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將羅子舟壓在了身下
自從她回來之后,兩人便跟斷了聯系一樣,不過何穗也知道江子騫忙,再加上她自己也忙,故也并沒有在意江子騫不主動給她寫信,可這會兒信來了,何穗立刻變得和收到情書的少女一樣雀躍。 抽出紙條,展開信箋,上面只有碩大的一行字:厚顏無恥的女人,還我鋪子! 何穗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哦,是江聲的來信。 她興趣猛降,面無表情地轉身就往外走。 將鋪子還給他?這么厚顏無恥的她當然做不到??! 剛走到門口,一個人影竄進來,兩人撞在一起,紛紛往后彈開。 “哎喲!” 何穗叫了一聲,瞪著呲牙咧嘴的阿威正要罵兩句,可阿威卻搶先道:“何姐,大事不好啦!” …… 蹲了半個時辰的點,何穗瞧見絡繹不絕進出的人嗤了一聲,“我說怎么這三日沒什么人來吃火爐,敢情是這里開了一家,跟我們一模一樣的鋪子?!?/br> 不止是打出的招牌火爐一模一樣,人家的店名還叫香滿城,比她的飄香更香呢,這意思是指這家做的吃食,比她的飄香還飄得遠? 不止如此,這香滿城還打出開張優惠三日的旗號,第二份半價,同樣是打折,且所售的吃食價格比飄香要便宜,故原本喜歡火爐的食客都跑到這里來了,再加上便宜和優惠,來吃的人幾乎是爆滿了。 阿威道:“我去街口倒垃圾,恰好碰到以前總來光顧的老李,這還是老李告訴我的,這香滿城早就在各條大街上敲鑼打鼓了,我們的生意就是被他們搶走的,只是我們只忙自己的生意一直沒有留意過!” 其實何穗早就琢磨過了,她這火爐一出來,自然是要招得同行紅了眼,如果有人模仿她的火爐也不足為奇,但何穗對自己的手藝有自信,故壓根就不畏懼別人的模樣。 可現在盡管對方便宜又有優惠,但按理來說口感應該是差她很多的,大家最多也是嘗個新鮮和便宜,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去吃她的飄香吧。 拍了拍手,何穗起身說,“走,回去吧?!?/br> “???就這么回去?” “不然呢,難道沖進去拆了他們的招牌,砸了他們的店?” 阿威急了,“可是何姐你方才不是說要去嘗嘗味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嗎?” 何穗正要答話,卻瞧見那香滿城里施施然地走出來一人,正笑臉相送著客人。 是何蘭兒?! 這一刻,何穗心里原本的疑云陡然散去。 “哦~原來如此~” “走,阿威,姐帶你去吃吃香滿城?!?/br> 何蘭兒正在門口送走一個客人,準備轉身進去時,卻瞧見何穗和阿威來了,不過何蘭兒可不怕,大家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她就不信何穗難道還敢來故意挑事不成。 “喲,這不是何穗嗎?”何蘭兒甩著帕子打招呼,那模樣讓何穗覺得,她活脫脫像勾欄院的老鴇子。 何穗對她置之不理,抬步進了香滿城。 何蘭兒冷下臉,轉身也跟了進去。 兩人不急著坐下,先是將店鋪內打量了一番。 何穗輕嗤,這可不止學了她的吃食,還有裝修擺設呢。 店鋪內的格局擺設和她的飄香鋪一樣,不一樣的便是少了那一頭的甜辣嘴和酥餅,還有那扇竹門。 墻上的掛飾幾乎是和飄香一模一樣,還有靠墻邊的貨架,上面的籃子里擺放著不同的火爐吃食,兩口鍋就在大堂內。 何穗有種自己進了她飄香的錯覺。 “兩位客官,我們這里的火爐是特色,喜歡什么菜自己點,還可以加各種面條,可以做辣的也可以做不辣的,今日是開業第三天,第二份半價,消費滿三兩還可以在我們這里登記,以后都打八折哦!” 何穗聽著這介紹就笑了,扭頭看了一眼一直瞧著這邊的何蘭兒,卻見何蘭兒臉上不僅找不到一絲尷尬,相反還有趾高氣昂的挑釁。 “那行,就來兩碗火爐,加細面,一碗微辣,一碗不辣?!?/br> 小二又問:“那這位客官需要點什么菜呢?” “阿威,你看著去點?!?/br> 阿威連忙起身朝貨架那里走去。 何穗掃視這一切,在心里琢磨這里難道是何蘭兒開的?她何時悄無聲息將她店里的東西都學了去?