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另一次偶遇
4 另一次偶遇 沈阡到家時,天已經快亮了,不過他還是裹著被子睡了一覺,人到中年,他不得不承認再也不能像幾年前那樣熬通宵了,八小時睡眠少睡一點兒都會一整天無精打采。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他打個哈欠起床,在廚房找了些牛奶面包填肚子,然后癱在沙發上發呆,隨后又記起些什么,打開電腦登錄美院的內網查找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滿意地合上電腦,隨手打了幾個電話,然后等消息。 大約一個星期后,他又去了一趟學校。 現在正值寒假,校園里空蕩蕩的,由于有春節,因此很少有學生會在學校留宿,然而江筱瀿是個例外。他不回去過年,一方面沒錢買票,另一方面根本不想回到福利院。臨近傍晚,他照例出去吃晚飯。有了上次慘痛的記憶后,他不敢在天黑后逗留太久。不過這次,他吃飯時耽誤了時間,出來時外面已經黑天了。 他快步走回校區,在一處隱蔽的拐角處,被幾個人擋住去路。起初他以為對方也是學校的學生,但從那站相和穿著來看,更像是社會閑散人員。 “你們要干什么?” 為首的一人推了他一把,壞笑:“干你!”此話一出,另幾個人像是得了暗示,全都圍了上來,有的甚至已經動手動腳,拉開他的外套。 “你們……放開我?!苯銥捪氩幻靼诪槭裁赐馊藭爝M學校,更不知道為什么會選自己下手,他拼命掙扎,卻被那些人掀翻到地上。他的呼聲越來越大,在寂靜的冬夜傳出很遠,但偌大的校園早就走空了,僅剩的幾個保安也都都守在門口傳達室里,誰也聽不見他的呼救。 “別喊了,沒人救你?!鳖I頭的年輕人踢踢江筱瀿的腿,“自己把褲子脫了,否則有你好受的?!?/br> “不……我不能……”江筱瀿嚇壞了,護住褲腰拼命搖頭。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鳖I頭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的臉被打歪,火辣辣地疼,但無暇顧及這些,手臂揮舞著試圖把那些伸向他的魔爪全趕走,可他只有一個人,哪里是一群人的對手。很快他被拖到更隱秘的灌木從后面,褲子被扒拉到膝彎處,兩腿之間柔嫩的器官被幾只手輪番玩弄。 恐懼又一次籠罩他,尖叫哭喊求饒不斷擴散到冰冷的空氣中。 “真是吵鬧!”一個人惡狠狠地說。 “打暈他,或者把他的嘴堵上?!?/br> 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腦袋被什么東西擊中,軟綿綿地癱在草叢里,在嬉笑聲中陷入意識的深淵。 冬日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處透出,灑在被子上形成一道金黃細線,靜謐的臥室里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沈阡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中,靜靜看著床上的人,再次感嘆造物主的神奇。他見過很多美人,有男有女,但都沒有床上的人美。當然,這里的美不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五官俊美,而是那張并不算帥氣的臉上有一種無可替代的純真和圣潔,不說話時宛若一尊大理石雕塑,從骨子里散發出疏離讓人只想下跪膜拜,而他一旦開口,一顰一笑又像是只舞動翅膀的蝴蝶,亂入人眼百看不厭。尤其是生氣時,眉心微蹙,兩片薄唇上下輕啟,清亮的嗓音帶著些許委屈,因憤怒而上揚的的尾音充滿誘惑力,只一聲便能勾住聽者的心魂,將最原始的欲望沖到頂峰。 沈阡看看表,已經十點了,他起身拉開窗簾,讓和煦明亮的光線布滿整個床鋪。 江筱瀿動動身體睜開眼睛,又在下一瞬被強光刺得下意識閉上,過了好一陣,才又勉強睜開。 “早上好?!鄙蜈湔f。 