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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霧將圓月遮擋,幽僻的莊園里陰沉沉,灰蒙蒙,靜悄悄聽不見一絲聲音,似乎連風聲都止了。 主宅向南的窗口,玻璃窗將屋里的景色又罩上一層濃墨。屋中床上的男子睡的沉,與黑暗悄悄融為一體。四周還有幾個青年,眼皮也都耷拉下來。 大門緩緩拉開一條縫,透進遠處昏暗的黃色光線。一個黑影閃身而入,大門在他身后迅速關上,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那人以極快的速度大致掃視一遍屋中情況,然后就悄悄摸到床頭邊的木柜旁。黑暗中看不清稀,他隱約見一塊薄薄的長方形物件,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拿。他的手指剛碰上那物,便聽見“卜”的一聲,三只手指便被金屬狠狠夾住。 黑影忙深吸一口氣,可不等他去想自己該怎么做才能不驚動熟睡的人,屋里的燈就亮了。 暖色的光線,照著他死灰色的臉。 一瞬間所有人都醒了,就連床上的洛倫生都煩躁地動了動眼皮,轉過頭對著陰影。小黃馬一步跳到黑影前拉起他的腦袋,驚呼道:“嚴科,真的是你!” 嚴科咬牙,轉過頭去看自己的手指,發現那竟是一個劣質的捕鼠夾。 謝衣塵起身,也走了過來:“告訴他行蹤快要暴露,又讓人假傳藍龍消息,說可以接應他但前提要拿到洛倫生床頭的文件。這小子竟然真信了?!?/br> 嚴科再蠢,也知道自己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他看向原本被謝衣塵擋住的李修,恍然道:“你早猜出來了?” 李修微笑道:“不然給你傳消息,不是打草驚蛇?” 嚴科怒道:“那你還布局試我?” 李修道:“因為有人不信?!?/br> 他側頭看向不遠處神色不明的溫文:“現在你總該知道,我先前說的,并非是為了要斷掉你的左膀右臂?!?/br> 溫文從燈亮之后表情便沒有變過,此時也如沒聽見一般,只是看著嚴科不說話。嚴科被他盯得心虛,那點不甘憤怒全部收斂,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半晌,溫文才開口,卻只是回應李修:“我沒話說,隨便你怎么決定?!?/br> 嚴科身形一晃,仿佛被判了死刑,哭道:“文哥……” 沒有人理會他的哭喊。小黃馬扭住他胳膊往外推,接近門口時大概是終究賊心不死,他見李修和溫文都離著一段距離,那個弱書生般的謝衣塵就在一旁,突地手腕翻轉扣住小黃馬手腕,待小黃馬吃痛松手便揉身往謝衣塵撲去。 不料謝衣塵腳下微錯,他便撲到了地上。接著謝衣塵俯身踩在他背后,他便一動不能動了。 小黃馬趕上前,對著他屁股就是兩腳:“蠢貨,惹謝哥。本來可能還能留半條命,這下等閻王吧?!?/br> 謝衣塵抿住唇角:“你來吧?!?/br> 小黃馬從他腳下把人接過,又叫了幾個人幫忙,推拉著把嚴科弄走。謝衣塵回頭,便見李修面帶笑意站在自己身后,微紅了臉道:“上次也是這小子。大概我也只打得過他了?!?/br> 李修但笑不語,轉過頭對溫文道:“今晚讓其他人守夜吧。嚴科你來審?!?/br> 溫文沒有拒絕。嚴科是他帶出來的人,與他關系匪淺,這時候讓他出面是不是為難他,是給他機會讓他證明自己。 可他仍是不安:“你相信我?” 李修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這事我查了七天,還不足以查清嗎?” 他頓了頓,道:“何況你之前說的話,我都記著?!?/br> 溫文微愣,想起白日里李修問自己為什么不走時,自己的回答,“......來不及了。早就選定了人,改不了?!?/br> 李修道:“以嚴科的本事,估計也不會知道太多消息。