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許晝的id不是他自己取的。 這是阮嵐第一時間判斷出的信息。 他可能隱約猜到了這個單詞的意思,但他一直不敢去查。直到現在,在阮嵐輕描淡寫的語氣下,知道了真相。 阮嵐這樣猜測。 許晝也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很快就點開錄音繼續聽了。他從桌角拿過一套題,塞給阮嵐:“你上次做完落這的?!?/br> 又給阮嵐拿了支筆,說:“先做會兒題,外賣已經在路上了。小餛飩,可以嗎?” 阮嵐點了點頭。 他仍然覺得迷惑。許晝把他帶到家里來,竟然只弄了一次就收手了。轉頭塞給他一套題,讓他好好學習? 不是吧阿sir。 但阮嵐不愛問,安安靜靜地坐在許晝旁邊復習。 外賣到了,兩個人坐在一起吃小餛飩。 許晝十分自然地把阮嵐碗里的干蝦仁挑走:“備注了不放干蝦仁,還是有漏進去的,一會兒給他差評?!?/br> 阮嵐吃了個小餛飩。 咸淡適中,味道也不錯,但總也比不過學校后街口的老張小餛飩。 他把餛飩咽下去,然后說:“不用差評,沒必要?!?/br> 如果不是最好的一個,其他一切都沒差別。 許晝托著腮,看阮嵐吃東西,看了一會兒突然說:“快期末了啊?!?/br> 阮嵐停了一秒。 ……快期末了啊。 好像到這一刻,許晝這樣一說,阮嵐才有種踩在地面上的真實感?;靵y的一學期,又要這樣過去了。 許晝問他,假期要不要來這邊住。 阮嵐想了想,沒同意也沒拒絕,用筷尖兒攪著餛飩湯。半晌,他才說:“嗯。我要找個家教?!?/br> 要攢一點自己的錢,否則大學的學費也是問題。爺爺的身體不知道能撐多久,他總不能一直依附著許晝。 許晝說:“好,幫你找?!?/br> 阮嵐點點頭。 家教惡性事件那么多,但如果以許晝的人脈,愿意幫他的忙,那這些事也就不用太擔心了。 阮嵐想,自己真是賤啊。一面陰暗地厭惡著這種關系,一面又卑劣地不停索取。 兩天禁欲生活,阮嵐復習得身心舒適。周一到學校,早自習少見地沒有犯困。 阮嵐身邊的座位常年是沒人坐的,卻在某節下課時,椅子被人拉開。偏甜美系的香水味縈繞周圍,一只白嫩小巧的手遮住了阮嵐的練習題。 “班長學習呢?”女孩的聲音帶著笑意。 阮嵐回過頭,看見薛佳韶化了淡妝的小臉。 “嗯?!比顛蛊降匚⑿?,“妝卸了吧,上午有老余的課?!?/br> 薛佳韶毫不見外地挽起阮嵐的手臂:“一會兒就卸,就想給你看看?!?/br> 阮嵐覺得有點怪,但還是認真地看了看女孩的臉。這才是真正的女孩,溫溫軟軟,臉頰白皙得像牛奶,五官精致又柔和。眼線筆和睫毛膏讓眼眸更為璀璨,偏橘色的唇釉顯得唇瓣水潤嫩滑。 “好看?!比顛裹c評。 薛佳韶就笑,燦爛得如同暗夜里的繁星:“好直男啊你?!?/br> 她身后的一眾小姐妹也跟著發出一陣“喲喲喲~”的聲音。 阮嵐不懂這陣仗,于是低下頭繼續做題。 薛佳韶卻在這時候抓住了阮嵐的手腕,笑著說:“以后我坐這里行嗎?比我位置前一點,方便看黑板?!?/br> 她彎著眼眸,望進阮嵐的眼底:“班長,通融一下?” 皮膚接觸的那一刻,阮嵐像被燙到似的,迅速收回了手。 神色卻依舊如常:“好?!?/br> 薛佳韶問他:“那天的巧克力,好吃嗎?” 阮嵐這才知道,那天摻了酒心的巧克力,是薛佳韶放在他書桌里的。他一直以為是許晝,酒精會讓他的狀態好一點。 “唔?!比顛刮罩P,沒有抬頭,“還好,以后別送了,酒心很容易醉?!?/br> “就那點酒,班長酒量這么差啊?!毖焉夭[起眼睛,笑得像偷吃了雞的狐貍,“可以叫你嵐嵐嗎?” 阮嵐一怔,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快期末考試的時候,下了第一場雪。 天冷時,學校不再強制要求穿校服。阮嵐穿得暖融融的,雪白的高領毛衣穿在里面,外面罩一件黑色長羽絨服,還在毛衣外戴了一條款式很搭的長項鏈。他衣品很不錯,身材也好,羽絨服勾勒出一把細腰。 實際上看起來有點酷。 端著奶茶等在七班教室后門的時候,像是引無數女生艷羨的別人家的男朋友。 等許晝從教室里出來,阮嵐把奶茶往他懷里一放,沒有半刻停留就要走。 手腕卻被那人握住了,許晝勾了勾阮嵐的毛衣鏈,壓低聲音:“好帥啊寶寶,想少兒不宜?!?/br> 阮嵐懶得理他,甩開手,退開兩步說:“奶茶十二塊,微信轉給我?!?/br> 許晝直接轉給他五十二,紅包上寫“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br> 都十二月了,還秋天。 阮嵐沒什么表情地收了紅包,回教室復習。 靠窗的座位就一個缺點,每次回來都需要旁邊同學給讓位置。之前沒有同桌阮嵐也沒什么感覺,但有了同桌,總讓小姑娘起來坐下的,阮嵐覺得有點別扭。 但這次薛佳韶沒在教室里。 阮嵐讀了一會兒英語,薛佳韶才從走廊回來,手里也拿著一杯奶茶。 