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花綾瞬間不敢動，抱緊了她的肩膀，從這里往下看，下面的行人小得像螞蟻，只要抱著自己的這雙手臂一松開，自己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吧，驚恐的淚水自她眼尾滑落。

    “你應該叫我什么？”章淡煙問。

    “jiejie……”花綾含著哭腔，怯生生地說。

    “叫阿煙啊，你不是最愛叫我阿煙了嗎？怎么不叫了？”章淡煙料想她是失憶了，故意拿這話逗弄她，只覺她哭的模樣前所未有的可愛，一雙狗狗眼害怕地耷拉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眼尾哭得紅紅的，小嘴里嗚嗚咽咽，看來她什么也不記得，還成了個傻子，從此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任人搓圓捏扁，真可憐吶。

    “你活該，”章淡煙攬在她腰間的手，大力地捏著她瘦得可憐的腰，像跟小孩說悄悄話似的，湊到她耳邊親密地說：“花綾，你活該變成這樣?！?/br>
    “阿煙jiejie，”花綾哭得像一條小狗，乞憐般地埋進她懷里，生怕被她摔下去：“阿煙jiejie饒了我?！?/br>
    “錯了，你該叫我主人?！闭碌瓱煻⒅目弈樋?，好久沒看花綾哭了，她一點兒也不愿錯過。

    “主人……阿嚏！”陽臺上有風吹來，冷得花綾打了個噴嚏，章淡煙怕她再給著涼了，抱她回了病床：“你現在應該說，謝謝主人?！?/br>
    “謝謝主人?！被ňc乖乖地說，狗狗眼里裝滿了對她的恐懼，一到床上就躲進被子里。

    阿姨提著飯盒來了：“小花，醫生說你今天可以吃飯了?！被ňc眼淚汪汪地從被子里鉆出來，指著章淡煙就告狀：“mama她欺負我，讓她出去！”

    阿姨哭笑不得：“怎么會呢，章小姐是最關心你的了，這VIP病房可不便宜?！?/br>
    章淡煙也笑起來，捏了捏她小耳朵：“好家伙，才帶你兩天就認媽了？那我這勞心勞力的，豈不是能當你祖宗了？”她剃了光頭就顯得腦袋特別大，兩只耳朵也特別明顯，軟軟的像兩朵銀耳，越捏越好玩。

    “你去休息吧，我來喂她?！彼龑Π⒁陶f，花綾急得直結巴：“不，不要……她，她會欺負我的！”

    “不會的，你乖乖的，聽章小姐的話?！卑⒁谭判牡仉x開了。

    菜都做得很清淡，rou末水蒸蛋、素炒西蘭花、水煮魚，還有一道天麻豬腦湯，是想以形補形嗎？章淡煙打開湯喝了兩口，味道不錯，花綾眼巴巴望著她，咽了咽口水：“那是我的……”

    她放下湯碗，笑了笑：“你不是說我會欺負你嗎？我不照做，豈不是要讓你失望？”

    “主人……我餓了?！被ňc聲里帶著委屈，一串口水自她嘴角溢出。

    章淡煙瞇著眼睛打量她：“你怎么總流口水？”她一來就發現了，花綾的嘴邊總是無意識地掛著口水，真成傻子了。

    她舀了幾勺菜遞到這傻子眼前，傻子像小狗一樣地嗅了嗅，更多的口水從她嘴里滑出來，“跪下?！闭碌瓱熋畹?，花綾就乖乖地跪在床上，看著她的眼神慌慌的，實在像極了一條小奶狗，“學小狗叫，我就讓你吃飯?！彼l出惡意的指令。

    “汪汪汪……”花綾顫著聲叫。

    “太喪了，叫開心一點?！闭碌瓱熛訔壍?。

    “汪汪汪！”花綾叫得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奶狗，就差搖尾巴了。

    兩個護士路過病房外，一個對另一個說：“你聽到了嗎，好像有小狗叫聲?！?/br>
    另一個皺眉：“又有家屬帶狗進來了吧，都說了不讓帶寵物，真煩人?！?/br>
    這聲音竟然以假亂真，章淡煙忍俊不禁，摸了摸花綾光溜溜的腦門：“吃吧?！北P子一放到面前，花綾就迫不及待地埋頭吃起來，小嘴吧嗒吧嗒，嘴邊被湯汁臟了一大圈，拱著屁股跪在床上，兩只手抱著盤子，動作全然像一只饑餓的小奶狗。