之后我還得麻煩你幫忙,你別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br> 溫文心頭一暖,重重點頭。 李修回頭,按著謝衣塵肩膀道:“我們回去?!?/br> 謝衣塵走了兩步,才覺出不對:“回哪?” 李修用力讓他跟上自己的步履:“我房間?!?/br> 謝衣塵從沒見過李修這般急不可耐的模樣。 以前李修著急的時候,通常直接就會有動作,比如打人,比如跑著救人??涩F在李修的步子雖快卻仍沒有跑起來,臉上好像也沒什么表情,只是打在謝衣塵發上的呼吸尤其重。 謝衣塵被他一路押進房間,壓在墻上,被他咬住耳垂道:“我不想等了?!?/br> 謝衣塵慌忙把他推開半臂的距離:“怎么了?” 李修盯著他,亮晶晶的眼睛里看起來全是誘惑:“我改主意了,不等一切結束,我要你現在就給我答復?!?/br> 謝衣塵眼色微暗,唇線抿成細細一條:“為什么?” 李修輕笑:“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之間覺得,一定要和你在一起?!?/br> 謝衣塵不為所動:“我剛才那樣子,像洛倫生?” 李修驚訝:“怎么這么說,和他有什么關系?” 謝衣塵看著他,突然笑道:“我也覺得沒關系?!?/br> 他反客為主,伸手勾住李修的脖子將兩人的唇貼在一起。感覺牙齒被舌頭強硬地頂住,李修不由得將他推開:“你還沒有回答我?!?/br> 謝衣塵的頭埋在他前胸,身體不老實地蹭著對方:“以后再說?!?/br> 李修身上著火,只能勉強地堅持道:“怎么可以以后?萬一……” 他的話被謝衣塵打斷:“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不管以后我們因為什么沒有在一起,我都不認為我們現在的做法有什么錯?!?/br> 李修愣神的功夫,謝衣塵的手已伸到他身下。有一瞬間李修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身體能感覺到的只有懷里的人??墒呛芸焖鸵庾R到自己在干什么。他不想把謝衣塵松開,但也不想這么不明不白,氣惱地按住謝衣塵的手道:“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幾個字而已,就不能先告訴我答案嗎?” 謝衣塵不答,只是用一雙帶霧的眼睛直直看他。李修終是受不住,把心一橫,連拖帶拽將他拉到床邊按下,最后一次警告道:“今天過后,我就不會再找你要答案了。而一旦我認定你屬于我,你沒有反悔的機會?!?/br> 謝衣塵輕笑,索性松了全身力氣,就躺在床上看著他。他面上因為情熱透出一層欲拒還迎的緋色,身體柔順地貼著李修似予取予求??衫钚抻X得不對。他熟悉謝衣塵,所以看得出哪怕是之前懲罰的時候,謝衣塵的目光都比現在溫馴。 李修心中一動,埋頭咬住他的嘴唇。 顫栗的興奮,從被攪動的舌尖刺激到心臟。謝衣塵自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青澀處男,可在他心里這是更重要的第一次。無數神經交錯將觸碰的緊張興奮遍布全身,可就如潮浪輕卷,總有被遺忘的地方,孤零零躺在海岸。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每當他拼命想要留住一件事物卻自知無能為力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他總是這樣,明知方向或許都偏了,卻還是使盡渾身力氣去掙扎討好。有時候,就為賭一口氣。 李修給的回應太少,只是一時情動,他不敢信,又怕錯過。 不一時,全身衣衫盡褪,房間里的空調激起陣陣寒意。謝衣塵本能地想靠近身邊唯一的熱源,李修卻坐直身體,在他身側與他拉開距離。 謝衣塵睜眼,才發現自己雖然已是赤身露體,李修身上的衣服卻還是穿得完整,頂多有些許皺褶。 他愣了愣,慌忙要去找東西蓋住自己??梢路焕钚奕拥倪h遠的,被子也被李修擋在身后。 