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維納斯俱樂部
9維納斯俱樂部 若辰回到俱樂部的第三天,楚鈺一行人也回來了,只是此行并不順利,帶出去的人只賣出了三分之二,雖然除去成本,多少也有些利潤,但這比他們的預期還是差了一大截。 尤其是楚鈺,他的心情尤為復雜,作為俱樂部最有名也是資質最老的調教師,此次沒有賣出的六個奴隸中竟有四個都出自他手下,這讓他十分憋屈又惱火。 而等他回來時,又看見若辰臉上還沒消下的巴掌印,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把人拽到懲戒室又是一頓揍。 “讓你去照顧人,都能出岔子,還能干什么?” 若辰趴在長凳上,一個助理用竹板狠狠抽打他的屁股,在聲聲嗚咽中,他斷斷續續道:“先生,下奴不是故意的……他上過學,比下奴聰明,心思活絡……” 楚鈺坐在沙發上,掃了眼已經紅腫不堪的軟rou,讓助理停下,接著問:“他是沈先生的奴隸?” “下奴不知,沈先生沒說?!?/br> “那依你看呢?” “下奴覺得是,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br> “哈哈,有意思?!彼掳?,示意助理繼續,“再罰三十。給我長些記性,要是再這么粗心大意,就直接去地下室好了?!?/br> 若辰一聽還要罰,十分委屈,但一想到地下室那么可怕的地方,也就老實了,乖順地趴著默默忍受火辣的痛楚。 而楚鈺則在這噼啪聲中微微閉眼,思緒散開,俱樂部剩的奴隸不多了,急需補充新鮮血液,作為實際管理者,他必須盡快得到合適的人選,才能保證俱樂部欣欣向榮。 顯然,沈阡手里就有一個,而且還是個寶貝似的人物,否則也就不會在小小懲戒后還專門找人去看顧。 但他同時也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沈阡電話里說那孩子是他的學生,可這鬼話恐怕騙不了任何人,有哪個學生會被老師剝光衣服按床上打呢。 就在若辰好容易挨完罰爬下長凳,跪地上喘息時,他又問:“那孩子叫什么?” “江筱瀿?!?/br> “模樣如何?” “還行……” 楚鈺皺眉:“怎么回話的,什么叫還行?” 若辰也很無奈,他沒讀過什么書,實在形容不出,最后只能含糊道:“跟俱樂部里的差不多?!?/br> “性情呢?” 若辰想了想,突然覺得江筱瀿很難以琢磨,說他堅韌吧,挨打時也是哭喊求饒??烧f他軟弱吧,他又敢策劃逃跑。 “回話!”楚鈺催促。 “不……不知道?!比舫胶ε略俦涣P,又馬上補充,“下奴跟他沒說過幾句話,接觸時間太短……” 楚鈺揮揮手讓人把若辰帶走了。沈阡這次的行為很反常,以往他都是把人直接送到俱樂部,錢貨兩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圈在家里好多天。他打算親自問問沈阡的打算,對這個江筱瀿到底是什么安排。 可等他處理好遺留的事情之后,還沒來得及詢問,沈阡就親自上門了。 這次,他沒有在酒吧見他,而是把人帶到了二樓——很少有人能窺見的維納斯的上層世界。 *** 有人曾說,在維納斯只有兩種人,穿衣服的和光身子的,對此,沈阡深以為然。此刻,他正站在維納斯最核心領域的大門口,向里窺視那些或西裝革履或幾近赤裸的人的一舉一動。 在他面前的是一條長得看不見盡頭的走廊,兩旁散落著大小不一的房間,墻壁一律透明,只在攔腰處有一道寬約半米的裝飾帶,讓人不會太過一目了然。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瞥見最近的幾間屋子,左手邊稍小,里面隱約能看到長條沙發,茶幾,酒柜,鋪著灰色長毛地毯,看上去舒適又愜意。他抬頭看看門上的標識,寫著會客室。 他又看向右手稍大的房間,從灰白色的地磚和屋頂上方垂下的鐵環皮帶中幾乎立即判斷出這是一間調教室。一個男人正在清理臺子,他隱隱看見那上面有暗紅色的痕跡。 在走廊的不遠處,兩個人正在談話,其中一個人腳邊還跪著個嬌小的身影,看身形絕超不過十四歲。 “怎么樣?”楚鈺站在他身后說,“想參觀一下嗎?” “可以嗎?” “別人當然不行,不過你,另當別論?!?/br> “為什么?” 楚鈺推推眼鏡:“你可以算是合作伙伴?!?/br> 沈阡側側身,表示感謝,楚鈺劃卡打開門禁,領著他跨過玻璃大門,走近新奇的世界。 他們一路向前,兩邊盡是大小不一的調教室,門上寫著編號,沈阡數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間,大部分房間都空著。 “人怎么這么少?”沈阡好奇。 “現在是午休,奴隸們都回去了?!?/br> “他們還有休息的時間?” “確切地說是我們吃完午飯想歇歇?!