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攻陪老婆
80 關澄搬回了家里休養。 原本我還在考慮是否該離開,可關澄不想讓我走,總用一種孤零零的落寞姿態讓我心軟,另一方面,關湘也苦苦哀求我再多待一段時間。 “阿澄他還是不肯見我們,你幫我們勸勸他好不好?哪怕只是見我們一面也好...爸媽的身體已經快遭不住了,他們不想死了還被唯一的兒子恨著?!?/br> 明知道關湘是看準了我心軟,但看到關家父母白發蒼蒼的滄桑模樣,我還是止不住的感到心酸,勉強答應再多留一個月。 “我只是多待一陣子,不代表我答應了替你們求情?!?/br> 我住在關澄隔壁。 家里除了我們就只有每天會定時過來清掃和做飯的傭人,所以絕大多數時間都是二人獨處。 關湘的懇求跟硌人的石頭讓我耿耿于懷,我時而想到老淚縱橫的關家父母,時而又想起他們送關澄去治療中心的愚昧行為,內心掙扎了很久。 終于在一個午后,我試探的提起關家人。 關澄似乎早就知道我想說什么,他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專心致志的把我畫的丑圖都用相框裱了起來,頭也不抬的問。 “是關湘讓你來說服我的嗎?” 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來任何起伏,只是,他現在叫著自己的親jiejie都是直呼其名。 我不太敢干涉他們內部的家事,畢竟我沒有經歷過關澄這么漫長的折磨,無法替他做決定。 盤坐著有些腳麻了,我換了個姿勢,小腿垂下來,“他們的確做的很過分,疼愛你還讓你這么痛苦,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很恨他們的?!?/br> “可是,他們起碼是你的親人,曾經對你很好,往后也會加倍的對你好?!?/br> 我假裝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腦,斟酌的說,“大人也會犯錯的?!?/br> 關家人一直溺愛著關澄,只是送去治療中心這一件事就足以毀掉他們之前所有的親情。 我不好說太多,忍不住攥緊筆尖,“這是你的家事,我沒有資格替你決定,你——你只要開心就好了?!?/br> 關澄垂著眼,把相框扣上后放到桌上,沉默的看了一會兒,然后自言自語的開口,“他們說愛你是一種病?!?/br> 我一愣。 他摸了摸相框上我習慣的簽名,半側過身,雙手搭在膝蓋上,專注的凝視著我,重復道。 “鴉鴉,他們說愛你是一種病?!?/br> 看著我不知所措的神情,他露出了一絲悲傷的笑。 沉緩的聲音像是被無數利箭穿透的,內里都浸著濃重血腥味的崩裂石塊,鋒利的邊緣化成了朝向所有人的匕首。 “所謂的親人卻荒唐的試圖糾正我的感情,治療中心的人也用盡各種辦法要我對同性產生厭惡,他們在生理層面上的確成功了??伤麄冋f愛你是一種病,我聽了之后,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還踢爆了一個人的褲襠?!?/br> 說到這里,他露出了一瞬得意的神采。 低低的聲音浸著柔軟的笑,如同在念著某種此生不渝的誓言。 “鴉鴉,愛你怎么能是一種病呢?愛你是我的生命本能?!?/br> 他的手掌碰著我的腳心,輕柔的握住了。 溫暖的體溫熏著我。 他向來體熱,身體永遠都是熱乎乎的,心口的那團烈火怎么也燒不盡似的。 夏天就實在太熱了,不過以前冬天的時候我總忍不住靠近他取暖,現在房子里是恒溫的,但與他皮膚相貼的感覺依然很舒服。 柔軟的掌心撫摸著光裸的腳,有些癢,我禁不住蜷縮起腳趾,抱著電腦想縮回來。 可他抓的很牢,生理的微微顫抖被用力緊握的動作完全壓制住,仿佛那一切被傷害過的痕跡在他身上已經自我愈合了。 他仍然對我抱有親近的渴望和炙熱的欲望。 他俯下身,啄吻著我的腳背,如同是我虔誠的信徒。 濕漉漉的吻沿著腳背爬了上來,睡褲被掀起,柔嫩的小腿肚被他的手掌托捧,細細密密的吻裹著極為珍重的意味,讓我居然都不忍心推開。 