李修伸指按在他胸口,謝衣塵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 “為什么不直接問?”李修的眼睛清醒得可怕,似乎方才的情潮只是謝衣塵的錯覺,“不自信,想賭一把?那你到底是想要我拒絕你,還是和你做呢?” 見謝衣塵眼神躲閃,李修接著道:“我告訴你賭的結論是什么。我和你做,你會覺得我不真心,不尊重你只想快活。我拒絕你,你也會覺得我不真心,因為連不顧一切和你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br> 謝衣塵微愣:“我沒有!” 李修嗤笑,手指順著他胸膛滑倒右側紅點,使勁扯住反扭。謝衣塵輕呼一聲,下身跟著疼痛抬頭,聽見他突然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說,你希望我能做你的訓誡師?!?/br> 意識到他在做什么,謝衣塵心中一顫,待再看見他手指略移,那點驚喜迅速變成了慌亂:“不要……唔……” 李修的指尖在他乳尖劃過,尖銳的疼痛讓他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覺得李修的聲音還是冷淡的,可若他仔細聽,便可察覺出其中根本抑制不住的熱流。 “當時我覺得你這種犯了錯還一臉清高的人,真是討厭極了?!?/br> 謝衣塵嗚咽一聲,鼻間突然酸澀難忍。他的五臟六腑似都隨著脆弱的rutou被李修無情抽離,便是當日被洛倫生折辱又被李修訓斥的時候,也未曾有過這種感受。 李修手上用力,冷冷道:“我當時覺得你和我曾經見過的所謂貴公子一個德行??偸亲砸詾槭?,受不得一點委屈,卻自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厲害的人,誰都不看在眼里,實則一事無成?!?/br> 他頓了頓,在謝衣塵的喘息聲中輕笑嘆道:“可自從我決意不再收人以后,說動我的,你是第一個?!?/br> 謝衣塵疑惑地看向李修。他明明記得李修當初收自己只是為了沈劍而已。 李修看出他心中所想,承認道:“的確是為了沈劍??赡阒绬?,如果是沈劍,或者你心中的假想敵洛倫生,處于和你相同的境地,在我對他們也像當時和你一樣陌生的情況下,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會答應?!?/br> 謝衣塵愣住了。他好像突然懂了李修的意思,可又還是有些不明白。 李修松掉手指上的力氣,只是輕輕按住乳尖打轉:“有時候看起來像是機緣,其實都是命中注定。也許從我自以為是為了沈劍放棄原則的時候開始我就該明白,促成我做出這個決定的,從來不僅僅是一個也許能達到的目標,更是因為我早已接受這個決定所象征的一切?!?/br> 謝衣塵怔怔道:“可你對我也不是喜歡?!?/br> 李修挑眉:“那時當然不是。我說過,我沒本事兩頭顧?!?/br> 謝衣塵心跳加快,知道那時不是的意思,就是現在可能是。 他剛想著,李修便惡劣地在他胸上又揪了一把。謝衣塵那處已被蹂躪的不碰也無法忽視,才隱約想起家規里好像有一條,說在李修說話的時候他不能走神。 謝衣塵喉嚨滑動,忍不住問道:“那是什么時候?” 李修手上動作頓住,沉默良久,才道:“我想,是你表白的時候吧?!?/br> 見謝衣塵驚訝,他不禁笑了出來。意識到不妥他忙收起笑意,認真看向謝衣塵道:“我以前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被表白的時候才愛上那個人??晌业浆F在都清楚記得,你說完之后,我的第一個反應?!?/br> 謝衣塵道:“什么反應?” “高興,”這一次李修手上的動作變得溫柔無比,“就那么不到一秒的時間,我已經想象到我們攜手白頭的樣子?!彼D了頓,“然后我才想起那個要命的誤會?!?/br> 因為以為命中注定勢不兩立,所以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不能留下。