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堯睡了很久，他早上掙扎著從只住了一天的楚元槐家里搬出來，回了家，鎖了門，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洗了個熱水澡也洗不干凈他身上的痕跡，白堯覺得好累，倒頭就睡。

    他實在是做不到，從一個人腳下到另一個人懷里的無縫切換。

    從他的資歷也能看出來，楚元槐遠比他說的更優秀，他想要的、那個人給不了的，楚元槐都能做到。

    但不一樣，這不一樣。

    白堯從不覺得自己是什么追求刺激而無下限的人，就算是做狗，他也不會愿意隨意朝別人下跪。

    他需要一個過程。

    就算楚元槐要和他從頭來過，他也需要一段時間復原。

    但他太累了，腦袋太亂了，他好像一直在被逼著走，逼著和人結婚，逼著朝楚元槐臣服，逼著他去接受另一個人。

    那個人丟棄他也就罷了，還要把他塞給別人去？

    難道小狗就沒有過問的資格了，不用決定自己的去向？主人愛給誰玩弄就給誰了？

    白堯確實生氣，不生氣是假的。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就是深深的疲憊。

    半夜他醒了，坐起來去找水喝。

    白堯從床上下來，天已經黑透了，他伸手去摸手機，想起來自己關機了。

    摸索著去開了燈，白堯光著腳就去客廳接水。

    但家里好幾天沒住了，他前幾日都和mama住在那邊，一口水也沒有了。白堯對著空了的飲水機發呆。

    楚元槐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喝這個?！?/br>
    白堯僵硬著轉過身：“你怎么在這兒？”

    氣定神閑的楚元槐指了指自己面前隔熱墊上的水壺：“先喝水，嗓子都啞了?！?/br>
    白堯沒動，楚元槐就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想往后退，一只腳沒邁開，楚元槐已經逼近了：“躲什么？”

    “我……”

    楚元槐接過了他手里的杯子，轉身又走了回去。

    倒了半杯溫水的杯子重新送進他手里，白堯在楚元槐的注視下喝完了半杯水。

    “乖?！背苯舆^他的杯子放下，在白堯疑惑地目光下把他攔腰抱起，徑直往臥室去。

    “放開我！”白堯掙了一下，怒目圓睜：“你怎么在這兒？”

    “當然是mama給的鑰匙?！背钡皖^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詳，“鞋都不穿就往外跑？”

    白堯稍微有些心虛了，底氣不足：“你放開我?！?/br>
    “好?！背弊叩酱睬鞍阉畔?，重新塞進被子里。

    白堯那點困意消失的干干凈凈，一時之間大眼瞪小眼，看著楚元槐的樣子。

    “你來干什么？”

    “我？”楚元槐笑了一下，“你說呢？老婆?！?/br>
    后兩個字刻意加重，提醒一下白堯。

    “……”

    白堯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就被楚元槐伸手堵死了，男人伸手捂住他的嘴：“別想了，不離婚?！?/br>
    “……”

    白堯張開嘴咬了他一下，楚元槐吃痛但沒放開，白堯瞪大了眼，咬得更用力。

    他伸手把白堯往床中間推，躋身在他旁邊，低聲威脅：“還咬？這些痛我都要在你身上找回來的?！?/br>
    白堯慫，默默收了牙齒。

    等楚元槐放開手，他問：“你是楚老師嗎？”

    楚元槐隔著被子把他裹緊，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卑讏蛐÷暤?，“我好像太笨了，被你們騙得團團轉?！?/br>
    明明是平穩的敘述，楚元槐卻聽出了委屈的意思，他低頭去瞧白堯，就見他閉著眼，又把臉藏起來，一副不愿意再說話的樣子。

    “無論是楚老師還是我，”楚元槐揉了揉他的頭說：“都沒有傷害你的意思?！?/br>
    “和你結婚，也不是一時興起。我們都很喜歡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