電腦屏幕有些重心不穩的歪掉了,我怕掉下去,手忙腳亂的合上屏幕推到了一旁,然后專心的應付著關澄。 “關澄你別....” 我推著他逼近的發旋,指節陷進他的硬茬中,卻無法阻擋一場熱雨的侵襲。 剎那間我想起什么,“我聽說電擊療法的后遺癥會導致...導致勃起障礙,你難道沒有....” “你在擔心這個嗎?”關澄停下動作。 “剛開始的確是這樣,他們播放男人zuoai的視頻給我看,一發現我硬了就電擊,試圖造成我的生理厭惡,不過我只在想到你的時候才能硬?!?/br> “所以我把你藏在了心底,盡力不去想你,他們就以為我的欲望在逐漸消失?!?/br> 他的手臂撐著我身側。 恢復鍛煉的肌rou在重新凝固,過去的少年朝氣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而野性的,甚至混雜著一絲血腥味的雄性荷爾蒙。 迅速從病態中脫離而出的關澄看起來有些危險,放輕的語氣如同在誘捕。 “現在我沒辦法對別人硬起來了,我的身體壞了,只有你能治?!?/br> “鴉鴉,你是我唯一的藥?!?/br> 他盯著我,讓我有些敵不過。 垂下眼,正看到他手腕上自殺未遂的疤痕。 一道丑陋而凸起的血rou。 一次毀滅與重生。 后背緊緊靠著沙發,腦海里在瞬間掠過無數畫面,我攥著衣角,咬了咬下唇,“先說好,我不會愛你的?!?/br> “我知道?!?/br> 征詢了我的同意,關澄的眼眸一下子被點亮了,微微笑著。 反正我也不會再失去什么,何必還要拒絕呢,只要—— 只要快樂就好。 這樣想著,我沒有推開他覆下的胸膛。 81 久違的吻是星火燎原,嘴唇碰觸的一瞬間,關澄就渾身過電般的驟然繃緊。 我心一緊,“你還沒有恢復,不用這樣——” 未說完的話被他吞了進去。 由于關澄沒有完全消解掉后遺癥,他的手臂仍然會猝然的痙攣,松開幾秒后又重新握上我的腰,濕熱舌頭如同渴死的旅人,貪婪而狂熱。 我也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做過愛,清心寡欲的身體被很快激活,一股迫切需要交融的隱秘渴念在噬咬著每寸皮膚,整片后背都麻了。 睡衣扣子被扯的崩開,關澄的手掌狠狠舔上我的皮膚,揉捏片刻后握住我的小腿,將雙腿折到了胸前。 指尖勾下睡褲和內褲,光滑的皮膚碰到沙發表面時我下意識收緊,隨即被他低頭湊近的動作驚住,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的性器吞進了嘴里。 “嗚!...” 我沒想到他會為我做這種事。 一瞬間,頭皮發麻的快感從小腹竄到頭頂,被溫熱口腔包裹住的感覺實在太美妙,視線虛晃,繃的太近的神經沁出極致的爽意。 之前齊典也給我含過,只是我們最習慣的還是插入的性愛。 而此刻與生理反應一并向我沖來的連同精神與視覺上的刺激,我無法相信那個驕縱的關澄在溫順的給我koujiao。 指甲掐著折起來的小腿,腳趾哆哆嗦嗦的蜷縮著,我沒一會兒就戰栗的繳械投降。 眼眶涌出生理性的淚水,我騰不出手去擦,在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看著關澄把jingye吞了下去,然后捧著我疲軟下來的性器將各處都周到的舔了一遍。 我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腳心抵著他的肩膀,臉上紅的發燙,“夠了?!?/br> 關澄看了我一眼,忽然將沙發下的東西放到我的手邊,說,“鴉鴉,賽車場的那次是我做錯了,如果你想報復,可以隨便把這個視頻傳播出去?!?/br> 我這才發現他剛才用手機錄了像,錄的是剛才他給我koujiao的影像,只出現了他的清晰面孔。 “我出國后就沒怎么和國內的朋友聯系了,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還以為我和高中沒差別?!?