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性事 下卷 856 虎頭溝的兩家luanlun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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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一副裝作無動于衷的樣子。有時候 也跟過去,貼了門邊仍是豎著耳朵聽。但閉上眼,心里面想的卻不再是大腳,竟 換了巧姨,那暄騰騰rou呼呼的屁股蛋,可真是白??!那婀娜曼妙的腰身兒,竟像 個風吹得柳葉兒說不出地饞人。還有那聲兒,哎哎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兒!想起這些,富貴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個剛剛好了的jiba立馬硬得像個石 碾子,任誰也看不出,竟是個十幾年都曾是個蔫黃瓜的玩意兒!現在,每天里朝 思暮想的那個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兒,富貴的心又開始」 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常言說,色膽能包天。富貴被那股子邪火鼓悠著, 眼睛也直了,氣也喘得粗了,就連身子也開始不知不覺地往巧姨身邊悄悄地挪了 幾挪。巧姨對富貴的變化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依舊獨自在那里述說著慶生的好。 樁樁件件的,芝麻粒一樣的小事兒都想了起來,把慶生夸成了一朵花。好不容易 說完了想喝口水,一錯頭,卻嚇了一跳。那富貴不知道啥時候竟湊到了跟前兒, 瞪圓了眼睛就這么直勾勾地望著她,像是一條看見了rou骨頭的狗?!?/br> 娘呀!你湊這么近干啥?「巧姨手里端著的缸子差一點沒潑出來,嘴里說著 ,下意識用手去推,一截胳膊剛剛伸出去,卻被富貴攥了個結實。巧姨看著富貴 噴著粗氣越挨越近,隱隱地覺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富貴一只手鉗子一樣,抓 得死死的。巧姨這才真正地害了怕,慌慌張張地挪著身子,卻被富貴越拉越近。 富貴的一張嘴熱烘烘湊過來,噴著濃重的旱煙味道,熏得她幾乎閉過氣去。巧姨 實在是不明白,一貫老實木訥的富貴今個這是怎么了?竟活脫脫變了個人!本是 個廢物呢,今天他是想干啥?巧姨拼了力氣推搡著,嘴里不住口地罵:」 你這個現世的玩意兒,你是想死呢!連我你也欺負?「富貴不吭聲,一門心 思地去拉去抱,腦子里晃來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凈的身子。兩個人就在這樹林子 里拉拉扯扯地廝纏著,那巧姨到底是個婦人,沒幾下子便有些力竭,被富貴囫圇 地摟在了懷里,還沒等張口叫出聲來,一對兔子一樣蹦跳的奶子便被富貴嚴嚴實 實地捂住了,像個面團似地被他揉來揉去。巧姨這下是真的急了,鼓悠著身子掙 脫,嘴里罵著威脅:」 你個孬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看我不跟大腳去說的,你看我不跟大腳去 說的。最新222點0㎡ 「富貴卻一點都不怕,一只手箍著巧姨,一只手揉搓得更是用力,身子扭過 去,竟把巧姨壓在了下面,任巧姨打挺似地掙扎,嘴卻也湊了上去,隔著衣服就 在她奶子上胡亂地拱。巧姨更是慌張,一時間也不知要說些啥,只是不安地扭動 著身子,嘴里邊迭迭地念叨著:」 這哪行,這哪行?紅兵回來了不宰了你??!「」 咋不行!慶生能cao,我咋就不能cao?「富貴喘著粗氣悶聲悶氣地說,全然沒 顧得上她還提到了自己的發小葛紅兵。巧姨的心里霎時」 咯噔「一下,卻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啥?慶生咋啦?「富貴嘿嘿笑著,抬起臉望著巧姨因為緊張而變得通紅 的臉說:」 別瞞了,我都知道。 不說就是了。 「」 你知道個啥?你胡說個啥喲?「巧姨躲閃著富貴的眼神,掙扎的勁頭兒卻再 不像剛才那么決絕,就似硬邦邦的輪胎被人一下子撒了氣?!?/br> 我胡說?我都看見了,我胡說?「富貴瞪著眼,神情卻又是那么的洋洋得意 ,有一種陡然把別人捏在手心里的自滿,」 在這,就在這兒!不是你倆?「巧姨被富貴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想不 出怎么答對??磥硭钦娴闹懒?,這可咋整?