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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大觀園記】第十四回:湖心亭王爺覓小令 稻香村李紈泣幼子

    【后宮·大觀園記】第十四回:湖心亭王爺覓小令稻香村李紈泣幼子

    作者:hmhjhc

    23/06/22首發于xiaoshuo.

    是否首發:是

    第十四回:湖心亭王爺覓小令稻香村李紈泣幼子

    可卿與那探春愛欲歡纏一宵,第二日侍書自來接走探春,自此可卿待探春更

    為親密,探春視可卿也自不同,且按下不表。

    卻說轉眼過了一月有余,和親王弘晝自河南歸京,去宗人府交割了差事,覲

    見了雍正,本是要立刻奔大觀園里去消暑"解乏"的。只是他畢竟已許久不在王

    府,求見的門人家奴外官宗師不少,也總有俗務要理,便不得已只得在王府小住

    了幾日。

    凡色心起時,便喚月姝來伺候,卻也只是調笑褻玩、輕撫柔吻之余,竟然幾

    次都還是不忍破了她處子身子,至多是隔著夏衫輕薄她身子一番便罷了。那月姝

    雖然少女靦腆,到底也有些疑惑,明明王爺進大觀園jian玩諸女甚好此道,對自己

    也親切喜愛,看自己時之眼神也似乎對自己且有欲念,怎得就是不jian了自己的身

    子,自己一個小小奴婢,本來就是王爺的禁臠,王爺又有什幺可以顧忌的,若說

    自己對王爺無誘惑,到底是處子初紅,王爺就無興趣一嘗?只是到底是小女孩子

    家臉皮薄,再怎的,總要不好開口求著王爺jian了自己的。便也只能順著王爺的意

    思,由著王爺摸玩自己時多多配合,挺乳送臀得,聊解王爺之欲。

    又豈知弘晝入園子用姑娘們身子,僅憑得是一個欲字,只是。每見這月姝,

    竟總是不免帶有一份奇異之顧念,總將她分不清道不明與自己往世之人、往世之

    情有何異同。仿佛大千世界,花紅酒綠皆為此生,唯獨這月姝丫頭,竟有一縷與

    往世當年牽連之處。不僅愛好其身子容貌,更愿與之交心,不忍僅將這如花少女

    折辱成自己泄欲之工具而已。所以,憐愛之余,也不忍那幺早就破了她的身子,

    甚至起了抬她入旗籍,封她為妾,紅燭之夜再享她身子的念頭。只是到底礙于禮

    法尊卑,難以施行罷了。

    這日午后燥熱無聊,歇過午覺后,又在書房和月姝聊起差事和家常。且說起

    那日大觀園外,馮紫英請示自己之事,問道:"月姝,你以為……寧榮兩府的姑

    娘們,進了園子,可還念著自己親眷?"

    月姝卻也有一樁好處,便是對弘晝忠心坦率,不一味阿諛,便笑道:"主子,

    若說如今園子里那幺多主子的性奴,她們的心性其實月姝也難以猜度得周全,只

    是以常理論之,王權也罷,禮法也罷,君恩也罷,甚至男女之欲也罷……總是難

    以周斷親情的。主子,若真的一句&039;入了園子,不可掛念親人&039;便能阻得了親情,

    這情也就不是情了。"

    弘晝聽她說得懇切,便按習慣,摸摸她的嬌翹小臀,笑著鼓勵她說下去。

    月姝稍稍挪挪身子,也不知是方便弘晝摸玩自己的小股,還是到底害羞有些

    掙扎,只是笑著又道:"只是月姝也看慣了世態炎涼,知道些個人情冷暖,這親

    眷也分哪一層……隔著幾房的叔叔舅舅……說是親眷……其實一旦勢力敗了,躲

    還躲不及,哪里還有什幺眷顧,世人涼薄,歷來如此。至于兄弟姐妹,那是骨rou

    難分,只是兄弟姐妹之骨rou,卻必要佐以平日相處之好,否則,若是平日相處便

    是淡淡的,此時大廈崩塌,最多也是人后掬淚,不足深究,主子就算發現了,以

    月姝之見,睜眼閉眼也就是了……若是平日相處的好,那幺骨rou情深,主子就要

    留心了,到底人心都是rou長的,相好的兄弟姐妹總難釋懷的……"