/br> 他們心里的高貴少爺居然給人koujiao,這種視頻要是傳播出去,絕對會掀起比之前的紅色F1更大的波瀾,而關澄回國后也會永遠處在恥辱之中。 幾秒的靜寂后,我偏開頭,沒看手機,咬著牙說,“我和你又不一樣?!?/br> 話音落下,我聽到他很快的笑了一下,將手機收了起來,沒再提起,然后又低下頭,舔到我的股縫深處。 舌頭舔的那里濕濕軟軟,只插進去了一小截,卻靈活的勾吮出我難耐的癢意。 我歪在沙發上喘的面紅耳赤,手指忍不住抓著他的頭發,欲拒還迎的想推開,又沒什么力氣。 已經完全習慣被同性侵入的身體愈發敏感,被他舔的竟不自覺分泌出腸液,舌尖退出,一根根寬大的指節捅進來做耐心的潤滑。 半晌,我忍不住夾緊了一些。 他應當是感覺到了,看了我一眼,收回濕漉漉的手指,雙手攥住下擺將上衣脫了下來。 只是慌亂的看了一眼,我就移不開了,驚詫的看著他胸膛與手臂上的陳舊傷痕,像是被利器打出來的,長長的疤痕亂七八糟的分布著,橫貫整個心口。 沿著我怔忪的視線,他低頭看了一眼,才恍然想起來似的。 頓了頓,他從容的笑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有的是治療中心打的,有的是打黑拳的時候受的傷?!?/br> 赤裸的上半身宛如戴著一身歷經磨難而不屈的勛章,血淚與榮耀都烙在了他的骨頭上,長成彎彎曲曲的丑陋疤痕,令人觸目心驚。 他忽而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安起來,“鴉鴉,是不是很丑?” 試探的俯身逼近時,我下意識抬起手,掌心碰到他胸口上的凸起,電擊般傳來一陣麻意。 他的脖子上用金屬鏈穿著什么東西,靠近了垂在我的皮膚上,才看清楚是兩枚戒指。 一枚是我闊別七年后終于還給他的,另一枚稍大一些,是他的尺寸。 我抿抿唇,假裝看不見,移開目光說,“還行,也不是很丑?!?/br> 聞言,他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也沒故意提起戒指的事,只捉著我的手指扣住,然后低頭吻我。 口腔里還有著淡淡的腥膻味,讓我又想起來了剛才他給我koujiao時的模樣,心底竟產生了一股說不出的暢快,如同征服了一只野性猛獸,令他在我面前彎下高貴的頭顱。 腰胯頂進我的雙腿之間,那根勃發的yinjing抵著瑟縮的xue口插了進來。 如同這七年的隔閡從未出現過,我們的身體依然存在著彼此的記憶。 關澄一如既往的蠻橫兇猛,甚至因為禁欲太久而涌出了令我有些招架不住的駭然熱度,粗長的器官狠而重的鞭撻著膽怯的嫩rou,剖開碾壓,直至將深處擠出腥臊的腸液。 小腹很快就酸麻了起來,一陣陣的熱潮從心底溢到大腿根處。 只在沙發上做了兩個多小時我就撐不住了,不是因為我太弱,實在是因為關澄他、他弄了很久都才只射了一次。 我記得他以前沒有這么久吧... 掛在他脖子上的兩枚戒指在溫熱的皮膚摩擦中變得溫熱,我攀著他的背,急促的喘息已經跟不上了他高頻率的撞擊,邊吞咽著口水,邊斷斷續續的催促。 “你、你快點射......” 關澄好像沒聽到倉促的尾音,捏著我的下巴又吻了上來,吮的我舌尖發麻,背脊全都繃緊了。 他在沙發上弄夠了,抱著我往樓上的臥室走。 上臺階時一顛一顛的yinjing撐的腹rouguntang,我抓著他的后背直掉眼淚,得抱緊了才能不從懸空處掉下來。 “關、關澄....” 我拖著哭腔想求他,可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到了臥室又被掰開股縫插了進來。 下半身已經成了yin靡的泥濘,噗嗤噗嗤的頂撞濺出白沫與液體,像團軟爛的白雪堆積在我的雙腿之間。 我拼命推著他,搖著頭哭,卻被堵在他的胸膛與床榻間無處可逃。 好不容易等他又漫長的射了出來,臀rou止不住的收縮夾緊,我聽到他滿足的嘆了口氣,終于抽出來,于是連忙往深處爬。 發軟的兩條腿蹭著濕漉漉的床單,從xue口里吐出承載過多的濕黏液體。 關澄抓住我的腳踝,把我拖了回來。 