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443
太監養父多少影響孩子……容開濟的心病無法痊愈,再次暗暗告誡自己,時刻怕讓兒子丟臉。 臘月十七一早,忙得不可開交的容佑棠終于準備妥當,趕去北營,把慶王留在最后辭別。 監督新兵cao練的郭達遠遠看見容佑棠,精神一震,立即返回議事廳,先跑進自己書房拿了東西,隨后匆匆告知慶王:“表哥——殿下,容哥兒來了!” 第171章 離別 “哦?”趙澤雍聞言彎起嘴角, 恰好批完了一摞公文, 欣然擱筆,推開臨時充當書桌的炕桌。 “我來我來!”郭達立即搶步上前, 殷勤把炕桌抬到墻邊矮柜上擱著,又顛顛兒地給換了冷茶奉上滾熱的,滿帶討好之意地說:“您請用茶?!?/br> “唔?!壁w澤雍接過熱茶, 垂眸喝了兩口,十分清楚對方的惶恐,但已下定決心正經訓誡其一回, 故佯作不知。 郭達屏息杵在榻前,眼巴巴的,可惜又未能等到表兄本常有的關心, 不由得黯然落寞,但他自知有錯, 旋即打起精神,四顧掃視后,飛奔跑去把窗推開一條縫隙,嚷道:“這又是誰給您把窗關緊啦?大冬天燒著炕床,又熱又悶,開點兒窗透透氣嘛?!?/br> “估計是御醫?!壁w澤雍答。 表哥理睬我了! “嘿,我就知道!”郭達眼睛一亮,激動欣喜跑回榻前,滔滔不絕地說:“身邊的人都知道您的習慣,從來不緊閉關窗,也就那些個白胡子御醫才怕冷,嘖,恨不得縮在被筒里出門!我早上遇見他們了,御醫說您的傷勢恢復良好,再有十天半月即可痊愈,到時咱們還像從前那樣夜里回城,小九幾乎天天打聽您的情況,可憐見的,擔憂壞了他了。還有,宮里又打發人送了滋補藥材和獵物來,有您愛吃的獐子,不過有傷在身暫不適合吃,在府里圈養著?!惫_說到此處停頓換氣,準備吸口氣再開腔。 趙澤雍深知表弟的性子,及時截斷問:“又是誰送的?本王只是皮rou傷,犯不著天天進人參大補?!?/br> “哦!”郭達下意識更靠近床榻,頭頂著雕花橫架,興高采烈答:“陛下賞的滋補藥材,皇后和貴妃給各皇子府分了小年祭的活獵物,宸妃娘娘則送了些補血糕點和藥膳。糕點藥膳是在御醫指點下做的,您可以吃?!?/br> “皇后和貴妃?”趙澤雍挑眉。 “對啊,陛下讓她們倆一同管理后宮嘛?!闭f到此處,郭達忍不住幸災樂禍,手攀著炕床橫架,壓低嗓門樂道:“陛下慈愛,吩咐您安心養傷無需出席萬壽節,只在這兒磕頭祝壽即可,十六那天我去賀陛下萬歲的時候——哈,哈哈哈,皇后和貴妃貌似沒商議妥,一人一個主意,互相不服,幸虧禮部辦事老辣,否則壽宴出了岔子,陛下豈不大怒!” “父皇壽宴沿襲祖制定例即可,添減的分寸很難拿捏?!壁w澤雍淡淡說。 “就是!可惜表哥你當時不在場,咱們沒能一塊兒看熱鬧,可惜了的?!鄙聿母叽蟮墓_忘情抬手,“嘭”地拍擊床頂,震醒了他自個兒,“呃……抱歉?!惫_忙站直,小心翼翼觀察慶王神態。 趙澤雍穩坐如松,慢條斯理喝茶,眉毛也沒動一下,威嚴問:“子琰,你不是在校場監督新兵cao練嗎?” 你這是在趕我走? “我只是不知道容哥兒能待多久,趕著把東西交給他?!惫_昂首挺胸,義正詞嚴地解釋。 “什么東西?”趙澤雍暼向不遠處的圓桌,他早看見了。 “喝的玩的?!惫_答,正要轉身把東西點一番時,帶著一身寒冷冰雪氣息的容佑棠恰巧行至門口,朗聲請示:“殿下,容佑棠求見?!?/br> 趙澤雍莞爾:“進來?!?/br> 郭達驀然閉眼咧嘴,心虛得很,強作鎮定。 “殿下——咦?郭公子也在啊?!比萦犹男Σ[瞇,一如往常,抖抖披風掛在外間,凍得鼻尖通紅。 “你小子怎么今天才來?我還以為你不來辭了呢?!惫_懸著心笑問。 “怎么可能不辭別?”容佑棠失笑反問,解釋道:“皆因起程赴任的日子緊,手忙腳亂的,昨夜才總算大概準備妥當,特地空出今日一整天來辭別這兒?!彼栽谕忾g,拍了拍袍角靴子的雪,用力搓手掌,原地跺跺腳,用常備的熱水洗了手,而后才繞過屏風踏進里間,一身月白錦袍,束著天青腰封,外罩狐裘比甲,英姿勃勃,俊美無儔。 趙澤雍的心剎那變得軟和又踏實,催促道:“凍得這樣,快喝杯茶暖暖身子?!?/br> “嘶……外頭下大雪,積雪尺余,險些別折我的馬蹄子?!比萦犹哪槹l白,哆嗦告知,他一轉身,卻發現郭達倒了茶正捧著說:“喝吧?!?/br> “這怎么使得?真真折煞在下了!”容佑棠嚇一跳,趕忙婉拒,搶過自己倒了一杯。 郭達卻執意把自己倒的硬塞進容佑棠手里,反搶了對方倒的,湊近拍拍其肩膀、小聲說:“干了這杯,算是我給你賠罪?!?/br> 侯門規矩大,孝道能壓死人,事已發生,怪你有什么用? 何況我馬上要去喜州了! “沖著您先在自己身上試了藥,我回家仔細一想,心里就不氣了?!比萦犹暮肋~豁達,見推辭不過,索性接了,兩人一碰杯:“干杯?!?/br> “好兄弟!干了!” 他們同時仰脖一灌,幸而不是剛沏的滾茶,沒誰被燙傷。 趙澤雍安靜注視,心內五味雜陳,他當然希望親人們能接受至愛,但又明白短時間內不可能,除了胞弟和表弟,其他人對容佑棠有偏見……正凝神思索對策間,和郭達握手言和的容佑棠行至榻前,彎腰關切問:“殿下好些了嗎?” “小傷,不日即可愈合?!壁w澤雍回神,任由對方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傷口,問:“都收拾好了?” “大概吧,我們騎馬趕路,行李必須輕便,其余可以等雪化了走水路?!比萦犹恼Z氣輕快,他坐在榻沿,仔細查看慶王被包扎著的左腿,而后給蓋上被子。 “準備帶幾個人?”趙澤雍又問。 容佑棠登時苦惱皺眉,笑了笑,愉快抱怨說:“家父不放心,給我收拾了半屋子行囊、安排了九個人同行,另外還想雇些鏢師護送,可大陣仗了?!?/br> 郭達聽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快人快語說:“令尊大可放心!殿下早有安排,根本用不著雇鏢師?!?/br> “此話怎講?”容佑棠詫異望向慶王。 趙澤雍虎著臉,心里眼里只有一個人,溫和說:“你不是跟衛杰熟嗎?本王已吩咐他挑了一隊人,負責保護,你帶著去,上哪兒也不用害怕?!?/br> “衛大哥?可他家在京城??!我這一去不知要在河間待幾年,衛大哥剛成親,又是您的得力手下,無端端從京城被派去河間——殿下,請三思?!比萦犹泥嵵貞┣?,他經歷過平民拼搏的艱苦,唯恐耽誤別人的大好前程。 郭達正色解釋:“少胡思亂想,你遲早會調回京城!殿下的親兵眾多,愿意去河間的可以吃雙份兒月俸,年節賞賜看你的評語,他們全是自愿的,個別甚至巴不得離京玩玩呢?!?/br> “只是出一趟公差而已,并非長駐,無需多慮?!壁w澤雍安撫。 “這……”容佑棠沉吟,始終覺得不太妥,畢竟世人普遍卯足勁兒往京城擠、朝權貴靠攏,而喜州是河間最窮的,其中赫然包括當初匪患作亂的順縣! “莫非小容大人沒有把握率領手下往高處走?”趙澤雍問,使了個激將法。 并肩作戰多年,默契非常,郭達不假思索地接腔:“殿下把一小隊人交給你管,很簡單的,怕什么?覺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