背曅π?,“所以正好給了他們一個便宜?!?/br> 他們繼續向前走,沈阡在一扇門前停下,看著門上的標識笑道:“這是你的辦公室?” 楚鈺道:“進去坐坐吧?!?/br> 房間比之前看到的都小,布局很緊湊,跟一般辦公室沒什么兩樣,正對門擺著張桌子,有電腦,打印機之類的辦公設備,墻角擺著盆綠蘿,成為灰白空間中唯一的艷色。 楚鈺坐在辦公桌后面,示意沈阡坐在對面椅子上,開門見山問:“找我什么事?” 沈阡道:“應該是你找我什么事才對?!?/br> “為什么這么說?” “要不是有事,你也不會把我帶到這里?!?/br> 楚鈺點點頭:“你真是善于分析。不錯,我有事問你?!?/br> 沈阡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楚鈺接著問:“那個叫江筱瀿的男孩兒,你打算怎么安排?” “你問他干什么?” “我以為他是你準備送過來的?!?/br> “不,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br> “你想自己留著?” 沈阡想了想:“也許吧,我挺喜歡他的?!?/br> “不過很顯然他不喜歡你?!背曇会樢娧?。 “這有關系嗎?” 楚鈺聳聳肩,心知這對沈阡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因此沒有繼續下去,他轉而說:“我從若辰那里聽說你對他另眼相看?!?/br> “并沒有,只是畢竟他是我曾經的學生?!?/br> “哈哈,你送過來的曾經的學生可不少?!背曅Φ?,“你對他們可都是冷漠無情?!?/br> “所以你想說什么?”沈阡翹起腿,換了個姿勢。 “就是很好奇,他是怎么樣的人,能引起你的興趣?!?/br> “你拐彎抹角這么長時間,無非是想讓我把他出給你?!?/br> “是,也不是?!背暤?,“于公,當然是想要,于私,只是朋友間的……關心?!?/br> 這話,沈阡相信。楚鈺是他進圈子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關系最好的一個。這么多年他們一個從小助理變成了高級調教師,一個在高?;斐闪嗣佬g教師,身份地位一變再變,可關系始終親密。更進一步的,楚鈺之所以能受到俱樂部老板的器重,成為調教師中的無冕之王,很大程度源于沈阡給楚鈺提供的貨源質量很好,這幫助他贏得了很好的口碑,讓他成為圈子里數一數二的調教師。 而相應的,楚鈺讓沈阡成為俱樂部客人中一個地位超然的存在,他可以在酒吧隨意挑選玩弄,甚至可以直接到地下室去放縱一番,而不受到任何約束。 沈阡剛想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透過玻璃墻,他看見一個瘦弱的男孩兒驚恐地跑過走廊,隨即被身后趕來的人們抓住按在地上。 楚鈺開門詢問一陣,重新關門后告訴他:“沒什么,新來的奴隸想逃跑?!?/br> 他會意,問:“這種事情多嗎?” “不多也不少,總有幾個不安分的?!背暤?,“聽說江筱瀿也試圖逃跑?!?/br> “沒錯,還很有新意?!?/br> “我又罰了若辰,那孩子看著伶俐其實是個沒心眼的,不知道所謂看管是要二十四小時都盯住了?!?/br> 沈阡微微一笑:“這也不能全怪他,江筱瀿畢竟是上過學的,腦子自然比他要靈活,連我都嚇了一跳,現在想來還后怕呢?!?/br> “你帶著他住在公寓里不安全,還是搬回你自己家吧?!?/br> 沈阡嘆口氣:“我是想著讓他再回學校的,住在小公寓里多少可以掩人耳目?!?/br> “還回去干什么?” “總要給他找點事情做,軟硬兼施?!?/br> “這太危險了!他關在屋子里都能想法子逃跑,要是放回去把事情曝光……” “所以這是我找你的目的?!鄙蜈浯驍嗨?,“你有隨身GPS嗎,專門給奴隸配發的那種,可以實時上傳數據到指定手機上?!?/br> “有,不過它在江筱瀿身上沒什么用,它并不是用來約束奴隸行動自由的,只是一個監督工具,不能用來阻止正在或將要發生的事情?!?/br> “不是還有那個功能嗎?” “那是有距離限制的,一旦你們倆離得太遠,就不起作用了?!?/br> “有效距離多少?” “八百米,這是最多了?!薄〕暯又f:“假設你發現他站在警局門口,而你還在學校,這時GPS幫不了什么忙?!?/br> “可他不會報警的?!鄙蜈渥孕诺?,“你知道他的紙團上寫的是什么嗎?”他不等對方反應自顧自說下去:“他只寫了陷入傳銷組織……” 楚鈺啞然。 “他害怕被人知道身上的污點,所以不敢說出真實情況。這是他的軟肋,比起報復我,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名聲?!?/br> 楚鈺考慮一陣,從抽屜里拿出個小盒遞給他:“這里面就是?!?