且開一個鋪子至少需要小幾百兩,何蘭兒看著不像是有這么多錢的人,她也沒有這個生意頭腦啊~ 隔了一會兒,阿威回來了,湊到何穗邊上說:“何姐,我看了,那鍋里也是大骨湯,兩口鍋一邊是辣的一邊不辣,還有那醬料瞧著也和我們的一樣,不過我看了會兒,那煮火爐的人似乎不知道每樣菜燙煮的時間都不同,全部都一股腦的丟在鍋里在煮?!?/br> 何穗聽后點點頭。 不多時,火爐端上來了,何穗聞了聞,這香味是有的,但是比起她調制出來的還差了不少。 將上面的醬料嘗了一口,何穗就知道這味道明顯不對。 阿威已經開始吃了起來,一會兒皺眉說豆腐煮的太老,一會兒抬頭說這rou丸的rou不夠純,參雜了不少面粉。 何穗每樣只嘗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等阿威吃完,兩人付了錢就走了。 看到何穗和阿威離開,何蘭兒松了口氣。 她雖然心里想著何穗不敢隨便鬧事,可畢竟是她剽竊何穗的東西,盡管面上鎮定,可心里還是有些發虛的。 回到店里,阿威免不了跟大家吐槽一番。 大家一聽就不好了,擼起袖子就往外沖,被何穗眼疾手快地扯住,“你們干嘛去?” “她怎么能這樣做?”何秋生覺得丟人又憤怒,想不通當初看著那樣文靜的何蘭兒,怎么變成了這樣。 “算了,與其去找她麻煩,還不如提升我們自己,那里雖然表面跟我們一樣,可口感差太多了,也就是這幾日的優惠頂著,做不長的?!?/br> 阿威附和,“對,不過在我們這里吃一碗的錢,可以在那里吃兩碗,確實便宜很多?!?/br> 眾人發愁。 “那該怎么辦呀?” 何穗十分淡定,“她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br> 晚上,羅子舟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何穗。 “那里原本是個小酒館,平時生意還算可以,且剛好在街口上,地段也好,恰好能擋住你的生意,后來飄香食鋪開了之后,原本喜歡去小酒館喝酒的人,都來了你那里,小酒館的老板日日盯著你這邊,而那何蘭兒經常在你鋪子附近偷看,這一來二去,兩人不知如何便算計到了一塊兒,那酒館老板請了何蘭兒,而何蘭兒約莫也出于是報復你的心理,故兩人一合計,將小酒館改成了香滿城?!?/br> 何穗摸了摸下巴,冷聲說了句:“真是只喂不飽的白眼狼?!?/br> 先前她還在官道上擺攤時,何蘭兒硬是來幫過幾次忙,故對火爐也算是比旁人了解得多一些,故那家酒館能模仿得這樣像,也能說得過去了。 “別生氣了,瞧你一生氣就開始長皺紋?!绷_子舟抬手給何穗倒了杯水。 何穗一聽,急忙往小銅壺上看,輕輕摸著自己的臉說:“你胡說八道,我哪里有皺紋了?我過完年也才十九,年輕呢著?!?/br> 羅子舟瞟了她一眼,說了一句:“你真是任何能反光的東西都能當成鏡子照?!?/br> 何穗:“……”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羅子舟也學會跟她開玩笑。 “按我說,你現在顧著生意便行,那里我去吃過,味道不行,等優惠一過,食客們膩了后還是會回到你那里?!?/br> 何穗捏了杯子喝了一口熱茶,問他:“我說羅子舟,我也算是你的競爭對手,你怎么不僅不害怕還幫我?不怕我成為縣城一霸,占了所有的生意嗎?” “你充其量就是只小麻雀,再胖也成不了鳳凰,你見過鳳凰怕麻雀?” 這話何穗越聽越覺得是諷刺,正要站起身跟羅子舟理論一番,可盤著腿的時間長了,還未站起身就腿麻得厲害,半蹲著身子直接往羅子舟身上撲過去。 羅子舟也是懵了,眼看著何穗尖叫一聲撲下來,條件反射地便伸開雙臂抱住了她。 何穗壓在羅子舟身上,羅子舟擁著何穗倒在暖塌上,兩人都發出一聲悶哼。 女子身上特有馨香在剎那間放大,羅子舟只感覺滿懷的柔軟和暖意,兩團綿軟又大,緊緊貼著他的胸脯,讓他根本就不想松開手。 何穗倒是想自己爬起來,可雙腿發麻壓根就使不上力氣,她靠在羅子舟胸前,在呼吸交融間,尷尬得雙頰漸漸泛紅。 