巧姨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富貴,無 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張齷齪jian險的臉和以往那種憨厚木訥的富貴聯系起來。但把柄 被攥在他的手里,卻再也由不得自己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別說被村里人知道 ,自己男人知道,即使是大腳,那也斷斷不會饒了自己。那可真就活不成了!想 到這些,巧姨一下子渾身癱軟,忘了掙扎忘了抵抗,攤開了身子竟任由他去了。 富貴不禁沾沾自喜,身子下這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白嫩女人,就這么就范了,他 急慌慌去解巧姨的扣子,剛剛露出一抹白皙,卻見巧姨兩手交叉,突然又把他擋 住了,富貴詫異地望著她,一雙美目喜盈盈水汪汪,竟是一副竊喜的模樣,忙問 :」 又咋了?「巧姨卻不慌不忙把個富貴的身子往下推,嘴里嗔怪著:」 你就是猴急,看,把我衣裳弄得,全是泥。 「富貴被弄了個暈暈乎乎,再也想不到這女人這個時候還惦記著衣裳,看了 看巧姨沾滿土灰的褂子,又瞄了瞄那一抹白皙粉嫩,終是拗不過心里那股子邪火 ,沒好氣地一把將巧姨按住說:」 臟了再洗唄,別動!「」 別動啥別動!我不動,你行???「巧姨剛才是被急昏了頭,一時間倒忘了富 貴本是個孬貨,啥也做不成的,乍然想起,不由得一陣子慶幸。富貴聽巧姨這么 一說,忽地嘿嘿一笑,三下兩下把自己的褲子解開,拽著巧姨的手就往下摸,」 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你看行不行。 「巧姨瞪著疑惑的眼睛,被富貴生拉硬拽地,將信將疑地掏下去,剛剛觸到 那根jiba,不由得像被火燎了一下,那哪里是個孬貨,分明是一個棒槌!」 我的天爺??!啥時候行了?「巧姨一時間膽戰心驚,張著口竟似是傻了。富 貴又得意地笑了,趁著巧姨還在恍恍惚惚的驚訝中,一把將巧姨的腰帶扯開,拽 了褲腿就往下褪。那巧姨心里亂成了麻,腦袋里煳成了一鍋粥,見事已至此也就 認了命,好在不是外人,何況人家還攥著自己的尾巴,沾沾身子又掉不了一塊rou ,便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竟配合起富貴來。顛著屁股,讓富貴把自己的褲 衩扒下來,又自覺地分開兩條白白嫩嫩的腿,把一塊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敞了個 透透亮亮。那富貴一眼瞅見,立時血往上涌,鋪天蓋地地就壓了下去,端了自己 的jiba對準了巧姨的屄沒頭沒腦的就是一陣子亂杵。那下面仍有些干澀,富貴進 來的也有些生勐,頂得巧姨哎呦一下,彎彎的細眉忍不住擰在了一起,富貴卻不 管不顧,依舊拼了老命胸口喘成了風箱一般,聳著屁股悶頭苦干。巧姨本就是天 生的水性楊花,被富貴敲樁砸夯一樣的搗鼓之下,身子自然便有了反應,不知不 覺地竟抱住了富貴,嘴里忍不住也哼出了調門。富貴乍一聽見巧姨悠揚sao浪地哼 叫,就好似火上被澆了幾滴豆油,更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在了下面,撞上去」 啪啪「作響,嘴里還在問著:」 咋樣?咋樣?「巧姨哪里還應得出,只是更高地叫出來,卻也挺著身子把富 貴死死地迎住,一雙腿在富貴的身后絞在一起,像條花長蟲,把富貴緊緊地纏在 自己的上面,半天,終于嗷嗷地叫著xiele身子,這才好似緩過了一口長氣,悠悠 蕩蕩地從嗓子眼里擠出了一句話:」 活驢,活驢啊,你要cao死我了。 「富貴忍不住一陣子驕傲,志得意滿地又往里狠狠頂了幾下,巧姨又一陣」 哎呦哎呦「地叫,推搡著富貴,」 你個活驢,使那么大勁兒干啥?疼呢。 「富貴忙停下身子,拔出來縮頭往下面看,」 破了?不能吧?「」 咋不能!干不呲咧的你就往里杵,蹭破了這是。 「巧姨坐起來,掰著自己的下身給富貴看。富貴仔仔細細的瞪眼睛看了,只 見一片凌亂的毛發被滑膩的汁水沾粘成一團,兩片rou唇泛著鮮紅鼓鼓囊囊翻在兩 邊,露出一條粉嫩濕潤的rou縫兒,竟似個垂涎欲滴的模樣?!?/br> 沒事兒,這不挺好的么。 「富貴又看了看,瞅了瞅巧姨。巧姨白了富貴一眼說:」 好啥,疼呢。 「說完,就要提褲子站起來。富貴還沒完,見巧姨要走,忙伸手拽住說:」 別啊,我幫你治治,幫你治治就不疼了。 「」 你又不是大夫,會治個啥?「」 會治,會治哩。 「富貴一只手死死地把巧姨按住,就怕巧姨變成個家雀飛嘍,另一手分開了 巧姨的腿,一張臉卻湊了下去,伸了舌頭」 吧唧吧唧「地在巧姨凌亂不堪的屄縫上舔了起來……巧姨被富貴舔得一陣子 哆嗦,嘴里卻咯咯笑出了聲:」 沒聽說這么治的。 「說完,身子卻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攤開,」 得,我也享受享受。 