怕看到謝衣塵后悔的表情,所以先一步堵住一切機會。 李修道:“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是一個懦夫??墒呛迷诶咸齑也槐??!?/br> 他終于把右手松開,轉而捧住謝衣塵的頭讓他正視自己。于是謝衣塵在他黑色水晶一般的眸子里看見自己,仿佛陷入黑色深淵。 “我喜歡你,”李修欺身撐在他上方,巨大的壓迫感裹挾著謝衣塵步步淪落,“自從你表白之后,我的心就像在坐不會結束的過山車。你將我推向高點,理智又將我拉回低谷??刹徽搸状温湎?,你的出現,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我升到新的高點,一次比一次高。我知道過山車一定有結束的時候,可即使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覺得自己能忍受沒有你在?!?/br> 他的手順著謝衣塵的脖頸緩緩下移,在對方的身上點起一串火焰。 “你問我確切是什么時候,我說不清楚??晌一貞浐湍阋黄鸬倪^去,便覺得每一刻都讓我心動?!?/br> “比如,你怕我難過,丟掉底線安慰我的時候;你晝夜不休,想幫我做網頁的時候;你明明可以,卻因舍不得我跟我亡命的時候?!?/br> 他將謝衣塵雙腿分開,手指終于探到某個所在,“還有,在方才我只捏著你的乳尖,你卻不敢反抗的時候?!?/br> 謝衣塵一驚:“臟!我那里還沒洗過?!?/br> 李修皺眉,低頭用力吻住他嘴唇。這一次的吻比先前更加用力,幾乎將謝衣塵口腔里的氧氣全部搶走。謝衣塵初時還介意后xue里的手指,到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想環住李修的脖子,卻被李修擒住手腕把雙手壓在頭頂。他于是用腿環住李修的腰,一旦得逞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 李修對他的腿沒什么意見,但對他后xue的緊張很不滿意,抽出手指后在他臀上打了一個清脆的巴掌:“放松點?!?/br> 這一巴掌極痛,謝衣塵瞪著他有些委屈。李修瞧著心癢,對著相同的位置又打了一下。 “唔!”謝衣塵怒道,“李修你混蛋?!?/br> 他話音未落,埋在后xue里的一點就被重重一頂。尚未完全擴張的甬道被強行撐開,軟rou被又硬又燙的頂端戳地變形,怎么都說不上舒服。 謝衣塵眼淚都要出來了:“……艸?!?/br> 李修皺眉,伸手抓住他的頭發道:“我的床上,不準你罵人,更不準你說臟話?!?/br> 謝衣塵一顫,只覺渾身都被李修牢牢壓制住,不得動彈。伴隨著的是一陣受制于人的興奮感,輕易讓他心臟顫動不止。他怔怔望著李修,好像這就是禁錮他的主人。只要主人愿意,他可以被擺成任何模樣,卻不得對主人不敬。 李修微微一笑,下身再次緩慢動作起來。分明是疼痛難受的感覺,可每一分忍耐都讓謝衣塵感覺被占有。他從未有如此心安的感覺,雖然手和頭發都被抓住,卻還是竭力仰起身體,想與李修有更多的觸碰。 “嗚……” 李修知道自己找準了位置,于是一改先前的輕柔緩慢,先將莖身抽出,然后重重地插了進去。 謝衣塵哭道:“你輕點!” 李修挑眉,不再給謝衣塵緩沖的時間,一波又一波地沖撞起來。 謝衣塵被撞得一次次往前推,又一次次被李修的拉回。他的手和頭發都被松開,肩膀和胸口卻仍是被牢牢按住。逃不開,只能抱著李修的手臂支撐身體。rou體沖撞的啪啪聲讓他感覺自己的屁股一定又紅了起來,某個難言的部位更是被來來回回地剮蹭,明日定是腫脹不堪。 然而與蠻橫的掠奪一起的,是由前列腺一路上升的欲望,讓他連指尖都顫抖。 謝衣塵不再去想李修的動作是否太粗魯,他已完全沉浸在沒頂的快感里。