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正是酷熱的天氣。

    學校終于認識到課間跑步太不人道了，反正是為了應付上級的形式工程，上級一走，馬上就撤下來。周效明從辦公室帶來了不去跑步的消息，死氣沉沉的班級一下子沸騰起來，關系好的同學相約著跑出教室，去校內超市買零食吃。

    學校允許他們在教室里涼快了，但他們竟然自己跑到外面曬著，真是奇妙。

    周效明繞開狂奔的同學，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前座的陳曦正興沖沖拿出一本課外書來看，她的同桌看了兩眼，默默掏出昨晚沒寫完的化學練習冊，蔣小江正帶著自己的籃球和前后左右的男生一起去了籃球場，班級里人聲鼎沸，去留不定，轉眼間教室就空了一半。

    “周效明，打籃球不？”蔣小江站在教室門口問。

    周效明擺擺手，說：“不去?！?/br>
    戚軒難得沒去廁所抽煙，在座位上端著手機打游戲，看到周效明回來了，瞥他一眼。

    “你怎么不出去??？”周效明拿出數學課本，隨口問道。

    “不想去?！逼蒈帎灺晲灇饣卮?。

    好，話題就這樣斷了。周效明認為自己已經盡了培養同桌友誼的義務，心安理得攤開書開始自己的二輪復習。

    “那，那你怎么也不去??？”戚軒忽然又說。

    這話問的奇怪，叫周效明多看了他兩眼。戚軒雙眼還盯著手機屏幕，兩手不停忙活，一個個敵人隨著射擊動作倒下，這句話仿佛真的只是無心寒暄。

    “去什么？”

    “和那小矮子去打籃球?！逼蒈幣伺?。

    “蔣小江身高尚且在正常水平，”周效明先替朋友解釋了一句，然后說，“我也不想去?！?/br>
    他的話似乎讓戚軒找到了某種機會。戚軒忽的眨眨眼睛，退出游戲，轉過頭看著周效明，磕磕絆絆地說：“那，我們可以一起出去走走?！?/br>
    周效明拿起的筆的手一頓，他盯著戚軒看了半晌，把人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了。

    “一起出去走走？”

    戚軒嘖聲，看了眼不斷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面是一起打游戲的隊友瘋狂發的消息。他把手機按滅，煩躁道：“你要不愿意就算了?！?/br>
    “好啊?！敝苄鞣畔鹿P，很快說，“我很愿意?！?/br>
    不論怎么說，也收了人家一個貴重書包。周效明實在無法不給對方面子。

    說是出去走，校園就這么大，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走的。周效明習慣性地走去超市，但看到戚軒一直皺著的眉頭，便轉了個方向。

    “你想去哪里??？”

    “嗯......”戚軒搓搓手指，皺著眉頭說，“都行?！?/br>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都行的樣子?！敝苄髡f。

    迎著戚軒不明所以的目光，周效明點了點眉心，又說：“看上去是什么都不行?！?/br>
    “啊?！逼蒈幦嗔巳嗝夹?，把那團聚在一起的rou揉開了。

    他沒想到周效明這么細心，竟然一下子就點破他，感覺有一點尷尬，解釋道：“我真的都行，就是，有點想抽煙?！?/br>
    說罷，還把臉撇開了。

    他確實應該撇開臉。周效明心想，竟然當著班長的面說想抽煙，這得克服多大的心理壓力啊。

    于是周效明寬容道：“好吧?！?/br>
    食堂附近就有一個衛生間，這個時候，里面一般沒人，是絕佳的機密抽煙基地，教導主任從來不查看。戚軒就帶著周效明走進男衛里，掏出褲兜的煙，點了火，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后打開窗戶吐到外面去。

