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417
“如此甚好!你們都是年輕人,回頭坐下好好聊一聊,世上沒有解釋不清的誤會?!逼侥虾钚牢拷虒?,圓場說:“殿下,明杰剛喪母,悲傷過度,若應對失禮,還望您海涵?!?/br> 趙澤雍并未接腔,轉而問:“為何不見周大人?據稱事發時他也在場?!?/br> 容佑棠皺眉,又迅速舒展,隱約覺得不踏實。 “家父哀痛病倒,待他能下床了,再親自來請罪?!敝苊鹘艽故状?,眼神冷漠,對父親失望透頂。 趙澤雍頷首:“原來如此?!?/br> 平南侯面朝慶王探身,緊張詢問:“殿下,不知九殿下貴體如何?唉,小女癡傻犯錯,雖然她已出嫁,但老朽身為其父親,負有無法推卸之責,聞訊即入宮向陛下請罪,只盼九殿下健康無恙,老朽任憑處罰!” “容大人和侍衛保護及時,小九并未受傷。當街追殺朝廷命官且涉嫌行刺皇子的是周夫人,除非她受人指使,否則誰也沒必要請罪?!壁w澤雍淡淡提醒。 “可小女已經當場殞命,正停尸家中,絕無虛假,殿下吩咐刑部去的人正在核查,一問便知?!逼侥虾罴鼻斜砻?,最后一次為糊涂的小女兒收拾爛攤子。 “行刺皇子乃株連重罪,陛下有旨,必須徹查?!壁w澤雍語調平平,態度強硬。 “老朽明白?!逼侥虾钅樕嗉t交加,余光暼向容佑棠,稍作思索,苦口婆心道:“容大人此次護救有功,目擊全程,必定清楚那只是一個天大的巧合吧?九殿下低調出行,誰也沒料到他忽然駕到,實屬誤會??!不知可否當面向小殿下請罪?” “本王尚不清楚事故緣由,具體有待查證。小九受了驚嚇,正在休息,改天再談吧?!壁w澤雍端起之前放下的茶杯,作欲喝狀。 平南侯暗罵慶王,干笑了笑,起身告辭,攜外孫灰溜溜離開。 與此同時 周府書房 “什么?” “她們又吵起來了?” 周仁霖焦頭爛額,負手急促踱步,困獸一般,煩躁揮手下令:“去告訴蘇姨娘,姑娘若再任性胡鬧,直接禁足。母親去世,女兒至少守孝三年,讓筱彤冷靜反省掂量,這節骨眼上添亂,簡直反了!” “是?!逼蛬D戰戰兢兢告退。 主母楊若芳去世,這府里斗爭幾十年,終于只剩一位主人——但周仁霖顧不上歡喜,他稱病躲清靜,把妻子的后事丟給管家和岳家派來的人料理,忐忑憂懼,茶飯不思。 正當他六神無主時,約定的信使悄無聲息進入書房,冷不丁說:“周大人,恭喜了?!?/br> 周仁霖嚇一大跳,霍然轉身,心如擂鼓道:“你來了。何喜之有?” “尊夫人去世,大人為殿下辦事豈不便利多了?”易容扮作茶水小廝的信使施施然落座,略帶嘲弄道:“再者,您那夫人潑辣善妒,仗著娘家權勢耀武揚威,連我也看不慣。幸好殿下慧眼識珠,招賢納才,你我方得以一同為殿下的大業效命——” “噓!”周仁霖慌忙阻止:“當心隔墻有耳?!?/br> “放心,隔墻無耳?!鳖D了頓,信使慢悠悠質疑:“不過,大人有沒有二心就難說了?!?/br> 周仁霖勃然變色,心虛怒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自己最清楚!” 信使昂首,抬高下巴,嗤道:“殿下已知情,那容佑棠原是周明棠,你卻隱瞞不報,近期又千方百計推脫任務,沒冤枉你吧?” “殿下他……”周仁霖語塞,后背冷汗涔涔。 信使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破:“莫非您是看令郎與慶王交好、想中途下船?