「富貴的舌頭靈活的像長了眼睛,哪里要緊便伸向哪里,這么多年的鍛煉到 底不是白弄的,沒幾下,那巧姨的身子便又酸軟成一團,勾走了富貴魂兒地哼叫 ,重新高高低低地從她嘴里喚了出來,終于忍不住,伸了手枝枝杈杈地叫著富貴 :」 緊著,緊著,上來,上來……接著cao我……哎唷……要命的jiba真好……「 不知什么時候,軟軟的春風吹進了這片樹林,茂盛的樹葉被風吹著,嘩嘩地響成 了一片。日頭依舊高高掛著,刺眼的陽光投射進來,又被濃密的枝杈擋了,使樹 底下糾纏在一起的兩具光光的身子上,像是被撒了一層榆錢兒。那兩個人依舊是 忘乎所以地摞在一起,富貴悶聲不響地哼著,巧姨悠揚頓挫地叫著,倒像是兩只 嘰嘰喳喳不知疲倦的鳥?!痢痢痢痢痢痢痢痢两裉於Y拜六,下午沒課。慶生早就 從學校里回來,吃過午飯抹抹嘴就跑了。昨夜里下的網還沒收,葦叢里散落的野 鴨蛋也還沒檢,一腦門子的事情,到比上學還要忙了。路過巧姨大門的時候,見 大麗在院里曬著衣裳,高高地喊了一聲。大麗回身見慶生匆匆忙忙地樣子,知道 他又要去瘋,沒好氣的白愣了一眼,繼續晾著。慶生卻扶著門,一腳里一腳外的 ,急慌慌地說了聲:」 等著,后晌有魚吃。 「扭頭就沒了影子。大麗氣惱地哼了一聲,卻聽見身后也是一聲輕哼,扭頭 去看,卻是二麗,」 天天就知道玩,沒心沒肺的德行!「二麗眼睛望著門口,嘴里恨恨地嘀咕。 大麗卻笑了,說:」 他不玩要去干啥呢?哪像你,還有個理想啥的。 「」 他腦瓜不笨呢,咋就學不進去?也是個孬貨!「大麗還是笑,話里話外卻全 是回護:」 他就不是學習的料,你讓他學他就學得進去?什么樣的木頭下什么樣的料, 這叫物盡其才。 我看挺好。 「」 哼,你們就慣著吧!「二麗懶得和jiejie打這種無用的嘴仗,扭身回屋了。滿 盆子的衣裳萬國旗般地晾好,大麗擦擦手,長吁了口氣,抬頭望望天,刺眼的日 頭晃得她一對鳳眼瞇成了一條縫兒。左右看看,尋了處陰涼,又去抱了一捆壓好 的草,坐在那里一根根地破成條兒,預備著織席。巧姨肩膀上搭了條毛巾,端了 盆水從院子一角的柴屋里出來,到門口沖街上遠遠地潑了,回身見大麗忙著也不 說話,又到水井邊上上下下地壓了滿盆的水,浸濕了毛巾,也不嫌涼就那么撩著 ,仔仔細細地摩挲著已經搓得通紅的臉?!?/br> 咋又洗上了,不是才洗完?「大麗干著活,側頭看著娘問。巧姨還是不答話 ,卻更用力的去搓,大麗撲哧一下笑了:」 娘要再搓,恐怕臉皮都要搓掉了。 「」 管我!「巧姨嘟囔著,卻又似自言自語的說,」 咋總也洗不凈呢?「」 娘是踩了臭大姐啦?還是沾了糞了?「」 啥也沒有!就是覺得不干凈。 「巧姨聳著鼻子,伸胳膊湊上去使勁地嗅著,又伸到大麗跟前,」 你聞聞你聞聞,有味兒么?「大麗使勁去聞,撲鼻而來一股子清香的胰子味 道,瞅了娘一眼說:」 哪有味兒,香著哩。 「」 是么?「巧姨又聳著鼻子聞,這才好似定了心,扭搭搭地回了屋。剩下麗在 院子里滿腦子的迷煳。巧姨這是做下病了,自打那天和富貴在樹林里滾了一番, 暢快是暢快了,可那股子邪火過去,看著富貴猥瑣地在一邊手忙腳亂地提著褲子 ,又一眼掃見富貴褲襠里那個啷當晃悠著的經濟部,黑黢黢齷齪齪,立時覺得一 陣子沒來由的惡心,像吞了一口大糞。富貴慌慌張張匆匆地離去,巧姨到底還是 沒忍住,扶著棵樹,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個干凈,從此,便覺得渾身的不自在。 不知為啥,總是覺得滿鼻子一股惡人的煙油子味兒連帶著富貴身上那種刺鼻的汗 酸?;丶壹奔泵γΦ叵戳?,擦干凈再聞,還是有。于是又洗,洗干凈再聞,竟然 還是刺鼻。一連幾天,巧姨恨不得把一年的澡都在這幾日洗了,卻總是覺得洗也 洗不干凈一般。把個巧姨愁得,滿頭油亮的黑發,差點沒白嘍。昨日里下地的功 夫,那富貴又腆著臉來了,幾句話說完就想著往樹林里拽。這一次巧姨死活不干 了,任富貴說破了天,那巧姨竟似吃了秤砣一般?!?/br> 反正我是不去了,愛咋地咋地!「巧姨往地埂上一坐,掩著鼻揮著手,一副 豁出去的狠辣勁頭。富貴倒沒了轍,總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把這婆娘按在地頭上干 了吧,吭吭唧唧地傍著巧姨身邊坐下,笨嘴刮舌地竟開始威脅起來。巧姨一聽卻 炸了窩,」 蹭「地一下蹦起老高,那日里是被富貴的話陡然弄懵了,一時地六神無主, 煳里煳涂地就從了他??山駛€卻大不一樣,富貴有她的短處攥在手里,可現如今 那富貴和她做成了那種臟事,竟也是個不小的尾巴。大腳是啥人,巧姨心里明鏡 似地,這要是知道了,生吞活剝了富貴都有可能哩。今天,這孬貨竟還用這事兒 來擠兌她,巧姨卻再也忍不?。骸?/br> 你去??!你去??!不去你就是個驢cao的!你當就你會說?我也有嘴哩,我還 怕你黑了我不成?我老公是個軍人,你cao了我是破壞軍婚,到時候我連你和你兒 子一起抖出來,我豁出不要這張臉了,讓你跟你兒子一起蹲大獄去!cao!還有, 你去跟大腳說!我看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去說??!