    “你這樣會引人注意的，”周效明說，“老師看到窗戶邊冒煙，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還是就在屋里抽吧?！?/br>
    戚軒驚異看著周效明，說：“我以為你不喜歡煙味?！?/br>
    “我確實不喜歡，不過也沒必要和你過不去。畢竟你被抓了，我也跑不了?！?/br>
    “嘿，你還挺有意思的?！逼蒈幨炀殦蹞蹮熁?，又吸了一口，然后把香煙按在洗手池里。

    既然周效明不喜歡，他就不準備抽了，只打開了水龍頭，把煙灰沖干凈，然后走向小便池，說：“我撒個尿?！?/br>
    “哦，那我轉過去?！敝苄黢R上回答。

    “......不用！”

    要是周效明不說，戚軒都快忘了對方看到自己雙性身體的事了。他快速拉上褲拉鏈，也不準備尿了，轉身就要回去。

    “你干什么？”周效明摸不著頭腦，“不尿了？來都來了?！?/br>
    “cao！周效明！”

    戚軒忽然轉過頭來，扯著周效明的衣領把他拉進一個隔間里，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就是想看那玩意兒是吧？你有毛病吧！”

    “我怎么了？”周效明沒能領會戚軒爆發的原因，更加迷茫了。

    “你他媽有??！”戚軒嚷，眼圈通紅，“你別老想著看我那地方了，你需求就這么大??？”

    周效明愣住了：“啥？”

    戚軒此刻已經手腳麻利地把周效明的褲子扒下來了——他穿著校服，一拽就掉——里面是灰色的棉質內褲，周效明的yinjing軟綿綿一團被棉布包裹住，仍然在沉睡，并不為外界變化所動。戚軒盯著那團rou，雙眼發熱，覺得自己簡直在無理取鬧，又尷尬又委屈，半天沒有動作。

    “我真沒那么想，我真的沒有需求，你要是不想尿，我們這就回去?！敝苄鞅贿@發展嚇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能應付拳腳相加的攻擊，但是看不懂現在的局勢，像是不帶一點暴力因素的戰場，硝煙味已然浮現在鼻尖，但是他舉目四顧，卻找不到攻擊他的敵人。

    戚軒卻不說話，他將視線從那一團軟rou上移開，腦子里浮現的是早上周效明在他面前小便時露出的一點rou色guitou，當他抬起頭時，那一尖rou色還是在眼前揮之不去，不過周效明的臉卻很好的把那景象沖淡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注意到周效明這個人的了。

    “我有?！逼蒈巻≈ぷ诱f。

    有什么？

    周效明沒能把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和自己所說的串起來，但是戚軒不待周效明思考，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灰色內褲的邊緣，早上一面之緣的yinjing終于露出了全貌?；蛟S是色素沉淀的原因，那根yinjing的顏色并不粉嫩，比周效明的膚色深一號，不過顯而易見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包皮包裹著莖身，帶著下面的睪丸一起藏在黑色陰毛中。周效明似乎是真的受到了驚嚇，一時沒有反抗，讓戚軒抓住機會，手掌一握，便將藏起來的yinjing捉到手中。

    “戚軒！”周效明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手猛地抓住戚軒的手腕，張張嘴，勉強壓下聲音道，“你在做什么？！”

    戚軒說：“我有需求?！?/br>
    周效明半天才想明白他在反駁自己方才的辯白。沒錯，周效明沒有需求，但是戚軒卻有需求，而且是不想遮掩的，即將已燎原之勢席卷窄小隔間的需求?！澳阍诟闶裁?？”周效明想這么問，但一看到戚軒的眼神，他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對方比他想的更加清醒，也更加瘋狂，真不愧是稱霸一方校園的小混混頭子，只面對周效明時的慫樣假面被撕下去了，露出來少年特有的兇狠和執拗，讓周效明嘴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所以當戚軒開始捏著他的骨頭，用顫抖的雙手生澀taonong時，周效明只能沉默地看著戚軒的臉。

    他又把頭低下去了，讓周效明只能看到一點發旋和脖頸。

    黑色皮質的項鏈，看上去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