閱人無數，早就感覺莊伊身上沒什么抖s的氣質，遂勾唇一笑，拿過香檳塔頂上一杯，經過莊伊面前時，裝作沒拿穩，灑在了她的高跟鞋上。

    酒水順著鞋頭流進鞋子里，連瑩白的腳背都被打濕了，“抱歉，”她笑了笑，喊周君怡過來：“還不快幫人舔干凈！”周君怡像小狗一樣，膝蓋和手掌著地，急急忙忙地爬過來，伸出舌頭就要幫莊伊舔。

    “不用了?！鼻f伊把腳往后一縮，扯紙巾要自己擦，手腕卻被趙佳世一把握住，“我最煩裝s的人，”女人掐著她手腕，眼神里透出nongnong的不齒：“你把sm當什么了？你們姬店攬客的噱頭？還是你裝逼的手段？”喜歡sm很正常，但若是把這鼓吹成潮流、當成你提升逼格的方式，那就非蠢即壞。

    莊伊此前從沒想過這些，被她問得愣住，花綾從她懷里坐起來，猛推了一把趙佳世：“別欺負jiejie！”

    “你倒忠心護主?！迸嗣嫔怀?，唰地拽過她的狗鏈，冷聲斥道：“你要是條好狗，就好好幫你主人舔！”壓著她腦袋，就往莊伊被酒水打濕的鞋尖而來。

    “唔……”

    幽黑的鞋面，布滿閃閃發亮的銀色亮片，如一尾滿載星河的小船，搭乘著女人纖細的雪足，腳背上沾著絲絲酒水，好似芙蓉初露，花綾被女人壓制著吻上去，嘗到了甜甜的香檳味，混合著獨屬于美人足趾的暗香。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只腳就敏感地一顫，“這才乖嘛，”趙佳世摸著她腦袋一笑，對莊伊道：“把腳伸出來讓她舔，會更舒服的?！?/br>
    莊伊被她說得蠢蠢欲動，玉足脫出高跟鞋，貼到狗狗流著口水的小嘴上，花綾伸出熱熱的小舌頭，吸溜著舔她腳背，將酒水都舔干凈了，又小雞啄米似的舔她腳底，“哈哈……”莊伊被她舔得酥癢，忍不住笑了，腳趾微微一縮，“你舔得我好癢?！边@股癢意如電流一般，從腳底直達她心臟，她凝視著趴在自己腳下的花綾，小笨蛋吐著濕紅的小舌頭，賣力地舔著自己的腳底，一雙狗狗眼眨啊眨的，真乖，真可愛，真想掐死她！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刻抽回了腳，“jiejie……”花綾無所適從地看向她，眼里一陣失落，她討厭我了嗎？

    “不喜歡被狗狗舔嗎？”趙佳世問。

    “不是，”莊伊糾結地別過臉去：“她這么乖，我反而想欺負她，我是不是不正常？”

    “你很正常，”趙佳世把花綾從地上拽起來，托著她可愛的小臉，推到莊伊面前：“當人類看到可愛的東西，就會有一種想將其破壞、毀滅的沖動，比如看到可愛的小狗小貓就想掐，看到嬰兒的臉就想捏，這種心理很普遍，科學家稱為the　cute　aggression，意思是可愛侵略性，它是大腦調節情緒的自然反應，可愛的東西不僅讓人喜歡，還會引發虐待的欲望?！?/br>
    “不要……”花綾只聽懂了“虐待”兩個字，小手害怕地擋住臉，被趙佳世捉著手拉開，正色道：“有的人不會付諸于行動，但有的人會，這就是sm存在的必要?！彼龑⒒ňc一把推進莊伊懷里，低笑道：“你的欲望已經被她激發，要不要虐，就看你自己了?！?/br>
    “jiejie？”雙手被莊伊抓著背到背后，花綾抬眼一看，對方的眼神已不復之前的溫柔，這樣飽含著凌虐的、熾烈的眼神，她曾經在章淡煙的臉上見過，唯一對自己好的jiejie，也要變成那個樣子了嗎？她感到一陣絕望，狗狗眼里溢出淚水：“jiejie不要變……??！”

    她被莊伊一腳踹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