她把奶茶推到阮嵐面前,說:“別家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要有?!?/br> “嗯?”阮嵐迷惑地看著薛佳韶。 薛佳韶還貼心地把吸管插好了,眼眸彎彎地看著阮嵐:“上次去奶茶店,看到嵐嵐喜歡喝這個?!?/br> 阮嵐再次迷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喝什么,口味都是隨手選的。 直到帶著女孩香氣的吸管伸到唇邊,阮嵐才警覺地往后退了退,拿過奶茶說:“我自己來。多少錢,我轉你?!?/br> “談錢生分啊,就當感謝嵐嵐給我講那么多題吧?!毖焉厥肿匀坏厣爝^手,把阮嵐偏長的袖口折了折。 突然,狀似無意地提起:“嵐嵐,許晝會不會……欺負你?!?/br> “啊?!比顛共恢涝撛趺创鹪?。 “我看到他強迫你給他帶奶茶?!毖焉卣f,“他不是什么好人。嵐嵐,受了欺負一定要說,老師和同學都會幫助你的。就算他家里有背景,我家背景也不差,至少我會幫助你的?!?/br> 阮嵐吸了一口奶茶,黏膩的珍珠滑過舌尖。他不喜歡珍珠的口感,如果是許晝買來,一定會把珍珠換成椰果。 他隨意點了點頭:“沒欺負?!?/br> 女孩太單純,只以為許晝跟他關系不好,住一間宿舍容易被霸凌。 但那些更為恐怖的脅迫,是女孩根本想象不到的。 薛佳韶嘆了口氣,拉起阮嵐的衣袖:“大課間還有十五分鐘結束,嵐嵐,可以陪我出去看看雪嗎?” 薛佳韶是南方姑娘,高中來北方讀書。即使每年冬天這里都會下雪,她看了三年,卻還是執著于雪景。 她在南方姑娘里算高挑的,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只比阮嵐矮一點。 跟阮嵐走在一起,竟然有種微妙的和諧感。 薛佳韶的小姐妹們偷偷笑著說過,這叫般配。 阮嵐隱約知道薛佳韶對他可能有點想法,但他不太在意。還有一學期就畢業了,喜歡不喜歡的,也不可能有什么結局。 漫天的飄雪中,女孩輕輕蹲在路邊,用手托著臉頰。 她說:“嵐嵐,你有沒有想過,跟誰談個戀愛?” …… 洗手間的隔間里,阮嵐被按在瓷磚墻上,褲子褪到膝蓋。 洶涌的快感讓阮嵐弓起身子,透明的蜜水兒和濁白的jingye都順著腿根往下淌,他艱難地喘息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許晝把阮嵐的毛衣掀起來,讓他咬住,白皙平坦的小腹露出來,被細細親吻。少年的指尖伸進去,狠狠地揉弄可憐的乳珠。 阮嵐眉毛都絞在了一起,要靠扶著許晝的肩才能保持平衡。腿已經軟了,站不住又只能強撐著。 聽那少年一遍一遍地問:“寶寶,你什么時候有同桌了啊?!?/br> “什么時候有的同桌,我怎么不知道呢?” “單桌不好嗎?不方便嗎?” 阮嵐突然覺得一陣厭惡。 他沒表露,只是低著聲音,嘲諷似的反問:“同桌也不可以有了嗎?” 其實早該想到的,班里那么多人,為什么唯獨他阮嵐三年單人單桌。 他的秘密掌握在許晝手里,所以這少年的占有欲越發肆無忌憚。 可是啊。 只有一學期了。 阮嵐心里泛起一種扭曲的快樂。 等上了大學,就可以永遠地離開這個人。S大和A大,幾乎橫跨了半個國家,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那到時候,許晝還能找一個這么便利的充氣娃娃玩嗎?他可怎么辦,真是可憐哦。 阮嵐突然就彎起了唇角。 “那么喜歡同桌嗎?”許晝分開阮嵐的腿,掰開那朵小rou花,內部艷紅的軟rou瞬間一覽無余。 蜜水兒還在汩汩不斷地淌著,手指就順著這濕滑的通道抵入其中。 “shuangma寶寶,喜不喜歡?同桌她能嗎?她能像這樣,把寶寶摸到高潮嗎?” 許晝的眼尾泛著紅,眼底情緒翻涌,唇角卻又揚著點笑。像是天使與惡魔的融合,讓人摸不清看不透。 阮嵐累得要命,還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不知道許晝玩了多久,終于意猶未盡地放開他,給隔間里的一地狼藉收拾干凈。 臨走時那雙眼眸仍然深不見底。 他說:“寶寶,剩下的賬,晚上回宿舍再算?!?/br> 阮嵐蹲在地上,跟許晝擺了擺手:“你先走,我緩一會兒?!?/br> 晚上要發生什么,他已經懶得關注了。只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對,可能是因為沒吃午飯,就被拽過來在隔間里胡搞,有點低血糖。 十分鐘后,阮嵐洗了手,從男廁所里出來。 抬頭看見男廁所門口的薛佳韶。 “我買了飯,給你吃?!迸⒆笫至嘀埡?,右手把手機揚了揚,神色怪異,又一副要哭的模樣。 “嵐嵐?!彼难蹨I終于崩潰地落下來,“你騙我,我錄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