去說??!「巧姨一張利嘴 撒開了一通嚷嚷,唾沫星子飛濺,噴了個富貴滿頭滿臉。那富貴萬萬想不到,平 日里風情萬種窈窕撩人的巧姨撒起潑來竟也是銳不可當,忙嚇得左右亂看,又伸 手拽著巧姨安撫著。那巧姨卻不依不饒了,心里有了依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 模樣。富貴本就是裝腔作勢的那么一說,其實那點子事情大腳早就知道了。而他 和巧姨的事情,卻是萬萬不可對大腳透上一點兒風絲兒的。想起大腳那兇神惡煞 一般的神情,富貴簡直不寒而栗。那一瞬間,富貴被巧姨嚇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幾乎要給巧姨磕了頭,只要巧姨老老實實的,他富貴做牛做馬也認了。富貴好話 說了一車,總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鬧大,見富貴服了軟, 也就見坡下了驢,惡狠狠地盯著他發誓賭咒:」 便宜你也沾了,別逮著軟柿子來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兒痛快地給我爛在肚子 里。 你敢去瞎咧咧,我就敢撕破了臉跟你拼命!「巧姨能這么說,富貴恨不得燒 了高香,忙痛快地應了,扭頭像只剛剛脫了地扣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長出一 條腿來。望著富貴狼狽遠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里樂開了花,忍不住」 咯咯格「地笑了個痛快?!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粱鹄崩钡娜疹^精精神神地掛了 一天,直到家家炊煙裊裊升起的時候,才懶洋洋地要從西邊落下。光芒減弱了許 多,一眼看上去紅通通地像燒紅的一塊煤球。慶生風風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 一根綴滿團團簇簇榆錢兒的枝杈,手里提著桶,里面滿滿的小鯽魚。這時節的榆 錢兒有些老了,慶生卻愛吃,每天都要爬上榆樹,懶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 ,卻生生地擗上一根扛回來,讓娘活了棒子面,貼成餅子?!?/br> 咋才回來?「大腳聽見聲音,探頭出來,問了一嘴。慶生把桶放下,接過大 腳遞上來的洗臉水,胡嚕了一把臉說:」 在河邊看見二蛋他娘洗苫布呢,幫了她一下。 「」 噢!「大腳伸手杵了慶生腦門一下,」 娘在家等你倒不急,還想著去幫人。 「慶生嘿嘿笑著,催著娘趕緊去把魚熬上,又說:」 多做一些,給巧姨送些去。 「」 要去你去,我可沒那功夫。 「大腳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手底下卻麻麻利利地動作起來。慶生卻不理會, 伸脖子喊大麗。喊了兩聲聽見大麗在那院里應了,忙告訴她等會兒去送魚。富貴 坐在一角悶聲不響地」 啪嗒啪嗒「抽著煙,豎著耳朵聽著那院里的動靜。這一天,富貴都是在惶恐 不安中過來的,就怕巧姨抽不冷子過來串門。富貴本是個厚道人,長這么大別說 壞事去做了,連想都沒去想過。這一下恢復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來的福分 ,也讓富貴陡然的生出了些暴發戶的心態。就像個慫人喝了一斤燒刀子,把個膽 子壯成了天大,這才頭昏眼花地cao了巧姨。也該富貴本就不是那個走桃花運的命 ,小人乍富地剛剛卜愣了一下,頭里剛被大腳滅了下火兒,緊接著又被巧姨昨個 那么一鬧,竟把個富貴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F在的富貴,再沒了前幾日那股子 揚眉吐氣的心氣兒,重又蔫頭耷腦地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樣兒?;氐郊襾?,便搬個 馬扎坐在一邊,心里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暗罵自己千不該萬 不該得隴望蜀的,稀里煳涂賺了一次就行了唄,咋還想著弄個長長久久呢?早知 道這樣,倒不如讓驢再踢上那么一下呢!看著慶生在院子里上躥下跳的身影,要 不是巧姨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把那件事爛在肚子里,富貴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 ,托慶生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混賬事情就忘了吧??