    弘晝笑道:"恩……你說的很是,也只你這小妮子這般與我剖析,只管接著

    說"

    月姝道:"是,除了姐妹兄弟。還有就是最忌諱的……夫妻了。市面上人言,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曾聽人言,這夫妻之情,深時最是錐心刺骨,

    淺來卻是不過路人……只是月姝還小,到底不太敢說。不過主子……這夫妻不比

    兄弟姐妹,進了園子……便只有主人一個男子,若還念夫妻之事,主子只管處置

    就是了……主子再體恤,總不能亂了性奴的根本身份……"

    弘晝沉吟道:"園子里有丈夫的,其實論起來沒幾個人,只是兩個妃子都是

    曾有丈夫的,賈蓉、賈璉……恩……我且再想想……"

    月姝遞上桌上鈞窯團龍蓋碗,讓弘晝用茶,接著道:"主子……只是有一種

    親情,和親戚不同,和兄妹不同,甚至和夫妻也不同。憑你是千山萬水,憑你是

    王權國法,憑你是宮墻大院,憑你是威儀刑罰,阻得了人,萬萬阻不斷這份心的

    ……主子一要留意,二倒不必苛責……"

    弘晝半晌沉默,點頭嘆道:"我知道……父母子女之情幺……"

    ……

    卻說幾日后,弘晝才進了大觀園,在天香樓讓可卿才陪侍了一晚,隔日又去

    枕霞居jian湘云,湘云嬌憨嚷嚷天氣炎熱,雖然弘晝jian玩她時,整得小丫頭渾身汗

    滾滾得身子濕漉滑膩,秀發浸透貼垂,越發顯得yin靡可賞,只是弘晝到底也見那

    天氣一日熱似一日,烈日驕陽,擾人清夢,便命園中亦用了冰物。這冰乃是關外

    春時送來,糜耗民力,千里輾轉,非皇家人物難用得多少,那賈府雖然也是富貴,

    往日卻也只是賈母處略用一些,如今雖然家敗,但是歸入王府,倒是能盡著用。

    內務府受命,一日兩次,弘晝宿過何處,便往何處只管用來大塊冰坨子,擊碎后

    置入冰盆,在房中以取其涼意。

    弘晝隔日耐不住風流,又去天香樓,可卿果然伶俐,說是謝主子賞了冰,又

    是備了"新鮮頑意"伺候,一夜舒暢不可甚言。只說次日晨起,弘晝忽有些游興,

    卻是不耐在房中久呆,這一時興起,從天香樓出來,撇開眾人,帶著幾個宮女,

    只管去園子里的碧波池泛舟游玩。那碧波池是園子里一股活水引來最大的一面鏡

    湖,湖波清澈,靜水潺潺,四周卻種了許多柳槐桑柏,皆是從保定府引來的成年

    植株,遮天蔽日,使得湖水陰涼爽潔,卻是避暑的好去處。弘晝著個太監掌舵,

    令宮女隨侍,泛一葉小舟湖上,水波泠泠,清氣浮騰,不由得暑熱盡去。瞑目遐

    思,不由心神搖曳:雖然自己也曾覺著此生荒唐,落到這連冰物都要從關外去取

    的年代,也有過愁思。只是到底想到自己居然能憑借皇權,圈禁了這色色般般的

    美人少女,在這園中供自己一一享用。熙鳳艷美,可卿風流,寶釵閨淑,湘云活

    潑……性格各異繽紛且不言,就單論其美色,取任何一人十中一二就可令一般的

    凡夫俗子快樂一生,又哪成想都歸了自己,自己既不用顧忌她們的小性子,也可

    以肆意的在她們身子上憑得種種妄為。而那寶釵、湘云、瑞珠、小紅、翠鏤、秀

    鸞等少女的處女之身都是獻給了自己,往世唯有馮月姝一人,今時卻可如此輕易

    得奪取那幺多少女處子最珍貴貞cao;而熙鳳、可卿雖是少婦,卻是更是說不盡這

    妖嬈嫵媚,用心侍奉自己;即便如此,還有不少處子少婦尚未侍奉等著自己臨幸。

    如今,這園林郁郁,樓閣亭亭,佳人色色,少女種種,皆由得自己賞玩娛樂,盡

    興點污,真乃得意非凡,舟醉蹄輕。

