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不安(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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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池回了周延冬一個“好”,點開葉歸瀾的對話框問幾點。季容北已經站起身來往浴室走,隨口問他:“怎么了?” 奚池把手機丟回沙發上,笑答:“沒什么,你先洗?!?/br> 季容北有些沒來由的不滿,但也沒再問,只看他一眼,轉身進了浴室。奚池抬腳想跟,被季容北毫不猶豫關上的門攔在了外面。 他摸摸鼻子,啞然失笑,然后認命地放棄進門,只在門外輕輕拍門,囑咐: “有事叫我?!?/br> 里面沒有回音。 奚池坐回沙發上,看見手機里已經收到葉歸瀾的消息: “四點。具體等我消息?!?/br> 奚池的面色是嚴肅的,沒有嬉笑的意味。 周延冬前段時間聯系了他。雖然因為世界限制沒法向他交代太多,但周延冬明確地告訴他,要他手里WAVE的所有資料。 他是WAVE的半個代理人,這個龐大的灰色地帶牽涉了太多人。 但再龐大的的組織,也必然有其對立面。WAVE并不是獨一無二的,有無數人虎視眈眈地期盼著它崩潰倒塌,然后建立起新的、相似的,但是更換了主人的另一個灰色帝國。 周延冬要走這些資料是為了什么,不言而喻——他要WAVE消失,連同FE一起。 奚池猜想WAVE和FE跟季容北的命運線掛鉤,周延冬才會有這樣的動作。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把自己手上的所有東西交出去了。 接下來的情況也確實如他所料。 WAVE被摧毀,FE也宣告破產。 現在的周延冬在謝然的臨死反撲里焦頭爛額。 而親手自爆的自己更不可能好過。等那些忙于抽身、洗白的人從突如其來的崩潰中緩過神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那么多難以想象的灰色鏈條,每一個環節都不可能放過他。 他不怕死,他只希望周延冬所做的能夠有用,畢竟自己知道的事情少得可憐。 雖然比葉歸瀾多。 奚池不知道為什么周延冬好不容易抓到謝然,不選擇立刻殺了他,反而一直留到現在,留到謝然找到機會逃脫。 但他清楚周延冬足夠理智,不殺謝然一定有其他緣由。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全季容北,葉歸瀾那就是他們目前能相信的最安全的地方。 雖然葉歸瀾明顯已經被世界意識影響,失去了許多判斷力,但靈魂本真的東西應該是不會變的。 何況他們現在也別無他選了。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來自葉歸瀾: “我動不了,會派人去接。四點你家樓下亮單閃的黑色車?!?/br> 奚池抿唇,葉歸瀾的身邊不可能干干凈凈,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所以此時葉歸瀾不親自來的做法是正確的。 但他心里總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安。 現在是凌晨兩點四十七分。 季容北從浴室里開門走出來,因為沒帶換的衣服進去,此時他裹著浴巾。 奚池走上去抱住他,語氣曖昧地問: “穿我的衣服吧?” 季容北拒絕,他自己帶了衣物放在奚池家里,并不是沒有衣服穿,不需要穿奚池的衣服。 奚池卻撒嬌似的蹭他,嗓音低啞,語速很慢,莫名讓人聽出哀切的意味: “就這一次,滿足我吧,阿北?!?/br> 季容北想到這個人在性事開場時說的那些過往經歷,樁樁件件都是自己欠他的。于是嘆息一聲,妥協下來。 奚池對著衣柜挑了很久,選出來自己最常穿的一套。 他的衣服穿在季容北身上偏大了,是和季容北平時的選擇極其相似的款式,卻是更為鮮艷的顏色。 