江筱瀿在看見沈阡后,本能地往后縮:“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兒?” “這是我家?!鄙蜈渥酱采?,“學校保安發現你躺在草叢里,我正好從辦公室回家,考慮到你一個人,就把你帶回來方便照料?!?/br> “我……”江筱瀿有些頭疼,漸漸回想起昨夜之事,掀開被子檢查,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的秋衣秋褲,除了頭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不適。 沈阡看出他的顧慮,解釋道:“保安巡夜聽見有人聚集嬉鬧,過去查看,那些人跑掉了,你……沒事?!?/br> “謝謝你?!苯銥捁”蛔有÷曊f。 沈阡微微一笑:“學校假期里幾乎沒人,你一個人住不安全。先在我家住些天,你腦袋上還有腫塊,需要好好休息?!?/br> 江筱瀿不想跟沈阡有過多接觸,前幾次不愉快的經歷讓他對這位看似和藹的老師產生了畏懼心理,可也正是這恐懼讓他根本不敢拒絕,更何況他也確實不敢再一個人住校,于是猶豫著點點頭。 “你一定餓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鄙蜈渥呷N房。 江筱瀿聽著隔壁房間發出一些叮咣輕響,擁著被子坐了一會兒,然后下床在屋里瞎轉悠。 這是一套兩居室的公寓,面積不大,但卻布置得很雅致。隨處可見一些精巧的小玩意,餐廳靠墻的邊柜上放著幾瓶酒,他不認得牌子,也沒興趣。他的視線被旁邊的相框吸引住,拿起來仔細端詳,照片背景是座雪山,有兩個人穿著厚實的登山裝緊挨在一起顯得很親密,他看出其中一人是更年輕些的沈阡。 “那是我和父親在瑞士登山時照的?!?/br> 江筱瀿回頭,沈阡端出一碗雞蛋面,遞上筷子:“吃吧……” 面的滋味很不錯,咸香四溢,很快被他一掃而光。 “沈老師,謝謝你?!?/br> 沈阡點點頭。 下午,江筱瀿的頭開始鈍痛,傷處一跳一跳的,連眼眶都疼的要命。沈阡試著給他用了止疼藥,但卻治標不治本,藥效一過頭又難受起來。 沈阡無奈,只得打電話聯系楚鈺,希望能從俱樂部借個醫生來。 “醫生只能看外傷?!背曉陔娫捘穷^說,“聽你的描述還是要做個頭部檢查才行,要去醫院?!?/br> 沈阡想了想:“能去……那家嗎?” “可以,但得保證他不能說出去?!?/br> “不會的,他很快就是我們的人了?!?/br> 掛上電話,沈阡來到臥室,幫江筱瀿穿戴整齊后,帶著他驅車開一路開到郊外。 “去哪個醫院?”江筱瀿無精打采靠在座位上,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后移,天色越來越深。 “一家私人診所?!?/br> “很貴吧……” “別擔心,我負擔得起?!?/br> 江筱瀿不明白,為什么沈阡對他如此溫柔,明明在學校時還曾懲罰過他?!捌鋵嵨胰ヒ话愕尼t院就行?!彼D了一下,忍著頭疼小聲說,“我沒多少錢,還不起?!?/br> “誰說用你還?”沈阡從后視鏡看著他,有些好笑。 “我……以為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學生?!?/br> “不,我喜歡?!?/br> 談話沒有再繼續,他們來到一處緊閉的鐵門前,沈阡在大門處向門衛遞交了名片,等了半分鐘,大門打開,他們又繼續向前行駛大約五分鐘,在一座三層樓的別墅前停下。 江筱瀿從沒來過私人醫院,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他看了門口的牌子:維納斯私人診所 他們走進大廳報上名字,很快一個身著藍色工作服的年輕男子走過來,笑著打招呼。 “你好,沈先生?!彼麙吡艘谎劢銥?,“這位就是……病人?” “是的?!鄙蜈浒呀銥捦巴仆?,“跟他走,他會帶你去做檢查?!?/br> 江筱瀿被帶到檢查室,他看了一眼男人的胸牌:“謝謝你,周醫生?!?/br> “我還不是醫生,只是助理?!敝芰晷π?,“沈先生對你真好?!?/br> “什么?”江筱瀿躺在CT機上,回味著剛才的話,不明所以。 檢查完成后,周陵從隔間走出,報告單并沒有給江筱瀿,而是直接拿給沈阡看。 “沒什么問題?!敝芰暾f,“您的奴隸身體很好?!?/br> 沈阡抬眼:“他是我的學生?!?/br> 周陵有些尷尬,咳嗽了幾聲稍作掩飾:“抱歉?!?/br> 另一邊,江筱瀿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正好奇地東張西望。這家診所既不用掛號也沒有取藥窗口,大廳只有個類似前臺的地方。雖然環境很優雅,但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有個年紀更小的男孩子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對他淡淡一笑。 “你好?!苯銥拸臎]見過這么漂亮的男孩子,擁有藍寶石般的眼睛和纖長的睫毛,眉眼很有異國風采。 男孩兒聽見后滿眼驚訝,他羞澀一笑,沒有回應,沒有主人的允許他不敢隨便說話。 江筱瀿并不氣餒,繼續跟男孩兒搭訕,可男孩兒始終不回答。 “可以走了?!敝芰赀m時出現,“你的檢查結果沒問題?!?/br> “再見?!彼R走時對男孩兒說。 周陵若有所思:“聽說你是沈先生的學生?” “是的?!?/br> 周陵覺得不可思議,之前楚鈺打電話告訴他沈阡要帶自己的學生來看病,他還以為是圈內的角色扮演游戲,孰料竟真是這種關系。 既然檢查沒問題,沈阡心里踏實許多,在回去的路上,他說:“別擔心,只是有些軟組織損傷,休息幾天就會消腫?!?/br> 江筱瀿嗯了一下,他的頭疼緩解,心里想著剛才的事。 “那家醫院真奇怪,人很少,不像醫院?!?/br> “哈哈,私人診所嘛,去的都是熟客,沒有外人?!?/br> “你經常去?” “沒有,很少。但我認識里面的人?!鄙蜈湎肓艘幌?,“不過希望你不要把診所的事情跟別人說?!?/br> 江筱瀿點點頭,隨即又記起那個漂亮的男孩子:“我遇見一個男孩兒,比我小一些,非常漂亮?!?/br> 沈阡下意識點了剎車:“他跟你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彼行┚趩?。 沈阡神色恢復如常,幸好那個奴隸守規矩,否則他很難解釋清楚?!皠e想了,他可能只是不喜歡說話而已?!彼S口安慰。 “他的脖子上還帶著項圈?!?/br> “哈哈,時尚潮流?!?/br> 江筱瀿沒有再說,他總覺得醫院有古怪,但又說不出什么,最后把這些感覺歸咎于沒有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在看過新鮮事物后的正常反應,也許這就是富人的生活。 回到家后,沈阡讓他去泡個熱水澡,找出一套全新的睡衣睡褲遞給他:“以前買的,沒穿過?!?/br> 江筱瀿在氤氳的熱氣中昏昏欲睡,舒適的熱水讓他全身放松,困倦順著張開的毛孔鉆進各個角落。 沈阡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始終不見人出來,敲門也沒人回應。他轉開盥洗室的門把手,從門縫里,看見江筱瀿躺在水中睡得正香。他側身悄悄閃進去,從上到下看個仔細。 潔白的胸膛上兩粒紅豆隱在水下,細腰窄臀,雙腿間的密叢中是軟塌塌的一團暗粉…… 沈阡身上被暖風吹的燥熱難耐,伸手摸摸水溫,早就涼了。他把水放掉,手指描摹臉龐,指腹下濕濕潤潤,像新磨的豆腐細滑水嫩。手漸漸向下,來到小腹,掌心在腹股溝處摩擦。 “老師?” 沈阡手一抖,順勢拍拍江筱瀿的大腿,若無其事抬頭:“你睡著了,我進來看看?!?/br> 江筱瀿面上一紅,剛想說話,就被浴巾蓋了個嚴實,聽到:“自己擦干,穿好睡衣就去睡覺,我有事要出去?!?/br> 沈阡飛快地逃走了,害怕再待下去會把持不住直接把人拆吃入腹。他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車,把車窗搖下來,想讓冬夜的冷風驅散身體的火熱,但開了幾公里后燥熱非但沒有下去,反而如guntang的熔巖流遍全身,他一打方向盤,開上去俱樂部的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