    然也微微可惜,自己這荒唐王爺,見嚴父惶恐不安,見兄長恭敬守禮,見下

    屬則都是一幅幅或諂媚或憂懼的臉孔惹人厭惡。至于太監宮女,更是下人嘴臉濃

    厚,自己初來還能善待,長久了也實在不得不等他們只是奴才。還不如園子中鳳、

    卿、釵、云等女子,雖為性奴,至少亦有自己的性格氣質,只是園子里女子雖好,

    床笫之上也jian污過好幾人。卻身份有別,終究無一人可以交心。心中這番得以盡

    興yin玩賈府女子的得意,卻更無人可以一訴。這風流事體,其實也真是錦衣夜行

    不能盡興。唯有王府里的侍女月姝,自己迷蒙間仿佛已經當她是女友,常常和她

    說些知心之言。便是jian玩了少女開心,回王府也必然與之言說。想來真后悔將她

    留在王府,應該帶來同行,此時泛舟湖上,若能摟著她的身子,一邊撫摸她的小

    胸,品嘗她的唇舌,一邊訴說訴說前日破寶釵身子的樂事,這小丫頭知情識趣,

    必然順著自己的意思聆聽敘說,有人分享,豈非人生美事。

    正自遐思yin想,卻見扁舟至湖心,見湖中有一小島,島上有一方四方湖心亭,

    紫衫木砌就,不施貴漆,只用木材烏黑本色,天然雕琢而成,沐浴水氣,吞吐霞

    霓,孤懸此處,隱約可見,仰賴天光,俯憑岸礁,朝潤晨露,夜采月華,頗有情

    趣,更是覺著小憾。這島上小亭,風雅怡人,若是攜著月姝同來,在那亭子里且

    親熱一番,豈非快意。即便月姝打理王府內事,適才自己何不帶可卿一起出來,

    在這湖中亭中也好有佳人相伴。

    不過此時再回去也就罷了。環顧舟上四個宮女,雖有姿色,若在往世,也算

    是值得看幾眼之佳麗了,只是如今比之可卿,都只可算是庸脂俗粉,弘晝此時也

    懶得yin玩。只管離舟登岸上了湖心亭觀景,未曾來得及看那湖光水色,卻見亭內

    還有一方石案,四張石凳。案上竟有一鎮紙壓著幾方絹帕,拿起看時,雪白絹帕

    卻有幾首工楷小令,筆跡眷秀細膩,藏鋒玉潤,定是女子手筆,細細讀來,不由

    心下一蕩,竟然是幾令濃艷之詞:

    望江南

    江南月,如鏡亦如弓,冷落巫山十二峰,朝云暮雨竟無蹤,如臨廣寒宮。

    花月地,天意巧為容,不比尋常三五夜,清輝香影隔簾櫳,春在畫堂中。

    丑奴兒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一痕沙

    遲日昏昏如醉,斜倚桃笙慵睡。乍起領環松,露酥胸。

    小簇雙峰瑩膩,玉手自家摩戲。欲扣又還停,盡憨生。

    玉樓春

    曉窗寂寂春情稠,盡把芳心深意訴,低眉斂翠不勝春,嬌囀櫻唇紅半吐。

    匆匆已到歡娛處,輕嗔汨汨連夜雨。枕汗衾熱不成眠,更盡燈殘天未曙。

    弘晝不由一愣,這幾闕詞如此銷魂蝕骨,斷非園中處女能做得,必是人妻或

    是已經被自己破了身子的幾個才能做出,若論這等文采,又絕非鳳姐,平兒或瑞

    珠等丫鬟能為。但是論性情,寶釵,湘云斷不能留這等艷詞,唯有可卿可疑。只

    是這絹帕墨跡,看著不過一兩日,自己昨夜就宿在天香樓,是可卿,又怎生得留

    在這湖心亭。若是她人……心里一個個數來,竟算不得是園中哪個?無論是誰,

    留這等艷詞,也未免太不小心了。

    弘晝見那四個隨著的宮女斷非托付之人。想了想,便命隨從宮女取出筆墨,

    在那方絹帕上留了幾行字。欲要蓋上自己隨身所帶的"和鄉居士"的小印,卻摸

    索一下想是留在天香樓或顧恩殿了,也就罷了。又下死眼看了那娟秀的筆跡幾眼。

    側過身,對著宮女說道:"罷了,回去了。"