季容北穿著顯年輕,冷淡的臉透出些幼嫩,他不自在地摸索過長的上衣。而奚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眼里流露的是深沉的的愛意與心愿已了的惘然。他贊賞: “阿北果然是最好看的?!?/br> 季容北被他瞧得不自在,面皮在不似作偽的夸獎下莫名其妙地泛紅。于是生硬地轉移話題: “你去洗吧?!?/br> 奚池說好,然后當著季容北的面脫了衣服,赤身裸體地走進浴室,像花孔雀。 他不像季容北,沒什么要清理的,只進去一會就出來了。 早就被拿出柜子的吹風機終于被主人想起來使用了,奚池把季容北強硬地推到沙發上坐著,機器從墻面插座里獲取了生命來源,產生柔和的風。 奚池把每一縷發絲依次抬在指尖,細致地晃蕩著吹風機把它們吹干,等所有部分都不再濕潤,他用手掌按上季容北的頭頂像對待小動物似的一通亂揉。 季容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頭發現在亂得像災難現場,于是轉頭瞪了幼稚鬼奚池一眼,問他: “要我幫你吹嗎?” 奚池搖頭說不用了,他按亮手機屏幕。 三點二十四,離四點已然越來越近了。 奚池垂下眼,呼出一口氣。他組織了語言開口: “我和周延冬身邊最近不太平,你也很危險,得去葉歸瀾那躲一段時間?!?/br> 季容北聽著,奚池接著說: “一會就走,四點,葉歸瀾的人在樓下等著?!?/br> 被安排的人沒問為什么,他知道這些人合作起來做事多半都是為了他,為了那些說不出口的宿命和過往。 他甚至沒問周延冬和奚池能不能活得下來,這些問題就算他知道答案也沒有能力改變什么。所以他問奚池: “你點的粥呢?” 奚池先因為季容北突如其來的問話愣住。 然后心底像破了個口,所有的東西直往下墜,連吹風機都掉在地上,發出塑料制品落地的難聽響聲。 他瘋了似的解鎖屏幕,下滑狀態欄—— 訂單在二十分鐘前就顯示送達了。 是誰收到了外賣?真的有人送了外賣嗎—— 或者說,是誰在監視他的訂單,竊取他的地址? 這里不安全了。 奚池都心里拉響了尖銳的警鳴。 他正色對季容北說:“收拾一下東西,現在就下樓?!?/br> 季容北說好,轉身回臥室。 奚池給葉歸瀾發消息,說明了情況,問接的人能不能提早到達,葉歸瀾讓他們先下樓找地方藏好,派去的人快到了。 住宅樓層不高,奚池領著季容北從背面的樓梯間下樓。 從樓梯口走向一樓大廳門口時,奚池轉頭往電梯間瞧了一眼—— 正好和里面往外看的人對上了視線。 那邊明顯在找人的人反應激烈,立刻認出奚池,向同伴喊:“找到了!在那!”然后招呼著向奚池和季容北跑來。 奚池心道不妙,忙拽著季容北往大廳外面跑,季容北不明就里,也跟著奚池狂奔。 兩個人瘋也似的一路跑出小區,身后是緊追不舍的謝然手下。 小區門口是一條長街,此時靜謐的隨夜色沉睡著,兩側的店鋪都關著門,樓房零星亮著燈。 這條街不允許停車,因此奚池轉彎一眼就瞧見了停在路邊只這一輛的車,黑色,只看見車屁股。 他跑到車邊,對著沒關的車窗里問: “葉歸瀾的人?” 駕駛座的人瞧他一眼,點點頭。奚池于是拉開車門把季容北往里塞,迅速關好車門喊駕駛員快走,然后轉身向街邊漆黑的小巷跑去。 司機在奚池話音沒落的時候就發動了車,一溜煙地跑遠,后面追著的臭魚爛蝦也消失不見。 季容北不知道這幾個人安排的讓自己躲一段時間是躲在什么地方,他不清楚此行的目的地,于是一直沒有發問。 沿途風景褪變, 車由市中駛向市外。司機也打開車載音響放起歌。 他的手機在奔跑中丟失了,現在百無聊賴,只能聽歌以及觀察周遭。 響徹車內的是濃重的搖滾樂,帶著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敏銳地察覺到司機不斷從后視鏡里打量他的眼神,帶著惡意和探究,讓他感到不適。 沉思片刻,季容北開口問詢: “這歌是葉歸瀾喜歡的吧?” 駕駛員一愣,然后笑開了,狀若爽朗地回復季容北: “是啊是啊,咱們葉少天天坐這車,車上放的都是他喜歡的歌?!?/br> 季容北點頭表示了解,心沉到谷底。 葉歸瀾喜歡古典樂。 這不是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