    章淡煙默默看著她，放在以前，花綾不甘心做狗伏低，肯定吵吵著要拿筷子，甚至會跟她打起來，而今她既無一絲怨言，也沒有羞恥之色，讓跪就跪，不需鞭打就服軟了。

    “看來變成傻子還更乖了呢?！彼滩蛔∮置嗣舛d禿的腦袋，手感說不出的舒服，“乖狗狗，多吃點?！蓖P子里添了兩勺飯，花綾連忙說：“謝謝主人?！闭碌瓱熞汇?，她還真記住了，真是讓人又憐又愛。

    待到出院，花綾頭上已經長出薄薄的一層頭發，像個獼猴桃，手術傷疤拆了線倒不大看得出來，只是人依然呆呆的，看來下半輩子都要這樣了。

    她被章淡煙重新套上狗項圈，牽著鏈子上了車，不安地望著窗外：“主人帶我去哪里？”

    “去拉吧?！闭碌瓱熡H密地摟過她，嘴里卻吐出吃人的話：“你最近都很乖，所以零頭就免了，你只需還我七十萬，去做臺T給我抵債吧?！闭f罷，捉著她手指就往那合同上按了手印，又手把手握著她簽了名，花綾本能地害怕她，雖然一個字也沒看懂，卻隱隱約約有不詳之感。

    因為鐵t極其不受姬佬歡迎，拉吧就只有臺p，花綾一來，真成了百花叢中一點紅，臺pjiejie們圍上來，紛紛摸她那獼猴桃似的小腦袋：“好受的小t??！”

    “主人，主人！”嚇得花綾直往章淡煙懷里躲，卻被章淡煙一把推開，女人們見她如此，便知曉她是章總的m，細嫩的脖子上戴著狗項圈，還連著條狗鏈子，誰都想牽她一下，“乖狗狗～讓jiejie康康?！币粋€黑絲長腿的jiejie當先上來，牽過她的鏈子，見章總不反對，她們放下心來，一個穿著西裝裙的jiejie一把將花綾拽過去，抬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長得還可，你留長發會很好看的?！?/br>
    “讓我掐掐?！辨溩佑直涣硪粋€jiejie牽過去，黑色指甲大力掐了掐她的臉頰，“不要……”花綾聲音軟軟糯糯，狗狗眼里蓄滿了淚水。

    “哈哈哈！”看她要哭，jiejie們反而惡劣地笑起來，章總養的狗狗，誰都想玩一下，她們爭搶著推來搡去，“不要……不要碰我……”花綾像條誤入狼群的小奶狗，被一個又一個jiejie拎進懷里捉弄，這些做臺p的女生本就綽約多姿、身材高挑，又無一例外地穿著高跟鞋，足足比一米六的花綾高出一個頭來，她小腦袋被涂著各色蔻丹的玉指摸來盤去，臉頰被她們掐出紅紅的指甲印，鼻間充滿了女人身上曖昧香味，項圈也被她們扯來扯去，只覺一陣窒息，張開了嘴也喘不過氣，腦袋里直發暈，她兩手護著頭趴在了地上，“嗚嗚”地哭起來。

    “你哭什么??！”

    “我們可沒欺負你！”

    “別裝可憐！快起來！”

    一只又一只穿著高跟鞋的玉足襲來，鞋尖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有的踩上狗狗的爪子，有的笑著踢她后背，有的故意撩撥她的小屁股，花綾蜷縮著閉上眼睛，嘴里嗚嗚咽咽地喊主人，還在幻想章淡煙會來救她。

    “章總不要她了嗎？”

    “章總那個富婆，怎么會送自己的m來做臺t？”

    “你是不是惹章總生氣了，不要你了？”黑絲jiejie用鞋尖踢著她屁股問。

    “好痛……不要……”花綾拿手擋著屁股，連帶著手也被她踢到了，又捂著手哭起來，女人們看出她是個智障，猜想她是富婆養的玩具，既然被送來這里，就是富婆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