又將硬起來的yinjing整根插進來的時候,我哀叫了一聲,拼命搖著頭抽泣,“不,不要,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标P澄溫柔的撫摸著我貼在臉側浸在熱汗中的鬢發,頭發已經有些長長了,扎的后頸很癢。 他湊過來舔我的嘴唇,說悄悄話似的,炙熱的鼻息撲面而來,語氣竟然有些可憐。 “鴉鴉,你體諒體諒我,我已經七年沒做過愛了,快憋壞了?!?/br> 又一輪的開始壓根沒給我拒絕的間隙,我被吻的腦子混亂,打著哭嗝,慌亂之下咬了一下他枕在我頸側的手臂。 只是很淺的一下,幾乎都沒留下齒痕,關澄卻停了下來。 他沉思了幾秒,妥協的蹭著我的面頰,“那休息一下好不好?” 我大大松了口氣,忙不迭點著頭。 果然他抽了出來,卻沒走太遠,膝蓋將我分開的雙腿合攏了,硬熱的器官插到了大腿縫中。 他的低喘聲燒的我害怕,“那我插插腿,夾緊了?!?/br> 空白的腦海短暫了失去了以往的鎮定,我本能的聽著他的話,抽抽噎噎的夾緊了腿。 用腿弄出來了一次,他又插進了屁股里,然后在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時候率先開口說,“剛才休息過了,現在該把腿分開了,鴉鴉?!?/br> 我茫然了一下,稀里糊涂的就被他頂開了發抖的雙腿。 第二天我回過神,才有力氣狠狠罵他一句,這個大混蛋! 82 被關澄亂哄帶騙的弄了一晚上,第二天我果然起不來床。 剛醒來看他睡的還那么舒服,我氣的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在他惺忪睜開眼之前連忙又閉上眼,背對著他假裝還沒醒。 我盡量表現的很自然,聽見他嘟噥了幾聲,手臂橫在我胸前抱緊了。 熱乎乎的嘴唇一個勁兒的親著我的脖子,癢的我忍不住想笑,又只能硬生生憋著。 借著翻身的動作推了他一把,我拉著被子蒙住頭,不肯再讓他接近,而他似乎已經清醒了過來,察覺出我的排斥,沒再固執的抱過來,只在身后輕輕摸著我的頭發。 這樣躺著,我居然沒一會真的又睡著了。 睡到傍晚才清醒,關澄不在臥室里。 我下不了床,雙腿也沒辦法合攏,酸麻的xuerou蹭著床單都會引起我的戰栗,只能生著悶氣側躺著。 臥室的門開了,關澄走進來,意識到我醒了,才溫柔的出聲,“鴉鴉,餓了嗎?” 我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還在生他的氣,就沒說話。 等了我兩秒,他繞到了我這邊。 正對上他灼灼的目光,我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作勢翻身背對他,但被他連著被子一把抱住了,捧著我的臉,露出放松的笑容。 “鴉鴉?!?/br> 他也不說別的,只叫著我的名字,專心致志的吻過我的眼睫、鼻子、嘴唇,來來回回摩挲了良久都還不夠,仿佛能永遠這樣看下去。 含情脈脈的動作莫名讓我的氣消了許多,我實在忍不住往后縮了縮,沒好氣的說,“我餓了?!?/br> 嗓子太啞,一說話就痛,所以我也懶得和他吵,只沉著臉瞪他表示他昨晚做的很過分。 但關澄厚臉皮的佯裝沒發現,也一點沒有愧疚,好脾氣的答應了我就去叫傭人做飯,然后親自端上來喂我吃。 似乎這是一種關系的緩和標志,我沒有拒絕他的親近,他也默契的將以前的事情都藏在心底,當作一切重新開始。 一天的午后,天氣特別好,我犯懶,窩在一樓落地窗的沙發里曬著太陽。 關澄坐在地毯上,幫我把新打印出來的Q版人物裝到相框里,有的是最近新接的稿,有的是新畫的開開。 開開就是那個紅頭發的Q版關澄,畢竟原型是取自他,所以名字也是讓他自己起的。 他本來想起“白白”,擺明了要和我的筆名“黑黑”湊成一對,然后理所當然的被我黑著臉拒絕了。 于是他只好勉為其難的換了一個。 他已經知道了我現在以網上接稿為生,也知道我的微博賬號,那么也一定看過我畫的左左和右右,只是他沒表現出任何異樣,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猜出來右右的原型是孟知佑。 