這姿勢……他們,好像馬上便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時,在外面聽到尖叫聲的阿碧立刻便推開進來,可一眼瞧見倒在暖塌上的兩人,阿碧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出去。 靠在墻上,她捂著砰砰作響的胸口大口喘氣。 她方才看到了何穗……何穗和羅子舟……在暖塌上……抱在一起…… 阿碧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在她的認知里,何穗和江子騫的感情好得簡直是蜜里調油,故何穗怎么可能和羅子舟有什么關系?且他們不是好友而已嗎?如果何穗真的和羅子舟好上了,那江子騫怎么辦?不對,何穗絕對不會背叛江子騫的,肯定是那個羅子舟在勾引何穗! 阿碧越想越擔心,她臨走前江子騫找過她,讓她好好照顧何穗,也暗示她但凡見到何穗身邊圍繞什么花蜜蜂的,要立刻告訴他。 她算是江子騫的眼線吧。 阿碧拍了拍胸口,又一頭扎進了房間。 這會兒何穗和羅子舟已經分開了,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地各坐一邊,沒有任何言語。 阿碧在這一瞬間做了決定,假裝自己沒看到方才的那一幕,問:“夫人,方才是你在叫嗎?發生什么事情了?” 坐著的兩人因著突發的變故,都沒有留意到有人推門進來過,這會兒聽到阿碧這么問,何穗干咳兩聲,回答道:“沒事,就是有只老鼠跑過去嚇了一跳?!?/br> 這個回答讓阿碧更是覺得有鬼,她“哦”了一聲,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珠子在兩人身上逛來逛去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就這么尷尬起來。 最后還是何穗最先受不了了,下了暖塌,頭也不回地說:“我回房睡覺了?!?/br> 羅子舟連忙下了暖塌,問:“你要不要我送你?” 何穗逃一般地扔下一個“不要”就跑出了房間。 阿碧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和反應,心里又是一驚,她之前還不覺得,可是這會兒越看這個羅子舟越是覺得他對何穗是有意思的啊…… 回到房間,阿碧也不敢怠慢,連忙找出紙和筆寫下書信,準備次日早早的便送到驛站去。 隔了一晚,何穗已經從尷尬恢復到了自然,和羅子舟坐在一起吃早餐時,壓根沒有一點不自在。 只是當事人都正常了,可阿碧卻覺得越來越不正常。 去往飄香的路上,阿碧謊稱要去買些東西,和何穗分開了,自己跑去驛站寄了信,且多支付了錢選擇了加急。 等她回到飄香的時候,瞧見門口多了一堆磚塊和一個中年男人。 走進鋪子,阿碧問何穗:“夫人,門口這是要干什么呀?” “搭個小灶?!?/br> 阿碧不懂,長長地“哦”了一聲,滿懷心事的去了后院。 灶臺一上午的時間就做好了,但是當日不能用,外面支起一個棚子,這樣就算是下雨,或是大太陽也不怕。 到底是自己的地盤,想怎么擺弄就怎么擺弄,何穗越來越慶幸自己當初買下了這里,也更是慶幸這里是江聲的鋪子。 想到這里,何穗又記起了昨日的那封信,回到書房給江聲回了一封信,寫完后又覺得江子騫這個王八蛋這么久不聯系自己,但自己不能學他王八蛋,于是又抬筆給江子騫寫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簡短扼要:老東西,想我否? 兩封信分別裝入信封,何穗下樓喊住阿威,“幫我去驛站送兩封信?!?/br> 阿威接過信封剛要走,何穗又喊住他,“加急吧?!?/br> 何秋生這會兒沒事做,依靠在門口看了看灶臺,扭頭問何穗:“穗兒,這個灶臺是干嘛的?為何要弄在外邊?” 何穗一笑,反問他:“爹,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在官道上,擺攤賣面條和火爐一直賣不出去時,后來是因著什么才吸引了食客過來么?” 何秋生皺眉想了想,頓時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趁著今日沒什么人,爹你多幫我看著,我帶著阿威和小何出去一趟?!?