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生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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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紜一直很警惕。對那個金發男人的關注,反而讓她提高了對這里的警惕。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待獵的獸,目光灼灼地盯著視線范圍內的天敵,也不知是將被狩獵,還是用利爪割破對方的喉嚨飽餐一頓。 這個寢室有四個床位。其中一個很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還有就是她自己的床位,而那個金發的男人躺在進門的右側下方,手腳都懶懶地搭著,略薄的被子下可見修長的身形。而那個盯著絲紜的男人,黑而瘦,也像只野獸。黑暗中,他盯著絲紜,喉嚨里發出的聲音讓她很不舒服,有些無所適從。 絲紜擺動了一下手腳,在抑制聲音發出的同時,最大程度地保證自己的血液能夠流通。她已經太久都沒有活動自己的身體了,手腳都有些發澀。鐵鐐銬發沉,但同時也是保護她的最好物件:厚實的鐵塊護住了她手腕和腳腕上的大動脈,這可以保護她在別人的利刃下多活一回。 絲紜的思維不禁滑落到一個禁區:如果有人將刀刃順著她的鐐銬滑進去,她的大動脈將逃無可逃。但半秒后她就順利從這個想法中驚醒,而愈發警惕地挪動腳步,朝著自己的床靠去。她在那個金發男人的上鋪有床位,在她走動的同時,她和那個黑瘦男人一直保持著壓抑的僵持狀態。與此同時,她也必須分出心來注意那個金發的男人。 但很快,絲紜就意識到,她顯得有些太警惕了。這樣的警惕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示弱,她開始挪動腳步,而不抑制自己發出的聲音。 鐵鐐銬的輕微碰撞聲中,她能感覺到那黑瘦男人發出的動靜弱了,而金發在她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細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這笑聲極其微弱,但足以讓她聽清而不被房間另一頭的另個人察覺。 “藜佰?!彼l出了這個音。謝絲紜腳步稍頓,驚異地忘了他一眼。這個監獄有來自整片大陸的人,而這片大陸被劃分為很多個區域,區域之間的語言往往并不相通。而這個叫藜佰的人,居然主動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顯然知道她聽得懂這兩個音,這實在是讓她驚訝。 “……斯?!彼P躇了兩秒,還是小聲回復?!皢巫??!?/br> 藜佰不置可否,眼神沒有再注意她那邊?!八懈裢?,不過不重要。你叫了他也不聽?!?/br> 格瓦一直盯著絲紜。他的皮膚很黑,而且發藍,顯得眼白相當顯眼。這個世界的人膚色多樣,長相也多樣。就連白膚色,也分出發藍、發青、發紫的區別。絲紜本身皮膚偏黃,而藜佰就是很明確的白中帶粉。 絲紜慢騰騰地爬上了床,隨口問道:“這里的語言……” “這個片區的主體就是綢族人,所以綢族的語言會更普遍。但我是混血?!毖韵轮?,藜佰本身就會絲紜那片的語言。部分同樣的血統,讓絲紜下意識安心了些。但很快她就又不敢不警惕了。格瓦一直在盯著她,這讓她感覺手腳冰涼。她卷起身子,把被子握在手中。身上的被子薄而有些發潮,不過總體還算干凈。絲紜攥著被子,覺得手中的被子比起格瓦的眼神來說實在是太過小兒科。 而緊緊握著被角布料的感覺,讓她稍微安心了些。危險總是在沒有到來的那一刻最為滲人。 忽然,一陣尖銳的蜂鳴聲打破了沉默。蜂鳴聲從每個喇叭里發出,幾乎要刺破絲紜的耳膜。這是晚間鎖門的信號。但她早已了解過,這里是最為安穩的c片區,出了這片片區,脫離了此片區“統治者”的管轄,可能夜晚的蜂鳴聲就失效了。在來到這座監獄之前,絲紜就曾了解過這些信息。她幾乎收集了所有她能搜索到的信息,可能了解到的還是太少太少。 這座監獄既像海洋,又像迷宮。深不見底。絲紜被連著審判了三個月,身上重重罪名,三個月內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實在是困的不行,胸口都因為長期的睡眠不足而有些抽痛。