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滴滴滴——”

    屋外座機鈴聲喊醒了肖祁嚴。

    “肖祁嚴接電話！”隔壁臥室養父大聲吼道。

    肖祁嚴眼底閃過一絲陰郁，慢吞吞地走到屋外接起電話。

    “你好，我找肖祁嚴?！钡蛦∈煜さ穆曇繇懫?。

    肖祁嚴愣在原地，“顧，顧老師？”

    顧城業從出租車上下來往巷子里走，耳邊吹過涼爽的晚風洗去幾分炎熱。

    “是我，你現在在干什么？”顧城業正準備去玩樂時接到了系統瘋狂的警告，說主角受現在有自我銷毀傾向只能讓司機換方向找過來。

    “……寫作業?！?/br>
    “下來?！鳖櫝菢I刻意放柔聲音。

    “老，老師？”肖祁嚴瞪大眼睛，心臟劇烈地收縮幾下像是從高樓跳下去一樣興奮起來。

    “給你一分鐘，我在樓下等你?！闭f完顧城業就把電話掛了。

    肖祁嚴拿著話筒不自覺地咬著手指，看了眼時間，一分鐘……

    他飛快的將話筒放下，打開門就沖下樓，不理會耳邊養父的咒罵。

    顧城業還是站在那個路燈下，他看見肖祁嚴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顧老師……”沖到樓下見到顧城業時他的步伐慢了下來。

    “過來?！鳖櫝菢I招了招手，肖祁嚴一副呆愣的模樣乖乖照做。

    “考試成績拿到了吧?！鳖櫝菢I手按在學生頭上。

    肖祁嚴點頭等待著老師失望的詢問。

    顧城業說，“嗯，不要沮喪下個月月初的考試考好點?！?/br>
    肖祁嚴猛地抬頭，“老師……”

    “我相信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讓你發揮失常了，我不過問，但你下次考試一定要有進步?！鳖櫝菢I揉著肖祁嚴的頭發，“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你要是考試進步了我請你吃飯?！?/br>
    “……”

    見肖祁嚴不說話顧城業挑挑眉，“嗯？聽到了嗎？”

    肖祁嚴這才從恍恍惚惚中醒過來，“聽，聽到了?！?/br>
    “現在你要做的事只有學習，知道了嗎，不要想其他的東西，等你畢業以后想做什么再去做?！鳖櫝菢I訓誡道。

    肖祁嚴乖乖點頭，顧城業順手捏了捏肖祁嚴的臉頰，“知道了就乖乖上去洗完澡好好睡一覺?！?/br>
    肖祁嚴眨眨眼睛，嗯了聲。

    “快上去吧?！?/br>
    風吹過，肖祁嚴被顧城業深邃的桃花眼看得心砰砰直跳，在轉身離去時他不禁抓住胸口前的布料。

    這是什么感覺，他茫然地想，好像心臟得了病一樣。

    晚上他倒在床上，哪里還有心情想什么活著死掉，滿腦子都是顧城業的臉。

    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臉頰紅了一片。

    半夜，他走出房間。

    養父母和弟弟已經睡了，他偷偷地打開客廳的電腦。

    熟練地登錄上社交軟件，把疑惑打出去后焦慮地咬著手指。

    很快一個頭像開始閃爍。

    窗口彈出，是一個叫小綠的人。

    小綠:你這，你是喜歡那個老師？

    小綠:你之前不是還說喜歡你們班一個同學嗎？

    喜，喜歡？

    肖祁嚴迷茫地想到，手指敲擊著鍵盤。

    肖:我也不知道……

    小綠:我問你，你以前見到你同學有沒有你剛剛說的像得了心臟病一樣的表現。

    肖祁嚴搖搖頭，想到對面的人看不到忙打到。

    肖:沒有，只是覺得高興。

    小綠:那接觸會不會覺得臉紅心慌之類的？

    肖:沒有……

    小綠:你之前不是說你們什么玩的好的朋友嗎？

    小綠:不會是因為他對你還不錯你才以為這是喜歡吧？

    肖:可是那也是你告訴我的啊。

    小綠:……你自己沒說清楚，還甩鍋我！

    小綠:害，先不說你那個同學，你喜歡上老師很難有結果??！

    肖:……

    肖祁嚴心里有些酸澀，對啊，顧城業是自己老師，還不一定喜歡同性。

    小綠:走一步算一步吧，慢慢接觸！萬一成功了呢？

    肖:……我努力。

    小綠:加油！

    和小綠道別就關了電腦，肖祁嚴回到房間不知所措，原來自己不喜歡何榮尚，現在想想知道真相時心里也全是被欺騙的怒氣和不敢置信。

    以為那樣好的人，其實并不是真的對自己好。

    顧老師……

    喜歡上了一個更不可能的人。

    肖祁嚴縮著身子慢慢睡了過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每天又變回了第一次考試前那樣。

    放學后肖祁嚴會留在教室等顧城業過來輔導他的英語，他的英語也有了質的飛躍。

    在教室和何榮尚視線相撞也做到不想從前那樣自然，只能冷著臉低下頭。

    何榮尚幾次想找肖祁嚴都被人躲開了，心下也羞惱，偏偏那女生老是到他們班來找自己膈應得慌。

    過了沒幾天，班上就開始傳何榮尚談女朋友了，不是那個女生，聽說是高二的一個成績前三的學妹。

    肖祁嚴對此不予理會，心里全裝的是學習和顧城業。

    想到顧城業他忍不住笑了笑。

    “肖祁嚴！”班上的一個女生跑了過來。

    肖祁嚴抬眼看過去，疑惑地看著她。

    女生雙手一合，不好意思地懇求，“放學以后可以幫我做一下值日嗎！我朋友生日了我得趕過去！可以嗎？”

    肖祁嚴嘴唇動了動，心想放學后他也要和顧老師留下就點頭答應了，“好?！?/br>
    女生頓時笑開了花，“謝謝！你人真好，下次請你喝水！”說完就跑開了。

    肖祁嚴收回視線，看著桌上的試卷，是顧城業昨天留給他的。

    人好嗎？肖祁嚴嘲諷地笑了笑，第幾次被這么說了。

    顧城業下班以后照例來教室，肖祁嚴并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拿著掃把在掃地。

    “你今天值日？”顧城業奇怪地問。

    肖祁嚴搖頭解釋，“陳莉莉今天有事我幫她做值日?！?/br>
    顧城業瞇著眼睛想了想，“你經常幫人做值日？”

    肖祁嚴眨眨眼睛，“以前經常這樣?！?/br>
    顧城業走過來在他頭上揉了兩把，手感還不錯，收回手他隨意叮囑，“不想的話就不用幫了，誰找你麻煩就來找我，好歹是英語老師，上課多關照某位同學的權利我還是有的?！彼て顕澜器锏貜澚藦澭劬?。

    肖祁嚴抿著嘴，嘴角勾起抱著掃把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