纱竽_和慶生卻根本沒 在意富貴陰晴變換,照樣和往常一樣,母慈子孝地和諧美滿,更把個富貴憋悶了 個夠嗆:都他娘地長了個jiba,咋這鱉犢子就順風順水的呢?一時間心里是百味 雜陳,竟是說不上羨慕還是嫉妒了。大腳仍在屋里屋外地忙活著,一陣風般在富 貴的眼前飄來飄去。夕陽絢爛的余光斜斜地撒過來,把大腳豐腴的身影勾勒的凹 凸有致,偶爾彎腰,渾圓的屁股便旖旎地翹在那里,磨盤般豁然在富貴眼前打開。cao他個姥姥!你巧姨捏著半拉兒裝緊,我說不出個啥,這大腳可是我的媳婦, cao她可是天經地義的事理,我怕個啥?難不成就讓給了那小鱉犢子?可著他一個 人家里家外的cao?富貴越想越是氣憤,眼睛盯著大腳,就覺得邪火上升,恨不得 立馬就把大腳掀在地上,把那個rou鼓鼓的屁股蛋子戳上個十七八個窟窿。一頓飯 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剛放下筷子,大腳還在收拾著桌子,富貴伸手就來拽。大腳問他干啥,他也不吭聲,依舊暗地里使勁抓著大腳不松手。從富貴通紅地 眼睛里,大腳似乎窺出了一些端倪,心里暗暗地罵著富貴:咋就像個沒著腥兒的 饞嘴貓,急起來竟沒時沒會兒?院子里,慶生還蹲在水桶邊逗弄著剩下的小魚兒。大腳有心甩了富貴罵上幾聲兒,卻也張不開嘴。自己個本就有些對不住人家, 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的,走哪也說不過去。這邊還在和富貴暗地里拉著鋸 ,扭頭卻朝慶生喊上了:」 慶生,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沒,吃完了記著把盛魚的碗拿回來。 「慶生興致勃勃地還在玩著,被大腳喊得有些不耐煩,懶洋洋地應著,身子 卻沒挪窩?!?/br> 緊著!快去!「大腳高門大嗓的又是一聲兒,身子卻已經被富貴拖進了半邊 兒。慶生納悶地扭頭往灶屋里瞅了一眼,不知啥時候,燈已經關了,灶屋里烏漆 麻黑,只聽見娘的聲音卻看不到娘的影子,心里還惦記著半桶游來游去的魚,卻 也拗不過,只好來戀戀不舍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慶生的身影還沒從大門口消 失,屋里頭大腳已經被富貴摜上了炕,一個影子鋪天該地地撲上來,喘著粗氣倒 好象慢上一會兒,那大腳就會從炕上消失了一般。不一會兒功夫屋里就四處蕩漾 著大腳的浪叫聲,大腳一陣緊似一陣地哆嗦,忍不住暢快地罵到:」 你個驢cao的東西,要把老娘cao死呢……有本事來啊,看你cao不cao得死……再 使勁,使勁!「富貴一聽,越發來氣,咬著牙竟似是和大腳拼了,把平日里耪地 挑溝的力氣一股腦的使了出來,」 啪啪「地撞得山響,嘴里邊也開始不干不凈起來:」 cao死你個sao屄……我讓你sao!我讓你sao!cao得你下不了炕!看你還sao!「」 有本事你就cao…下不了炕……我也sao,氣死你個驢cao的!「」 你個sao屄cao爛嘍,我看你咋sao!「」 cao爛嘍……拿線縫,縫上接著sao!「」 個老sao屄,就是欠cao!我看你再sao,cao死你,cao死你!「」 對,就是欠cao!見天的cao……也沒夠兒,讓全村的老爺們都來cao,挨著個來 ……也沒夠兒!「兩口子越說越是來勁,竟分頭都體會到了一種樂趣,你言我語 地更是沒了顧忌,越是砢磣的事情說得卻越是興奮,那兩具身子折騰得也越來越 花樣翻新,翻過來掉過去地從炕梢折騰到了炕尾。過了好半天,大腳勐地想起慶 生,卜愣一下從炕上坐起來,不安地往院子里瞅,院子里黑不隆冬,兩扇漆黑的 門還在大敞四開的晾在兩邊,微微的月光斜斜地打在斑駁的門板上,泛出若隱若 現的亮光。慶生其實回來過一趟,可剛剛走進堂屋里,就被西廂里的動靜給驚著 了。開始先聽見娘的叫聲,這種聲音現在對慶生來說熟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cao 得亂了腦子才會發出的聲音,歡暢、迷亂又有著那么一絲聲嘶力竭的饑渴。每次 娘爬上了自己的炕,被自己一通揉搓之后,發出的聲音就是這個動靜??山裉炷?/br> 這是跟誰?是爹么?爹不是不行么?難道又用了老法子來伺候娘?忍不住好奇, 慶生躡手躡腳地湊過去,挑開了門簾,瞇著眼望進去。一鋪大炕光熘熘的一覽無 余,那上面滾著兩個人一樣的光熘熘。還真是爹,聳著個屁股正爬在娘的身上。 娘的兩條腿搭在爹的肩膀上,從后面看,兩只腳丫子豎在那里,腳趾頭卻張的開 開,像是被撕開了骨架的蒲扇。爹的頭這次卻沒有趴在娘的身下,竟然和自己一 樣了,下身對了下身,正起勁地拱著。慶生嚇了一跳,忙縮回了頭,耳邊依舊充 斥著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鬧,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二麗在自己屋里寫著作業, 厚厚的一摞書擺在桉頭。