/br> “好,你盡管去忙?!?/br> 何秋生現如今搬到縣城來了,偶爾回燕妮家一趟,他每月付足銀子給燕妮爹娘,盡管對方不要,但他仍舊堅持,畢竟馮愛蓮吃住都在別人家,他不學董氏那家做不要臉的惡人,如今何穗平安回來,又在縣城開了鋪子,他一天到晚只覺得渾身都是干勁,在女兒身邊也感覺充滿希望,心里更是安心,原本半白的頭發,也竟養黑了一些。 等阿威回來時,何穗和小何已經將所有木桶和網子搬上馬車,阿威一聽說要去河邊捉蝦,立刻樂顛顛地道:“我家住在河邊,我可是捉蝦摸魚的好手!” 小何不甘示弱,“那咱們等下比一比!” 何穗本來想著兩個小伙子體力好故才叫的他們,沒想到兩人都捉蝦好手,這也算是運氣好。 還是官道下面的清水河,好久不來,何穗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上一次來這里還是去年,她和江子騫也是在這里捉蝦,兩人捉蝦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何蘭兒幫著何穗的競爭對手,搶走了火爐的絕大部分生意,還效仿飄香的裝修和擺設,甚至還有店名。 可何穗并不打算跟對方有什么正面沖突,因著智取遠比蠻力和沖動來得好。 忙了一上午,三人的收獲不小。 院子里早早就擺上了一個大浴盆,撈來的河蝦全部在里面,水是河水,還有水草,何穗還偷偷倒了一點山谷的神水在里面,故這河蝦養著是沒問題的。 現在一切都只等明日了。 晚上何穗離開鋪子前清點了一下今天的收入,絕大部分還是甜辣嘴和酥餅的收入,火爐賺的錢仍舊和前三天一樣少的可憐。 這兩日何穗讓大家也不用串了,所有空閑的人,都被安排去做鹵煮和酥餅,還有甜辣嘴,而何穗和兩個小伙子不是捉蝦便是挖春筍,整個店里一下子便空閑下來。 阿威惆悵,“何姐,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br> 何穗將錢盒子收好,笑答:“船到橋頭自然直?!?/br> 正要和阿碧出去,羅子舟進來了,瞧見兩人笑道:“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br> 雖然經歷了昨日的那么一抱,可何穗過一晚上之后,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她畢竟是腿麻摔下去的,又不是故意要占羅子舟的便宜,再說她在店里做事時,偶爾也和阿威還有小何碰撞,只是大家都在干活,也不是故意的,故從未有過什么尷尬的想法,昨晚因著她和羅子舟單獨在一起,且她又腿麻一時爬不起來才會覺得尷尬,此時回想一下覺得其實也沒什么。 “是正好,一起回去吧?!焙嗡肼氏韧庾?。 阿碧心懷警惕,眼看著兩個人又走在了一起,連忙迅速跑過去插在兩人中間,還一把挽住何穗的手臂,吸了一口氣問:“夫人,你冷嗎?” “不冷啊,這天氣眼看著一日比一日暖和了,不過后面還有倒春寒,到時候還會冷一段時間?!?/br> 阿碧故意說:“是啊,在京城的時候夫人冷了,還有將軍在身邊照顧著,現在將軍不在夫人身邊,夫人可別受寒了,要不然將軍肯定要心疼了?!?/br> 對于江子騫的身份,何穗是跟羅子舟提過的。 此時阿碧故意左一句將軍右一句將軍,還特意說到夫人時加重語氣,聰明如羅子舟,哪里還能聽不出阿碧的意思。 他勾了勾唇角,接過話茬,“沒有江子騫,我會好好照顧何穗?!?/br> 阿碧一聽,立刻就感覺危機重重,想著這羅子舟肯定是個厲害的角色,她都擺出江子騫了他居然還這么說。 偏偏兩人都聽出來了對方話里的挑釁,唯獨何穗腦袋里只有她的生意,聽聞兩人的對話,她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我又不是小孩子,誰都不需要,自己能照顧好自己?!?/br> 這話讓阿碧一臉恨鐵不成鋼,可又不能挑明了話,只得作罷,又在心里暗自琢磨到日后一定不能給羅子舟單獨和何穗在一起的機會。 