不戳破,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維持著難得的寧靜與溫馨,就很好。 我伸了個懶腰,昏昏欲睡,朦朧中好像聽到了有人說話,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迷迷糊糊的醒來,我看到關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背對著我。 斜對面的沙發上是關湘,她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激動,臉上卻重新煥發了生機。 他們壓低了聲音說話,聽不清楚。 我想了想,沒打擾,繼續側躺著玩手機。 片刻,關湘戀戀不舍的離開。 關澄回到我身邊坐下,掌心摩挲著我的腳心,低頭捧在懷里親了又親。 余光瞥見,我撇了撇嘴,嘟囔著,“今天不許親我?!?/br> 他不嫌臟我還嫌呢。 關澄笑了一下,注視著我,“鴉鴉,把照片還給我吧?!?/br> 他指的是那時候關湘給我的照片,后來被我偷偷藏了起來,“那是你偷拍的我,本來就該是我的?!?/br> 頓了頓,我瞥了他一眼,“而且我不信你沒有底片?!?/br> 他靜了幾秒,微微皺起眉,嘆口氣說,“真的沒有了。底片本來是我的護身符,但在擂臺上被血弄臟了,只剩下這一份復印件?!?/br> 明明語氣說的很平淡,卻聽的我忍不住心里一揪。 胸口被堵住一瞬,我移開視線,專心的看著手機,敷衍道,“再說吧?!?/br> 不能這么輕易就對他心軟。 關澄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悶悶的沒再說話。 我心不在焉的滑著手機,看到關湘剛發給了我一條信息,“你還要走嗎?” 一個月了,她看到了我和關澄如今的相處氛圍,于是試探著我的想法是否已經改變了。 我看著落地窗映出的身影。 關澄撫摸著畫框里的小人,不時抬眼看著我,那長久而沉默的目光仿佛無論何時我轉過身,他還會在這里。 心尖一麻,我垂下眼,回復她說,“當然要走,請幫我安排好,麻煩了?!?/br> 兩天后的清晨,我起的很早。 關澄還睡的很沉,被我移開手臂了也毫無察覺。 當然,他睡前喝的水里被我下了一點安眠藥,至少要睡到中午才會醒過來。 我換了身衣服,將重要的東西都裝到口袋里,不放心的摸了好幾遍。 離開前我沒忍住,又回到了關澄的臥室里。 用亞克力裝起來的照片依然清晰,我看了一會兒,輕輕放到了關澄的枕邊。 “算了,既然是你拍的,就還給你吧?!?/br> 當初在病房的時候我就明明白白的說過,等他好起來了我就會離開。 盡管關家人已經不反對關澄和同性在一起了,盡管關澄還喜歡著我,盡管他表明了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可他的愛太沉重了。 他用盡生命來愛我,而我不能還給他同等重要的真意。 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不公平的優待。 所以我退卻了。 “關澄,重來一次的生命不必再執著于我,現在關家人對你很寬容,無論你喜歡誰都會祝福你們的。但我,我可能沒辦法喜歡上你?!?/br> 盡管關澄聽不見,我還是站在他床邊開了口。 “現在你會覺得沒關系,但時間久了,你可能會覺得不滿足。與其那時候再不歡而散,還不如現在就放棄我,去找一個全心全意喜歡你的正常人?!?/br> 我摳著手指頭,想了想,“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所以你不用來贖罪?!?/br> “去過你的新生活吧?!?/br> 說完了所有思考已久的話,我轉過身,輕輕關上了門。 站在門口,我停留了幾秒的時間。 沒有說出口的還有兩句話。 如果關澄真的對我死了心,那我們從此就當是一別兩寬的陌生人,我對他沒有任何恨,或是別的情感。 如果,如果他還是來找我了,我也許不會再趕他走。 