慶生伸頭往里看了看,沒敢驚動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 子。見大麗一個人倚在炕上,手里拿了鉤針,飛快地穿梭往來?!?/br> 你娘呢?「慶生問大麗。大麗扭頭見是慶生,明明媚媚地一笑,努了嘴往院 子里的柴屋一指。慶生回身就走,大麗剛要喊他,突然想起二麗在家,忙又壓低 了嗓子」 哎哎「地叫。慶生卻像是沒有聽見,頭也不回地往柴屋里鉆去……一直到明 晃晃的月亮高高地掛上了樹梢兒,巧姨和慶生悄悄地從柴屋里探頭出來。院子里 靜悄悄的,屋里昏黃的燈光順著窗戶灑出來,映亮了半個院子。影影綽綽看見東 屋里二麗依舊伏桉疾書,也不知在寫個啥。西屋里估計大麗還在,一樣的燈火通 明??磥韮蓚€人消失了那么久并沒有驚動了誰,巧姨和慶生各自暗暗地松了口氣。慶生揚了揚手,算是給巧姨打了個招呼,扭頭回家,心里卻仍是隱隱地膽顫。 剛剛自己把爹病好了的事情告訴了巧姨,巧姨問他看到爹cao娘是什么感覺,還問 他想不想跟爹一樣cao娘。就在分開的那一瞬間,慶生仍是一眼瞥見了巧姨意味深 長的笑眼兒,更是讓他平添了一種忐忑。莫非巧姨知道了自己和娘的事情?說到 底慶生還是做賊心虛,巧姨只是覺得好玩兒罷了,順手拿慶生的羞澀開開心,卻 沒想到這一下竟嚇壞了他。一想起慶生那股子慌里慌張卻拼命掩飾的樣兒,進得 屋來,巧姨仍是滿臉的戲謔嬌笑。大麗依舊倚在炕上勾著毛活兒,抬眼見娘進來 ,一臉的笑意,忍不住問:」 咋啦這是?撿著金子了?「被大麗這么一說,巧姨倒」 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兒。大麗知道慶生和娘鉆在柴屋里沒干啥好事兒,也正 好自己這兩天身子不方便,倒沒去管他們,可見娘竟是這么高興,心里仍是有些 小小地芥蒂,便噘了嘴往炕里仄了身子卻一聲不吭了。巧姨還在自顧自地笑,回 身見大麗一臉的不快,心里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忙湊過來靠在大麗身邊兒,捅了 捅她:」 咋啦,不高興了?「大麗沒說話,手里的鉤針走得飛快。巧姨又捅了她一下 ,卻還是忍不住笑,又是」 撲哧「一聲兒:」 可逗死我了。 「大麗斜眼瞟了娘一眼?!?/br> 慶生跟你說了么?他爹那病好了。 「巧姨笑著說?!?/br> 這事兒他可不跟我說,「大麗撇撇嘴,」 哪有跟你話多呢,他都不理我。 「巧姨咂摸出大麗這是吃醋了,忙攏上了閨女的肩膀說:」 哪啊,話趕話就順嘴提了一下,咋,還不高興了?「」 我哪敢?「大麗嘴上說,臉上卻仍是耷拉得老長?!?/br> 還說呢,你看你這張臉,都快掉地上了。 「巧姨輕輕地捏了大麗一下,大麗沒好氣的躲,又被巧姨一把抱回來,愛惜 地說:」 傻閨女,咱娘倆現在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誰還能蹦跶走不成?生這種閑氣, 你要生到啥時候呢?閨女是娘的小棉襖呢,娘也是閨女遮陰兒的樹,這是要摽一 輩子的呢,你說是不?不許生氣,來,來,笑笑,笑笑。 「巧姨捏了大麗的臉,喜滋滋地逗著。大麗本就是一時的小性兒,見娘好話 也說了,笑臉也賠了,卻還有了些不好意思,逐抿嘴一樂。巧姨見閨女終于換了 笑臉,這才放心,又想起了慶生,忍不住又和大麗念叨了起來。大麗問:」 這事兒他咋知道的?大腳嬸這也跟他說?「」 哪啊,是他聽來的唄。 「」 聽來的?「」 可不么,你富貴叔剛好,和你大腳嬸那還能閑得???這不被他一耳朵就聽去 了。 「大麗瞪著眼恍然大悟,想想屋里面大腳嬸和富貴叔熱熱乎乎的樣子,屋外 邊那慶生卻豎了耳朵在聽,立時便耳熱心燥,一抹緋紅涌上了臉頰,」 啐「了一口:」 這個現世的玩意兒,這也聽得?就不怕長了針眼!「巧姨」 咯咯「地笑,用手指了大麗,卻說不出話。大麗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 呀「地一聲兒叫了出來,一下子連脖子都紅了,腦袋往巧姨懷里沒了命地扎 ,嘴里叫著」 娘壞,娘壞「?!?/br>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兒再不好拿閨女調侃,忍著笑 把大麗扶起來,突然又伏在大麗耳邊說:」 今個慶生厲害呢。 「大麗聽娘這么說,立刻又變得羞澀,雙手立碼捂了耳朵,嘴里嚷嚷著:」 哎呀,娘咋那膈應人呢,啥話都說!「巧姨嬉笑著扒開大麗的手:」 真得真得,不扯謊,這小子跟個活驢似的。 「大麗紅著臉推搡著娘,又不安地看著門口,恐怕娘倆的調笑被那屋里的二 麗聽見。巧姨壓低了聲音,卻仍是一臉的喜形于色,眉飛色舞地描述著慶生的生 龍活虎。幾句話過去,把個大麗弄得更加面紅耳赤,卻還是聽得盡心?;椟S的燈 光均勻的灑在炕上,母女倆嘻嘻笑著竊竊私語,時不時地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 ,哪里還像個娘倆,活脫脫兩個新婚燕爾的小媳婦兒在交流著炕上的那點子經驗。