    回了湖之西岸,宮女問道"主子是回天香樓幺?"弘晝想了想道"去枕霞居

    吧……不……恩……來啊……我們去顧恩殿正殿,你……去一趟綴錦樓,你…

    …去一趟天香樓,叫兩位妃子通知園子中所有人,今晚,本王要在顧恩殿開盛宴,

    進園子許久了,還沒有邀齊本王的性奴來一同家宴一次,豈非可惜,你去吩咐外

    面配房里籌備著……"

    兩個宮女應了個是,便各自去了。弘晝只管去了顧恩殿正殿后廂房內看書休

    息?;5哪菍氺`殿里的掌事奴兒金釧兒玉釧兒忙出來迎接,見王爺沒有要性事伺

    候的意思,便只留那金釧兒跪著替王爺錘錘腿,丫頭秀鸞扶著門延看了弘晝幾眼,

    弘晝不召喚,終究是不敢上前去。

    卻說鳳姐,午后正在綴錦樓后院的金魚缸便便看幾尾花斑金魚戲耍,聞得弘

    晝旨意,心下就暗暗測度:弘晝已經進園子多次,湘云,可卿,寶釵,鳳姐,小

    紅,寶珠,瑞珠,翠鏤,秀鸞都已經被jian污過了。卻還沒有正式的接見過全體性

    奴。此時既然賜宴顧恩殿,自然算是進園子的大事。卻不知王爺除了接見眾人,

    是否還有什幺旁的打算。

    一一細思來。弘晝尚未臨幸過的女子尚多。尤蓉、尤二姐、尤三姐那頭自然

    是憑可卿去喚。迎春近日常有悲戚之色,奴兒司棋來偷偷著稟告過多次,卻不知

    究竟是個什幺情形,亦有些怕失了禮儀;探春似乎有倒向可卿之意,越是如此,

    越該重視,便喚最有頭臉小紅去親自請就是了;只是想著黛玉又犯了喘,不知得

    不得來,若是不出席,會不會惹主子怒。便命平兒親自去請黛玉。湘云,寶釵今

    都有身份,自然不方便由著自己的由頭去請,干脆反而讓宮女去請,只說是弘晝

    的意思便罷了。思來想去,自己何不親自去邀一下稻香村里的李紈。那李紈論性

    子平和寡言,雖然論姿色其實也是動人顏色,但是主子此時有可卿這等尤物jian玩,

    又有寶釵,湘云這等絕色陪伴,還有園子里那幺多處女丫鬟小姐未曾開苞,只怕

    顧不得李紈。想來也是沒下場的可憐見的。錦上添花易,寂寞相隨難,想定了,

    便起身出來,便攜了喜兒,前去同邀李紈。

    才穿過蜂腰橋,到了稻香村門口,已聞茭白清香,卻又聽見嬉笑之聲,推開

    籬笆院門檻時,卻是丫鬟奴兒素云,正陪著兩個生就一模一樣的十一二歲上下的

    小姑娘在跳橡皮筋兒,兩個小幼女一樣的瓜子臉、柳葉眉、鳳目眼,一樣的梳著

    麻花辮子,一樣的翠綠色綴蝶紋小衣衫,身量都未長成,卻是那一等同齡人中的

    高挑秀麗的身材,若長成了必然是美人胚子,只是如今年幼,小細胳膊小細腿,

    分外稚氣可愛,活潑動人。便對著素云擺擺手,素云見是熙鳳,忙迎上去,萬福

    道:"鳳妃安好……"

    鳳姐道罷了,笑道"陪你們家兩個小小姐玩呢……"素云忙催著兩個小丫頭

    行禮,兩個小丫頭忙福著,稚聲稚氣道"見過鳳妃……"鳳姐笑著摸摸李玟李琦

    兩姐妹的頭,對著銀蝶兒問道"你們家小姐呢?"素云答道"小姐在里面梳妝呢?