83 關湘幫我訂了下午的機票,還說到時候會派人來住處接我。 但我提前離開了這里。 我沒有完全相信關湘,畢竟她是關澄的jiejie,說是會答應送我走,但指不定到時候幫著關澄一起勸我留下來,再用盡各種辦法讓我心軟。 所以我在上午就離開了關澄的家,打算直接去機場買早點的航班回國。 沒有能讓我立刻離開的合適航班,再早也需要等待一個小時左右,我找了個角落刷著微博候機,快要登機了就開始排隊。 準備好了機票和證件,我跟著人群蠕動。 只差幾個就輪到我時,手臂被猛地攥住,氣喘吁吁的聲音有些耳熟。 “鴉鴉!” 我回過頭,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以為自己看錯了。 “孟...孟知佑?” 孟知佑估計是一路飛奔過來的,跑的臉色漲紅,呼吸急促,攥著我的力道卻格外強悍。 他把我拉出了派對的人群,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鴉鴉,你不能走?!?/br> “不是.....你、你怎么在這里?”這并不是個敘舊的好時機,我下意識問出口后又看向登機的人群,試圖掙開孟知佑。 “我得登機了,你松開?!?/br> “你不能走啊,鴉鴉?!泵现訑[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見我始終一直不為所動,忽然靠近一些,放輕了聲音說。 “鴉鴉,你不想見齊典了嗎?齊典他要死了哦?!?/br> 我渾身一震,猛地看向他,半天才皺起眉,警覺的問,“你瞎說什么,我不信?!?/br> 先不說孟知佑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里攔我登機回國,他憑空說起齊典,居然還說他要死了,這一連串的荒唐言語怎么可能騙的了我。 我見登機時間快過了,有些著急,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再纏著我,我就要叫保安了?!?/br> 剛才的一番糾纏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遠處巡邏的保安也看向了這邊,似乎隨時等著我呼救。 見我不信,孟知佑重重哼了一聲。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飛快的點了什么,然后遞給我看,“不信的話,你自己看啊?!?/br> 視頻的拍攝角度很隱蔽,像是用別在扣子上的監視器拍攝的,只有幾秒的時間,就足夠看清楚在倉庫里被暴打的齊典。 他毫無還手之力,吐出了一口血。 的確是他。 我的指尖發涼,喃喃道,“他在哪兒?” 齊典在哪里?為什么會被人打?而孟知佑為什么會知道? 看到我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孟知佑拉著我的手,“先離開這里,我再慢慢的給你解釋?!?/br> 前不久我才剛見到孟知禮,他們的相貌也一模一樣,但被孟知禮溫暖有力的掌心拉住往外走的時候,我還是生出了一股久違的陌生感。 機場外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司機是個白人,前后座位之間有擋板。 孟知佑推我坐了進去,車子就立刻啟動離開機場。 他看了一眼窗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然后唇角微微上揚,整個人都顯而易見的愉快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我,半撐著頭,目光貪婪的一寸寸打量著我,笑瞇瞇的說。 “果然,鴉鴉還是我喜歡的樣子?!?/br> 我直接忽略了他這些不正經的調笑,蹙著眉,著急的問,“齊典到底在哪里?他出了什么事?” “你就這么喜歡他嗎?他這個私生子無恥卑鄙,還對你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憑什么能讓你這么關心?” 