但是這娘倆千想萬想,真的沒想到真的讓二麗聽去了。二麗只是覺得娘偏心大 姐,這陣子總是嘀嘀咕咕的,今天看到娘又和大姐躲在屋里,不知道她們在說什 么,笑得那么開心,就悄悄過來偷聽。二麗自然不是傻子,更何況鄉下的一些大 姑娘小媳婦聊起sao嗑來根本無所顧忌,所以鄉下的女孩子大多很早就知道男女的 那點事情,現在娘個大姐說的正事那時。如果說大姐和慶生哥相好,作那事情還 有情可原,怎么娘也跟慶生哥……大姐好似還很不在乎呢?二麗的心次感到 那么的寒冷,就比當初知道慶生哥跟大姐相好還讓她寒心。直到多年以后,大麗 才知道就因為二麗的寒心,才促成了她們的爹娘離婚?!痢痢痢痢痢痢痢痢赁D眼 暑假到了,大麗已經上高二了,慶生和二麗上了初三,大麗這個高中上的很勉強 ,如果當初不是爹堅持,她初中畢業就不上學了。二麗學習比較好,只要將來進 了縣一中,上個大學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別看只是縣里的一個中學,卻是 個建校百來年的知名學府。就算是現在,那也是省里響當當的名校。仨孩子里頭 ,白瞎了這個慶生。腦子那是沒比,長了毛兒那就是個猴,長個尾巴比狐貍還精 ,卻咋說也學不進去個啥,坐在教室里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渾身的不得勁兒。別 說大腳了,就算是學校里的老師,看著個這么個東西也只有望洋興嘆的份了,咋 就不走個正道呢?誰都這么說。慶生不服氣,當個農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還就 不信呢?!?/br> 誰說當個老農就不是正道了?老師是說你不該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腦子, 好好的學習那才是個正道呢。 聽不懂人話是咋的?「二麗曾這樣教訓慶生。這天慶生正在巧姨家瞎聊,聽 見大腳在隔壁院里喊:」 慶生!慶生!「慶生答應了一聲,卻不動。二麗見他和大麗兩個吃著飯還眉 來眼去的樣子,想到他跟娘也有一腿,心里一陣子來氣,桌子底下踢了慶生一下 說:」 你娘叫你呢,咋不動!「慶生嘴里正嚼著一根青黃瓜,含含煳煳地說了一句 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墻邊兒,踩著磚頭爬上去,沖那院兒里的大腳說:」 回來了回來了,就在這吃吧,吃完就回。 「大腳嘴里邊小聲兒地罵了一句,扭頭進了屋?!?/br> 你娘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巧姨悻悻地回來,問慶生。 慶生說了句」 不知道「,繼續吃得香甜?!?/br> 你娘就是怪呢,這些日子到好似變了個人,見著也不愿意說話了,就跟滿肚 子心事一樣兒。 「大麗說。巧姨也點頭,忽地一笑說:」 按理說應該高興呢,咋還愁上了。 「大麗撲哧一下子樂了,慶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二麗臉一沉轉過去不看這三 個人,心里有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慶生知道娘這是咋了,還不都是怨了自己。 自打上次知道了爹那病已經好了,慶生下意識地開始躲起了娘。沒人的時候也不 在娘跟前膩歪了,有時候半夜里大腳摸著進來,慶生也推三阻四地找了各種借口。他也不知道為啥,也不是不想,就是直覺得認為再不能了,理應著把娘還給爹。那以前是爹不行呢,可現在好了,哪還有道理再和娘滾在一鋪炕上呢,爹要是 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可他這一下,倒把個大腳閃得夠嗆,那大腳的心思早就到 了兒子這兒,他才不管富貴是不是好了,她也早就不在乎做個媳婦該守的本分。 和慶生這些日子的糾糾扯扯,讓她陡然煥發了一種心氣兒,這些年憋憋屈屈的壓 抑竟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并且釋放的那么妄為無忌。就像是一年沒洗澡突然地跳 到了河里,任它河水肆虐奔騰不息,她卻再不想上來,她要可著勁兒在里面撲騰 個夠。大腳享受這樣有違倫常的樂趣,并且深深地沉浸了進去,她可以不在乎富 貴的想法,也可以不在乎慶生是不是把一顆心全栓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怕慶生再 不沾她,再又重新把她僅僅地只當作娘??稍绞桥律秴s越是來啥,慶生那鱉犢子 不知吃了啥迷魂藥,竟開始把她往外推了。大腳辛酸失落的同時,一顆心就是個 恨,一門心思認準了是隔壁那娘倆個挑唆的。