有那么一剎那他好像明白了相愛的兩人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因為只有在彼此身體結合的時候,他才真正感覺到兩人原本就該是一體,縱然有距離有波折有誤會,也遲早會成為對方的,也讓對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他忍不住求道:“摸摸我……” 李修如他所愿,松開一只鉗制他的手摸到他早已腫脹勃起的分身,熟練地taonong起來。 就在謝衣塵以為自己和李修的靈rou已完美結合,馬上就可以在高峰做到不分彼此的時候,欲望的頂端突然就被李修的手指堵得嚴嚴實實。 他知道李修不允許,但這個節點他實在是忍不住罵了聲臟話。 李修手上按著他的分身,腰上的動作半點不停:“就算別的規矩你暫時記不住,要我慢慢教。但主人射之前奴隸不能射,這點你最好現在起就認真遵守?!?/br> “我不是……”謝衣塵剛想說自己不是奴,看見李修汗濕的臉頰便把什么都忘了。 他在李修的注視下重重喘氣,然后用力抬腰,后xue摸索著有規律地收縮起來。 李修微愣,明明舒服地要命,動作卻不由停了一下。 謝衣塵豁出去了:“哥哥,你別玩我了行不行?” 李修劍眉凝起,忍無可忍地罵道:“艸!” 他早該認清,謝衣塵不是只會被動聽話的乖寶寶。 可這個自作主張的混蛋,每一次討好都正中他心意。 他松開對謝衣塵上半身的鉗制,不再去看他,轉而握住謝衣塵的腰蠻橫地沖撞。 謝衣塵覺得自己要散架了,可身體仍是無意識地迎合討好。壓抑而放浪的呻吟混雜著粗重的喘息,他視線上移,看見身上的人,便覺得安心。 終于,李修松開禁錮他欲望的手指。謝衣塵抒發的同時感覺到熱流噴在自己體內,滿足的嘆息。 李修伏在他身上,又溫存了一會兒,然后起身用衛生紙給自己清理。謝衣塵這才想起自己一身白rou全露在外面,李修卻只是拉開了褲子拉鏈。他不由把敞開的腿合起,想掩住那個yin靡不堪的部位。 可惜都是徒勞。他剛把腿合攏,便被李修架了起來:“去洗澡?!?/br> 謝衣塵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尤其發酸的腰腿里其實還有些余韻未退,更是沒有挪動的興致,啞聲求道:“明天洗吧。明天我幫你換洗床單?!?/br> 李修道:“兩個選擇,一是我把你從地上拖過去就在廁所地上洗,二是你自己走過去坐在浴缸里洗,自己選?!?/br> 謝衣塵委屈地看著他,見對方目光絲毫沒有松動,只得認命走到浴室里。 李修為他放水:“以后反應快一點?!?/br> 謝衣塵不服氣地哼哼,和李修眸子對上瞬間蔫了。 李修將他雙腿扳開清洗。謝衣塵初時還有點羞澀,但想到反正對方是李修,是自己選的人,便由他去了。他看得出李修喜歡做這種事,而自己雖難免羞赧,但還是有些喜歡的。 清洗完,李修換了一盆干凈的水。謝衣塵正胡思亂想著李修會不會還想來一次,就被一個人丟下。李修讓他自己泡一會。 謝衣塵在一瞬間有些不安,但李修沒有關門,謝衣塵能聽到他的腳步聲始終沒有離開,才放下心來。 又過一會,李修來叫他。謝衣塵昏昏欲睡,聽見他聲音才清醒,起來把水擦干后赤條條走出去,發現床單已經換了一套新的。 他心中一暖。李修大概想不到,這對他竟是新鮮經歷。他以前和人玩都是在酒店的房間里,做完后就著汗水jingye呼呼睡去。倒不是他糙,實在是就算自己一個人去清洗過,另一人也早爛睡在床上,根本不給他換干凈床單的機會。而他到底是幼稚愚蠢,那種時候也希望能有一個人倚偎,于是也躺在不管是哪個床伴身邊。 李修是第一個,在事后仍希望他能盡量舒服的人。 謝衣塵得李修同意,泥鰍一樣縮到薄被底下,自覺留出半邊位置看著李修。 李修俯身一吻:“你先睡?!?/br> 謝衣塵看著李修去洗澡,本來是想等的,奈何眼皮打架。李修回來時,便見他側臥著安靜地睡著。只是他眉頭微皺,看起來睡得不太安穩。 李修坐在床頭,自己也知道先前待謝衣塵實在不算好。在他們的關系中,本該是m信任,s守護,才能平和。如今謝衣塵做的其實足夠,是他沒有給謝衣塵需要的安全感。 好在來日方長,他有信心對謝衣塵好,修補曾經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