/br> 沈阡打開后發現是個金屬圓環一樣的東西,冰冰涼涼的,中間有道裂縫,可以稍稍打開。他拿在手里反復看,問道:“這是戴在……那里的?” “對,私密又能防止他們有什么不雅的舉動?!?/br> “怎么控制,他們自己不能打開嗎?” “激活后,用手機cao作,輸入指令才會自動打開,否則是開不了的?!?/br> “真是好東西?!鄙蜈浒褕A環放回小盒,揣在兜里,站起身往外走。 在門口時,他稍作停留,看著剛才那個奴隸跑來的方向,問:“那邊是什么地方?” “奴隸生活的地方?!?/br> “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背晭е肿吡艘欢尉嚯x,地面從白瓷磚忽然變成了灰黑色的水泥地,一道鐵門把更黑暗的世界呈現眼前。 他越過鐵門,看見的是另一個世界。 走廊布局跟調教中心差不多,但陳設要簡單很多。兩旁有教室,醫務室,有個餐廳模樣的大屋子,還有的很像音樂教室。 “你們還教音樂?”沈阡驚訝道。 “偶爾,如果有天賦或本來就會的話,我們一般都會予以鼓勵。畢竟現在的客戶要求都比以前高了。十年前主人只想著在床上如何享用,可現在他們還想把寵物曬到社交媒體上去贏得關注?!?/br> 他們邊說邊走,遇上不少人跟楚鈺打招呼。他們大多都是助理調教師,或是安保人員,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如醫生般的人物。 隨著深入,更多的還是如蜂巢一般都住所,全都沒有遮擋,從外面就能清楚地瞧見里面的床鋪,由于是午休時間,不少人都在房間或躺或坐,但絕大多數都靜默不語。 “他們不許說話?”沈阡問。 “并沒有,他們只是不知道說什么而已?!背曂5揭粋€單間前,里面的男孩兒原本側躺著,在看見來人后立即翻身跪在床邊。 沈阡定睛看了一眼,男孩兒原來就是若辰。 楚鈺揮揮手讓若辰起來,繼續道:“你把江筱瀿放出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你要是喜歡他,可以把人送過來,我幫你……” 沈阡搖頭:“可我想自己調教?!?/br> 楚鈺無可奈何,帶著他又轉了轉,回到調教中心。路過一間屋子時,沈阡停下來。一個男孩兒雙手反綁著被吊在屋子中央,雙腳離地大約一米,表情十分痛苦。 楚鈺在他旁邊站定:“這就是剛才逃跑未遂的奴隸?!?/br> “他多大了?” “十五或十六,我不清楚,他是林越手下的?!?/br> 沈阡這才注意到屋子靠墻的沙發上坐著個中年男子,五官端正神色平靜,體態偏瘦,活像個影視劇里的文弱書生。 可就是這個人,在吩咐了幾句后,一個孔武有力的助理來到男孩兒身邊,在他的雙腳上綁了一個沙袋,男孩兒身體瞬間下沉許多。 沈阡隔著玻璃都能從男孩兒扭曲的面部表情上感到肌rou撕裂的痛楚,男孩兒的嘴在動,不知是求饒還是無意義的哭喊。不過這些沈阡并不關心,他問楚鈺:“逃跑的奴隸會怎么處置?” “不一定,這要看個人習慣。每個調教師的處罰都不一樣。不過一般都會送到地下室去?!?/br> 地下室,維納斯的奴隸們都極力避免談及的地方。沈阡去過一次,那時他心情很不好,楚鈺將他帶過去,讓他好好宣泄一下情緒。 他記得那是一處很陰冷潮濕的地方,門口有人把守,里面空間寬廣,一面墻上開了幾扇小門,另外三面墻上都栓著人,他們有的目光呆滯,有的則在看見人時抖若篩糠。 他挑了一個看上去干凈一些的男孩兒,大概十七八歲,帶到小隔間吊起來,用特制的荊棘長鞭狠狠抽打,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暫時帶走了不好的情緒,四散的血花rou沫讓他無比興奮。他一直抽打,直到男孩兒再也叫不出聲才停下。 他放下男孩兒,潑了盆水弄醒,丟給他一個兩指粗的按摩棒,讓他自己做。 被打得全身是血的男孩兒在xiele三次后癱在地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懲戒室里被吊著的男孩兒雙腳上已經被加了三個沙袋,雙臂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扭曲著,垂著腦袋一動不動。沈阡看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向楚鈺告辭。 送他離開時,楚鈺突然說:“江筱瀿是個不定因素,一旦他有異動,你可不能心軟,否則后患無窮?!?/br> 沈阡說:“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必要時我會帶他來參觀學習的?!?/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