心里有了怨憤,自然對巧姨和大麗 沒了好臉色。這還幸虧是為了這見不得人的丑事,這要是別的,大腳恨不得殺將 過去,大不了多年的姐妹不做了,也咽不下這口惡氣。委屈了巧姨和大麗,每天 見著大腳都是笑臉相迎的,卻是回回熱臉貼了冷屁股。娘倆個百思不得其解,咋 也想不到病根兒就在這慶生身上。巧姨心細,一眼瞥見老閨女落落寡歡的神情, 問:」 二麗,想啥呢?「」 哦,沒啥?「二麗掃了一眼大姐和慶生掩飾說,」 看大姐和慶生哥眉來眼去的,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我們班 可不少鎮上的男同學給我遞紙條呢!「巧姨立刻緊張起來,」 那可不行??!你不是要考大學嗎?「二麗沒說話,再次看了慶生一眼,發現 慶生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快,她的心驟地緊了緊:你會在乎我嗎?慶生也不知道自 己在二麗說完那話的時候,他為什么有一絲不快,但是內心里想讓巧姨娘三過上 舒心日子的決心從沒有變。一連幾天都下河去撈魚,現在城里人不知道怎么地都 很喜歡吃河魚。有一天撈的比較多些,自己家和巧姨家是吃不了,正好有來收購 的,他就給賣了,也是次知道這魚竟然能買到三元錢一斤。慶生手里捏著魚 販子給的一卷錢,心里撲騰撲騰亂跳,這是自己次賺這么多錢,整整十元呢?!?/br> 看把你個傻小子樂得!美瘋了吧?「慶生還在嘿嘿地傻笑,冷不丁身后有人 在說話,慶生扭頭去看,卻是熟人,張貨郎??吹剿拖肫鹚鹀ao干巧姨的事情, 慶生一陣陣反胃,本來高高興興的,沒成想撞上了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卻也沒 說啥,只是把錢飛快地揣進兜里,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張貨郎推著自行車,車 上掛著不少物件,」 還藏呢,我都看見了。 「張貨郎笑著湊過來?!?/br> 藏啥?「」 錢唄。 說,賣了多少?「慶生下意識地捂了兜,」 沒,沒賣多少。 「張貨郎撇撇嘴:」 你個傻小子,吃虧了知道不?「慶生看著張貨郎:」 吃虧了?「」 可不么!「張貨郎說:」 你們這片兒的魚現在城里人可愛吃呢,說是啥,天然的,綠色的呢。 賣起來老貴了。 他給你多少?才三塊錢吧?要是在城里飯店,咋也得十幾塊!「」 真得?「慶生不相信?!?/br> 靠,我這么大個人會哄你???不信你去讓你大麗??!她不在縣城讀書嗎?「」 十幾塊?就這幾條破魚?「慶生還真就不信,回頭看了看寬寬敞敞波光鱗鱗 的大河,嘴里面嘟囔著,」 城里人真傻,直接過來撈唄。 「」 你咋就知道沒人撈呢!那個收你魚的大長臉他們天天在河里玩呢?他們是撈 不著!你以為都跟你似地?憋半口氣就能扎到河底,蒙上眼都能從葦塘里鉆出來?哪有魚你清楚,他們清楚?你是覺得容易,換了別人你讓他們試試!「張貨郎 一通咋咋呼呼地說,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了。慶生這才明白,自己這天天玩著鬧著 竟還是個本事。張貨郎搖搖頭說:」 就你這傻小子還真能找到媳婦,白瞎了大麗那姑娘!「推著車往村外走去。 改革的春風吹了好多年,外面早就蠢蠢欲動了,而自給自足的虎頭溝卻還保持著 老祖宗傳下來的習性。日子過得太容易也就沒有人喜歡算計,多少年了,虎頭溝 人從沒有出過一個買賣人。也不是沒人想過,下點力氣把河里面的水貨倒騰到城 里,但想歸想,真要去弄的時候卻又犯了懶:多點還行,那十條八條的魚,幾只 野鴨子,費勁巴拉的弄到城里,還不夠那功夫錢呢。再說了,那也得有人要呢, 沒人要,一不留神再讓政府給扣???不合算。人們都是這樣,習慣了的日子,只 要沒逼到絕處,便不會想到變通。慶生不是那種死羊眼的人,只是家里邊從沒有 靠過他,他也便不為這過日子去費過心思。其實慶生也愁呢,自己到鎮上念書才 知道人家鎮上的孩子過的啥日子,人家的娘穿的是啥,人比人得死??!自己廣說 回來當農民,可是就這么一點地,對付著吃飯沒有問題,可要說指著它掙錢,卻 是根本不可能的。張貨郎的一番話,無異于給慶生開了一個天窗,晴朗朗的日頭 襯著湛藍湛藍的天,呼啦一下就映進了慶生原本有些黯澹的心。沒準兒,這還真 是一條來錢的道呢。我有本事,弄點東西直接賣到城里,再不讓大長臉們扒上一 層皮。雖說少,不過聚少成多,我有用不完的力氣,怕個啥呢!慶生那天想了很 久,慢慢地終于有了頭緒。本來還想著再仔細勾勒一下,可今天在巧姨家,說起 二麗將來上大學,他知道現在的大學生很費錢,雖然二麗的爹在部隊上,但是那 時候一個連長的津貼也沒多少,這上大學的費用恐怕他也不定出得起,這讓自小 就當二麗是meimei的慶生更加堅定了輟學賺錢的決心。匆匆地離開巧姨的家,偷偷 熘回自己的屋,早早就上炕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