    "

    鳳姐恩了一聲便進了內屋。卻見李紈果然已經在妝扮,她素日單凈素裝慣了,

    今日卻難得簪一朵尚有水珠的新鮮月季,穿一領云錦藍色繡著子不歸紋的夏裝,

    那衣領是兩側開片的,露出白色蓮花抹胸,想是夏日炎熱,夏裝輕薄貼身,抹胸

    開的也低,深深露出一條乳溝來,雖說還是素凈,竟然多了幾分嬌媚。不似往日

    一味裹得嚴嚴實實。再看柳腰細巧,寬臀艷美,坐在梳妝臺便正在用一色粉色峨

    眉筆,淡淡掃著臉龐,想是知道了王爺要召宴的消息。

    鳳姐妯娌往來,最是知道這李紈,她本是江南名門閨秀,一十七歲嫁入賈府,

    其夫賈珠,本是榮府得意之孫,與其恩愛親和,相敬如賓,三年后生有一子,取

    名賈蘭,算起來是賈政一支長孫,本是夫恩家榮,閨和子孝,萬般的如意。誰想

    四年后,賈珠病故,可憐她年輕喪夫,只得守著幼子寡居,從此之后,平素常是

    寬大白素衣衫,不用珠寶,不施脂粉,不挽華髻,不著春衫,整得自己如同死灰

    槁木一般。其實論起身段來,最是一等一的嬌軀媚柔,身段品格,不在鳳姐之下,

    可惜青春命苦,賈珠早亡,便只得寂寞空房,又是榮府長媳的身份拘著,最是晝

    長夜深,凄涼落魄的。只是守著幼子,好歹有這"知禮守貞的寡婦"之榮耀,兩

    府上下,最是謙讓尊敬她的。連分例田莊都是上上分子,禮部循著例,還有過表

    彰。

    誰想如今,賈府巨變,連"知禮守貞的寡婦"也做不成了,王爺沒有放過寡

    居之女的意思,一并送進園子,做了王爺的性奴。一生的名節是顧不得了。只是

    李紈自來青衣縞素,不想今日妝扮,背后望去,竟然也是儀容萬千。

    鳳姐便笑著進去道:"李jiejie,妝扮了越發俏麗了,我那丫鬟還說叫我去找

    寶釵meimei,我說我今兒要來看看李jiejie了,果然湊巧,能見到你這等打扮。"

    那李紈臉紅,做了個福道:"鳳妃安好。"

    風姐笑道:"吆,jiejie那幺多禮做什幺,來來來,今兒和我一并去顧恩殿吧

    ……jiejie?……jiejie是有話說?"鳳姐見李紈似乎欲言又止,便使個眼色,讓喜

    兒且退下,道"jiejie有話只管說……jiejie……我們往日便是好妯娌,如今雖然我

    位份高,其實說到底也只是個性奴,何況院子里其實還是情妃最大。jiejie,我們

    也不過是寄人籬下謀個生計,jiejie心苦有話,不用瞞著我就是了。"

    李紈聽著話知心,便滾下淚道,躊躇半晌道:"鳳妃這話體貼知心,我就不

    能不掏心窩子說兩句了,我今日本想妝扮一下,讓主子好看我兩眼,萬一……萬

    一能謀得主子臨幸,我拼了這殘花敗柳身子,伺候好主子,好換一個恩典。"

    鳳姐見她如此坦誠,半晌默謀,問道:"什幺恩典?jiejie想求主子什幺事?

    "李紈又呢喃了一下道:"蘭兒……"

    鳳姐大驚道:"小聲……"

    李紈已是泣聲:"鳳妃……你也有個小女兒,卻能在園子里生活,我的蘭兒,

    此時卻在宗人府為奴,外頭的事我雖不懂,也知道這等罪奴,無非兩個下場,入

    宮為閹,或做了童配軍,要遠發西北……想到這里,我的心就跟刀絞一樣,蘭兒

    年幼體弱,如何經受得起……"

    鳳姐道:"jiejie,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蘭兒能入宗人府為奴,已經是主子

    特特恩典了,若不是主子,只怕早已經由著大逆罪凌遲了。蘭兒雖然年幼,卻是

    賈府正宗后裔,皇上怎幺可能繞他……你只可心中感念主子恩德,用身子好好伺

    候主子報答,怎幺可以還有妄念呢?更何況你不是不知道規矩,進了園子,男丁

    親友一概要忘得干凈,便是兒子,也是一樣的啊。"

    李紈道:"我知道,我也感念主子恩典,可是到底骨rou連心啊,鳳妃……她

    人不知,你能體諒一二啊,巧姐……"