就半瞇著眼進入淺睡眠?;秀敝?,似乎夢見自己進入曾經的學校。那還是三個月前。她的哥哥斯文還在學校內,端正的西裝下是斑駁的傷痕和遍布的干涸jingye。 她伸手去撥弄斯文的西裝,斯文嗚咽了一聲,沒敢躲開,一雙眼滿目眷戀地望著自己。斯文的眉眼是極漂亮的,和絲紜平平無奇的五官完全不同。那漂亮是書卷氣的漂亮,被玩弄了許久后,又揉入了一絲狐貍樣的媚。 “我是誰?”絲紜對這個問題不依不撓。她曾問過斯文無數遍。 斯文低聲地回答:“meimei……”那語氣是軟和的,和帶領學生做實驗時略帶嚴厲的感覺不同,和被學生玩弄時的浪蕩又不同。如果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乖。乖到了骨子里。 卻也是這樣的斯文,在他們分離的最后幾天,和她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從而斷絕關系。 絲紜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暴戾,反手就給了斯文一巴掌:“我再問一遍,我是誰?” 脆響。 真正狠戾的巴掌和平日溫和的輕拍是完全不同的,首先就體現在聲音。這一巴掌聲音大,而且絲毫不會拖泥帶水。手掌和臉頰皮膚有極快而重的接觸,聽上去就像某種樂器發出的清脆響聲。這樣的脆響是絲紜最愛聽的,她有這個權力。 打完后,即使在夢中,絲紜也能看到斯文的臉頰迅速紅起一塊。斯文有些難過,不過強忍著討好絲紜:“meimei……請不要生氣,好不好……?明天我們……” 明天?絲紜被這個詞語擊打了一下,猛然驚醒。我們還有明天嗎?一種悲痛席卷了她,像狂烈的山雨。這個世界似乎都沒有明天了。她看到林立的教堂擠滿了每一條街,四處打砸的灰衣人。破敗的學校,已經筑起鋼鐵圍墻。身邊的場景猛然變換,再抬起頭時,她身邊都是高聳入云的教堂,如巨大的針,鈍地戳入她的神經。 失控了。 權力在失控,這個世界在失控。她記起那個暴露她方位的老師的眼神,最后給了她一刀,看她一眼時的那個眼神。 絲紜遍體發寒,猛然睜開雙眼,黑暗中,猛然和一對眼睛對上!思考的時間被縮短到極致,絲紜猛然用腿一頂,卻發現自己的腿使不上勁來。是格瓦。 格瓦一改之前的笑容,神色沉默,手瘦卻力氣無比之大。幾乎要掐到絲紜的脖頸。生存的本能讓絲紜整個人都幾乎彈跳起來,卻已經被壓制住。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絲紜會此刻醒來,格瓦愣了一下。于是在用腿頂住格瓦的同時,絲紜也從床頭的被子下抽出半根鋼管,猛地朝格瓦黑暗中尤為明顯的雙眼猛地刺去! 噗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嚎,格瓦的右眼瞬間被捅破,格瓦下意識地去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被絲紜猛地一腳踹下床去。 絲紜一個翻身,就滑下床,冷冷地低著頭,看著拔出鋼管捂著眼睛在地上亂滾的格瓦。 但是其實藜佰能看出,她在猶豫。在絲紜觀察著在地上滾動的格瓦時,藜佰也在觀察著絲紜。很顯然絲紜注意到了他,但是沒有什么反應。絲紜有著一個普通人沒有的狠戾,和一個這個監獄里的囚犯本不應該有的惻隱之心。 藜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女……女……”格瓦聲音沙啞地說著這個字,向著藜佰的方向招手。藜佰沒有動,但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看到絲紜猛地把鋼管拔出,然后刺進了格瓦的喉嚨。 絲紜的眼神終于有了些驚慌,這個動作似乎完全只是處于她的本能反應。做完這個動作之后,絲紜攥著手,手心滲出細汗。她微微挪了挪步子,轉頭看著藜佰。 “死人了?!彼穆曇魩е@嚇過度的木然。 “……他想攻擊你?!鞭及刍貞?。除此之外,藜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絲紜的行動實在超出他的想象。他本以為…… 絲紜咽了一口口水,輕聲說:“他想攻擊我?!边@話似乎是對著藜佰說的,但兩人都知道,這話完全不是在對著藜佰說的。 她繃緊了脊背,緊張萬分。躺在地上的格瓦一動不動,已然停止了抽搐。 絲紜的眼淚,忽然大滴大滴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