步行至何穗住的院口,羅子舟忽然對阿碧說:“廚房里有安神的熱奶乳,阿碧你去拿一份過來吧?!?/br> 這是要支開阿碧的意思。 阿碧看了看何穗,應聲走了。 只是走到不遠的拐角處,她停了下來偷偷躲在墻角,聽到羅子舟說:“何穗,昨晚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br> 阿碧瞪圓了眼睛,頓時大驚。 昨晚的事情?昨晚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嗎?不是會羅子舟把何穗…… 正當阿碧越想越震驚時,何穗揚眉輕呼:“你干嘛說的跟我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阿碧見何穗這樣又放心下來,這便是沒做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羅子舟輕笑,“我又沒說我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反應那么大做什么?” “……反正昨日我就是不小心推到了你,又沒有要故意占你便宜的意思,再說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要占也是你占我的便宜!不過也沒關系,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好了,我要睡覺了,你也會回去睡覺吧,有時間你也回你家老宅,去吃吃飯看一看羅伯伯和羅伯母?!?/br> 等看到何穗進了院子,羅子舟含笑離開后,阿碧才放心地去了廚房,原來昨日是何穗不小心推到羅子舟的,想來何穗對羅子舟是沒意思的,可這個羅子舟明顯對何穗有意思,也真是個麻煩。 端了熱奶乳給何穗,阿碧想了想,問:“夫人,你想不想將軍呀?” 何穗喝了幾口,渾身都透著暖意,回答道:“該想的時候自然會想?!?/br> 阿碧聽不明白,想繼續追問,可何穗一口飲下熱奶乳,伸了個懶腰催促,“好了,我去洗洗睡了,你也回房去睡吧,明天還要去鋪子里呢?!?/br> 阿碧到嘴邊的話又作罷了。 次日,原本閑散的人都在幫忙鹵煮和甜辣嘴酥餅,可何穗卻吩咐道:“還是按照原來的模式,大家各司其職,我爹和馬大嬸幫忙做火爐吧?!?/br> 馬大嬸不解,“可現在一日下來火爐都賣不到二十碗,串好要是賣不出去不就浪費了嗎?” “不怕,做出來便是?!?/br> 何秋生知道何穗打得什么主意,連忙應承下來高興地喊了馬大嬸去了后院。 眼看臨近中午,火爐是越串越多了,青菜什么的也都洗干凈放在放好在貨架上,連甜辣嘴都賣的又去倉庫裝了一次貨,可火爐一上午卻愣是沒有賣出超過三碗,這讓馬大嬸心有余悸。 “我說何叔啊,老板娘這是什么意思?弄了這么多串串,若是跟頭幾天那樣賣不出去,那可又要浪費啦!” 何秋生安慰她,“你放心吧,不會浪費的,大不了像前兩日那樣,我們頓頓吃火爐,反正味道好份量足,我可吃不膩,我女兒從小腦子便靈活,比我和她娘聰慧許多,她這樣做定然自有打算?!?/br> 二號倉庫的阿碧聽聞便湊到窗口道:“是啊,我相信夫人?!?/br> 這一邊,何穗撈出一小盆河蝦,處理后清洗干凈,又洗干凈幾個青菜和一塊rou。 馬大嬸剛好走出來,瞧見何穗這樣,問:“老板娘,這是做什么?” “快到中午了,今日我來做飯吧?!?/br> 現在做中午飯也算是早了一點,不過也沒什么,于是馬大嬸擦了手說:“那我來幫你?!?/br> “馬大嬸你幫我生火,今日我來炒菜?!?/br> 馬大嬸見何穗將一個托盤裝好油鹽醬醋等調料,徑直走出去放在了新打的灶臺上。 生好火,何穗便開始炒菜。 米飯在里面已經蒸上了,火爐也串了不少,故這會兒馬大嬸沒什么事情做,便站在一邊看何穗炒菜。 她一直都知道何穗不僅人長得好看,又有生意頭腦,還會搗鼓各種新奇的吃食,卻唯獨不知道何穗還會炒菜。 “馬大嬸,麻煩你幫我把這瘦rou切成絲?!?/br> “哎,好勒!” 馬大嬸轉身進了屋,沒一會兒,只聽得撕拉一聲響,她知道這是油下鍋了,又隔了一會兒,撲鼻的香味就這么以灶臺為中心,像四面八方飄散而去。 