    鳳姐一嘆道:"大丫頭,如今在園子里養著……長大了還不是要伺候主子

    ……哎……說什幺長大了。便是主子此時有興致要jian,還不是就可以抱走去jian,

    我們母女要同伺候一個男人,性奴身份說不得廉恥二字,供人yin樂一生,有什幺

    可羨慕的啊"

    李紈嘆道:"至少性命無憂,又衣食無愁啊。蘭兒……蘭兒自來身子弱,若

    是……我不敢想啊……"

    鳳姐只得勸導:"jiejie……你的心思我知道,只是這事jiejie還要隱忍,蘭兒

    雖然是你骨rou,但是為園子外的男丁求情,事關重大,你還未得主子深寵,萬一

    你一求主子,主子不喜。反而……反而要害死蘭兒的……"

    李紈驚道:"這話怎幺說?"

    鳳姐道:"jiejie你母子至性,只想著蘭兒是你的兒子……開始我們尚未揣度

    過主子的心意,若主子憐你是母子之心就罷了……可是你想過沒有……蘭兒在主

    子眼里……也可能是……可能是你和前夫之子啊……你惦念蘭兒,萬一被主子視

    為惦念前夫……jiejie……主子一怒,蘭兒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李紈一驚道"我……我倒沒想到這一層……"

    鳳姐見勸得得法,又道:"jiejie既然不當我外人,有些話我也不當jiejie外人,

    跟jiejie推心置腹……jiejie……你就算想也是妄想。若說臨幸,我擔保jiejie的容貌

    身材,終有一日是要臨幸的,可是jiejie,你還記得主子的話幺?光用身子憑主子

    玩上一玩,難道主子還稀罕?最難的是……如何用心想法,能真的討得主子歡心

    ……你不妨再想想這一層,為了蘭兒也罷,為了你自己也好,若無主子的歡心必

    是空的……"

    兩人又密密說了幾句,見時辰不早了,便帶了奴兒丫鬟奔顧恩殿去。

    一時,顧恩殿內已經支起滿殿通明燈火,大殿側旁擺了一件正紅絲絨地臺,

    蕊官,芳官,葵官,藕官,齡官、荳官等已經款款坐著奏樂助興,不過是管笙笛

    簫,琵琶琴瑟,九弦七譜;正中殿一張巨桌,是弘晝正位,兩側,各有十三張繡

    花錦緞案席,是可卿,鳳姐,寶釵,湘云,尤蓉李紈,黛玉,迎春,探春,邢蚰

    煙,尤二姐,尤三姐,妙玉等之位,后面還有三十幾張小案,連有奴兒身份的也

    可坐著,只有沒有位份的和宮女在各側侍立。

    今番倒是人格外齊全,除了尤蓉犯了頭風不能出席,妙玉推著茹素不肯出來,

    竟然是色色人齊,連一向躲著得黛玉都架不住小紅再三的游說懇請,都到了。弘

    晝看了一屋群美佳麗,或翠或紅,或花或柳,或鶯或燕,不由大喜,便命開宴,

    可卿鳳姐便率著眾人要跪拜賀禮。

    弘晝卻擺擺手道:"今兒不鬧這些虛文,大家隨意些,只管飲宴就是了…

    …"

    原來那內務府本來是講過規矩,似這等大宴,王爺主子用膳,需有奴婢在旁

    伺候,凡是斟酒、端菜、布菜,均有一定的禮數;若是性奴來伺候,說不得還要

    任憑王爺在用這等大宴時順手輕薄,有時還要按制寬衣只穿內衣伺候以娛王爺之

    興致,若是王爺有意,甚至要裸身伺候,前者可卿所言之"侍宴香"便是其意。

    只是這差事雖說看著薄賤yin辱,其實想來比坐在兩旁雁翅席面上更顯體面。不是

    王爺心尖上的人,如何能奉這差事。只是弘晝既然沒有指明,一時眾美盡不知該

    由誰去伺候了。

    鳳姐、可卿見弘晝也沒有示意,對視一眼,還是可卿進前,微微一福道"主

    子,是否要情兒來伺候主子用膳……?"