亞麻色的頭發微卷,垂在額前幾縷,孟知佑依然笑嘻嘻的,眼眸彎起,和五年前惡劣又天真的樣子如出一轍。 我擰緊眉,不想回答,但他的性格我很清楚。 “除了那一件事之外,齊典對我真的很好,比你們每個人都好?!?/br> 盡管上次齊典突然提出的分手至今都讓我耿耿于懷,氣悶的真想再也不理他了,可是我們畢竟生活了五年,他對我來說已經像個關系特殊的親人了,而且他的外婆對我也有著無法替代的重要意義。 所以,我已經原諒他了。 聞言,孟知佑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他盯了我幾秒,忽而換了話題,“你知道雙生子會有那種心靈感應,太過強烈的情緒會讓另一個人在無論多遠的地方都能感受到?!?/br> “前段時間孟知禮的情緒起伏很大,起初很驚喜,心臟砰砰直跳,自從五年前你消失后他就沒有這么高興過,所以我想,他應該是找到你了?!?/br> 孟知佑看著我,微微一笑,“但喜悅只是一瞬間,之后很長時間他都很悲傷,連我也覺得心如刀絞?!?/br> “我知道你討厭我們,也許甚至恨我們?!?/br> 我看著他,“你知道見了面也不會改變我的心意,所以你找到我后沒有貿然的出現,而是選擇從網上以粉絲的身份接近我?” “是啊?!泵现拥难垌⒘?,“鴉鴉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心很軟?!?/br> “別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蔽阴酒鹈?,忍不住又急著問齊典,“現在你該回答我了吧,齊典到底出了什么事?” 沒能成功的將我的注意力從齊典身上引開,孟知佑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也沒再故意吊著我,漫不經心的轉著手機,隨口說。 “還不都是他咎由自取,之前他一直在網上上傳拍攝你的影片,現在又跑過來想一個個把購買者存有的備份給刪除。但能進入那個網站的怎么會是好拿捏的角色呢,更何況他又在國外沒有勢力,被人家痛打一頓也很正常?!?/br> 手機在他的指間如同薄薄的一張紙牌,晃得我眼花繚亂,心也懸了起來。 “那他...他現在在哪里?” “還被人家關著呢,你知道國外是合法持有槍支的,說不定對方一個不爽就把他爆了頭,也沒人會查得到?!?/br> 孟知佑咧起嘴角,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不過,我可以幫你把他救出來?!?/br> “你怎么可能救的了他?還是說....”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一變,驚怒的一把扯住他的領口,“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故意讓人去打他!” 孟知佑一怔,神色意味不明的凝視著我。 他也沒掙扎,只淡淡的一笑,“在你心里,我就這么卑鄙?” 84 “不然呢?!睕]有看到他被戳穿的面孔,我心里一沉,已經差不多相信了他的話,茫然的松開了手。 齊典怎么會突然跑到國外? 已經傳播出去的東西怎么可能收得回來,況且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些是我自愿拍攝的影片,他追回來又有什么意義。 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他不想再讓關于我的色情影片泄露到更多人的手上。 明明已經跟我斬斷了聯系,為什么現在還來做這種于事無補的蠢事? 腦子里亂糟糟的,我氣他沖動,又擔心外婆知道他受傷后會擔心。 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力救出他。 “你不是說你能救齊典嗎?救他