很快的,整條大街上都聞得到令人吞口水的香味。 切好rou走出去一瞧,馬大嬸看到何穗原來是在做茄子炒豆角。 可單單一個素菜怎么能炒的這么香?馬大嬸自認為自己炒了二十多年的菜了都沒有這本事。 路上的行人早在香味飄出去的瞬間便紛紛往這里看。 馬大嬸忽然就明白了何穗的意思,何穗這是要用香味招攬食客??! rou絲下鍋炒變色再盛起來,切絲的青椒干煸一會兒,然后下油和特制醬料做成青椒rou絲,rou香比青菜香更吸引人,漸漸看過來的人更多了。 “嘿,我說這可真有意思,我還沒見過在大門口炒菜的?!?/br> “不過聞起來好香啊,這也差不多到飯點了,我不如先回去吃了飯再去干活吧?!?/br> 有愛吃的已經忍不住了,湊過問:“我說店家,這是小炒嗎?” 何秋生有過擺攤的經驗,忙接腔,“是啊,是小炒,咱們店不是只賣火爐,還有小炒和美酒呢,客官要不要進來點幾個小菜喝點小酒?” 那人想了想,拉住先前要回家吃飯的那人說:“你今日幫我的忙,我也理應請你吃頓飯,走吧,咱哥兒兩個吃點喝點暖暖身子!” 說著兩人就進了鋪子,馬大嬸連忙招待。 何秋生平日里寡言老實,這會兒卻站在門口開始招攬生意:“香噴噴的小炒啊,物美價廉,還有招牌香辣河蝦,新鮮下鍋的,不好吃不要錢!” 何秋生喊著,何穗正好開始炒河蝦。 當初在官道上擺攤時,正是這道河蝦吸引了四面八方的趕路人過來吃東西。 此時何穗鍋鏟鏟動幾下,眾人聞著這香味就受不了,又看到鍋里那油亮亮紅澄澄的蝦子直吞口水,問了價錢,覺得能接受,又是差不多到飯點了,于是三三兩兩的就進了飄香。 原本空蕩蕩的大堂漸漸就熱鬧起來。 有人瞧到火爐,又看到墻上的價格表,說:“香滿城也有這吃食,不過比你們賣的要便宜得多?!?/br> 何秋生跟在何穗的身邊久了,聽著這話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氣憤惱怒,反而笑著道:“客官,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我便不說了,咱們飄香食鋪可是京城的分店,若是不好吃又賣這么貴,豈不是在砸自己的招牌?不過我說得再好,也不如客官你親自嘗嘗,我還可以免費給你加一份嫩豆腐!” 那人一聽也是,干脆道:“那就來一碗火爐嘗嘗,再來一份香辣河蝦和一壺酒,都要辣一些!” 馬大嬸連忙應承下來。 大伙兒忙起來了,這心里也充實了。 何穗炒完一批食客的菜后,便讓馬大嬸接手,馬大嬸怕自己炒的沒有何穗好吃,可何穗將灶臺上的醬料一指,道:“放心吧,醬料是我自己調的,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你炒菜的時候加一點就行?!?/br> 馬大嬸這才放心地接手炒菜。 何穗走進店鋪,瞧見座無虛席的大堂,再瞧瞧大家桌上有菜也有火爐,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經歷過這一次,何穗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能自負。 她一度覺得自己的手藝很好,做生意鬼點子多,故從開店到現在都不懼怕任何人,可她恰恰疏忽了一點。 那就是自己是個新手,沒有香滿城原本便是個小酒館累計的老食客,也沒有像香滿城那樣敲鑼打鼓的做宣傳,雖然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也要時間去積累和沉淀,她自然不可能花幾個月和幾年的時間去積攢食客。 如今能招攬食客也要感謝這春風,將這香味飄得夠遠。 “三月特別活動,凡是介紹親朋好友來本店吃飯的,介紹十個人以上,那下次來吃飯便可以打九折,介紹二十個人以上享受八折優惠,依此類推,活動到這個月的最后一日結束?!?/br> 何穗的話一出,大家都沸騰起來。 只是她剛說完,忽然看到有個熟悉的面孔很快地從門前晃了過去,她有些猶豫,想了想正準備走出去,卻聽到有人在問自己,只得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