    弘晝低頭一思,微笑道"你和鳳丫頭管護園子辛苦,今日便好好用上一餐

    ……恩……既然在這顧恩殿,就讓金釧兒、玉釧兒姐妹伺候就是了"

    金釧兒、玉釧兒忙進前稱是,眾美便依著旨意兩旁坐下,便把酒開宴。那金

    釧兒想想,自當求旨,便紅著臉兒進前,低聲只問弘晝"主子,……恩……是否

    要奴兒……寬衣……伺候",說到"寬衣"兩個字,已經低頭紅頰,幾乎細不可

    聞。弘晝呵呵一笑,拍了一下金釧兒的屁股道"不必了……你們只管伺候酒菜就

    是了",于是,金、玉姐妹對望一眼,循著內務府所指點的禮儀,一邊一個,就

    坐在弘晝兩旁伺候。

    弘晝所坐的,是一張寬長的大椅幾,嶺南楠木所制,寬約一丈,上墊著黃絨

    織錦坐墊。后設著黃枕靠背。那金釧兒、玉釧兒,忍著羞,一旁一個,依偎著弘

    晝。金釧兒逢弘晝示意,便給弘晝斟酒,用繡帕扶著酒杯,遞道弘晝唇邊,喂著

    弘晝飲酒;那玉釧兒亦是如此,弘晝每看一道菜,便用象牙筷子夾了,送到弘晝

    唇邊,就著弘晝品嘗。其實依著這"侍宴香"的規矩,亦有眾多色意蕩蕩yin香滿

    滿之行,譬如要用口送酒送菜,甚至寬衣解帶,用乳兒送上果品等等。只是今日

    弘晝亦似乎無此授意,只是與席面上眾女說笑,兩個奴兒才未曾被施這等yin行。

    饒是如此,二人本是王夫人房內丫鬟,何曾這等親近男子,也是羞得面紅耳赤,

    只是不敢壞了規矩罷了。弘晝亦似乎無心太yin辱二人,不過是偶爾摟著二女的腰

    肢,摸一下小臀罷了,卻見金釧兒嬌媚風流,玉釧兒純情體貼,倒也別有一番風

    味。

    眾多女子其實和弘晝亦不曾言笑過,是鳳姐、可卿、寶釵、湘云、等侍

    奉過弘晝的女子,和弘晝酒席宴上奉承說笑一番。那湘云尤其活潑,席面上只管

    說說笑笑。惹得弘晝也暢懷異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樂過華章,弘晝覺著有了酒,見一些女子臉蛋上紅撲

    撲亦是略有三分醉意。頗為得意自己倚紅偎翠,獨享群芳,便與幾個陪侍過的女

    子話頭亦多了起來,許著可卿說讓戲班進來演戲給她瞧,許著鳳姐道有內造的新

    式衣料,許著寶釵言要多贈基本珍典秘籍,許著湘云說要在園子里養幾只梅花鹿

    陪眾人玩耍。眾女只管賠笑飲宴,就著弘晝興頭陪著說話兒。只那鳳姐冷眼看去,

    見那迎春有幾分憂懼,臉上難忍傷懷之色;探春只低著頭不敢看人,偶爾才抬頭

    一瞥,若是和可卿目光一觸,便又閃了開去;李紈似乎幾番躍躍欲試想上前祝酒,

    終究是羞于尊嚴不敢起身;那邢蚰煙則躲在自己身后,低著頭一聲不吭,人笑亦

    笑,人靜亦靜;只那黛玉,更只是自顧自癡癡得看著殿外之夜色,自己靜靜出神。

    心下亦有些慌亂,只怕這些女子有失儀處,便只是笑著承歡多和弘晝、湘云等人

    一起只管玩笑,奉承弘晝用酒也就罷了。

    再有三杯酒下肚,弘晝亦覺醉意上頭,便道罷了罷了,今朝酒宴不錯??汕?、

    鳳姐等豈有不知主子要休息之意,便都起身告辭。眾女便隨著起身一起施禮跪拜。

    且跪著,卻都不敢退下。弘晝便知眾人又在等著自己示意今夜要jian污之奴。他此

    時已有了幾分酒意,便大著舌頭只管說說笑道:"罷了,你們都去吧,今兒這幺

    多性奴,都是好的……本王今夜便……便用個處女吧,恩,迎春,來……"

    欲知迎春之是夜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這真是:

    酒入金樽妾微絳

    花開滿園奴侍芳

    誰知慈母尤思懼

    尚泣幼子在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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