哼,可別忘了,您之前已經拋棄一條船,如今想故技重施嗎?” 第157章 籠絡 周仁霖驚惶惱怒, 唇緊抿, 半邊臉隱在背光陰影里,晦暗莫測。 “一腳踏幾船, 三心兩意,您可仔細失足踩空啊?!毙攀固Ц呦掳?,有恃無恐, 絲毫沒把朝廷大員放在眼里。 “無根無據,別胡說八道!”周仁霖底氣不足地告誡。 “呵~”信使憐憫地搖搖頭,頗為幸災樂禍, 慢悠悠道:“容佑棠分明是令郎,大人卻隱瞞不報,幸而殿下從其它消息渠道得知內情, 難道不是您的過錯?” 周仁霖瞇著眼睛,屏息審視對方半晌, 發覺無法抵賴,只能避重就輕,含糊道:“那是我的家務事。自古家丑不可外揚,有什么可嚷的!” “假如容佑棠無關要緊、僅只是貴府普通庶出公子,即使流落在外一百個,殿下也不會過問,但他是慶王跟前炙手可熱的紅人?!闭f到此處,信使玩味輕笑,二郎腿一翹,探身探頭,興致盎然問:“據可靠消息,令郎還是慶王心尖上的人,被捧在手里保護著,寵愛有加,他可以隨意出入王府及慶王書房、北營指揮帳等等,風光正盛。對吧?” 電光石火間,周仁霖瞬間領悟,下意識后退一步,警惕問:“你什么意思?” “您是聰明人,還用得著我這江湖宵小之輩點破?” “我不明白?!敝苋柿匮b傻。 “嘖嘖嘖~”信使揶揄嘬嘴,擠眉弄眼,放下二郎腿,起身抱著手臂,比周仁霖高半頭,好整以暇道:“罷了,我明說了吧,免得您回頭又向殿下告狀指責我疏忽失職?!?/br> 周仁霖臉色十分難看,可惜把柄被對方拿捏著,敢怒不敢言。 “殿下有令,”信使終于收起鄙夷嘲弄表情,正色告知:“宿敵已消滅,新對手冒出頭,容佑棠乃令郎,請您盡快勸化籠絡其為大業效忠,里應外合對付慶王,不得有誤,否則后果自行思量!” 一群貪得無厭之徒……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不可能!”周仁霖脫口駁斥。 “三綱五常,父為子綱,孝道乃天理,怎么不可能?” 周仁霖氣急敗壞,黑著臉反問:“殿下神通廣大,難道他就沒查出佑棠改名換姓拒絕認祖歸宗的原因?那孩子被個老閹豎惡意挑唆,忤逆得很,變著法兒跟親老子對著干,根本不聽管教?!?/br> “哦,那個啊,殿下大概查到一些?!毙攀共灰詾槿?,懶洋洋教導:“無妨,您畢竟是他親生父親,那容大人幼時遭受苛待,其庶母又死于非命,心懷怨恨也屬正常,可現在派殺手暗害其庶母的尊夫人已死,一命抵一命,天大的仇恨也該一筆勾銷了。打斷骨頭連著筋,血濃于水,您哄一哄他,好好兒地安慰安慰,許以錦繡前程、榮華富貴,嗨,十七歲的毛頭小子,很容易上鉤的?!?/br> “你說得倒輕巧!” 周仁霖忿忿然,無力落座,唉聲嘆氣道:“那是我的親生兒子,你們誰有我著急?倘若可以,一早認回來了,金榜題名狀元郎,光宗耀祖,怎會任其在外頭胡鬧?” “嗯……”信使知曉內情,故難得沒有懷疑,撇撇嘴,漫不經心地鼓勵:“動動腦子啊,多想想辦法,天底下哪有不向著親爹的兒子?容大人無非心中怨憤未平唄,您夫人確實狂妄刻薄,曾百般折磨過他母子,可眼下周夫人已上了黃泉路,只能由您代為補償,多疼他點兒,把才華橫溢的狀元郎哄回家,那是屬于您臉上的光,誰也搶不走,豈能便宜了不相干的老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